混亂不堪 054 不要胡鬧了。
　醒過來時，先生在廚房里準備早餐，傳來鍋碗瓢盆起起落落的聲音。

　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等太太進來抱我。

　躺了約莫半小時，太太來了。

　“小豬豬，起床咯。”

　太太彎下腰來抱我。吧唧。笑眯眯地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後，給我換尿不濕，給我洗澡。我沒有太多的情緒，沒有哭，也沒有鬧，任太太在我身上折騰。說實話，我感覺精神有點恍惚。

　昨晚那件事，越想越詭異。

　誒……別想了。累心。

　早餐是熱騰騰的白米飯、牛排、可樂雞翅、西紅柿蛋湯。看著一大桌豐盛的菜肴，太太很是興奮，拍手叫好，她似乎餓極了，吃了兩大碗飯。先生也吃了兩大碗。

　……

　兩只豬，超能吃。

　……

　我呢，食量還算正常，吃光一碗迷糊，喝光一碗西紅柿蛋湯，就沒有什麼食欲了。可是，我很喜歡太太先生與我，一起坐在飯桌前的感覺，很溫暖，很窩心。

　飯後，太太準備收拾碗筷，可先生要自己來。喔喔喔……先生，你真是個好好好男人。那，太太，我們看電視，讓先生一個人收拾去得了。

　飯後，先生開著他的黑色轎車，載太太和我出去玩。汽車電台里正在播發《sexy—motherfucker》︰你這性感小騷貨。

　跟隨節奏，先生搖頭晃腦地哼唱。sexy—motherfucke。sexy—motherfucker。太太微微歪著腦袋，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我呢，則像個丟了魂的傻瓜蛋，軟軟地倒在坐椅上，非常失落。

　車開到盧灣區時，先生猛地剎車。

　“去Citizen咖啡館？”先生握著方向盤問。

　“無所謂。”太太眯著眼楮說。

　泡咖啡屋？

　我喜歡。如果可以，我現在真的需要喝杯咖啡，不加糖的那種，可以提提神，壓壓驚。

　“喝完咖啡陪你逛商店。”

　“真的？”太太笑起來。

　“真的。”先生點頭。

　逛商店？很要命的好不好，我最怕陪女人逛街了，不是怕花錢，是受不了那個逛的過程，女人總是很羅嗦，買個東西，挑半天。真麻煩。

　Citizen藏得有點隱，推開門進去，小小的落地窗，奶白色的牆，核桃木色的桌椅，紅色的絲絨帷幔以及沙發。溫暖和放松，略帶一點英倫式的文藝氣質。很喜歡。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waiter！兩杯Supremo。”先生打了個響指，招呼服務生過來。

　呃……這位大哥哥，我也可以來一杯麼？就一小杯。我伸伸小手，朝waiter嗷嗷嗷直叫。

　“　！你兒子超可愛呢！”見我帥氣的小臉蛋，服務生忍不住夸我兩句。

　“恩。小家伙是很可愛。”太太笑起來。

　“媽媽你也很辣。”waiter的嘴巴真甜。

　“呵呵。”太太有些靦腆起來。

　“兩杯Supremo是吧？兩位請稍等，馬上給你們送上來。”服務生微微鞠躬，沖我笑笑，轉身離開。

　喂喂喂！waiter，先別走呀！我也想要來一杯呀！誒……這日子，還真他媽不好過，想要來口咖啡，都那麼難。

　我撅起小嘴巴，賭氣地坐回到椅子里。

　先生，太太，你們都不愛我，不給我咖啡喝。

　Waiter把咖啡端上來。先生見我滿嘴都是口水，便從媽媽包里掏出奶瓶，讓我含在嘴里。奶嘴瓶里裝了溫開水，雖然不提神，但也潤口。

　“林小顏，昨晚你像匹野馬似的，弄得我……”

　“瞎說什麼呀？”

　“真帶勁。”先生笑。

　“去你的。”太太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先生一腳，用眼神警告他，再說下去，殺了他。

　嘿嘿，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昨晚太太和先生，肯定是狠狠地纏綿了一番。先生，兒子說一句，既然你都和太太滾到床上了，那你一定得對太太負責，別傷她的心。

　咖啡喝到一半，我看見一個女人，踩著三寸半的細跟高跟鞋，氣勢洶洶朝我們走過來。

　哎呀！是江雷蕾，有好戲看咯。

　“雷蕾，你怎麼在這里？”

　見江雷蕾突然出現在面前，先生一怔，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擰住眉毛望著她。與此同時，太太嘴里的咖啡猛地噴了出來，噴到了江雷蕾的裙子上面。

　“王姚明，你不接我電話，躲著我，就是為了這個小賤人？”江雷蕾用一種憤怒，充滿敵意的目光瞪著太太。

　我坐在寶寶專用的椅子里，小手拍了拍，很興奮。看來，江雷蕾的出現，比一杯咖啡更能刺激我的神經。

　噓……別說我三八，我只是喜歡看熱鬧而已。

　“有什麼事嗎？”先生沉著一張臉問道。

　“你為什麼躲著我？”江雷蕾語帶質問。

　“因為我不愛你。”先生直視著江雷蕾的眼楮。

　“不……不是的，是因為這個小騷貨，這個小騷貨勾引你，你才這樣對我的，對嗎？”江雷蕾可憐巴巴地問。

　小騷貨？太難听了。江雷蕾，如果你硬是要這樣的叫太太的話，那麼至少也得加上個性感呀！性感小騷貨總比小騷貨好听一些。

　“江雷蕾……你在胡說些什麼？”先生怒喝。

　“我沒有胡說什麼，我要讓這個小騷貨知道，搶我男人是什麼下場。”江雷蕾叫囂著。

　“你想這樣？”太太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乖乖等著吃悶虧的女人。

　太太，加油！不要怕這個女人。

　“小騷貨，小賤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江雷蕾惱怒成羞，氣恨地瞪著太太。

　“你才要注意你的語氣及態度。”太太反訓她一句。

　“臭女人。”

　“沒家教。”

　“你敢罵我？”江雷蕾像發了瘋的母貓一般，想要舉起手來，打太太的臉。咖啡館里頓時引起一陣騷動，傳來一陣噓噓聲。

　“江雷蕾。”先生適時地抓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王姚明，你放開我，我要教訓教訓這個小騷貨。”江雷蕾怒氣沖沖地尖叫。

　“你瘋了嗎？”先生臉一沉，嚴辭訓斥著。

　“我要叫人砍死這個女人，叫人強暴她。”江雷蕾像瘋了似的喊。

　“不要胡鬧了。”先生沉聲一喝。

　對呀！江雷蕾，這大庭廣眾的，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呀！天底下男人那麼多，你又何苦對王姚明先生苦苦糾纏呢？以你那樣的條件，想要你的男人，多了是。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咖啡館的負責人急匆匆趕過來。

　“實在是很抱歉，我朋友情緒有點不好，我這就帶她離開。”先生微笑著，朝負責人微微鞠躬，表示道歉。

　連拖帶拉，先生總算把江雷蕾弄出了咖啡屋。說真的，這女人的情緒，表現得有些夸張，我想，可能這都是愛情帶來的災難吧！但是江雷蕾，你要知道，愛情這東西，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你強求不來的。

　啪——

　響亮的一聲。我看見太太的臉上瞬間多了五個紅紅的手指印。趁先生不注意的時候，江雷蕾沖上來，在太太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巴掌惡狠狠地甩了過來。

　清脆的巴掌聲。像有刀穿過我的心髒。

　疼嗎？太太。

　“小騷貨，敢跟我搶男人？”江雷蕾冷冷哼笑。

　江雷蕾，你這個賤女人，竟敢打我們家太太，你他媽的找死是不是？我想要飛過去，教訓一下江雷蕾，不想先生卻先了我一步。

　啪——

　響亮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