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西遼歸順

　耶律大石說︰“尊敬的使節，本王好像越听越糊涂。閣下說這些地方，本王不是不知道，你們大宋的軍隊好像在飛一樣。按你們的行軍速度，不可能這樣快就收復了這樣多的土地。正月二十出發，到二月十九恢復太原，僅僅一個月，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州縣。哪里有那樣快的速度？”

　“尊敬的王爺，你還是用以前看大宋軍隊的眼光，來看大宋軍隊的行軍速度。我們在開封城下繳獲了金兵二十多萬匹戰馬。我們的步兵，都是全部騎馬。不然，能夠這麼快就恢復這麼多的州縣嗎？”

　錢宏正在侃侃而談，突然有一個官員進來說︰“王爺，西夏的丞相求見。”

　耶律大石听大宋的使節在那里講大宋與金國的戰爭，就像在听神話一樣。干脆也把西夏的丞相叫進來。漢族有一句話，叫“兼听則明”。就讓他兩個人互相印證，不就明白了。

　既然是西夏的丞相，其級別也與王爺接近。就叫與丞相看座。又一想，大宋朝現在與西遼比，是大國，也不能得罪。說︰“與使臣看座！”錢宏說“謝大王。”

　西夏國的丞相說︰“我們西夏是遼國的藩國，歷來是十分友好的。本相求大王與我們西夏報仇啊！”

　耶律大石問︰“西夏又怎麼了？”

　西夏丞相說︰“我們西夏被宋朝滅亡了哇。”

　“西夏被宋朝滅亡了？”耶律大石大吃一驚。“又問，那麼金國呢？”

　西夏丞相說︰“金國也被大宋滅亡了。”

　耶律大石說︰“原來你們是一伙的，說金國西夏被大宋滅亡了。大宋軍隊有那麼厲害嗎？”1122年耶律大石就親自指揮打敗了南線宋軍的兩次進攻。宋軍也有二十多萬軍隊，簡直就是豆腐，一踫就垮。也才三年多，大宋軍隊就這樣厲害？

　耶律大石的一個隨從，曾經在耶律淳當皇帝的時候，隨從到過西夏，認識西夏的丞相。對耶律大石說︰“王爺，這個人還真是西夏的丞相，下官曾經見過的。”

　錢宏說︰“王爺，我們大宋滅亡西夏，可是為遼國報仇呢！”

　西夏的丞相吃了一驚，大宋的使節也來了？耶律大石也有些困惑︰大宋滅亡西夏是為遼國報仇？

　耶律大石說︰“大宋的使臣，你們滅亡西夏，怎麼是為我們遼國報仇？”

　錢宏說︰“貴國還不知道？你們的天祚帝被金國打敗後，逃亡西夏，而西夏卻把你們的皇帝出賣給金國，使你們的皇帝被金國所害。”

　錢宏有意把西夏的丞相說壞一些，說︰“出賣你們皇上的，就是這個西夏的丞相。”

　西夏的丞相一看不好，說︰“不能怪我，是我們皇上把你們的皇帝出賣給金國的。”

　耶律大石站起來，指著西夏丞相說︰“快說，我們的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西夏丞相知道不好，說︰“王、王、王爺，你們的皇上已經被金國殺害了。”

　耶律大石喊︰“來人，把西夏丞相抓起來！”

　西夏的丞相說︰“王爺，我們西夏與遼國歷來是友好鄰邦，不能這樣絕情。”

　耶律大石說︰“把我們的皇上出賣了，還是友好鄰邦？”

　西夏的丞相被王宮的衛兵抓走了。耶律大石說︰“尊敬的大宋使臣，請繼續我們的談話。”

　錢宏說︰“我們皇帝御駕親征軍隊，在今年二月二十七日上午佔領了金國的雲內城，在中午，西夏就派來騎兵五萬向我大宋軍隊進攻。當時就被我威武的大宋皇帝，派兵炸死幾千人，炸傷幾千人，其余西夏兵落慌而逃。我們大宋皇帝考慮到與西夏簽訂了友好協議，當天把幾千西夏傷兵送到西夏邊境，交還給西夏。我大宋軍隊繼續向東前進，統一了許多金國的州縣。許多金國將士投降。”

　“金國的完顏杲，集中金國二十萬軍隊，妄圖借遼東有幾條大河，阻攔大宋軍隊。我皇上帶領的軍隊，在三月十五日大凌河渡河戰役和三月十九日遼河西岸渡口戰役，消滅金兵七萬二千人，繳獲戰馬八萬七千匹。三月二十五日殲滅金兵三萬五千人。二十六日下午，在我大宋南北兩路大軍的夾擊下，全殲金兵二十萬剩余的軍隊。擊斃金兵統帥完顏杲。三月三十日我大宋軍隊包圍黃龍城，金國太宗皇帝完顏晟自殺身亡，一萬多女真守軍投降。四月二日下午我大宋軍隊佔領阿城。至此，金國已經算滅亡了。”

　“在四月八日，我大宋皇帝的御駕親征軍隊又派了三萬五千人的軍隊進軍蒙古。”

　“等我們的皇上統一了金國，消滅了金國的全部軍隊，回到雲內，才發現西夏又派出了十萬軍隊佔領了已經屬于大宋的雲內。我們的皇上又僅僅用幾天的時間就全部消滅了西夏佔領雲內的軍隊。”

　“西夏兩次主動進攻大宋軍隊，現在就不怪我們大宋了。四月十九日，小趙皇帝命令大宋軍隊出發，正式開始討伐西夏。小趙皇帝帶領的軍隊有十八萬。”

　“錢宏繼續說︰“尊敬的王爺，您說，我們的皇上十五萬軍隊從開封出發，每佔領一個地方，到處都要派兵駐守，等滅亡了金國，討伐西夏，手里還有十八萬軍隊，還多出了三萬人。”

　錢宏像講一個故事，把耶律大石這個博古通今的文武全才的遼國狀元也說得半信半疑。這時候，有一個侍衛進來，悄悄對耶律大石說了幾句話。

　耶律大石說︰“尊敬的使臣，對不起，本王有一個事情稍去片刻，去去就來。”

　原來耶律大石獲得了七州、十八部的長官、首領和部眾擁護，獲得了一萬多的契丹精兵，就在西北路招討司，積極訓練軍隊，積蓄糧草。由于北部一些突厥部落來投，耶律大石的軍隊增加了不少，已經到二萬多了。一個月前為了對周圍的形勢有所了解，耶律大石就向四下派出了遼國的暗探。現在暗探已經向耶律大石回報了情報。金國已經滅亡，蒙古南北部都已經被大宋佔領。西夏也被大宋滅亡。听到自己所派出去的人報回來最新的情報，耶律大石不得不信大宋的使臣完全說的真的了。

　耶律大石從里面出來，對錢宏說︰“對不起，本王剛才有點事情，輕慢了使臣閣下。”

　耶律大石問︰“使臣閣下，本王有一事不明，俗話說︰女真不過萬，過萬不可敵。為什麼大宋一下子就變得這樣強大？”

　錢宏說︰“回王爺，我們大宋為什麼一下變得這樣強大？本使臣也曾經私下考慮過。一是我們的新皇帝有不畏強敵的精神。二是，我們大宋開封軍隊在金兵兵臨城下之前，已經經過我們皇帝的訓練。大宋開封的士兵，已經從怕打仗，變為了敢于與敵人戰斗了。三是，我們新皇帝在敵人還沒有到了之前，就發明了一種新式武器。這是最重要的。我們的炮，有兩種炮彈，一種是打出去，可以一次殺死或者殺傷上百人。二種是不殺死敵人，但是，敵人的人、馬眼楮都不看見，根本不能打仗。如果大量打出去，一是敵人大量死傷。二是敵人只有投降一條路可走。”

　耶律大石說︰“尊敬的使臣閣下，那又是什麼制成的呢。”

　錢宏說︰“對不起王爺，這是軍事秘密，我現在也不知道是怎樣制造的呢。我只是在開封城下見到了那些死亡的金兵，許多炸得稀爛，真是慘不忍睹啊。開封城下全部都是女真兵的精銳，真的沒有還手之力啊。”錢宏搖搖頭。

　耶律大石說︰“尊敬的使臣閣下，您還沒有告訴本王滅亡西夏的戰斗，請您講一講。”

　錢宏說︰“我們先就講過，西夏兵兩次派兵攻打大宋的軍隊，一次派兵五萬，損失了接近一萬人。二次派兵十萬人，他們以為我們大宋的皇帝走了，就好打了，結果被我們長城守軍、燕京守軍消滅了四萬多人。等到我們皇上滅亡了金國回來，就全部消滅了剩余的西夏軍隊，收回了被他們佔領的大宋土地。王爺也可以想到，西夏有多少軍隊，十多萬就是他們的全部有生力量。我們大宋皇帝帶領大宋兵繼續前進，到了中午，才到了西夏的黑山福威軍司，不到一個時辰，就拿下黑山。”

　“我們皇上是一個仁慈之君，到了黑山，親筆給西夏皇帝寫了一封信，想給西夏王室一個出路，專門派西夏皇帝的佷子親自送信，但是，我們大宋皇帝沒有等到西夏皇帝的回信。這就不怪我們大宋皇帝了。”

　“四月二十一日，南線，我們大宋的洛陽軍隊，開始了與西夏的戰斗，二十一日打下了夏州。二十二日打下了西平府。二十二日晚上與小趙皇帝匯合在西夏的京城興慶府。二十三日，西夏皇帝自殺身亡，興慶府打了下來。”

　“誰也不會想到，從正月初七，我們的小趙皇帝與金兵正式開戰，到四月二十三日，竟滅亡了金國、西夏兩個國家。”

　錢宏拿出一封信，說︰“王爺，這就是我們皇上與西夏皇帝的一封信，這一封信是本使臣從我們皇帝的底稿處抄來的。請看！”說完，就有耶律大石的手下接過信遞給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接過信看起來。大宋皇帝給西夏皇帝的信說到︰

　夏國皇帝陛下︰

　夏國與大宋本是友好鄰邦。可是在我們大宋反擊金國的侵犯，懲罰他們打到我大宋東京開封的罪行時候。你們卻派兵五萬，對我大宋軍隊進行攻擊。我大宋出于對鄰邦友好的態度，將貴國的傷兵如數送回。當我大宋軍隊東進懲罰金國的時候，你們更是以舉國之兵十萬侵入已經屬于我大宋土地的雲內州、奉聖州。使夏國與大宋的友好關系蕩然無存。

　從來侵犯別人就是要別人侵犯自己。現在大宋懲罰夏國的戰爭已經開始，不要怪大宋無情。

　亞聖孟子說︰“天下終究要歸于一。”

　韓非子也說︰“天下終究要統一。”

　天下靠誰來統一？不能靠野蠻民族的血腥屠殺來統一。分裂意味著不休的戰爭。環顧天下，有那一個國家，那一個民族，有漢族這樣具有悠久的歷史，豐厚的文明積澱。有那一個國家有大宋這樣具有先進的國家制度，先進的科學、先進的技術，發達的經濟，眾多的勤勞富裕的人民。統一天下，實現和平，造福人民的重擔，天然地落在我大宋皇帝的身上。

　為了減少戰爭損失，朕建議陛下認清形勢。號稱︰“女真不過萬，過萬不可敵”的金國的數十萬大軍，在朕的大宋軍面前，簡直就是摧枯拉朽，所向無敵。

　只要陛下交出土地，為天下統一做了貢獻，我們朝廷可以予以陛下封候封公。讓陛下及其子孫安享幸福富貴。

　大軍已至，時不我待。有言曰︰識時務者為俊杰。望君識之。

　大宋皇帝︰趙桓

　靖康元年四月二十日

　看完小趙皇帝給西夏皇帝的信，耶律大石站起來，離開了他的椅子，摸著自己的胡子。在王府里來回地走動。錢宏知道，劇烈的思想斗爭開始了。

　耶律大石終于停止了走動，看來，他思想里已經十分堅定了。

　耶律大石說︰“尊敬的使臣閣下，大宋皇帝與西夏皇帝的信里說︰‘只要陛下交出土地，為天下統一做了貢獻，我們朝廷可以予以陛下封候封公。讓陛下及其子孫安享幸福富貴。’這一句話，適不適合本王爺？”

　錢宏說︰“雖然王爺的土地沒有西夏多，軍隊沒有西夏多。本使臣認為，這一句話，同樣適合王爺您。只要您願意交出土地，軍隊，大宋朝廷也會給王爺封賞的。這是肯定的。”

　耶律大石說︰“本王爺曾經與大宋打過仗，打敗了大宋軍隊。大宋會不會還記著本王爺的仇恨？”

　錢宏說︰“不會的。那次戰爭，是我們大宋先打你們，為了收回我們的燕雲十六州。不是王爺您挑起的戰爭。”

　耶律大石說︰“如果本王爺歸順大宋，大宋可不可以仍然讓本王爺，繼續當王爺？”

　錢宏說︰“從漢朝開始，漢族的正統朝代，就沒有異姓王了。封王是不行了。”

　耶律大石說︰“這個事情太重大了，本王爺需要與下面的眾多官員商量。如果大家同意歸順大宋。本王還要與使臣商量，談判怎樣安排我們的官員、軍隊，和我們的契丹人。”

　錢宏說︰“王爺您去商量吧，我想，為了避免統一戰爭中不必要的犧牲，大家會同意的。本使臣就等著你們商量的結果。”

　耶律大石站起來，說︰“送大宋使臣到驛館安歇。一定要好好招待。”

　第二天下午，一個官員到驛館，說︰“尊貴的大宋使臣，我們王爺有請。”于是錢宏帶著侍衛，到王府。今天的王府已經是熱鬧的很，來了許多人，可能是七州、十八部的長官、首領都來了。

　錢宏被讓到了“主席台”，挨著王爺坐在一起。王爺耶律大石叫情報官員把各地的情報講了。又說︰“歡迎大宋使臣，與大家講大宋滅亡金國西夏的情況。”

　錢宏就從金國侵犯大宋開始講起。開始的經過，就像遼國也經過一樣，遼國就是被金國經過十多年推翻了的，大家竟感同身受。開始有人喊︰“漢話我們听不懂。”就由耶律大石王爺翻譯。金國打到大宋京城開封，底下竟然有人哭起來，兩國一樣窩囊。後來情況一變，大宋打到了金國的都城黃龍府，底下的人竟然拍起手來。這也為遼國報了仇。後來大宋滅亡了西夏，遼國的官員們才知道，擺在自己面前的是怎樣抉擇了。如果選擇得不對，也有滅亡的危險了。

　錢宏說︰“作為大宋的使臣，朝廷給了我三個任務，一、我們是友好鄰邦，大宋和遼國是一百多年的友好鄰邦。朝廷派使臣來通報滅亡金國、西夏的經過。二、順便將大宋皇帝給西夏皇帝的信給你們看。告訴你們，我們大宋皇帝希望你們與大宋和平統一。三、如果你們願意統一，作為使臣我就可以代表大宋朝廷與你們談判。談判結果大宋朝廷批準後就可以施行。”

　錢宏說︰“和平統一或者戰爭統一，過程是不同的。我的祖先就是吳越國的國王。因為我們吳越國與大宋是和平統一的。我們的姓錢的王族，在大宋朝就享受許多優待。每一個大宋皇帝手里都有很多我們王族的人在做官。而金國這一次，是戰爭統一的。完顏家族幾乎死完了。”

　“如果遼國與大宋統一，皇族封侯是沒有問題的。子孫還可以繼承。在坐的，即使不能繼續當官，生命是沒有危險了。你們的子孫可以在大宋享受大宋老百姓一樣的富裕生活。大家選擇好了，你們的子孫會感謝你們的。”

　耶律大石說︰“尊貴的使臣，我們準備內部討論。您是不是離開一下。”

　晚上，耶律大石親自到驛館，對錢宏說︰“我們遼國通過討論，最後統一意見，歸順大宋朝廷，實行和平統一。明天，我們就與使臣談判歸順後的待遇和安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