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嘴就想阻止他,但是已經晚了,只見這人貓著腰,從邊上一下子竄到岩石上面,一個熊抱就把那人抱住了,我們聽到一聲驚呼,幾個人馬上蒙了,那聲音不是王四川的,是一個女人的叫聲。
接著王四川就用摔跤的手法,想把那人直接按到,沒想到對方也不含糊,一個扭身,兩個人全部摔倒,一路滾下了石頭,摔進了下面的水裡。
副班長一看,忙脫槍耍掉上衣衝下去幫忙,石頭下的水還是很深的,要是卡在石頭縫裡,頭上不來,死一個人也就一分鐘的事情,我們也跟了下來,先是把王四川扯出了水,接著那人也給我們拖了上來。
那人的帽子已經掉了,一頭短髮,臉上的血也沖乾淨了,我們一看已經知道不是鍾鬍子,因為這人竟然是個女人,水濕了衣服,身體的曲線凹凸畢露,太明顯了。
王四川吐了口水,冷的直發抖,迅速脫掉衣服去烤火。問我那人死了沒。
我翻開她的頭髮,還有脈搏,此時看到那女人的臉,我就一愣,發現我竟然還認識她。
一邊的裴青也看到了,驚叫了起來:「天,是袁喜樂?」
我一開始還不信,再仔細一看,確實是她,心下駭然。
袁喜樂也是搞勘探,雖然她年紀和我們差不多,但是資格要比我們老,只因為她是蘇聯留學回來的那一批人,受到比較特別的優待。我和她不止一次在一個勘探隊裡呆過,當時她是副隊,外號蘇聯魔女,行事特別的認真,我因為是馬大哈,經常挨批,不過私下裡這女人很豪爽,我們處的比較愉快。她經常到各處領隊,裴青認識她,顯然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我們一起來的二十四個人,顯然沒有女人,她在這裡出現,非常讓人震驚,而且我看她的臉上和身上的傷口,顯然情況很不妥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幾個人抽籤,最後王四川給她脫掉了衣服,塞進睡袋裡去,又燒了水給她喝,看她安然的睡去。一邊的裴青才自言自語:「她怎麼會在這裡?」
我腦子裡已經一團亂了,又想起了臨走老貓和我說的話,越來越感覺到糟糕。「這事情不對了。」我對他們道:「咱們不能往裡走了。」
「怎麼不對?」王四川問。
「我看我們不是第一批人。」我道,「這裡頭肯定有文章,那個大校沒和我們說實話。」當時我的心裡很亂,具體的思緒也不清楚,但是這事情是明擺著的。
看袁喜樂的裝扮,顯然也是這一次地質勘探任務的編制,但是我們進來的四隻隊伍中沒有她,那她顯然應該是屬於我們不知道的第五隻隊伍。
而且按照情理來推測,這第五隻隊伍,應該是在我們四隻隊進入洞窟之前進入的。我們進來這裡才一天多的時間,如果是在我們之後,不可能這麼塊趕上我們。
也就是說,在我們進入洞窟之前,應該已經有了一次勘探活動,具體的情況不明,但是這一個命題可以成立。
那麼他們是在多久之前進來的呢,為什麼大校沒有對我們說這件事情?
作為一個女性的勘探隊員,上頭不可能讓她單身一個人進洞,那麼其他人呢?
副班長和幾個戰士都靜靜坐在一邊沒有說話,我問他們,對這個事情知道多少?
副班長搖頭說,比你們還少。我們是和你們同批進來的,你們還開了會,我們連會都沒開,上頭讓我們和你們在一起,不問,不聽,不疑,只完成任務。
幾個人都沉默了,遇到這種事情,實在是始料未及。王四川說,要不等她醒了問問她?
我搖頭,袁喜樂剛才的情況不是很妙,最令人感覺到恐懼的是她沒有手電,那就是說,這個可憐的女人應該是在這個一片漆黑的洞穴裡不知道呆了多少時間了,如果你可以想像這樣麼一個場景你就會發現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無邊無際的黑暗,寒冷的洞穴,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是人經歷過這些事情,精神狀態肯定會有點問題。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等她醒過來問問看,能知道一些是一些。
當夜休息,各有各的心思,我們都沒碰過女人,有一個女人睡在這裡,內衣還放在哪裡烘烤,很難睡著,而我確實是累了,腦子裡胡思亂想了一通,最後還是睡死了過去。
睡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給人推醒,我抬起頭一看,四週一片漆黑,火竟然滅了,我坐起來,打開手電照了一下,原來是守夜的戰士捱不住睡著了,沒人添燃料,火熄滅了。
我轉頭看是誰推我,正看到袁喜樂全身赤裸的蹲在我邊上,我嚇了一跳,問她道:「你醒了?」
她不回答我,而是湊了過來,壓到了我的身上,我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人就有點暈了,正不知所措呢,突然她就張開了嘴巴,我看到她慢慢一嘴巴的鐵絲網從裡面噴出來。
我大叫一聲一下子跳了起來,眼睛一晃,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還是躺在睡袋裡,火光很亮,陳落戶,裴青和兩個戰士已經起來了,王四川在那裡打呼嚕,袁喜樂也醒了,已經穿上了衣服,在那裡狼吞虎嚥的吃東西。
我揉了揉眼睛爬起來,用冷水洗了把臉,打了個顏色問裴青怎麼樣。
裴青搖頭,說:「看樣子很久沒吃東西了。」
「有沒有說過什麼?」
他歎了口氣「你自己問問看吧,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