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沛然有雨

作者︰彎弓射雕

　向沖和一幫手下在公會門前的廣場上站著，正自等得不耐煩，欲破口大罵，看到喬峰等4人後面跟著大幫觀眾走在跟前，便不再討口舌便宜，暗思待會狠狠折辱他們，出心頭惡氣便了。雖然見少了一個，心知定是去搬救兵去了，卻也不懼，只要自己盡快把話扣住了，諒他們的幫手也無可奈何。剛才喬峰背對著他坐著，向沖沒見到喬峰相貌，現定眼看去，只見喬峰身材雖較自己略矮，但肩寬胸闊、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稜角分明。一路行來，龍行虎步，一股懾人的氣勢頗面而來，讓向沖感到難言的威壓。

　喬峰走到向沖跟前兩丈外站定，酒氣上涌，覺得有些燥熱，抓住胸口衣襟一扯，露出剛長出短短的黑色胸毛，胸口清晰可見一個張口露牙、青郁郁的刺花狼頭。

　喬峰斜眼瞧著向沖，問道︰“你待怎的？”

　向沖見喬峰以這等神態和他說話，不由氣往上沖，怒聲說道︰“大爺我大量，兩種辦法任你挑。一是你們出一人和我單挑，二十你們四人，我這邊也出四個人對挑，勝多者贏。不過，如果輸了的話……”向沖眼珠一轉，獰笑道︰“輸家就脫光衣服圍著城牆跑一圈好了。”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創意不錯，設想一下，對方四人光著屁股在大街上跑步的可笑模樣，恐怕沒有什麼比這更能出一口惡氣。竟樂不可支，哈哈大笑起來。

　圍觀的人群頓時“嗡嗡”聲想起，均覺這向沖眼看可以穩勝，竟想出如此惡毒的辦法。為人也太過無恥，看向他的眼光便多了鄙視之意。不過，大部分人都暗自告誡自己以後千萬不要惹這個家伙，小心為妙，不然說不定會遭到更加惡毒的折辱。對于佣兵來講，比斗輸了乃家常便飯，受傷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但如受此羞辱，那當真是沒法見人了。

　喬峰冷笑兩聲，更是瞧不起眼前的這個人，說道︰“好！就這麼辦。不過也不要費事，我一個人，你們四人齊上便是了！”

　听得喬峰一口應承，所有人都一怔，待听得他竟要以一敵四，更是張大了口合不攏來。庫迪尼奇、魯深和燕青更是一把抓住喬峰，叫道︰“不行…”喬峰拍拍他們的肩膀，道︰“沒事，些許跳梁小丑，你們放心在邊上看好了。”

　魯深和燕青想起當日喬峰一掌擊斃狼王和地形龍的威勢，對望一眼，不再多言。趕緊拉了庫迪尼奇推開幾步。庫迪尼奇大惑不解，左看看魯深，右瞧瞧燕青，再望望喬峰，滿臉的狐疑。難道喬峰另有所恃不成？強大的獸寵？神器？

　向沖也是這麼想的。認真上下打量喬峰。沒見手上帶有空間戒指，也沒有見到寵物徽章。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錯了！他試探著問︰“你要以一敵四？”

　喬峰道︰“你耳朵聾了嗎？還要我重復一遍？”

　向沖捧腹狂笑，眼淚都笑了出來，辛苦地叫道︰“大家听好了，他一個E級佣兵二級劍士，竟然要以一敵四！創世神在上，饒了我吧，可別叫我笑死了。哈哈！”他看清了喬峰左胸口衣襟上的佣兵徽章。

　大家卻沒笑，而是以各種復雜的眼光看著喬峰。只有向沖和附和他的同伴的笑聲在廣場上傳揚開去。這是，人已經越聚越多。

　喬峰一聲斷喝:“要打便打，不打的話就趕緊認輸，哪來那麼多廢話！”震得向沖和周圍的人耳朵發麻。

　向沖笑聲嘎然而止。獰笑道︰“好！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拔出你的武器！”

　喬峰道︰“一雙肉掌盡夠了。你們上吧。”

　但向沖可不會依言四人齊上，即使勝了也沒什麼光彩。當下把大劍在手，指著喬峰道︰“來吧，讓你先出手。”存心顯擺，身上爆出青朦朦的亮光，連大劍上也附了一層。人群中“哇，七級頂峰劍師！”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喬峰更不打話，晃身欺到向沖身側，左手往他面門抓去，向沖向右急閃，喬峰右手順勢而上，已抓住他手腕，夾手將他大劍奪了過來。

　向沖就好像見了亡靈一般，臉上血色褪盡，胡須瑟瑟抖動。腦子里轉著和大家一樣的念頭︰“難道這人竟是個高級盜賊或殺手？”這個世界如不是這兩種職業的人，極少有這般靈動的功夫，多是大開大合、硬馬硬橋。殊不知這招乃是少林龍爪手中的一式“搶珠三式”。

　喬峰手上用勁一抖，紅光閃現，大劍就已經斷為三截。這可是真功夫，半點取巧不得，眾人看的又張大了口。區區二級的斗氣，竟然可以把如此的大劍隨手弄斷。質量再差，自己全力以大斧攔腰砍劈，也未必能把它劈斷了。好多人伸手使勁地掐自己的大腿，看是不是在夢中，夾雜著痛楚的驚叫聲不時想起。

　喬峰淡然道︰“現在可以一齊上了吧？”

　向沖這下再不多言，一揮手，後面三人踏上兩步，分散開來，隱隱半包圍著喬峰。緊接著，向沖手里又憑空出現一把華麗的大劍，劍脊刻著玄奧的魔法陣，靠近握把處瓖嵌著一個火紅的魔核。向沖稍一運起斗氣，整把劍就突然冒起火焰，纏繞在劍上。竟是一把火系魔法劍。本來這是向沖的秘密武器，是某人所贈送，向不示人，只有在緊急關頭才會使用的。

　人群中個別觀眾驚呼“空間戒指！”也有驚呼“魔法劍！”的。喬峰听得空間戒指，心下一動，隱隱想到什麼。但沒等他細想，向沖等人已經沖了上來。這次向沖學乖了，先行出手，意圖逼迫喬峰硬接。

　喬峰絲毫不懼，隨手一掌拍出，先行試探一下。勁氣到處，大劍上的火焰倒卷而回，他急忙一頓放出斗氣盾檔在面前，否則的話，毫不懷疑會把他的眉毛胡子給燒了。喬峰側身讓過左邊劍士刺來的長劍，左肘要撞他胸口，右掌要斬他腰脅，左手便抓他的‘氣戶穴’。好一招‘龍爪手’中的‘沛然有雨’！那劍士全身酸軟，萎頓倒地。對付其余兩個更加簡單，也不用什麼招式，看準來勢，隨手抓下，輕輕一扭，長劍便到了他的手上，在那劍士驚慌失措間，一個彈腿就踢得他向後飛到人群中，鮮血狂噴。另一把長劍到時，把手順著劍脊倒抹而上，捏住他虎口“勞宮穴”，長劍“當啷”落地，再左手拳頭直擊，紅光閃現，把他匆忙放出的藍色斗氣護盾打的四散飛濺，拳頭落在他的胸口，胸骨碎裂。那劍師一臉的不可置信，直直往後摔在地上。頃刻之間，除向沖外，三人都已經失去了戰斗力。

　喬峰經過剛才一拳，對這個世界斗氣的威力已經心理有譜。轉身正對向沖，冷冷說道︰“該你了。”

　向沖心知今天不能幸免，大叫一聲，雙手把魔法劍高舉過頂，疾行兩步，竭盡全力，朝著喬峰當頭劈下，夾雜著狂暴的深青斗氣和熊熊燃燒的火焰。喬峰一個跨步，對這告訴落下的劍雙手一拍，紅光大盛，竟然就用雙掌把它夾住！合攏之前的瞬間，掌力迸發擊向向沖，向沖慘叫一聲，雙臂已經寸寸斷裂，連帶胸骨也折裂，轟然倒地。而魔法劍竟已被喬峰拍成兩段！

　兔起鶻落，轉眼之間，向沖四人盡數重傷。這還是喬峰慮及本非大事，教訓一頓便可，手下留情而已。否則，憑他們哪能留得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