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幽玄之間 第五章暗夜狙擊
無月的暗夜之下,濃厚的夜霧籠罩著死寂無人的昏暗大街上,陰風颯颯,吹不散掩蔽視線的濃霧,反為這四周環境更增添詭譎恐怖的氣氛。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一片的死寂,倉皇逃命的奔逃身影,一邊回頭,一邊順著腳下筆直大街往前方一片黑暗的大街盡頭狂奔而去,從這人千年不變的搞笑裝扮,這倉皇逃命的人,赫然是被食夢之箭射中的魔術師楊。
「天……天哪!我……我怎麼……這……這麼倒楣啊!」狼狽逃命的魔術師楊,一邊毫無目的的奔逃,一邊大叫著。
預言的靈驗,讓魔術師楊心慌意亂,任他心思用盡、四逃八竄,這名隱藏在黑夜裡的狙擊者,總能如影隨形潛伏在旁,然後發箭射殺。
魔術師楊才剛停下了腳步,彎下腰急喘著氣要稍作休息,哪想得到後方殺機又快速來到,魔術師楊回頭一望心驚之際,右手連忙抽出魔法牌冰之盾應對。
瞬間啟動的冰之盾在魔術師楊身旁架起,巨大的冰盾不但有如鐵壁一般矗立,冰盾上還不斷釋放出可以凍結一切的寒冰粒子。
然而如此堅硬的魔法冰盾,面對破空而來的黑色弩箭,就像一張薄薄的紙輕易給穿透,而這索命的一箭,不偏不倚刺穿了魔術師楊的左胸,等到魔術師楊倒下之後,全身開始散發白色的氣煙。
隨著白煙散去,魔術師楊像蒸發似的消失,地上只留下一張插著一枝黑色弩箭的魔法牌——暗鏡傀儡。
使用魔法牌爭取喘息空間的魔術師楊,繼續亡命奔逃,漆黑的空蕩大街上,除了魔術師楊長長的奔逃影子,整座聖畢斯特就像死城一般,竟然沒有半個人影存在,魔術師楊扯開喉嚨大聲呼叫,任憑他喊到聲嘶力竭,大街之上除了無情的回以如鬼嘯般的風聲,再無任何其他聲音。
一路之上,魔術師楊奔逃之際快速的翻掀手上一整迭的魔法牌,顧不得慌亂之際掉落的魔法牌,魔術師楊滿頭大汗慌張的想從手上這迭魔法牌中,找出可以化解今夜危機的生機。
可惜任手上魔法牌種類屬性再多,這迭過去被魔術師楊珍惜的神奇魔法牌,此刻竟像廢物般全派不上用場,「怎麼會怎樣?我究竟跑到了什麼地方,冰盾、大地鐵壁、風之障壁、防禦之籐……等各屬性防禦魔法盾竟全都沒用,這殺手的箭究竟是什麼做的啊!」
甩不掉的狙擊者、銳不可擋的奪命利箭,如死神般無聲詭異的伺機在旁,魔術師楊看著四周這罩著一層夜霧的死寂大街,就算身旁景物是如此熟悉,但魔術師楊經過這些時間的試探,早也明白,這眼前的一切全是某種結界所產生的幻象。
只是就算明白自己身處結界之內,魔術師楊根本就想不起自己怎會莫名其妙來到這結界,而且在這結界裡頭,手上魔法牌又全然失效。
「主人啊!月老大啊!還是誰都好,救命啊!」一身冷汗的魔術師楊根本不敢停下腳步,嘴巴一邊大叫,身形則上下左右胡亂竄逃,他明白只要腳步一停下來,下場就只有死亡。
突然之間,遠方大街盡頭傲然站著一名再熟悉不過的白髮少年,眼尖的魔術師楊一看到這名白髮少年,像找到救星似的,欣喜欲狂的往這白髮少年奔去,大叫:「聖王救命啊!用你的上古魔道摧毀這詭異的魔法結界。」
聖王阿波羅對魔術師楊的叫喊充耳不聞,白色的髮絲飛揚之間,面無表情的臉上悄然罩上一層寒氣,垂放的雙手五指慢慢的握起拳頭,隨著自己與魔術師楊的距離逐漸拉近,這名魔術師楊口中的聖王阿波羅身上開始流走元素光點。
把阿波羅當作救世主的魔術師楊,興奮的奔向阿波羅而去,然而就在與阿波羅不到十步的距離時,看到阿波羅臉上的表情,魔術師楊心中快速湧起極度的不安感,感受到四周不斷聚集的元素靈力,魔術師楊硬是停下了腳步,趁著雙手射出兩張魔法牌的同時,整個人一翻往腳下大地鑽去。
「逃的掉嗎?上古魔道——地轟巖爆!」
一看魔術師楊鑽入地面要逃走,阿波羅快速發動上古魔道,隨著雙手猛力抬舉,眼前大地猛然一震,快速崩碎裂出不規則雜亂的地縫。
隨著一聲來自地心巨大爆炸聲響,眼前整塊大地猛然往下一陷,地心強大的爆炸能量瞬間帶起強大的塵嘯與衝擊波,把整塊大地炸起,再有如千丈高的大海怒嘯,往外圈摧毀過去。
短短的幾秒之內,阿波羅眼前的一切建築有如蛋殼般脆弱不堪一擊,方纔還如棋盤似的密密麻麻整齊建築,如今在地轟巖爆肆虐過後,整片大地給炸翻了一層,散落木塊屑與部分建築遺跡荒涼的陷落於大地上。
阿波羅高飛在半空之上,低頭看著下方自己的傑作,銳利的雙眼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緩緩掃過,捕捉魔術師楊的身影。
「魔法牌中的遁逃之地跟時停之瞬,雖然這兩張魔法牌讓你躲過了一劫,然而直接身處上古魔道轟炸範圍之中,就算不死,你也該去掉了半條命。」
阿波羅聲音才停,下方一處石堆突然炸起,隨著炸飛四射的石塊衝出來到阿波羅面前的,是因為上古魔道威力強大,使得半邊身體給炸得鮮血淋漓的魔術師楊。
過去總是誇張搞笑,一副貪生怕死模樣的魔術師楊,如今臉上小丑臉譜轉為憤怒面容,在破爛的斗篷下,無視左半邊軀體遭炸爛的嚴重傷勢,右手扣著一張金邊黑底的魔法牌,沉聲對阿波羅質問:「我就說嘛!就算是再完美的結界,我的魔法牌也不會張張都失效,我跟你們諸神無冤無仇,為何你要取我性命,而且還跟別人聯起手來!」
當事情一切明朗,明白聖王阿波羅牽扯其中,又意識到自己如今身處掌控九大元素的元素諸神所布下的結界之內,魔術師楊終於瞭解元素魔法牌失效的原因。
面對取命的阿波羅,魔術師楊展現出鮮少表現出來的認真,臉上憤怒的小丑面容顯得詭異駭人,就算是元素魔法牌在這結界裡發揮不了任何效用,然而魔術師楊仍信心滿滿的扣著魔法牌,無懼的迎面對上阿波羅。
有著跟奧丁相同面容的阿波羅,不做任何回答,只是淡淡笑著凝視著魔術師楊。
全身上下散發出奧丁所沒有的超凡氣質的阿波羅,對於魔術師楊被自己重創仍自信滿滿的模樣,臉上沒有半點訝異,也沒有自恃神的身份而有半點輕視,也因為臉上毫無任何表情,反使得阿波羅給人一種難測的神秘,與未知的恐怖。
不停閃爍的目光,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阿波羅,面對眼前這完全看不穿、猜不透的神,在魔術師楊充滿著憤怒的臉譜下,有著一顆滿是問號的心。
縱然有著全知的智慧,眼前的阿波羅那不尋常的冷靜,魔術師楊怎麼也看不穿猜不透,反而阿波羅那雙凝視而來的目光,像是早已看透了自己面具下強裝自信的那顆驚恐的心,而掛在臉上的淡淡笑容,則是有著輕蔑嘲弄的意味。
慢慢的,阿波羅把目光移到了魔術師楊右手上的魔法牌上頭,視線稍作停留後,阿波羅右手輕抬瞬間,無形的衝擊波瞬間把魔術師楊整個人彈飛,同一時間全身在散發出元素光點,天空電光四閃、狂風怒嘯。
給衝擊波強力彈開的魔術師楊,不給阿波羅有發動上古魔道的機會,這時連忙翻開手上魔法牌,就見漆黑的紙牌上,浮現飛出一長串巨大的金色符文字。
奇異的符文字快速把阿波羅全身圈住,同一時間阿波羅上空黑雲急聚、電光四閃,下方大地則浮出一塊渾沌的黑色地圈,而這詭異的景象,讓處於字圈中的阿波羅毫無表情的臉上,終於為之動容。
驚訝於魔術師楊這張魔法牌的能力,阿波羅不敢怠慢隨念發動上古魔道,光之上古魔道——淨化聖塵甫一發動,阿波羅便開始散發出刺眼白光籠罩住全身,跟著一道道淨化聖光由全身射出,阿波羅的身體也逐漸分化成一顆顆的光點。
魔術師楊見狀,臉上浮現奸詐的笑容說:「嘿嘿!你以為化成光點就能逃過異界傳陣嗎?吞噬一切的黑暗,禁錮萬物的牢籠,以創神賜予之血為引,異界傳陣——無之門開啟!」
當魔術師楊跟著唱吟第二段的咒文,啟動魔法牌第二層能力,在阿波羅上空的黑雲如漩渦般快速旋轉起來,通往異界的「無之門」也跟著開啟,強大的吸力開始把阿波羅慢慢的拉向無之門而去。
試圖藉淨化聖塵掙脫逃離符文字陣束縛的阿波羅,眼看著上頭無之門越來越接近,而由身體化作的光點又衝離不了無之門的強大吸力,臉上的表情終於開始慌張起來,試圖加快身體變化成光點的速度,以逃出符文字的禁縛。
魔術師楊見狀,加快傳陣之力,一直看著阿波羅慢慢給吸入異界之中,直到阿波羅所化出的最後一顆光點給完全吸入,魔術師楊才關上無之門,然後整個人完全虛脫的由半空中重重跌落到大地上。
原以為危機就此解除,然而當魔術師楊勉強撐起身體的同時,遠方傳來讓魔術師楊嚇掉三魂的馬蹄聲。
聽著忽遠忽近踢搭踢搭的沉重馬蹄聲,以及迴盪天際的瘋狂笑聲,感受到死亡來臨前的恐懼,猶如赤裸身處冰天雪地之中,一身的冷汗,慘白到毫無半點血色的臉,魔術師楊無力的跪坐在一片荒涼的大地之上,終於放棄了掙扎,默默閉上了眼,靜候死神的降臨。
聖畢斯特的臨月樓內,魔術師楊一身無傷卻面無血色、毫無意識的躺在金色絲絨大床上。
一旁的露塔娜娜眼中充滿著輕蔑與不屑,對著身後緊抿嘴唇、一臉凝重的蘭妮雅警告說:「你真的要救這小丑?為了救這只會拍馬屁、一無是處的小丑,使用她所賜與給你的力量?難道你不知道她所賜與你的力量儼若你的生命,而且隨意使用她的力量,極有可能會因此觸怒她。」
無視於露塔娜娜的警告,蘭妮雅一臉平靜的回答說:「這小丑身上既然烙有著她的印記,自是神都的子民,我身為神都之主,自有救這小丑的義務,再說這小丑的全知智慧也是她所賜,如果她在場,相信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救這小丑。」
「哼,這種輕易就被人暗算的沒用小丑,救他何用!如果不是你阻止,本小姐早取走他腦中的全知智慧,現在好不容易他就快死了,你竟然要出手救他,蘭妮雅,你就真的這麼喜歡跟本小姐唱反調嗎?」
「如果你在發現他的同時就立刻下手,那我自然無法阻止,但是既然給我知道,身為神都之主,在考慮到遠征魔界時還要借助他的全知智慧,我就有必須救他的理
由。「
「如果本小姐堅決反對呢?」
「娜娜,別逼我對你出手,這時這刻,你該不會想讓外人認為我們神都不合吧!」
蘭妮雅講起話來,雖然總是不疾不徐慢條斯理,然而在充滿貴族氣質的美麗外表下,卻也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露塔娜娜恨恨的瞪著蘭妮雅,心中考量出手後果的同時,眼中濃烈的殺意,讓整間房內充斥著令人緊張的氣息。
好一會後,露塔娜娜眼中的殺意逐漸淡去,雖然打消了心中殺意,然而在離去之前亦不忘提醒威脅說:「哼,好!好!今夜本小姐就放過他一馬,但是要再有下次,那麼本小姐就算拼著惹怒她,也會毫不遲疑的下手擊殺你。」
在露塔娜娜氣沖沖的離開後,蘭妮雅掌上泛出金色聖光,輕輕按上魔術師楊胸口,隨著掌上金光快速滲入魔術師楊肌膚,突然間原本失去意識的魔術師楊發出一聲大叫,跟著整個人彈坐而起。
大夢初醒的魔術師楊驚訝的張望四周,注意到身旁蘭妮雅後,他一邊喘著氣一邊說:「我……我……沒死!」
看他一臉疑惑,蘭妮雅輕聲解釋說:「你昨晚中了食夢之箭,身陷死亡之夢當中,方才要不是我出手拉你一把,只要夢中的你一死,現實的你也再不會醒來。」
「食夢之箭?原來方才一切都是夢!」魔術師楊喃喃說著,回想方才夢中的一切,魔術師楊心有餘悸,冷不防打了個冷顫後,很快回復平日模樣,笑著對蘭妮雅感謝說:「呵呵,小人在此感謝女神相救,日後若女神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還請女神不用客氣盡量差遣。」
蘭妮雅看著魔術師楊如釋重負的模樣,只是淡淡回以一笑,在輕輕揮手示意要魔術師楊離開的同時,蘭妮雅不忘提醒說:「我救你的原因,純粹因為你是他的人,可惜你體內的食夢之箭,以我的力量也無法完全化解,在你找出化解體內食夢之箭的方法之前,切記一定要保持頭腦清醒,不然你一旦再入睡,我也無法再把你從死亡之夢中救回。」
聽著蘭妮雅溫柔的告誡,再想想自己當初聽從雅典娜的指示,對蘭妮雅暗中所做的動作,魔術師楊怔了怔本要開口,然而話到嘴邊,腦中卻浮現出雅典娜的面容,心中的恐懼再度擊敗良心的苛責,最後只有無奈的輕輕歎息,轉身離去。
「唉!原來良心的苛責這麼的沉重,小特啊小特!有時候我真想跟你一樣乾脆死一死落得輕鬆。」離開了賓華園,魔術師楊回頭看了遠方矗立的臨月樓一眼,無奈歎息的喃喃自語起來。
魔術師楊轉而來到蘇菲住處,為了解開預言中不解的地方,魔術師楊知道只有借助蘇菲的智慧。
面對魔術師楊意外的造訪,再聽魔術師楊說起預言以及昨夜遭遇的事情,蘇菲思索著魔術師楊所說的預言內容,好一會後說:「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預言說不定才是讓你陷入生命危險的主因。」
對於蘇菲的想法,魔術師楊不以為然的說:「我自己的道仙靈體應該不會害我吧!」
「就菲菲所知,你跟亞瑟之間的恩怨,只有古斯高城那一段,如今魔界遠征軍成立在即,亞瑟若要取你性命,
又何必急在這一時,除非你手上握有著亞瑟不為人知的秘密,或是有人刻意向亞瑟挑釁……「」我的手上哪有亞瑟的秘密,不行不行,我看我直接去找亞瑟說清楚好了。「
蘇菲連忙笑說:「呵呵,就算你去找亞瑟也沒用的,以亞瑟此次復出所展現出來的強勢態度,既然他決心殺你,就不可能改變想法。」
「那怎麼辦?」「既然你的劫數來自於你的預言,那當然就只好解開你的預言囉。」蘇菲笑了笑,一臉輕鬆回答說著。魔術師楊注意到蘇菲臉上輕鬆模樣,得意說:「耶,看風之女神您說得如此輕鬆,想來小的這次有救了1「呵呵,笨小丑,菲菲是因為知道是誰陷害你所以覺得好笑,才不是因為解開你的預言呢1一聽蘇菲竟然知道設計這一切的禍首是誰,魔術師楊連忙追問:「你知道是誰陷害我,快說!快說1「呵呵,如果菲菲告訴你,你又打算對他怎樣?」
「當然是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不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小丑我就叫他爺爺!」想到昨夜發生的一切,魔術師楊咬牙切齒的恨恨說著。
而蘇菲聽到則忍不住掩嘴笑了出來,說:「嘖嘖,他又是你的主人又要是你的爺爺,你們主僕的關係也真好笑。」
「什……什麼!不……不會吧!陷害我的是……」
看魔術師楊一臉不相信的模樣,蘇菲笑著解釋說:「如你所說,當時知道預言的,就只有你、月舞天跟你家主人,如果是月舞天對你不滿,以她個性,大可一刀砍了你,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跑去慫恿亞瑟?
「就算是想要教訓你,菲菲想她的做法,大概也只是用月之痕在你身上劃個幾道,如此一來,自然可疑的人就只有她,更何況你的預言第一句話所說的,被鎖鏈捆住的惡魔,不也是明明白白告訴你,設計害你的是你家主人。」
「……」
聽完蘇菲這一解釋,魔術師楊頓時無言楞在當場。
這時蘇菲再說:「你啊!眼珠子就是這麼愛轉,一臉奸詐的模樣,又愛誇張亂說話,換做是菲菲,早就給你教訓嘗嘗,才不會像你的主人等到現在才給你苦頭吃,只是你主人既然想給你教訓,為何自己卻跑去躲起來?呵呵,你家主人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看著蘇菲竟是一臉樂在其中的模樣,魔術師楊忍不住抱怨說:「女神姑奶奶,你也幫幫忙,這哪裡有趣啊!這可關係到我這一條寶貴小命耶!」
「放心啦!從預言的內容,你雖有危險卻不致死亡,加上你家主人也想趁此機會,要你藉著解開預言的同時,把躲在暗地的那傢伙給揪出來。」洞悉一切的蘇菲安慰說著。
「難道……女神姑奶奶,你不打算幫我?」
「幫你!那菲菲豈不是壞了你主人的計畫,不行不行,為了菲菲跟你家主人的幸福未來,你就委屈一點少睡個幾天,或是多做個幾天的惡夢吧!」蘇菲一邊笑著,一邊搖頭回絕魔術師楊的請求。
「唉,果然最毒婦人心,尤其是越是聰明的女人,越讓人心寒啊!」
魔術師楊話還沒說完,蘇菲話鋒一轉,反而質疑說:「誰叫你過去天天待在你主人旁邊都淨出些鬼主意,而且你家主人對菲菲作出那麼過分的事,你也沒跳出來幫菲菲說話,憑什麼你要菲菲幫你,說不定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是你的主意。」
「哪……哪是啊!連小特都不敢得罪的女神姑奶奶,小丑我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算計您。」
「是這樣嗎?五年前在南蠻荒林內,那天夜裡雖然你家主人什麼都沒說,但是在他懷中菲菲明白,他心裡早已經有了菲菲的存在,誰知在前天夜裡,他竟然這樣無情的對待菲菲,如果不是你在旁邊時時刻刻說些有的沒有的嚇他,你說他會這樣嗎?這樣還敢說你沒有?!」
「女神姑奶奶,你……該不會……」面對著蘇菲的逼問,意識到蘇菲已經全然恢復記憶,魔術師楊臉色慘白,說話跟著結巴起來。
「沒錯,菲菲什麼都想起來了,如果你要菲菲仿照月舞天的模式對待你,才能讓你在主人耳邊少說些沒營養的威脅,多說些菲菲好話,那麼菲菲式的溫柔,絕對會讓你有如沐春風般的銷魂難忘,你想試試嗎?」
蘇菲此時甜美的笑容看在魔術師楊的眼中,遠比月舞天手上的月之痕還來得讓人膽寒。
魔術師楊誇張的搖手賠笑說:「……不……不用了……女神姑奶奶,您的溫柔還是留著給主人吧……小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對了,關於菲菲恢復記憶的這件事,如果你跟你家主人或是其他人說起,菲菲可是會用箏弦把你的嘴巴縫起來,然後再請你聽三天三夜的演奏會;另外,你也別以為菲菲都只會威脅你,你的預言所說的幽魂,指的是噬靈魔劍休葛拉,如果你要找休葛拉,就從武癡那老頭著手吧!」
除了對魔術師楊施予威脅外,蘇菲不忘給予魔術師楊好處,告知預言中所暗示的解救方法。
「老休有辦法化解食夢之箭?他什麼時候這麼神通廣大?」
蘇菲笑著提醒說:「別忘了,他可是握有暗神兵的老鬼,使用能開啟冥界的鑰匙,要從你夢中的結界打開個出口應該不難吧!不然你也可以找月舞天幫忙,她手上的月之痕除了能把你開腸剖肚外,也擁有斬破結界的能力。」
「哈哈!也對也對,用老休的鑰匙打開結界,比讓月老大用月之痕斬破結界好的多。」既然知道了破解死亡之夢的方法,魔術師楊頓時整個人輕鬆了起來,這時想到了道仙靈體,忍不住再問:「對了,女神姑奶奶,您怎麼不養一隻道仙靈體來玩玩?這可是目前最新的流行趨勢耶。」
「呵呵,怎了,你危機解除了,就想探菲菲虛實啊!」
「才……才沒有,小丑我只是好奇,女神姑奶奶你要是有養道仙靈體,它會有怎樣特別的能力罷了。」
「這有啥好好奇的,菲菲既然握有風神兵,如果有養道仙靈體,自然也會是風屬性,風屬性的寵物能有什麼能力,以你的全知智慧,隨便掐指算算不就知道了,快滾吧你!不然等等夢妹回來,要是你說漏了嘴,你可要提前聽演奏會了。」蘇菲一邊笑說著,一邊催促著要魔術師楊離開。
「是是……那小丑我就告辭了。」
在魔術師楊走後,從蘇菲右肩膀上慢慢爬出一頭可愛的九尾白狐,只見九尾白狐在蘇菲耳邊嘰哩咕嚕說了一些話後,便慢慢變做透明消失。
好一會後,蘇菲喃喃說:「沒想到這死小丑竟然擁有可以封印神的魔法牌,小丑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九尾白狐,蘇菲的道仙靈體,擁有著風的屬性,除了可以施展低階的風系魔法,還擁有讀取人心記憶的異能,雖然目前能力的成長還不完全,但是靠著方纔的套話,魔術師楊故意隱瞞不說的話中,還是有部分被九尾白狐讀取到。
「唉!看來我可以包袱收一收到深山歸隱去了!」
看著魔術師楊一進門後,就故意不停唉聲歎氣又喊著要退隱,月舞天看也不看隨口說:「想開了?」
雖然月舞天性情冰冷難以相處,但是好惡分明的個性,卻也讓人可以打從心底信任,魔術師楊左右張望了一會,確定了奧丁不在房內後,感歎的說:「沒想到設計陷害我的,竟會是我最尊敬的主人,唉!」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情,月舞天聽完後只是「喔」了一聲,淡淡說:「原來你已經知道了,不錯嘛!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多了。」
聽月舞天話意,竟是早知道這一切都是奧丁設計,突然間意識到月舞天恐怕也牽涉有分,魔術師楊大叫無奈說:「啊!啊!天哪!這什麼世界啊!像我這麼忠心這麼聽話,竟然每個人都聯合起來對付我!尤其是主人,竟然不顧道義、泯滅天良的對付我這麼忠心一直陪伴他的僕人!」
聽著魔術師楊無奈抱怨,月舞天冷冷的反問:「你忠心聽話?你是對誰忠心?又對誰聽話?」
「當……當然是主人跟月老大你啊!不然還有誰?」
魔術師楊大聲回答叫著,月舞天則是不以為然的說:「先別說你的身份來歷都是個謎,一直以來你給我的感覺,就是欺善怕惡、愛逢迎、貪生怕死,也許這是你表面上的偽裝,但是像你這樣的人,又如何要讓人推心置腹去信任?如果我是你主人,恐怕早殺了你。」
對於魔術師楊,月舞天是毫不客氣的冷言指正批評,尤其是當魔術師楊當著自己的面大罵奧丁,月舞天語氣中更是字字帶刺,絲毫不留半點情分。
魔術師楊整個人張大了嘴當場楞住,月舞天話中的批評聽來刺耳卻也是事實,細想著過去到現在的一言一行,這時魔術師楊臉上表情雖然認真,然而搭上滑稽的小丑妝卻變得好笑,好一會後魔術師楊慢慢闔上了嘴,重重的歎了口氣後,低著頭黯然的就要離開。
月舞天不忘提醒說:「今次奧丁設計你,最主要的目的,是要你省悟到他不再是過去那個處處被人利用設計的笨蛋,如果你因此想要對他報復,別怪我的月之痕先對你無情。」
「對主人報復?饒了我吧!如果他真要我死,就算我有九條命也不夠死!」魔術師楊頹然回答說著,話說完後,就踏著沉重的腳步慢慢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