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焦炭

　家裡的諸多瑣事把王珂做得是頭暈眼花，王珂實在是感覺受不了了。找來王夫人和冬月，把事情交代給她們，自己就溜出了家門。

　出來以後，王珂才感覺自己不知道往哪裡去好，在家門口徘徊半天，王珂決定去看看李恪試煉鋼鐵有什麼進展沒有。

　來到李恪的地頭門口，居然看見大門外還真掛上了火藥製造局的招牌，王珂笑著和守門的兵士打過招呼，讓其中一位進去通報李恪，自己靠在車旁，無聊的和剩下的衛兵聊了起來。

　過了一會，就看見身穿新式軍服的李恪，隨著剛才進去通報的兵士走了出來。

　王珂故意圍著李恪轉了好幾圈，才開口說道：「殿下現在了不得了啊，都是少將了，看這軍服穿起來，可威風多了。」

　李恪笑罵道：「你這個小子，怎麼不說自己還是中將軍銜呢，跑我這裡來笑話本殿下，是不是想死啊？」

　王珂馬上臉色一正，嚴肅地說道：「殿下這話不對啊，本將軍身為右衛軍軍官，在自己的營區裡視察，你作為少將，見到長官不敬禮，卻用殿下的身份壓人。這可和皇上說的不符啊。是不是到皇上那裡去說個清楚呀！」

　李恪知道王珂是和自己說笑，也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說道：「好好好，算我錯了，現在就給王中將行禮。這樣可沒問題了吧。」說著還作勢抬抬手，裝出要給王珂敬禮的樣子。

　李恪以為王珂會拉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敬禮，誰知道王珂卻倒背著手，站在那裡是一動不動，就等著自己給他打敬禮呢。

　李恪是騎虎難下了，沒辦法，只好把已經舉起的手再向上，對王珂作了一個不標準的敬禮動作。

　沒想到王珂向他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說道：「殿下的敬禮還得練習啊，這樣可不行，以後見到皇上和各位元帥，這樣敬禮怎麼行？」說完，王珂就往門裡一竄就進了門裡。

　李恪望著王珂，是哭笑不得，他本來還沒有什麼想法的，王珂這番話和最後逃走的動作，真的讓李恪想對他來上幾拳。

　李恪無奈的搖搖頭，走進門去，卻看見王珂正笑嘻嘻地站在前面看著自己。李恪緊走兩步，來到王珂面前，和王珂並肩一起向裡走。

　王珂一邊走，一邊對李恪問道：「怎麼樣，煉鋼的事有進展沒有？」

　李恪是不說還沒事，被王珂這樣一問，眉頭立刻就跑到了一起，一張臉都變得來是苦大仇深的模樣。

　王珂走了半天都沒有聽見李恪回答自己，扭頭一看李恪這副模樣，馬上心裡就知道了，這煉鋼肯定是沒有一點進展。也不再問，陪著李恪來到試煉鋼鐵的地方。

　剛進去，就看見一群工匠圍在一起，正在說著什麼。這些人見李恪和王珂進來，紛紛行禮。

　王珂也沒那麼多虛禮，直截了當地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誰先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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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位望望李恪，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回答王珂的問話。

　李恪點點頭說道：「無妨，有什麼就說出來。」

　這人才看著王珂說道：「這位大人，現在有很多困難。我們也煉出了一些，可是做成炮筒以後，根本就承受不起火藥的衝擊，全部都炸了。」

　王珂皺了皺眉問道：「現在燃料用的什麼？還是木材嗎？」

　這人搖搖頭回答道：「開始是。後來按殿下的吩咐，都改成煤了，品質倒是好了不少，可是仍然不行。」

　王珂沒有馬上開口，反而是仰面望天，望著屋頂久久沒有說話。屋裡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齊望向李恪，李恪擺擺手，示意都別出聲。

　他知道，王珂這個樣子，是在想哪裡出了問題。他以前和王珂商量什麼事的時候，只要是問題比較嚴重了，王珂都會做出這個動作來。

　一時之間，屋裡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能發出很大的聲響，所有人的眼睛都投向了王珂。

　王珂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突然一拍手，高聲叫道：「對了，就是這樣！」

　突如其來的叫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可聽到王珂說對了，也都知道是他一定想到了什麼，每個人都急切地望著王珂，等他說出是哪裡需要改進。

　王珂找來一塊廢鐵片，蹲在地上畫了一個窯口的圖樣，才抬頭說道：「現在我們需要先修一個這樣的窯口，把煤先煉成焦炭，再用焦炭來煉鋼，出來的鋼應該就能夠達到我們需要的品質了。」

　這群工匠裡不知是誰冒出一句來：「為什麼要先煉成這個叫什麼焦炭的，再用這個東西來煉鋼呢？大人能說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嗎？」

　王珂不好意思地說道：「這話還真問住我了。我只知道要這樣做，可要讓我說住個道理來，我就說不清楚了。好像是這樣做，能使煉鋼所需要的溫度能提高一些，使煉出的鋼品質更好。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你們只管按我說的做就是了。我相信，就是錯了，殿下也不會責怪你們的。」

　李恪此時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於是說道：「別管道理了，就按大人說的做，現在我只要結果，不管過程，等煉鋼成功以後，你們再自己去想道理去。馬上開工！」

　王珂看看李恪，他和李恪交往這麼久，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李恪做決定這麼果敢。王珂不由得對李恪的欣賞，又加重了幾分。

　王珂叫住正要離開，準備開工的工匠們，把製作焦炭的工藝流程和要注意的事項都細細作了說明，直到都領會了，才揮手讓他們離開。

　李恪待眾工匠都離開以後，又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對王珂說道：「王兄，能成嗎？」

　王珂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也說不好，不過應該可以吧。」

　王珂想了一會又說道：「還有，你得記住了，做炮筒不能用純粹的鋼來做，煉鋼時裡面要加上一些別的金屬，不然剛性太強，碎性太大了！」

　李恪是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王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