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五四章 黑臉白臉
回到長安,王珂就展開了一系列的公關活動,不但找了軍中的幾個老殺才把這事說了個透,就是文官那邊,王珂也找到幾個和自己關係還不算差的老不死給說了說,也不知道是王珂的面子好使還是大夥看在李靖的面子上,反正都一口答應了。
王珂也樂得在家清閒,坐等唐儉帶著人馬回到長安。
這日剛起床,就聽到說宮裏來人喚自己進宮去,李二同志找自己,王珂不覺一愣,心裏暗想:“難道唐儉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嗎?按行程也不應該呀,怎麼也還得有好幾天呀。”
想歸想,這宮還是要進的,要不然李二同志發起飆來,王珂知道自己可就吃不消了,本來唐儉他們一回來,自己日子就要開始難過了,這要是提前來上一下,那估計這輩子也翻不了身了。
穿戴整齊正要出門,就趕上南平從門外進來,一見到王珂穿得人五人六的,有些奇怪了,問道:“將軍這事要去哪里呀,這剛回來也不知道在家多休息會。”
王珂一把摟住南平說道:“我也不願意出去呀,這不是皇上叫去嘛,不去怎麼行呢。”
南平聽說是李二同志叫,從王珂懷裏鑽出來站直了,用手幫王珂整理了一下衣服問道:“去見父皇,怎麼補穿你的軍服呀,穿這便服進宮象什麼樣?”
王珂滿臉愁容地說道:“我就兩身軍服,這次出去都髒了,這回來才剛換下來洗的,不是還沒有幹嗎,怎麼穿呀!”
南平用手輕輕拍拍王珂的胸脯說道:“那將軍就這樣去吧,路上小心點。妾身在家等將軍回來。”
王珂輕擁了一下南平,邁步走了出去。
來到宮裏,剛進禦書房,王珂就見李二同志和李恪坐在那裏,環顧四周,沒有別的人在,王珂馬上就明白了,這一定是李恪進來和李二同志說了什麼,李二同志才把自己給叫來的。
王珂狠狠地看了一眼李恪,那意思是說,你小子又向李二同志說什麼了,害得我在家也休息不了!李恪裝著沒有看到,低眉順眼的坐在那裏不動彈。
李二同志看見王珂穿著個便服就進來了,不覺皺了皺眉頭問道:“你這小子,怎麼不穿軍服就來了,你這身衣服象什麼話嘛!”
王珂連忙上前說道:“皇上啊,不是小臣不想穿軍服來,實在是沒有啊!朝廷就發了一套,小臣還自己做了一套,這才出門都髒了,這洗了還沒幹呢。零 點看書小臣也沒辦法呀。”
李二同志隨手一指李恪說道:“那恪怎麼有穿的呢?他不是一樣也只發了一套嗎?”
王珂馬上叫起冤來:“皇上啊,你這就不公平了,殿下是親王,比小臣有錢呀,他想做就做,小臣哪能和殿下比呀,小臣還要養活一家人呢。”
李二同志真被這個騙了自己兩個女兒的小子給氣壞了。這小子什麼事都不積極,一說到錢就來勁,一說就是自己窮,不管誰都比他有錢,就他窮。有時候李二同志都懷疑,要是從街上拉一個乞丐來,估計王珂也會說自己比他窮的。
李二同志有些不屑地說道:“你還好意思叫窮,你不但自己做生意,還把朕的兒子、女兒都拉著一起去做。你是不是也給朕找個什麼買賣做做,讓朕也掙幾個零嘴錢呀?”
李恪聽到李二同志這話,臉上不覺有些變色,他以為這是李二同志惱王珂叫上自己和幾位公主一起做事,要找王珂說事呢。
王珂一聽李二同志連這都知道了,心裏也是一顫,不過轉眼一想,又有些不怕了,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李二同志一直也沒有提過,最起碼也不會是不許吧,要是不同意,也不會到現在才來說的,現在說出來,不過是為了剛才自己哭窮而已。
王珂眼珠一轉說道:“皇上,你要做怎麼能做臣這樣的小生意呢,你要做的應該是把全天下的錢都收來為你所用,自己還不用出什麼本錢的。做臣這樣的小買賣,皇上可就是大才小用了。”
李二同志沒想到王珂還真能說出這話來,不過王珂所說的也讓李二同志有些好奇,李二同志想不出來有什麼是能象王珂所說的那樣,於是問道:“那你說說什麼生意可以如你所說的那樣呢?”
王珂很神秘地說道:“這個現在說也沒用,這個事最快也得明年才能做,今年是沒有辦法做的,客觀條件不允許。”
李二同志不相信了,這做生意還要分什麼客觀條件允許不允許嗎?
王珂看出李二同志不相信,正經地說道:“皇上,這個臣不是騙你的,現在我朝的百姓還不太富裕,過了今年緩過勁來就可以了,到那個時候做這個事,朝廷花度就不會這樣捉襟見肘了。”
李二同志一聽還有這樣的好事,馬上急迫地問道:“真的嗎?不會是說著玩的?那明年就替朕辦起來。朕倒要看看,什麼事情這樣好!”
王珂開始有些後悔和李二同志說這個了,他沒想到李二同志提到錢也是兩眼冒綠光,看來這孔方兄自古以來就是最受歡迎的了。
王珂連忙問道:“不知皇上叫小臣來此,有什麼吩咐的?”
王珂一問,李二同志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是叫王珂來有事說的,剛才被王珂一攪合,倒把正事給忘了。
李二同志忙說道:“朕叫你來,是想問問這李敬業的事該怎麼處理,這李靖把你的奏摺都送上來好幾天了,朕想等你們回來再問問的,可是這兩天一忙就給耽擱了。今天要不是恪進宮來,朕又給忘了。”
王珂小聲說道:“臣的意見已經寫在走著上了,皇上直接定奪就是了。”
李二同志皺著眉頭,轉過禦案走下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李靖就這一個孫子了,要是處罰過重,可就寒了他的心了啊。朕現在時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才好。”
李二同志這話讓王珂一下就明白了,這李二同志感情也不想把李敬業怎麼滴,早知道是這樣,王珂還到處求人做什麼呀,枉費了王珂回來這一通跑啊!
王珂看看李恪,他不知道李恪和李二同志說過什麼沒有,現在要讓自己說什麼,王珂還真說不出來,他對李二同志在對待這事的態度是一點也不清楚,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李恪明白王珂打的什麼主意,連忙指點道:“父皇是覺得不處罰不合適,這樣以後對軍隊的管理不利;可是要處罰吧,按李敬業違反的軍規來說,條條又都是重罪,處罰了又對不起李靖大人這些年對我大唐的貢獻。”
王珂聽李恪說的話,現在明白了李二同志的意圖了,這才開口說道:“皇上,這事確實難辦,於公來說必須對李敬業進行處罰;于私,看在李靖大人的面子上,又不能處罰,所以兩難啊。”
“所以你小子就把這個難題丟給朕來了,對吧!你小子怎麼就不能幫朕把這個事給解決了呢,一定要讓朕來為難。”
王珂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的小伎倆被李二同志看穿了,惶恐地說道:“臣的意見不是都寫到奏摺裏了嗎,皇上自己定奪就是了呀!”
李二同志冷哼一聲,手指禦案說道:“你別告訴朕,你的奏摺不是你自己寫的,你拿去看看,哪里有一處是作出結論的,都是這樣建議,那樣建議。這不是把難題都丟給朕是什麼?”
王珂現在是冷汗直冒呀,這李二同志太精明了,今天看來自己是別想輕鬆了,現在就能夠知道,這李二同志把自己叫進來,問問這事該如何辦是真,要找自己的麻煩,罵罵自己也是真的。
王珂決定想想自己怎麼和李二同志說,反正現在最要緊的目的都取得一致了,現在就看用什麼手段罷了。
王珂想想才發現,其實這事還是還解決的,自己已經當過一次惡人了,不如再繼續當下去,讓李二同志來唱這個白臉,又能達到目的,還能提高李二同志的聲望。而自己就算是唱了黑臉,朝裏這些大臣也知道自己是要幫李敬業的,這樣一來,自己也不會讓這些人有什麼意見,一舉兩得的事,完全可以這樣做。
不過王珂在說出自己的打算前,還是覺得應該再確定一下李二同志的想法,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你是怎麼打算的,這裏也沒有外人,你先和臣說說吧。”
這個王珂,要打探李二同志的口氣了,馬上就說得比什麼都好。
李二同志斜了王珂一眼,還是說道:“朕不想處罰他,只是這樣做又怕有人會效仿,所以才為難呀。”
王珂一旦知道了李二同志的心思,馬上就有了底氣,對著李二同志說道:“皇上,不處罰肯定不行,而且要從重處罰。這樣才能警示其他的人,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律法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隨意去違反的,只要觸犯了律法,就一定要受到懲罰,而且絕不會輕饒!”
李二同志打斷道:“那豈不是和朕的想法就相背了嗎?”
王珂賊笑著又說道:“皇上別急,臣奏摺裏不是還有一份李敬業的口供嗎?皇上可以以這個口供為藉口,就說李敬業是為了大唐安全,置自身於險地而不顧,為朝廷立了大功。這過要懲,功也應該獎不是。這樣皇上就可以隨意處置了呀。大不了這黑臉由臣來唱,只要能讓皇上得到眾臣的擁戴,小臣背點黑鍋也沒有什麼的。”
王珂這樣說的目的其實很簡單,他不過是在提醒李二同志,自己是在為李二同志被黑鍋,以後要是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了,李二同志別忘了自己給他頂缸的時候。
李二同志沉浸在王珂說出的想法裏,對王珂這隱藏其中的用意跟班就沒有注意到,想了很久才說道:“小子這個主意不錯,就這樣吧。至於小子的這番苦心,朕記得的,以後又機會了,朕是會賞你的!”
王珂一聽到賞字,馬上就跪下謝恩,和平常見到李二同志時下跪行禮完全是兩回事,平時磨磨蹭蹭半天都跪不下去,今天只見腳一軟,就已經跪倒在地了。
李二同志一邊向上平抬一下手,示意王珂起來,一邊說道:“那就等唐儉他們回來後再說吧,現在他們不在,朕就不急著做決定了。”
王珂介面道:“皇上,臣以為這是得把場面弄得打一些,最好是讓所有大臣都在場才好,這樣也更能體現皇上賞罰分明呀。”
李二同志點點頭說道:“也好。只是就要委屈你小子了。”
王珂馬上慷慨激昂地說道:“為了皇上,臣死又有何妨!”
王珂這下心裏可是高興壞了,這在所有大臣面前,自己可真的要出一次風頭了,這一次將會讓許多人都對自己有新的看法,對自己以後在朝裏走動也必定是大有好處的。
王珂是從來不願意吃虧的,這一次願意這樣做,為李敬業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在李二同志那裏早晚會找補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