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之初始 第四章 老人

作者︰gufengcanye

　山姆年輕時是個佣兵，攢了一點錢，在拉普頓皇城—元素城中開了一家小酒館，給過往的行人提供一個住宿歇腳之地。這天山姆店中來了一個老頭，看樣子有七八十歲了，滿頭的白發胡亂的披在肩上，一雙渾濁的老眼沒有任何神采，身上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見習魔法袍，只要了一瓶最便宜的麥酒，看樣子是一個落魄的魔法師。山姆嘆了口氣，哎，又是一個可憐人啊。把麥酒端給他，老法師聞見酒的香味仿佛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先狠狠地灌了一口，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發黑的面餅一口一口啃了起來。山姆收回注視老法師的目光，這種人在大陸上太多了，山姆店中幾乎每天都會有這樣的人，他們年輕時為貴族老爺們賣了一輩子命，到老卻沒有人供養，只能混一天是一天，等待著死神的降臨。要是運氣好，踫見那個善良的小少爺也許他還能多活幾天吧。“呵呵”想到那個小少爺山姆不禁輕輕笑了兩聲，那個小饞貓有些日子沒來了吧，還有那兩個可愛的小丫頭，不知道他們這兩天過的怎麼樣。在元素城，除了那些貴族老爺們，幾乎每個人都喜歡東方家的那個小少爺，可愛，頑皮，貪吃而且完全沒有貴族的架子，只是教廷的人總是說他那柔順的黑發是邪惡的象征，那烏黑的眼楮是惡魔的化身，哼哼，邪惡又怎樣，惡魔又怎樣，他總比那些貴族老爺的高高在上，要招人喜歡的多。

　從窗外漸漸傳來了一陣嬉鬧聲，听著那歡快的笑聲，以及眾人的問候，山姆知道，那可愛的小天使又來了。

　還沒進門，就听到門外一聲清脆的喊聲︰“山姆大叔，我又來了，快給我來兩盤烤肉。”

　“早給你準備好了，小鬼，今天又可以出來放風了嗎？”話音未落，就見店門口三個充滿朝氣的身影閃了進來。

　“山姆大叔，快，兩盤烤肉，好幾天沒吃了，饞死我了。”男孩急切的說道。

　“好，小饞鬼，你等等，我這就去給拿。”說完轉身向後廚走去，耳邊還回響著，少年與周圍熟人不斷打招呼的聲音，和周圍人的笑聲。

　“隨風小子，又帶著你的兩個小媳婦招搖過市！你要羨慕死我們這些老光棍嗎？”

　“那是，你看我們多恩愛，羨慕死你們！”說吧，竟然趁如霜不注意在如霜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飛速跑開了。“少爺……”把如霜弄得嬌羞不已。

　“哈哈哈哈哈”眾人也一塊大笑。

　隨風平時和酒館里的佣兵們鬧慣了，一邊和他們聊天，一邊留著哈喇子等著山姆大叔烤肉的到來。

　不一會，只見山姆大叔端著一盤香噴噴的烤肉從里屋走了出來，見到烤肉，到隨風真是人如其名，像風一樣從桌子後竄出去，一把搶過盤子，也不管燙，用手指捏起一塊就往嘴里送。結果烤肉太燙了，吃到嘴里又舍不得吐，只好絲絲的往外吹氣，燙的眼淚都出來了。

　看到他這副貪吃的模樣，酒館中的眾人又一次爆發出如潮般的笑聲

　“少爺，你慢點。別燙壞了。”看到自己少爺這副模樣，如霜不禁心疼的叫道。而如冰則是一臉無奈，心里不禁為選了這麼個主人悔恨不已。但仍是急急忙忙去找水幫隨風解燙。

　看到姐妹兩人為隨風溫柔的喂水，一位三十歲左右的戰士不禁調笑道︰“看看，這麼小就如此恩愛，長大了以後還不知道要愛成什麼樣子呢。”一句話吧兩個小丫頭逗得面紅耳赤，連手中的水都忘了，一下子全倒進了隨風的口中，把隨風嗆得不斷咳嗽。兩個小丫頭又急急忙忙拍打隨風的後背幫他止咳。

　“咳咳，我遲早要，咳咳，被你們這一群沒人要的老處男給玩死。”隨風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無奈的說道。

　“哈哈哈哈”眾人看到隨風無奈的樣子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

　見眾人笑他，隨風也不以為意，自己燜頭吃著烤肉。忽然，隨風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總是注視著他，確切的說是他手中烤肉，順著目光望過去，一個穿著破爛魔法袍的老人正坐在一個不起眼角落，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面餅，眼楮死死的盯著他手中的烤肉。看到老人那赤裸裸的目光，隨風不禁的舉起手中烤肉向老人問道︰“老爺爺，你也要吃嗎？”

　“哼！你是誰家的小孩竟然如此沒有禮貌！”沒想到老人不僅不領情，反而出言呵斥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少爺好心請你吃烤肉，你不吃也到罷了，怎麼反而罵我們家少爺？”如冰氣道。

　“小姑娘，這麼小就如此厲害，小心以後沒人要。”老人不以為然道。

　“哼！我們才不稀罕什麼別人呢！我們是我家少爺的侍劍！”小丫頭自豪道。

　听到如冰，如霜竟是隨風的侍劍，老人不禁一愣，道︰“哦？侍劍？想不到大陸上居然還有人甘心成為他人的侍劍，不過，有你們兩個這麼標致的侍劍，這傻小子到真是好福氣。”

　“那當然！”听到老人夸獎她，如冰驕傲的說。

　“既然擁有侍劍，那著小子一定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小子你是誰家的？”老人問道。

　“我是……”

　“我們少爺是東方家的少爺！”隨風剛要開口，如冰就在一旁插口道。

　“哦？東方家的？听說嘯天那小子家出了一個廢物，不會就是你吧？”老人問道。

　“我們少爺不是廢物！”一旁的如霜听到老人侮辱隨風開口道，白嫩的小手中凝結出一個冒著寒氣的冰球。

　見如霜要攻擊老人，隨風趕緊拉住如霜，向老人道歉道︰“對不起，老人家，我妹妹不懂事，剛才是我不對，失禮了，我向老先生賠罪。”

　“哼！東方家的小子倒是懂得幾分禮貌，要是你真有心賠罪，那你就應該恭恭敬敬的把老人家我請過去，然後要上一瓶好酒，再叫上一桌上好的酒席，給我老人家壓驚，剛才小姑娘的霜凍之球可是嚇的我老人家不輕啊。”老頭慢悠悠的說道。

　“是，老人家說的是，山姆大叔，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些上好的烤肉，在給老人家來兩瓶烈火青春。”隨風向山姆大叔交代完，又轉身向老人說道︰“老先生，這里只有烤肉，您看可以嗎？

　“行啊！烤肉要多來啊！我老人家已經三個月沒吃到肉了，都快忘了肉什麼味了。”老頭一邊舔著嘴唇，一邊說道。那舔嘴唇的樣子，和隨風頗有幾分相像之處。

　不一會，山姆大叔就把烤肉端了上來，看老人吃肉的速度，就知道老人三個月沒嘗到肉味所言非虛，四大盤烤肉，轉瞬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老頭那舔著嘴唇，意猶未盡的樣子中人心中不禁一片惡寒。看著老人瘦弱的身板，眾人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泛起一個問號，那麼多烤肉真的是進了這個肚子嗎？

　隨風看老人好像還沒盡興，問道︰“老先生，還要嗎？”眾人心中不禁罵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飯桶！”但老人的回答跟讓眾人徹底無語了。“不用了，老人家吃個半飽就好了，一會我還要回家吃飯呢。”“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眾人心里就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老人滿意的抹抹嘴，滿臉笑容的說道︰“小子，看你這麼懂事，今天老頭子我也不白吃你這一桌烤肉，我也給你個好東西嘗嘗。”說著就把手伸向了懷中。

　眾人都盯著老人的手，看他會拿出什麼好東西。慢慢的老人那只干枯的手從懷里伸了出來，眾人看見了老人手中的東西，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我說老頭，你拿這麼個破果子出來干什麼，難到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你這果子有年頭了吧，再放兩年，再放兩年，等他便成了化石倒是可能值兩個錢。”

　“哈哈哈哈……”爆發出一陣大笑。

　對于眾人的嘲笑，老人不以為意，問到︰“怎麼樣，小鬼，你敢吃嗎？這可是個好東西啊。”老人那滿臉可以夾死蒼蠅的皺紋加上一個詭異的微笑，讓隨風不禁想起了媽媽故事中那個賣給白雪公主毒隻果的老巫婆。

　隨風下意識的接過果子，正想怎麼回絕老人，忽然，酒館窗外傳來一陣慌亂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