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月神之誓

“你說吧，想要什麼樣的條件，只要你肯幫忙海精靈，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

原本清脆柔媚之極能夠直接勾動生物靈魂的聲音明顯變的沙啞了起來，朗若晨星的美目中也現出了血絲，奧菲露娜跪倒在我面，臉上滿是毅然決然的神色，阿蘭蒂米絲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嬌軀頓時顫抖了一下，纖長的手指緊纂成了拳頭，櫻唇翕動了一下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哼，看你還能忍多久！

將她的反應完全給看在眼中的我邪邪一笑，道：“條件……喪家犬一樣的海精靈又能有什麼值得我感興趣的條件，可別說你以自己為條件，你現在已經完全都屬于我了，只要我願意，現在就可以讓你跳脫衣舞給我欣賞，所以不要妄想用本來就屬于我的東西跟我討價還價。”

“你──”

一絲的鮮血終于從奧菲露娜的嘴角邊流了下來，她的美目中閃爍著無比的屈辱與絕望的光芒，雙手十指指尖上那秀氣漂亮的指甲已經深陷入了手心的肉中，鮮紅的鮮血從她潔白的指縫中滴落了出來，在這一刻她終于深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絕望，什麼是屈辱，什麼是走投無路……

原本純潔天真不知世間險惡的溫室花朵，在這一刻似乎迅速的成長了起來。

“夠了，請你適可而止，不要再折磨奧菲露娜了！”

一旁的阿蘭蒂米絲終于無法再沉默下去了，她衝了上來扶起了奧菲露娜，那雙緊盯著我的原本一片沉寂的美麗大眼睛里也閃過了一絲難掩的憤怒。

“終于肯出聲了嗎？我還以為你變啞巴了呢。”

我冷冷一笑，向著阿蘭蒂米絲道：“我正在想你還能忍多久呢，我的月精靈小女僕，先前在戰斗中你曾經主動幫助過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幫上了我，我都承你的情，所以這次我也就不懲罰你了，但是，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說著，我動用了一點契約的力量，阿蘭蒂米絲的嬌軀頓時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美麗絕艷的臉上滿是掙扎與努力之色，然而她的掙扎與努力卻沒有任何的意義，她的身體下一刻就在契約力量的約束下向著我跪倒了下去，絲毫不受她意志的控制。

“你和奧菲露娜一樣，你的全部也都是屬于我的，這一點你一定要搞清楚，我不管你以前的身份是多麼的高貴，也不管你以前的性格怎樣，現在的你只是我的一個女僕，只此而已！”

我的神情突然變的嚴厲了起來：“所以，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以後再出現，否則的話你所享受到的就不僅僅是這樣了！”

雪白的牙齒同樣咬了咬鮮艷的紅唇，不過阿蘭蒂米絲卻沒有像奧菲露娜那樣變的有些歇斯底里，跪在地上的她低下了頭去，不過我仍能感受到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正被她給極力控制的恥辱與憤恨的氣息。

“我知道你們一定很恨我，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們會在第一時間就殺掉我，甚至來個虐屍，只可惜事實就是事實，只要有那個主僕契約存在，你們的一切就都要被我所掌握，無論你們願不願意，甚至如果是我死了的話，你們也會在第一時間死去，這一點契約法則你們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吧。”

站起身來，我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勢向著面前的兩位絕色精靈美女道：“所以認清現實吧，一開始我還以為阿蘭蒂米絲你已經有所了解，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了，只可惜看來我還是有點高估了你，不過沒關系，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你們會慢慢習慣自己的新身份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的對待我們！我們月精靈對一切的黑暗、邪惡等不潔負面氣息都非常的敏感，一絲一毫的邪惡也瞞不過月精靈的感應，可是從你的身上，我卻感受不到任何一點的邪惡氣息，甚至連那些骷髏龍騎兵、骨龍也都是再純粹不過的元素生命體，只不過被塑造成為了亡靈的外形而已，而且你還得到了黃金巨龍的忠誠與追隨，這樣的你，應該是一個真正的英雄才對，能夠追隨這樣的一位偉大英雄對我們精靈來說也是莫大的光榮，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待我們！”

再度抬起了頭來，阿蘭蒂米絲無論神情還是語氣都已不複先前的清冷，滿是悲憤的目光中更有一絲的淚影在閃動，見到這個樣子的她，我的心中頓時微微一笑，同時也暗暗地松了口氣。

在這之前的阿蘭蒂米絲，雖然說已經被我用契約給完全控制住了，我也毫不擔心她會有叛變的可能，但她的清冷、沉默以及諸多的隱瞞仍帶給我一定的壓力，她不像奧菲露娜那樣沒有心機，心事完全都寫在臉上，沒有人會喜歡一個你不知道她心中在想著什麼的女人，我也不例外。

然而此時，在我有意無意的刺激之下，阿蘭蒂米絲的那層清冷的外殼終于被打破了，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會憤怒，會悲傷，而不再是先前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站起身來我走到了阿蘭蒂米絲的身前，低下頭望過去卻只見她倔強地抬起了頭來，清冽的目光毫不畏懼的和我對視著，不過此時她的這種反應看在我的眼里卻是相當的可愛了，當下我又是一笑，道：“當英雄有什麼好處？我為什麼要當英雄？和英雄相比，我倒寧願成為一個毫無牽掛隨心所欲的人，和我的目標相比，英雄……狗屁都不是！”

“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想成為英雄，我只不過是一個因為某些意外而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過客而已，不過既然來到了這里，那麼我就要確保自己的生存以及利益，這才是第一位的，而我之所以會以契約束縛你們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之間的關系從你們向我發起突然攻擊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既然選擇了與我為敵，那麼你們也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放你們走的話絕對是我腦袋秀逗了，而殺了你們的話又有點可惜，所以你們應該感謝我的憐香惜玉才對。你說，我有什麼理由去幫助海精靈，同海族打個你死我活？”

話說到最後，我停頓了一下，望向阿蘭蒂米絲的目光突然變的異常鋒利了起來：“既然連身為精靈世界中血統最高貴的月精靈都不願意出手幫助海精靈，我還要橫插一槓子出手，真當我是傻瓜啊！”

嬌軀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阿蘭蒂米絲絕美的臉上現出了無比震驚之色，急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一旁的奧菲露娜此時也聽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一雙美目頓時瞪得老大，畢竟她也是冰雪聰明的天才，在理解能力上絕對是超一流的。

“難道……難道……蘭蒂，難道你事先就已經知道海族要對我們海精靈動手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通知我們，為什麼其他的精靈同胞不來幫助我們──”

激動中奧菲露娜忍不住抓著阿蘭蒂米絲那秀頎的肩膀劇烈地搖晃了起來，一時間連阿蘭蒂米絲那月光一般的銀色長發都因為身體的劇烈顫動而飛揚了起來，真不知道弱質纖纖的她一時間哪來得這麼大的力氣。

阿蘭蒂米絲雖然是一個遠程攻擊職業，但她的身體素質卻是極好的，看似和一般的精靈沒什麼兩樣，都是一副苗條清瘦的樣子，可是實際上她卻是經過艱苦的鍛煉的，這一點我早就從她那彈性驚人的肌膚以及肌肉紋理上猜到了（這可是咱的本事，色狼也有色狼的天賦），一個以高雅清幽著稱的月精靈竟然會擁有這樣的身體素質，實在難得，不過此時面對著激動的奧菲露娜，她卻是沒有絲毫的抗拒，任由自己的嬌軀被奧菲露娜劇烈搖晃著。

“吳了，她們究竟是怎麼了？”

看了許久的維蘿妮卡終于忍不住開口向我詢問道，她可沒有我這種通過契約來作弊的本領，因此根本聽不懂我和奧菲露娜她們交談時所使用的精靈語，只見小妮子美麗的大眼睛里一圈一圈蕩漾著的全是迷惑的光芒，可愛極了。

“沒事沒事，是她們自己起了矛盾，一個隱瞞了另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與我們無關，看戲就好了。”

始作俑者的我毫無責任心地嘻嘻一笑，將嘴巴湊到維蘿妮卡的小耳朵邊悄聲道，那股令人心曠神怡的醉人幽香頓時再度傳入了我的鼻子里，被我給貪婪地吸納著，恩，真是絕頂的享受啊！

此時我和維蘿妮卡兩個人的姿勢看在別人的眼睛里絕對是親暱之極的，我的大臉幾乎都要緊貼到維蘿妮卡嬌嫩幽香的雪頸之上去了，只可惜身為當事人的維蘿妮卡卻是沒有絲毫其他的想法，目光反而變的有些黯然了起來，同時她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的猶豫之色，似乎是想要說什麼，而阿蘭蒂米絲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傳入了我的耳朵里。

“奧菲露娜，我是隱瞞了你不假，但我並沒有見死不救，事實上我這次到海精靈這里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將得到的納迦有可能與美人魚勾結在了一起的情報告訴女王陛下了。”

激動如狂的奧菲露娜的動作頓時一殭，滿臉震驚與不信地道：“你是說……是說母親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阿蘭蒂米絲點了點頭，道：“其實以女王陛下的智慧，即使沒有我的通知，我想她也應該察覺到一點端倪了，否則的話你和尤利安之間的婚禮早就該舉行了，也不會拖到現在，只可惜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了，美人魚和納迦的實力你也知道，海精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所以女王陛下拜托我帶著你離開，到月精靈部族去尋求庇護，而正好這個時候我發現你對我產生了……產生了……”

“于是你就順水推舟，將我這個自以為找到了愛人的愚蠢女人給帶了出來吧。”

奧菲露娜淒美的一笑，神情居然迅速的平靜了下來：“我知道我很傻，天真到愚蠢的地步，可是你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我？還有，既然你不遠萬里的來通知母親，那麼為什麼只有你一個，月精靈呢？高貴的月精靈不是號稱所有精靈的源泉，庇護所有精靈的神聖的月神的祭司麼，為什麼不來幫助我們？”

幽幽一嘆，阿蘭蒂米絲道：“欺騙傷害了你的感情，很對不起，可這一切都是你的母親的主意，她知道你一旦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是絕對不會離開的，這是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女兒最後的一點私心了，無論如何她也要保護你啊。至于月精靈……”

她突然又自嘲般一笑，道：“你認為月精靈有實力、有魄力得罪海族嗎？盡管海族的力量主要都在海中，但仍不是月精靈能夠得罪得起的，如果說以前的精靈族還或許可能，可是現在……”

“現在的月精靈，說好聽一點是精靈族最高貴血脈的繼承者，聖潔偉大的月神的祭司，說難聽一點不過是一群躲在森林深處只知道懷念往日榮光的可憐蟲罷了，所有的高貴、聖潔都不過是虛假的外表而已，別說不具備幫助海精靈的能力了，即使是有，他們恐怕也是不敢真的有什麼行動的。”

說著，阿蘭蒂米絲的美目中閃過了深深的失落與悲傷，作為月精靈的一員，她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可見她對如今月精靈的狀況是何等的失望了。

奧菲露娜呆在了那里，阿蘭蒂米絲的話對她來說非常的殘忍，將真實的充滿了殘酷的世界一下子就完全呈現在了還沒有什麼心理准備的她的面前，可憐的她前一刻還沉浸在美好的自己所幻想的世界之中，而這血淋淋的真實一時間卻讓她如何接受啊。

“難道……難道我們海精靈真的就這麼完了？不──我要回去，即使是死我也要和母親同胞們死在一起！”

晶瑩的淚水從美目中傾洩而下，哽咽聲中奧菲露娜毅然向著浮冰的邊緣一躍而出，而我卻並沒有阻止她，眼睜睜的看著她跳入了海中。

我不阻止，自然有人阻止，隨著阿蘭蒂米絲的一揮手，一道月白色的明亮魔法光索頓時就從她的手中發出鑽入了海水里，下一刻便見奧菲露娜的嬌軀被魔法光索捆縛著從水里扯了起來。

“放開我！”

奧菲露娜大叫著掙扎了起來，同時她的身上開始閃現出藍色的水元素粒子聚集之光，可是不防阿蘭蒂米絲的左手一下子揮灑出了一片的清冷月光一般的光芒，在這種光芒的照耀下她所凝聚的水元素粒子居然瞬間就被完全軀散了。

以魔法光索將仍在掙扎的奧菲露娜拉回了浮冰上，阿蘭蒂米絲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轉移到了我的身上，而且目光看起來異常複雜的樣子，好象在猶豫著是不是要做什麼決定似的。

無聊地挖了挖耳朵，我很無良冷血的完全無視了方才那令人心痛的美少女悲歌，道：“有什麼事情就快說，我的耐心很有限，過了這個時候你們就得給我乖乖的當女僕，雖然我對木頭傀儡沒什麼興趣，不過如果你們還不能搞明白自己的身份的話，我也不介意將你們傀儡化。”

隨即我就滿意的看到了阿蘭蒂米絲那碎玉一般的漂亮牙齒再度緊緊地咬合在了一起，連嫣紅的纓唇都被咬出了清晰的痕跡，嘿嘿，看來我的毒舌功又大有進境啊，一開始的時候這個阿蘭蒂米絲完全置若罔聞，可是現在卻能直接影響到她的情緒了。

“除了奧菲露娜許下的條件，再加上我！”

隨著眼睛里閃過毅然決然的光芒，阿蘭蒂米絲終于向著我開口了：“你也不用將我們傀儡化，不用通過契約來控制我們，只要你肯幫助海精靈，我就是你最忠誠的女僕，我可以以月神的名義許下精靈誓言，對于我們精靈來說這比你那個契約的約束力要強大的多！”

“而且我想，對于你來說，一個會說會笑，全心全意為你奉獻一切的精靈女僕，比一個沒有自我的傀儡要有意義的多！”

說著，阿蘭蒂米絲就單膝向著我跪倒了下去，奧菲露娜見狀之下不由吃了一驚想要撲上來，可是阿蘭蒂米絲的魔法光索仍緊緊的捆縛著她，以她目前紊亂的精神狀態，一時間卻也無法安心解除這魔法光索。

“阿蘭蒂米絲──不要，我們不用求這個惡魔！就讓我和母親、同胞們一起去死好了，你用不著這樣──”

奧菲露娜哭叫的聲音已經變的非常的沙啞了，但阿蘭蒂米絲卻是如同未聞，她的身上在這一刻蕩漾起了無比明亮的月白色光芒，神情異常鄭重地道：“偉大的月神啊，你的女兒阿蘭蒂米絲在這里以你的名義宣誓，只要眼前的這個人肯幫助海精靈，那麼她就將會是他最忠誠的奴僕，永不背叛！請偉大的月神見証月光女兒的誓言！”

“月神之誓”，精靈族最高等級的一種誓言，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一種強制性的自我催眠，那個所謂的“月神”是不是真的存在還不一定呢，畢竟聖魔大陸上的神啊魔啊什麼的都是我的家人，他們什麼德行我可是一清二楚的，聖魔大陸上的許多契約、誓言什麼的也都是以他們的名義來進行的，不過實際上和他們有沒有關系我們都心知肚明，然而對于這個世界的精靈來說這種誓言卻是無比重要的，只要許下了“月神之誓”，在精靈族的歷史上就貌似真還就沒有違反過的。

望著滿臉鄭重，眼睛里閃爍著無比堅毅光彩的阿蘭蒂米絲，一時間我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在理論上來說我應該很高興才對，以“月神之誓”對于精靈的約束力來說，以後我根本就用不著為阿蘭蒂米絲的忠誠擔心，雖然我也不怕她會背叛我，可身邊跟著一個心懷叵測的女人總不是讓人舒服的事情，可是現在的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明明這是對我最有利的結局了，可為什麼我心中會有一種愧疚似的感覺呢？

不行啊，我可是要做惡人的，怎麼能心軟呢，一定是一時間有些錯覺了吧。

一聲輕響，奧菲露娜也在阿蘭蒂米絲的身邊向著我跪倒了下去，聲音沙啞但卻堅定地道：“偉大的月神啊，你的女兒奧菲露娜在這里以你的名義宣誓，只要眼前的這個人肯幫助海精靈，那麼我就將會永遠的忠誠于他，永遠追隨于他，永不背叛！請偉大的月神見証月光女兒的誓言！”

好家伙，這個小妞居然也來了這麼一套，難道精靈族的小妞妞都這麼有犧牲精神，為了自己的族群就這麼哭著喊著發誓要成為我的女僕？

看著她們，本來應該如願以償的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一直以來我對她們的刻意精神凌虐不就是為了磨平她們的稜角，讓她們除了契約本身的控制之外對我真的產生畏懼、忠誠之心得麼，可如今……看來我真的還不是一個完美的惡人啊。

“好了好了，少跟我來這套，你們的這種誓言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即使沒有這種誓言，你們也注定都是我的女僕，想背叛都不可能。”

我的聲音傳入了跪地的兩個精靈美女耳朵里，使得她們的心靈頓時一片冰寒，難道……難道真的是不成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尤利安這個小白臉陰了我這麼一下，讓本少爺實在是很生氣，雖然說他本人已經在這里了，但這還不夠，本少爺的怒氣可不是這麼容易就平息下去的，我倒是可以去看看那幫鹹魚能做出什麼象樣的事情來。”

下一刻，我的下一句話慢慢悠悠的在她們的耳朵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