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扼殺「戴爾」的想法

　張楚楠看著徐明在自己在他耳邊說話之後，眼神中流露出的空洞，一種悲寂，落寞的感覺。她從那雙眼神中看到了曾經的無助，曾經的痛苦。後來又流露出的喜悅，愉快的色彩，知道最後成為一種期待，一種嚮往。

　張楚楠不知道徐明在想什麼，她甚至都難以理解一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男孩，眼神中卻流露出這麼豐富的感情。早在他倆在客廳中閒聊的時候，張楚楠在他眼神中看出了一種不同於其他男孩子的感覺。現在想想，又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低頭吃飯的徐盛華，張楚楠猛然間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東西，一種滄桑感。對於徐盛華眼神中的滄桑，張楚楠可以理解，畢竟他已經四十大幾了，曾經的生活想來也不容易。但是徐明的眼神的滄桑感，卻令她疑惑了，她甚至都覺得徐明眼神中的滄桑感比徐盛華更重，而且其中有一種別樣的色彩。

　這個男孩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僅僅是因為那次受傷時間嗎？但這又不太可能，緊緊一次槍擊事件，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色彩。張楚楠第一次真正的發現，這個男孩很特別，他有著鮮為人知的秘密或者經歷。想想李月婉老師曾經對他說過的徐明，她知道眼前這個男孩是一個天才，一個在十四歲時，就設計出三款可以說引流汽車潮流的設計。

　張楚楠雖然主修計算機，但是後來在斯坦福她又修經濟管理學，對於這一次通用汽車動作，他自然有所耳聞，他知道通用汽車在1984年底特律國際汽車展一下子推出10款不同的車型，其中又以三款最經典，最華美。那一次車展，讓通用汽車出盡風頭，幾乎就在車展期間，通用就接到了價值近近三十萬輛汽車的訂單，車展結束後，通用汽車公司又陸陸續續接到不同國家的各個訂單。而且通用汽車在1985年中國大陸天津汽車公司正式投產，新型低端車型一下子就把同年投產的德國大眾比了下去。而且還接到來自韓國，東南亞等國家雪片般的訂單。這兩件事情，一下子讓美國汽車在持續五年的低迷狀態，讓原本一直籠罩在日本汽車陰影下的通用汽車徹底走了出去。1986年美國總統裡根為此還親自去往底特律通用汽車公司參觀訪問。而通用汽車的成功也成為各個大學，不論設計學還是經濟學中的經典案例。

　張楚楠和李月婉接觸多了，加上李月婉有意無意的給她說著徐明的事，自然也將徐明這件事告訴了張楚楠，開始張楚楠還不太相信。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知道李月婉開的那輛通用跑車的時間，她知道李月婉說的這事一定是真的。這是一個天才，一個十三歲就得到通用汽車這種世界巨頭青睞的天才。

　對於李月婉和徐盛華的意思，張楚楠不是傻瓜，她也看了出來。由於李月婉確實對自己很好，而且他知道徐明也是一個天才，而且這次見面後，他對徐明的印象也不錯。但是她不想說些什麼，她來美國是來學習的，她要學好知識回國去，她是國家的公派留學生，她是需要回去報效祖國的。那裡還有她的父母，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如果真的和徐明談成了，那她可能就可能失去了她的父母，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因為自改革開放後，已經陸陸續續的派出好幾批留學生，但真正回來的沒有幾個，他們都違約了。雖然國家不能跑到國外把你逮回去，但是你也別想再回去了。張楚楠正是明白這點，才對於李月婉的態度假裝不知道。

　一頓飯吃完，李月婉和徐盛華本來要留張楚楠在家裡住一晚上，第二天讓李月婉帶著她一起去學校。但這張楚楠說什麼也不願意留在這裡，要回學校去，說是學校裡有自己的事情。最後李月婉也沒有辦法，只好讓徐明送他去學校。對於徐明，他們比較放心，他們早已知道徐明開車不錯，雖然快，但很穩，而且在他16歲那年已經拿到了駕照。

　張楚楠坐在賓利車的副駕駛座上，看著旁邊專心開車的徐明，嚴肅，認真。

　「你是學計算機的吧？」兩人剛開始沉默了很久，徐明率先打破了沉默。

　張楚楠坐在車裡，閒來無事看著外面的風景，也不知道和徐明說什麼。這時，聽到徐明的話，她不知道徐明為什麼要問她這個，她記得剛才吃飯前已經和他說過的。

　「是的。有什麼問題？」

　「側重計算機硬件，還是軟件？」徐明突然心中有一個很偉大的想法，他想到了戴爾，那個後世計算機業的巨頭。想想，現在的戴爾還沒有他的創業吧。徐明記得戴爾好像是在1988年才開始正式創業的，現在他應該還在修電腦玩吧。徐明看到旁邊這個女孩子是學計算機，而且也知道她生活很困難，又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幫助，自己給她一份工作，這樣就可以了。

　「計算機軟件，但是對於硬件我也有一些涉足。」張楚楠看著徐明嚴肅的表情，知道可能有事要自己做。

　「哦，這樣啊。」徐明想著如果她是側重硬件方面，完全可以讓她在自己的指揮下，加上她的聰明才智，利用戴爾那一套策略，創出自己的「戴爾」，將未來的戴爾徹底扼殺在搖籃中。

　「嗯，也行。」徐明在這時又加了一句，他知道戴爾是個天才，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是一個偉大的CEO，自己先把「戴爾」公司創出來，以他現在剛剛一個大學生，把他找來，也不是什麼難事。至於戴爾會不會拒絕，徐明根本不作考慮，他的所有想法都被徐明剽竊了，而且徐明有錢，又有很先進的銷售理念，戴爾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也會自己將他扼殺掉。

　「什麼？」張楚楠疑惑了，不知道徐明究竟要說什麼。

　「我有個事想要你做，幫我開家公司。」徐明說道。

　張楚楠疑惑了，這徐明究竟要弄什麼，開公司？先不說有錢，就算他家有錢，但是請自己一個在校學生弄，這是不是有些玩笑了？而且還不知道是什麼公司，自己能不能應付的來。

　「我有個好的想法，需要一個懂計算機的，而且會管理的人來幫我弄，正好你合適。正好你的理論也得到了實踐。」徐明這時輕鬆了，他知道這事完全能成，他先讓張楚楠把公司框架做出來，然後把戴爾找來，他相信，這個換了馬甲的「戴爾」肯定會火起來的。而且還不用走彎路，要錢有錢，又有徐明給它趨吉避凶。以後的計算機業相關巨頭的戰略，他完全可以照搬過來，以後說不定還能收購康博，惠普等公司。

　張楚楠陷入了沉思，其實她早就希望自己能夠將自己學到的知識應用到實踐中，但自己僅僅是一個來美國一年的中國人，去一些公司只能做做散工，賺點生活費。真正的鍛煉自己的機會是少之又少。而此時，徐明說要給她一個機會，一個親手操辦公司的機會，她如何能不興奮。

　想通了這些後，張楚楠說道：「你準備成立個什麼公司？」

　「電腦加工銷售！怎麼樣？有信心嗎？」徐明打趣道。

　張楚楠早就通過李月婉那裡知道，徐明從來沒有做過虧本的事，而且很有主見，既然他說開個電腦銷售公司，而且開始說過他有一個好想法，說明他已經有了未來這個公司的發展方向。

　「嗯，雖然是硬件方面的，不過好在銷售電腦不需要過硬的硬件知識，如果你剛才說要一個電腦硬件設計加工，那我可得考慮了。」張楚楠也開心了，她明白這個事對她來說是一個機會。

　漆黑深邃的賓利車慢慢的開進了一片林蔭大道，兩旁的棕櫚樹整整齊齊的排在兩邊，路上不斷學生來來往往著。

　「嗯，到斯坦福大學了。這個事情後天下午我們再詳細的談談。」徐明開著車已經進了斯坦福大學了。他知道張楚楠快要到了，現在也不能詳細說了。

　「好的，後天下午我等你。」張楚楠也痛快道，對於這種事情，不涉及兒女私情方面的，張楚楠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徐明看著她前後的變化，也心中微微的點著頭。

　「哦，對了，你這兩天抽空招幾個幫手吧。還有這個公司我可不是開著玩玩的，所以要認真對待。」徐明叮囑道。

　這時，賓利車已經停在了張楚楠的宿舍樓下。高檔的賓利車一停下來，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眼球，美國人雖然不會因為你開著一輛破車就赤裸裸的鄙視你，但是對於開著高檔車的人還是會投去艷羨的目光的。

　這時，在眾人的明光中，從車裡走出一男一女兩個亞裔人，眾人心理雖然有些怪異，但也不說什麼。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你上去吧，我先回去了。」徐明對站在樓門口的張楚楠揮手道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