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雷動九天 第五十九章 驚退返航

　其實，唐宋之所以要到水面上去，卻不僅僅是為了縮短還沒幾十米的距離，那點距離實在無關大局。

　實際上，他卻是為了減少聲音經過介質的損失。以海面的平滑，當聲音想從空氣中經過再到水裏時，肯定會遭遇很強的反射，真正能進入到水裏的聲波，大概最多也就剩下三分之二了。先前只是跟潛艇裏的人說話，倒無需多大的功率輸出，不過現在卻是用聲波攻擊，而且距離還是那麼遠，本來就未必夠的輸出功率，自然經不起大的損失了。

　兩分鐘後，唐宋終於從甲板下到水面，耳朵卻聽著方東信跟對方指揮官再一次的交涉，還有跟軍委的聯繫通話。

　戰爭，不是兒戲，雖說就目前狀況來看，最多也只能算是局部衝突，不過，這卻是中美兩個可算超級大國之間的摩擦，這個國際影響就大了，便是方東信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後果，不得不謹慎從事。

　很快，唐宋便聽到讓他啞然無語的答案上面傳來最高指示，不先使用武力，另說正在跟美國總統連線通話，最好現在維持原狀，等待新的指示……

　於是，立馬有人急衝衝地跑出指揮台，站在船舷上沖唐宋叫嚷，讓他暫停攻擊。

　聽著海底那些潛艇的動靜，似乎也就在八公里左右晃蕩，沒有再接近，也沒有遠離，唐宋心中一歎，看來，真是對峙上了，算了，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情，何況，他也未必有把握能把那些潛艇怎麼樣，畢竟，實在太遠了。

　不過。不打歸不打，這傳音入密版的獅子吼，在這海水中效果到底如何，卻還是先試試為好，免得到時候萬一有什麼時候措手不及。

　在方東信耳邊說了聲知道。唐宋也便深吸一口氣，然後將臉埋到水裏，張嘴，一道無聲的聲波噴薄而出……

　找了副潛水鏡戴著的唐宋在水下眼睛是睜開的，瞧得清清楚楚，便在他張嘴的同時，一道細如一縷的波紋陡然竄出。瞬息深入，然後，耳朵便聽到海底山上傳來一聲悶響，唔，似乎還有個個頭不小的魚類給打暈了。

　果然跟自己所想的一樣，速度一快，單位距離內能量地衰減也就慢了，以前這樣的聲波傳播這麼遠的距離時，可無法保持這麼高的能量。這道聲波雖然只打暈了一條魚，還激起了一點土泥。不過要知道那是水壓不知多高的海底，這效果已經算很不錯了。

　不過，這點距離。相比八公里之外地幾艘潛艇，卻又差距頗多了。

　唐宋心中一動，不如，試試這聲波到了那些潛艇周邊時，還能保持多少能量，對潛艇還能不能保持威脅……總不能大話說滿了，真到了用的時候卻成了軟腳蝦。

　抬頭，抹了一把臉。吸了一口氣，便又埋到水裏，又是“嗤”的一聲輕響。

　唐宋的目標是正在最近一艘潛艇旁邊遊著的一條兩尺多長大魚。

　咚的一聲，那魚忽然蹦了蹦，隨即便白肚皮朝上飄了起來。

　聽著那魚的動靜，唐宋啞然一笑，似乎。效果還可以。只不過這水中跟陸地上似乎有些不一樣。最後爆開時，總有一聲若有若無地輕響。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海水湧動，還做不到真正的無聲無息。當然，這也不錯了，他的最終目的看是攻擊到潛艇裏面的導彈之類的玩意，那東西卻不是在水裏的。

　“看”著那魚一點點往上飄，唐宋心中一笑，又發出一道聲波，去是對準了另一艘潛艇旁邊的一條魚，唔，那東西似乎不像一般的魚，張牙舞爪的，動靜比較大，而且個頭似乎比人也小不了多少了，像是章魚。

　深海章魚，可是海中霸王啊，倒不知這一下效果如何。

　效果已經看出來了，不太理想，那章魚沒能暈過去，卻變得暴躁起來，在海裏翻來覆去地打滾，好幾條魚還為此遭了殃，被一口吞下……

　那大東西的神經果然夠強悍，要是換成一個人，只怕未必受得了那樣的攻擊，當然，距離太遠可能也是其中原因。

　正分心那章魚狀況地唐宋耳朵一動，不禁微怔那八艘潛艇，忽然間往後退了不少距離，而且，似乎變幻了套陣型，再不是之前忽前忽後，一盤散沙的模樣。

　難道他們接到命令要撤退了？

　訝異之余，唐宋的耳朵便集中幾艘潛艇內部，美語英語，幾乎沒什麼差別，唐宋聽起來自然不費勁。

　一聽之下，不禁恍然，原來卻是自己幾下胡亂測試，驚動了幾艘潛艇，以為是中方的什麼秘密武器，便急忙後撤了。

　其實，唐宋的第一次測試便將他們驚動了，雖然距離潛艇還有不少距離，不過海底如此突然而來的巨大聲波，而且還有那麼大的能量，又如何瞞得過潛艇的耳朵？以尖端聲納地靈敏度，便是在海下幾裏外一聲輕咳都能清楚地分辨出來，何況唐宋的超音入迷版獅子吼攻擊，自然在聲納上現得清清楚楚。

　然而，清楚歸清楚，但左右勘察之下，那道巨大的聲波一響過後卻全無動靜，沒發現能製造那等聲響的大型魚類，也沒發現什麼異樣動物，便如驚雷一般，橫空而來，憑空而去，不留影蹤。這一來，自然讓探測到那道聲波的人為驚訝，似乎，也就是某些深水炸彈會這這樣的表現了，只是，炸彈的動靜似乎又比這聲音大很多，這就有些辨別不清了……

　正全力開動聲納系統思路亂想間，又一道憑空而來地聲響在近在咫尺地地方爆開了，這下，幾艘潛艇都嚇了一跳，再一聯想前面中方指揮官所說的什麼小測試，以為這就開始了，而且，還發現了他們地蹤影……驚駭莫名，不敢置信之餘，第三道聲波又在一艘潛艇旁邊爆開。這下，所有人都沒疑問了他們，確實已經被發現了行蹤，而這些憑空而來的巨大聲響，卻是中方的警告之舉……

　想想以前啊。他們也是喜歡將潛艇開到中方艦隊周圍，欺負人家的聲納系統落後，嚇他們一跳的，現在，卻輪到自己了。將這個消息立馬通報給藍嶺號指揮艦的同時，自然只能快速撤退了。

　若是對方不知道他們在下面，哪怕距離再近點也無所謂。現在被對方發現了，再近地話，那卻純屬挑釁了……到時萬一有什麼損傷，說都沒地方說去，那中方指揮官不是說了嗎，會在二十海裏之內進行個小測試，誰讓他們鑽進來的？

　“看”著那吧搜潛艇飛速退去的動作，唐宋啞然一笑，倒是不知道自己隨便測試兩下也有這樣的效果，看來。對方也沒有開戰之心，要不然，都已經推測是中方的武器警告性攻擊了。真要打地話那就不會後退而是直接前進，或是發射各種各樣的導彈魚雷進行反擊了。

　既然打不起來，那不如再送他們一程。

　興起之余，唐宋深吸一口氣，又將腦袋埋到水裏，連續八口吐息（呃，魔法世界的飛龍？）噴薄而出，幾秒之後。正正好好在潛艇旁邊爆開，而且是一艘享用了一聲音爆。

　這一下，那八艘潛艇如同被踩中尾巴的貓，幾下扭動之後，嗖的一聲就不見了蹤影。

　如果只是一兩聲響動在潛艇旁邊爆開，他們或許還會認為中方的新式武器瞎貓碰上個死耗子，不過。不多不少。一連八聲音爆，卻都正好在潛艇邊上爆開。那說明中方不但知道他們有八艘潛艇過來了，還準確地知道他們的方位，全無秘密可言。這種情況，怎能讓他們不跑？誰知道那聲音暴到底是什麼新式武器，誰知道那一聲音暴又會在哪里響起？

　已經再“看”不到那幾艘潛艇地蹤影了，唐宋收拾收拾，也便若無其事地上了岸。他卻不知，就因為他若無其事地幾聲獅子吼，卻讓潛伏在中國境內的老美間諜，在接下來的一年半載中超乎尋常的活躍，直到一年半載後，唐宋的大名傳遍世界，唐宋的能力以及這陣兒的行蹤也徹底被他們所知後，那些間諜也才偃旗息鼓了點其實，似乎不偃旗息鼓也沒辦法，都被抓得差不多了，誰讓他們太囂張呢……

　到得指揮台時，方東信已經下令艦隊返航了，自然，與美方艦隊的對峙狀況已經消除，而那艘美軍潛艇還有五個獲救的美國人也還在自己手上。

　不過，雖然已經下令返航了，某些狀況老方也是一臉不解，正在跟一干手下討論著：

　“奇怪，老美怎麼忽然軟了下來？不但再不堅持要回那艘潛艇了，還說什麼感謝中方的救治，讓那五名艇員可以倖存下來……記得以前他們似乎沒這麼好說話地吧？”

　“司令，你說會不會是上面施加的壓力？還是用別的什麼東西交換地？”

　方東信搖頭：

　“沒可能的，那是艘美軍總共也沒幾艘的海狼級潛艇，雖然對他們來說技術已經過時，但對我們某些方面卻有很大的借鑒作用。軍事技術，卻不是別的任何利益可以交換的，那是老美仗之稱霸的利器，他們不會那麼沒眼光。”至於施加什麼壓力，方東信都不屑於反駁，似乎只有老美喜歡給別人施加壓力，中方的壓力，也施加不到幾個國家頭上，更不要說老美了。

　“唐宋，你耳朵好，有沒有聽到什麼不同尋常地動靜？對了，那幾艘潛艇呢？還在下面亂轉？”

　唐宋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地去鼓吹自己的功勞大概說了也沒人相信，搖頭說道：

　“沒聽見什麼動靜，至於那幾艘潛艇，已經走了，離我們遠不止二十海裏。”二十海裏，差不多二十七八公里，已經接近唐宋所能聽到聲音的極限了。

　“呃，真走了？好好好，命令下去，改為二級戒備，全速返航。對了唐宋，要是發現還有別的什麼動靜。及時告訴我。”

　這個自然沒什麼問題。

　不過，雖然方東信還是如此看重唐宋，下面那幾個副官艦長之類的將校指揮官卻有些不以為然。不錯，之前救援潛艇的過程，唐宋的表現確實驚人。不，應該是駭人了他們也已經從獲救地艇員中瞭解到，一直沒有離艦地唐宋，居然就在軍艦上跟千米之下的潛艇通過話。只是，那到底是已經發生地事實，讓他們相信容易也簡單，但要說唐宋能輕易發現美軍潛艇地來去動靜。那就有些誇張了。那麼多反潛雷達都沒發現，偏生他一人發現了？老美的潛艇就跟紙做的一樣，說發現就能發現？而且對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什麼時候老美那麼好說話了？不跟以前那樣露個頭顯擺一下？這小子，大概全的是自說自話吧？反正也沒人能揭穿他……

　當然，不以為然歸不以為然，怎麼說在唐宋的幫助下，那兩艘潛艇確實被輕鬆撈了上來，而且，自家地潛艇才損失兩個人，這在常規潛艇事件中。已經是出類拔萃的幸運了。以往的潛艇，一旦沉沒到深海，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哪個不是全滅的結局？所以，態度上，他們對唐宋還是可以的，雖然沒有恭敬到家，卻也沒有馬虎對待。

　似乎，他們想馬虎對待也不行了，那救治出來的一百零八個好漢，已經在方東信地默許下。將唐宋叫了過去，說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其實，說到底，那五個老美才真應該感謝唐宋的救命之恩，因為要不是唐宋及時發現的話，他們絕對是一個都活不下去---雖然，他們現在也沒有全部脫離生命危險。但自家潛艇裏的百十號人。卻未必沒有救援上來的機會。求救浮標與他們的實際距離本來相距就不太遠，要是努力點勤奮點。未必就不會在他們氧氣耗盡之前發現他們。當然，沒有唐宋幫忙，速度沒那麼快就是了，怎麼說也要好幾個小時才能發現，萬一真有不少人喪失了求生欲望，那結果，大概沒有這麼完美了。

　當然，現在也不能說完美，還是有兩個兄弟，在相撞之時，因為封閉幾個進了水的船艙而犧牲了。

　碩大的餐廳，當唐宋拉著香珠，在一個海軍帶領下踏入的時候，頓時響起漫天掌聲，經久不衰……然後，唐宋便瞧見了一百多雙火辣辣地眼神，不禁一呆，身後的香珠更是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沒見過這麼明亮的眼睛，而且一見還是這麼多，委實有些駭人……

　“敬禮！”忽有人一聲大喝，香珠嚇了一跳之際，面前百多號人齊刷刷豎起了手掌。

　看著那麼多凝視著地炙熱眼神，唐宋心裏也是一滯，更是一歎，一百多大好男兒啊，無論怎樣，這趟來是值了萬一他們發現不了，或是很長時間才發現，這百多號人，可不就廢了。

　唐宋只是個緬甸的假軍人，也不會還禮什麼的還起來也不地道，便說了聲：

　“大家放下吧，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不值得大家如此。”

　“禮畢！”刷的一聲，那些手掌又都放下了。

　然後，最前面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軍人被推了上來，一人伸手道：

　“唐先生，我是潛艇的副艇長姜良，大恩不言謝，我就替他們謝謝你了。”

　唐宋自然伸手，謙虛道：

　“既然說了大恩不言謝，那就不用謝了，聽著太客氣，也不舒服。”

　“呵，既然不客氣，那就好，唐先生，今日不醉不歸，我們做軍人的，最好地謝意都表現在酒桌上，今日正好大家都有閒暇。”他們當然是有閑了，潛艇還掛在外面兩艘軍艦之間，自己本身嘛，雖然獲救了，但某種程度上還是待罪之身---不管怎樣，一艘潛艇這樣被撞了，就算沒有自己的過錯，該寫的報告還是要寫的，該受的處罰還是要執行的。要知道，這潛艇，可不是一開始肖海華說的什麼092，而是國際社會一直都只知道有，卻從來沒有發現過地094戰略核潛艇，這玩意，整個中國都沒幾艘。一下子就廢了一艘，這損失也不是誰都承擔得起地。所以，還是趁現在有空的時候，先把這救命之恩給謝了，回到國內。可是想謝都沒機會了……

　喝酒他可不在行，唐宋神色一動，說道：

　“你們現在身體不方便，還是過兩天再說吧。”

　“身體不方便？我們又不是唐先生身後地小姑娘，哪有不方便的時候，放心，只是一點皮外撞傷。喝點酒說不定還好得快些。”那坐在輪椅上的姜良一個玩笑，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聲卻也只是一露即收。雖然他們都撿了條命，但到底還是犧牲了兩個人啊，而且，犧牲的那兩個一個是艇長，一個是政委，是艇上身份最高的兩人。危難時刻，要不是他們兩個面對危險身先士卒。這會兒，他們也就未必能活著了。

　一個小笑話，所有人都不禁想起他們曾經最喜歡說笑話地艇長。一時間，整個大廳都靜了下來。

　姜良喃喃道：

　“要是艇長政委在這兒，知道唐先生你救了我們這麼多人，只怕也會大醉一場，以示謝意的……” 姜良抹了抹眼睛，大喝道：

　“上酒來！”

　於是，後勤海員穿梭中，不止是酒。便是各種各樣的飯菜也都端了上來。

　其實，晚飯時間都已經稍過了點，只是先前忙著跟老美對峙，那陣兒，命都未必保得住呢，誰顧得上吃飯。

　一個下午，從緬甸到太平洋的唐宋香珠也早就餓了。面對眾官兵的邀請也沒有推讓。

　前三杯酒。自然是敬已經過去的艇長政委。便這過程中，有人落淚。有人大哭，有人數著艇長過去的好，有人念叨政委過去地“壞”，有人……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又道是鐵血男兒的眼淚是最能打動人心的……如此情形下，便是香珠也被感染到輕泣起來。至於唐宋，卻也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狀況……

　姜良說的沒錯，這等情況是最適合喝酒的，一醉以解千愁……面對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敬酒悍將，被群情感染的唐宋也放開了，管他什麼音道嗓子，眼前這群人，委實是適合他為之大醉一場的。要是這輩子，連醉都沒試過一次，豈非也是人生中一大遺憾？

　然則，從來沒喝過酒地唐宋，酒量卻是不淺，放開量後，居然來者不拒，誰敬誰喝，一時間跟眾人居然打得火熱。當然，便是酒仙在世，也無法跟一百零八條酒罐子拼酒的，所以，最終的結果也絲毫不奇怪，唐宋醉成了死豬，最後連怎麼倒下地，怎麼睡去的，又是睡在哪兒也不太清楚了若是這當兒，那幾艘老美潛艇跑來偷襲，他是絕對沒可能發現了，當然，要是有威脅到生命的事情發生，說不定，他還會被太極意境給驚醒的。

　好在唐宋的酒品還不錯，雖然最後曾將來看望一干艇員的方東信方大將軍當一般士兵那樣死命灌酒，不喝還不依，還真真給老方灌進去兩大杯，別的事情也還好，沒發生唱歌跳舞罵娘打架脫衣服等等詭異事件，嗯，倒是有幾個艇員著著實實表演了一番……

　一朝清醒後，唐宋睜開迷蒙的眼睛，忽然發現頭痛欲裂，大訝之餘，猛然醒悟，昨晚似乎過火了點。再試了試嗓子，果然有種冒煙地感覺，幹啞無比，不禁苦笑一聲，這酒，果然不是那麼好喝的，有這一次，也就夠了。

　穿上衣服後，才發現室內似乎還有個人，仔細一瞧，卻是香珠，此刻她正趴在一張小桌子上死命點著頭。

　看看身上衣服，唐宋心中不由一驚，難不成自己這身衣服是他幫著脫的？而且，她睡在這兒幹嘛？照顧了他一晚上？自己都沒睡？

　呃，不管怎樣，昨晚的事情都是可一不可再，且不說自己在國內也不是絕對安全，光是香珠跟在身後也是要照顧好了的，畢竟自己這麼大人了，也不能讓一個小女生來照顧自己，不方便不說，傳出去也難堪。

　手伸到香珠肩上，打算將她拍醒讓她睡到床上去，再一想，卻搖了搖頭，然後輕手輕腳地將她抱起來，小心地放到床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抱了，這點小動作，倒沒有那麼忌諱……這過程中，小丫頭還咂了咂嘴吧唧兩聲，果然，還是個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子啊，真是難為他了。

　到洗漱間刷牙洗臉，然後推門而出……

　正是朝霞滿天的好時光，一輪紅日當空冉冉升起，在平靜地海面上映出霞光萬道……

　嗅著略帶腥味地海風，遠眺一望無邊的大海，心胸頓時為之一闊。使勁伸了個懶腰，很是滿足地一聲長歎，唐宋心道，都說海上日出是最有氣勢最有味道地，果然不錯。

　“呵，唐先生，昨晚睡得還好吧？那個小姑娘呢？”

　唐宋自然早就覺察到了身後的腳步聲，頭也不會地說道：“還好，司令也來看日出？香珠她還沒醒。”說到香珠，唐宋臉色不禁微紅，不過好在方東信看不見……

　“是啊，雖然看了幾十年，但每天還是想看……”

　面對朝霞，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這股新鮮勁兒過後，唐宋下意識地便將所有聽力放了出去，看這軍艦周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當聽覺一點點延伸出去時，忽然，唐宋臉色微微一怔。

　狀態不好，差了兩千，不知，明天能不能補上……聽說，一個月就一次補的機會，也不知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