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催眠專家 第十六章 參觀

　十點鐘，唐宋開著警車載著鐘情小丫頭跟在雅素卿的凱迪拉克後面出了別墅大門，直驅復旦大學聲音研究所。

　復旦之名，國人盡知，中國前五的高等學府。若是換在十年前，這個排名還要高，只在北大清華之下。

　不過復旦聲研所卻不是那麼有名，剛剛成立不過幾年時間。

　沒辦法，老實說，對於某些尖端科技，國內起步太晚，而且學科劃分太過粗獷，遠不及國外精細精深。比如聲學研究，以前只見於現代高等物理中的振動學還有摩擦碰撞學，國內似乎還沒有專門研究聲音的專業以及科研單位，最多也就是在高等物理研究生課程中開一門聲學罷了，而且還是很簡單的那種。

　但實際應用中，聲學近些年卻是大放異彩，聲學中的一大分類——超聲波廣泛運用於診斷學、治療學、工程學、生物學等領域；次聲則在災難預測探測、人體診療、軍事武器方面有了長足發展。

　正因為看到了聲學的廣泛運用以及無限前途，復旦在四年前設立了聲學研究所，作為一個研究分支掛在現物系高等物理研究所名下。當然，說是聲學研究所，其實只是個很小的科室，畢竟研究這方面的人才太少了，沒人的情況下，想搞大也搞不出來。若不是雅素卿在知道唐宋催眠聲音的妙用後，一直留心著這方面的消息，都不知道復旦還有這個研究所。

　車子停在現物系樓下，雅素卿跟她的秘書江珧下了車，也就是昨天醫院門口看起來比較精明能干的女子，年紀比雅素卿稍大。長相卻也不差，當然，是不能跟雅素卿相比的——相信也沒有哪個女人會用一個比自己更漂亮地女人做秘書，何況想找個比雅素卿漂亮而且能干的女人。也不太可能。

　唐宋跟鐘情交代了一句，讓她帶著小丫頭到學校裡轉一圈，或是就呆在車子裡，等他們回來。這種比較正經的場合，小丫頭這樣的半大孩子跟在後面不合適。

　聲研所所長，也是復旦現物系副主任吳海明接到江珧地電話，下樓迎接時。第一眼看到雅素卿。也不禁呆了呆，然後伸手笑道：

　「雅小姐果然名不虛傳，鄙人聲研所所長吳海明。」

　雅素卿跟他搭了下手，含蓄一笑，介紹道：

　「吳所長，這是我秘書江珧，這位唐宋唐先生。」

　吳海明分別跟兩人點了點頭，卻沒有握手——有雅素卿在，便見不到其他任何人的光芒了，何況兩個年輕小家伙。在吳海明眼中也是無足輕重的角色。文人學者，總是有點傲氣的，或者也可以說不是那麼通世故。便道所參觀一下，還是到我辦公室坐一坐？」

　「還是去研究所看看吧，正好見識一下復旦的風范。」

　「呵呵，不過剛開始沒幾年的小科室。也沒什麼風范可言。大概也入不了雅小姐的法眼。諸位請跟我來，研究所跟行政大樓還有點距離。」吳海明一邊帶路。一邊說道：

　「對了雅小姐，您旗下地明珠醫藥打算向醫療器械方向發展嗎？」

　醫療器械？雅素卿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也難怪吳海明有這樣地猜想，因為也只有醫療器械領域有很多東西是跟聲音有關系了，若不是因此，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找上純學術研究的聲研所？淡淡一笑，說道：

　「有這方面的意思，不過還要看合適不合適，有沒有好的切入點。這方面，還要看吳所長能不能給我一個驚喜了。」

　「驚喜？呵呵，雅小姐說笑了。」吳海明搖搖頭，嘆息道：

　「國內對於聲音的研究起步太晚了，幾乎所有關於超聲次聲方面的專利，都被國外掌握著，比如說A型、B型、M型、D型、雙功、彩超等等超聲檢測儀，這還只是診斷方面的。治療方面的專利也是如此，比如超聲理療儀、超聲聚焦外科，超聲體外機械波碎石術等等。我們研究所剛剛成立沒多久，老實說，很慚愧啊，幾年來還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專利。」

　這意思便是告訴雅素卿，指望他能有什麼好地切入點，那幾乎是不可能地了——雖然吳海明很向往明珠集團經濟實力，真要合作的話，他們聲研所絕對沾光不少。

　雅素卿笑了笑道：

　「還是先參觀一下再說吧，事在人為，相信我們強強聯手，總能找到值得我們下手的項目的。」

　片刻，便到了聲研所，在十二層高的現代物理研究所裡佔據了頂樓，這研究所說小也不算小了。

　電梯裡，吳海明笑道：

　「我們研究所在頂樓設了一個次聲檢測站，用來監控火山爆發地震海嘯龍卷風雷暴之類的自然災害，為了研究方便，所以頂樓就歸我們了。」

　出了電梯，吳海明指著個個科室門前的牌子說道：

　「我們研究所下面一共設了五個研究分支，其中四個分支都是跟超聲有關地，分別為醫學部、工程學部、生物學部、電子學部，還有一個是次聲研究部。雅小姐，先去看看醫學部？」

　看看各個科室門口地牌子，雅素卿很是有些不以為然，就這麼一層樓，就這麼幾個人，居然還想將超生次聲所有關聯學科都研究全了，如此粗放投入，難怪幾年都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成果了。如果換了她是研究所所長，絕對只專攻一個方向，等有了拿得出手地成績，有了積累——包括人才資金技術的積累，再慢慢向其他學科延伸也不為遲。

　只不知設立這樣粗獷型的聲研所，是吳海明一手主導的，還是摻雜著某些其他因素不得不為之。如果是後者也還罷了，若是前者，便可看著某人的能力如何了，其他不清楚，至少組織研究能力還不夠好——原本雅素卿是想著將吳海明挖回去組建自己公司的聲研所的，唐宋畢竟還是一竅不通的生手，而且還未必能保證天天呆在公司裡（她也不想唐宋天天埋在研究所裡，本就有些不通世故了，再做宅男，非成傻子不可），如此倒要考慮一番了。

　雅素卿說道：

　「那就去醫學部看看，對了吳所長，聽說這研究所是你一手創立的？」

　「呵呵，也不能這麼說，我不過是執行學校跟系裡面的決定主導設立而已，不能說一手創立，這研究所是學校的系裡的，可不是我私人的。」推開超聲醫學部的科室門，吳海明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笑道。

　這麼說，要設立什麼科室，以什麼為研究方向，也不是吳海明一人能決定的了？雅素卿點點頭，不置可否。

　醫學部裡還有兩個人，正埋頭在一架儀器前，對推門聲說話聲恍若未聞，看樣子倒是投入得緊。不過，科學研究還真就需要這種精神。

　瞅了瞅他們的背影，雅素卿笑道：

　「吳所長，他們是……」

　「我帶的兩個研究生，佟文朱啟明，平日沒事就喜歡泡在這兒。」吳海明頗為自豪地說道：

　「我把他們叫過來……」

　雅素卿搖頭笑道：

　「不用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我不想打擾他們的研究，萬一因我之故錯失什麼發現發明，那責任我可擔不起。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吳海明不禁莞爾，暗道發明發現，哪有那麼容易。不過，他也沒說什麼，便退了出來，輕輕帶上實驗室的門口，方道：

　「那我們先到其他科室看看，回頭再來。」

　在吳海明的帶領下，雅素卿唐宋等人到其他科室轉了一圈。別的四個科室都沒人在，吳海明便給雅素卿唐宋江珧三人介紹了一些超聲次聲方面的儀器儀表，器械裝置。

　雅素卿對這些東西並不十分感興趣，在聲音方面，她唯一感興趣的便是能給她帶來名聲利益的唐宋的催眠聲音了，所以對於吳海明的介紹聽聽也就過了。不過唐宋卻是豎起了耳朵，將所有儀器儀表器械裝置的樣子結構用途效果，甚至包括操作步驟手法都銘記在轉了一圈，雅素卿道：

　「吳所長，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如何？」

　正事來了，吳海明知道以雅素卿的身份地位，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他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點點頭道：

　「那去我的辦公室。」

　卻在此時，唐宋說道：

　「雅素卿，吳所長，我想去醫學部看看那兩位研究生的……」

　聽到唐宋直呼雅素卿的名字，吳海明心裡一怔，卻見雅素卿唐宋的眼神都看了過來，便道：

　「當然可以，唐先生請。」

　待唐宋消失在醫學部的門後面，吳海明不禁問道：

　「雅小姐，這位唐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