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催眠專家 第六十九章 對峙

　「這是直接通過衛星接入網絡，省去諸多中轉，無論網速還是安全性可靠性都遠遠超出一般網絡，是商務辦公的首選，自然，資費也不同一般。」雅素卿一邊在筆記本上操作一邊解釋道。

　誰都知道衛星上網很時尚很高端，也很可靠，不過那資費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說普通白領了，即便一般公司老總也未必用得起——因為衛星資源有限，也不是有點錢就能辦的。

　「呃，你開始怎麼不用？」鐘情有些奇怪。

　「我一般在外面辦公才用筆記本，誰知道這個網絡不行？」雅素卿隨口應道，忽然眼睛一亮：

　「成了，最多五分鐘就好。」

　「沒時間了，李富寬已經到了門口。」唐宋卻是眉頭一皺說道。

　「咦，你怎麼才發覺？不是聽力挺好，能聽出幾公裡之外的聲音嗎？」鐘情詫異道。

　唐宋只能苦笑：

　「到底是國安局啊，靈活機變得緊。他們沒開原來的車，擠到一輛公交車裡了，而且一路上李富寬都沒開口，盡是別人胡嘮叨了，以至於到了門口下車後我才聽出李富寬的腳步聲……」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雅素卿鐘情雖然很不齒李富寬陰險狡詐的為人，卻不能不佩服他的手段。

　「門衛沒擋住，已經進來了。」唐宋說道。

　然後就是雅素卿鐘情都聽到了嘈雜的聲音。也是，即便再厲害再囂張的保安公司，也擋不住國安地腳步。何況他們還有合法槍械，還有事關國家安全的借口理由，誰敢擋？除非公司不想開了，自己不想活了。

　雅素卿眉頭一皺：

　「還有三分鐘，我出去拖延一段時間……」

　「沒用的。李富寬這樣的人怎會被你拖住？除非我出去……也是，我出去看看，你們等這東西上傳後將光盤藏起來，為防萬一，最好不要落到他們手上。」

　唐宋轉身往外走去，自己折騰出來的事情，總不能讓兩個女子去承擔責任。

　再次沉浸到太極意境中，危機感不小，不過，總不能因為危險就不做事。有些事情，逃避是沒有辦法地。這麼一轉念，唐宋忽然發現自從有了太極意境，自從那次世博中心遇險後，自己的膽子竟然變小了，竟不及以前在老家了。那時候，才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單獨面對一條獨狼都沒害怕，現在居然怕人了。真是……無地自容啊。

　搖搖頭。唐宋人未出去，聲音已經傳了出去：

　「李局，什麼案子這麼要緊？竟然追著我過來了。」

　「小唐，廢話不用多說，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還是爽快點將那東西交出來。畢竟也曾合作過一段時間，我不想搞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李富寬陰沉著臉帶著一群人出現在別墅門前。

　唐宋擋在門口，居高臨下，一臉訝然無辜：

　「東西？我好像沒什麼東西能勞動李大局長親自帶這麼多人馬來取的吧？你先前不是說找我要協助什麼案子的嗎？怎麼又變成要東西了？」心中卻在冷笑，先前要是被騙進國安局。絕對死定了，豈是一句不愉快就能交代過去的？太極意境的感應還從來沒錯過。

　瞧著唐宋擋在門口地架勢，李富寬心中一動，說道：

　「先讓我們進去，再跟你細說。」

　「對不起，這是民宅，私家領地。非請莫入。除非李局能拿出公安局的搜查證。」唐宋臉色轉冷，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小唐。你應該知道我們國安是怎麼做事的，只要工作需要，哪兒都能進，不需要那些東西的。你還是趕緊讓開的好。」李富寬臉色一沉，不容置疑道。

　唐宋一攔在門口不讓進，他就已經猜出了某些東西。雖然整個上海的網絡上傳接口讓他以國家安全的借口通過電信網通等幾大運營商暫時給關了，不過衛星傳輸他還是沒權力想怎樣就怎樣的，這是唯一地漏洞，也只有少數有身份地位金錢地人才可以利用。而別墅裡，恰恰就有這麼一個人，怎能讓他不擔心著急？

　唐宋淡淡一笑：

　「我要是不讓呢？」

　李富寬一聲冷哼，就聽得唰唰唰一陣響動，下一刻，便是十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准了唐宋，而且，還都是打開保險拉開槍栓的。

　「槍啊，果然是要挾威逼、殺人搶劫的利器，尤其是在合理合法的情況下。」唐宋搖搖頭，耳朵卻聽得別墅裡面叮的一聲輕響，然後雅素卿飛快地關機取碟，而此之前，鐘情已經在別墅各個地方布置了些東西。嘆了口氣說道：

　「算了，形勢比人強，這東西都拿出來了，我還有什麼辦法？你們進來吧。」

　話剛出口，便有兩個干探一把推開唐宋沖了進去。

　唐宋身體一閃，臉色一沉，卻還是忍了下來。

　綴在後面的李富寬剛要進去，卻被唐宋一把攔住：

　「李局長，要是找不到你要的東西，您老人家打算怎麼收場？該不會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吧？」

　「找不到？不可能。」

　「我說萬一呢？」

　「沒有萬一！」一推門，李富寬閃了進去，只留下一句話：

　「再說，找不到就找不到，有什麼收場不收場的？」

　如此堂而皇之的霸道話語，倒讓唐宋瞠目無語了。

　今日，他總算是見識到帶帽子地厲害了。不過，且不管李富寬能不能找到光盤，如果就這麼讓他進來如強盜一樣掃蕩一番再漫不經心地離去，那不是當他唐宋就是個可以隨便捏扁搓圓的軟柿子嗎？

　心裡一聲冷笑，唐宋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賈局，我是唐宋，有個重要證據我想交給你，最好現在就帶人過來，地點郊外雅家別墅，內容跟陳書記有點關系，相信你也一定很想見識見識陳書記的不老風范。速度要快，這東西還有人想要。」

　某種程度上，或許賈成信比唐宋更想撈住陳祖茂的某些尾巴——若是他有了這東西，那老陳還不得乖乖就范？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不就是順而當之的事情？所以，要是被賈成信知道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存在，那趕過來的動作速度，絕對不比火箭慢多少。

　「喂，老王嗎？我唐宋，現在有空沒？出了點事，想請你做個證人啊，地點在郊外雅家別墅。事情有些亂，最好能多帶幾個人來，對方有槍。放心，沒理地事情我敢勞煩你地大駕嗎？想湊熱鬧趁早，晚了趕不上可別怪我言之不預。」

　從職位級別上來說，或許王長春比不上李富寬，不過他身為武警大隊長，而且還是王長衛的堂弟，可不是誰想捏就捏地柿子。何況唐宋找他過來又不是幫忙打架干啥的，確實只為了做個證人。既然李富寬都能說出剛剛那番話，那誰能保證李大局長就不會作出更過分的事情？殺了雅素卿鐘情再嫁禍於他的可能性都有—— 亂槍之下，唐宋最多只能照顧一下自己的安全，可不敢保證雅素卿鐘情還有小丫頭性命無憂。所以，叫王長春過來，更多的是為了她們的安全。自己搞出來的事情，總不能讓女人為他受災受難。

　「你干什麼呢？」李富寬的腦袋忽然從門縫裡冒出來。

　「打電話。」唐宋也不隱瞞，一揚手機道。

　李富寬臉色一變：

　「給誰打的？」

　唐宋淡淡一笑：

　「怎麼說我跟雅小姐她們也是納稅人中的一員，既然李局長剛剛都能拿槍對著我，未必就不能拿槍對著她們，為她們的安全著想，自然要另外想點主意了。」

　李富寬臉色陰沉，卻是無話可說。

　唐宋正准備開口再說兩句，卻見李富寬的頭已經縮了回去。同時，裡面傳來雅素卿的冷峻清音：

　「李富寬局長，怎麼說我雅素卿也是上海政協委員，你一聲招呼不打，就這麼闖進來，而且持有凶器，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對不起，雅素卿小姐，事關國家安全，我也沒的選擇，還請多多包含。對了，請將你身後的筆記本交出來。」李富寬一眼就瞧見了雅素卿身手藏著的筆記本，不為所動道。

　「不行，這裡面有我們公司的商業機密……」

　雅素卿斷然拒絕，只是這個借口似乎對李富寬的人不怎麼管用。李富寬話剛出口，便有兩個干探上前將筆記本取了過來，以雅素卿鐘情兩個弱女子的身手，如何阻擋得了他們？

　雅素卿還待不依，唐宋淡然說道：

　「素卿，還是讓他們查吧，我也很想看看一個筆記本裡有什麼事關國家安全的秘密。」

　槍口之下，跟李富寬犟是沒有用的，得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