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雷動九天 第一百一十八章 前奏

　兩天後，唐宋在緬甸公盤上拍下的原石終於運到了曼德勒。其實，這還沾光了公司就在境內的緣故，要是換到那些北面的公司，速度可沒這麼快。

　老吳也終於再次見到了那塊重達一噸多的老坑，心裡不由有些感歎，都說好東西越來越少，但怎麼唐宋這傢伙每次都走狗屎運呢？光是價值數十億甚至上百的帝王玉，庫房裡就存放了兩個，這還僅僅是幾個月發生的事情，要是讓他在翡翠這一行裡紮下十年八年的根，那好東西還不得都收攏過來？

　他卻不知，這正是唐宋的願望。要麼不做，既然做了這一行，那當然要做到最好。

　事實上，這次拍回來的東西，固然以這塊老坑為榜首，但其餘的好東西也不少。便是老坑玻璃種的帝王玉都還有好幾塊，只不過，體積沒那麼大，東西沒這麼顯眼就是了。至於另外的冰種翡翠、水種翡翠、上佳紫羅蘭、上品紅翡、上好白底青、精品翠絲種等等價值相當高的原石，每一樣都在四五塊之上，有的甚至高達十多塊，重量以噸計算。

　到最後，那七百多塊原石中，光是讓唐宋搬進保險庫的原石，就達九十八塊之多。這九十八塊原石，以唐宋的眼光看來，每一塊原石做成的成品價值都不低於一億，那當然要好好保存了，少一塊可就是大損失。如此，便可以想像今次的原石品質如何了，也難怪在公盤上那些商家的標書被唐宋搶了後會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了。要知道，在如今資源越來越匱乏的時代，碰上一期品質好的公盤也不是那麼容易。

　至於另外六百多塊原石，絕大部分都是中檔層次，每一塊的平均價值在百萬左右，光這些，就足夠收回這次公盤的成本了。當然了，這只是平均價。並不是說每一塊的原石價值都那麼高。要知道，公盤上的原石都是按份計算地，要麼不拍，要拍就是一份，強制性的捆綁銷售，那質地自然參差不齊了。便是分文不值的狗屎地唐宋還收穫了好幾塊呢。

　這麼多原石，便是十年八年不參加公盤，不購進原石，以兩家店面的銷售水平，估計也夠用了，便是再擴張幾家店，那也能支持幾年了。當然了，這只是說笑而已，想要公司持久發展。庫存一定是要增加的，越多越好，便是東方金鈺近萬噸的庫藏。還不是每次公盤都參加？要知道，資源確實是越來越少地，到最後，誰的手裡資源多，那誰的公司就堅挺一些，賺的錢自然也就多一些。要知道，不說國內的公司了，便是這緬甸的五大國有玉石公司，每一家也還藏有上萬噸的原石呢。這些，都是幾十年的積累，就是為將來作打算了。唐宋自然知道厲害，不會短視到那種程度。

　公盤結束後的一段時間，唐宋地日子倒也平淡下來。

　每天凌晨起來鍛煉，然後吃過早飯便跟鍾情林雨霏隨便逛逛，騎騎馬，打打高爾夫，或者到總店去看看。

　這樣的日子。倒也真像是上流社會的那些無聊閒人一樣，尤其是他還學會了閒人們地消遣……

　只不過，以唐宋的性子來看，這樣的休閒，委實不適合他的性情，他就跟山村裡的老農一樣，一天不做點事，心裡就不舒坦，根本就不是吃喝玩樂的料子。

　如此。勤著找事做地唐宋又從曼德勒地書店找了基本詞典。以供漫漫長夜地消遣；至於白天。則跟在老吳後面琢磨那些原石……老實說。他雖然開了個玉石公司。雖然找了那麼多價值不菲地原石。但就翡翠這一行。除了用作弊地手段探測原石外。別地他還是絕對地外門漢菜鳥。現在既然有這樣地空閒。當然要好好學學看看。

　只可惜。從原石到成品。最重要也是最費勁地。便是設計與雕刻。別地切割打磨以及包裝等等外。都是小道。便是不會。看看也知道怎麼做了。設計。便是看拿到一塊翡翠料子後。做成什麼最適合當然了。這是上品材料才需要地。需要考慮色澤。明暗。裂紋。色相。大小。紋路走向等等。至於一般性地東西。隨便怎樣都行。反正那樣地材質上。就是雕出花兒來。也值不了幾個錢。這個設計。便需要長時間地接觸熏陶了。像老吳這樣地高手。一般情況下。自然是拿到什麼樣地材料就知道適合什麼樣地東西。絕對不會弄成廢料地。至於唐宋。那就需要好好琢磨了。根本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地。

　雕刻。那就更費勁了。雕刻地手法名稱以及各種刀具叫什麼倒是一聽就記住了。但具體怎麼樣將一件東西雕出來。那更不是十天半月就行地。

　原本唐宋對這雕刻沒多大興趣地。他專精於音道。實在不想分心於雕刻。而且。以他地年紀。現在再學地話。大概也不可能成為什麼高手……但前些日子受一個電視劇地影響。再加上。現在空閒。而且老吳願意教他。那學學倒是無妨。便是不成也無所謂。全當消遣罷了。呵。把時間花在這上面。總比花在騎馬高爾夫上面好吧？老實說。雕刻還有點挑戰。騎馬也需要時間來熏陶。但高爾夫嘛。對他來說那就太膚淺了點……

　如此。在請教了老吳基本地刀工手法後。唐宋沒事就一手一把刻刀。一手一塊廢料。便胡亂折騰著。就跟某個電視劇裡所謂地情癡一樣。只不過。他雕地不是美女罷了。而是各種各樣地東西……還別說。雖然剛進入這行。雖然剛開始學。但幾天下來。雕出來地東西卻不至於讓人把老虎當成貓。鳳凰當成雞。已經有模有樣了。

　見到短短幾天時間。唐宋就有這樣地進步。老吳心中不由有些詫異。這小子。難道真是學什麼會什麼地天才？難道注定就該吃翡翠這碗飯？

　唐宋當然不是學什麼會什麼的天才，之所以進步這麼大，完全在於十幾年下來的手上功夫。雕刻。就跟練字一樣，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要手穩，有些初學者甚至可以花幾年時間來鍛煉這個穩字，便是以後正式學習，也一樣需要天天鍛煉。唐宋十幾年太極下來，就跟那些練了不知多少年的高手一樣。這手自是穩如泰山的。

　另外，雕刻就跟繪畫一樣，需要做到胸有成竹，那才能下刀如有神，才不至於雕出什麼四不像來。這一點，唐宋似乎問題也不大，以他的眼力耳朵，以及太極意境地全知境界，那無論觀察哪一樣事物。只要是近在眼前的，大概沒誰能比他觀察得更仔細。

　有了這兩樣基本條件，別說幾天時間才那一點點進步了。便是進步更大又算得了什麼？

　只不過，雕刻這東西，雕得像只是基本功夫，什麼時候，能雕出活靈活現來，能雕出靈氣靈性來，那才能算是真正的高手。唐宋那點進步，相比於這個要求，就跟一千里才走了一步一樣。差遠了，或者，他這輩子都達不到這樣的要求。當然了，這本來也是為所謂的事情，他原本就是不想浪費時間，找點事情做做罷了。

　只是，看唐宋現在天天拿著刻刀，天天拿著廢料，似乎有些沉浸的樣子。那進步也清晰可見地樣子，最終會達到什麼樣的地步，現在還真不好說……假以時日，說不定還真能成什麼大師……

　除了看看書，玩玩雕刻，騎騎馬，試試高爾夫之外，唐宋跟國內的聯繫也不少。自然，能讓他現在主動聯繫的也就雅素卿一人了。老實說。雖然天天跟鍾情膩在一起的日子不錯。但他心裡偶爾還是想回去看看。不說軍方那還不算終結的任務吧，不說還想著練練車飆兩下看全知境界還有沒有什麼提升吧。不說還想著時不時關注兩下的那新開張的唐情玉石上海店吧，光是雅素卿在那兒，便應該時常回去看看了。總不能人家剛上手，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扔在那邊全然不理吧？

　只不過，還剩不到十天的時間，就是緬甸軍方還政於民地日子，在這牽涉到自己身家前途的要命當兒，卻是絲毫差錯也不能出的。無論從哪方面說，現在回去都是很不合適地，最起碼，以他現在跟林雨霏的謠言關係，真到了北面去，落到某些人的眼裡，那能不能去內比都，能不能參加那樣級別的會議，卻是不好說了。

　當然了，唐宋華人的身份似乎眾所周知，他曾經好幾次來往於國內緬甸，也不可能瞞得過去。不過，那是以前，只要現在不亂跑，林棟總是能找到借口的。更何況，林雨霏跟他的謠言才傳出來都沒幾天的時間。

　說到林雨霏，這些天在白宮莊園倒也過得相當自在。至少，這邊有鍾情陪她說話聊天玩耍，有跟她差不多大年紀的香珠，至於唐宋……看到他還是忍不住一臉紅彤彤地樣子，還是不說了。其實，她看到鍾情心裡也有點不自在，雖然唐宋以為他們兩個只是演戲，但在她心中可不這麼認為，老爹早就交代了，一定要勾上某人……如此，那不是搶鍾情的男人嗎？她又不是傻子，每天唐宋都跟鍾情夜宿一起還是知道的。

　這可真是件讓她內心煎熬難受的事情啊，這輩子，她都沒有什麼主張過，老爹說什麼那自然是什麼。讓她勾上唐宋，那自然得落力完成任務，至於唐宋是不是另外有什麼女朋友，有沒有什麼妻子，那是老爹需要考慮的事情，與她無關。何況，唐宋那傢伙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少，而且看著還不錯，無論長相氣質，都不算寒酸，脾氣似乎也不錯，更何況還有那樣的本事，就算跟著她，似乎也不算吃虧……再說了，就算他已經有了幾個對像又怎樣？那麼多女人跟著他，那才說明他的本事，更說明他對女人的態度如何。肯定好的不得了，要是不好地話，還有誰能跟著他？早就跑光了。那些地道的緬甸人倒是取了一個老婆，不過，那一個老婆，跟做牛做馬的苦力又有什麼差別？男人什麼都不做，所有的事情全著落在女人身上，而且還稍不順心就又打又罵……她雖然足不出戶。但外面的社會世情倒也聽說過不少，多多少少有些瞭解。那以她的性格脾氣，要是落到這樣地緬甸男人手裡，那不知幾年就香消玉損了。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性子經受不起那樣的折騰，只不過。跟別人搶男人，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有些說不過去，那跟鍾情相處，自然有些難堪了。好在，他們都以為她是來假裝地……要不然，她哪裡還有臉呆在這兒？

　只不過，就算如此，時間一長，面對鍾情越來越熱情地樣子。她還是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這天早上。她跟唐宋鍾情提出，她想回家……

　林雨霏回家，這對唐宋來說當然是件好事，想來有了這些天的傳聞，也應該足夠了。老實說，她這樣天天見他臉紅地樣子，不說林雨霏自己不適應，唐宋也有些不自在……不過是裝樣子而已，有必要天天那樣嗎？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既然林雨霏有這樣的要求。那自然是送她回家的好。

　在林雨霏提出要求半小時後，唐宋的奔馳便再一次開出白宮莊園……

　雖然距離軍政府首腦丹瑞承諾的那個日子還有好幾天時間，雖然曼德勒只是第二大城市，既不是政治經濟中心，也不是軍事文化中心，但從街上行人的匆匆腳步來看，從他們略微有些凝重的神情來看，緊張，現在已經開始了……

　真不知道。萬一丹瑞老大食言捨不得還政於民，那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要是被林棟奪權成功，那結果，大概跟丹瑞食言也差不多吧？或許還嚴重點。要知道，林棟是有半個華人血統的，所以一直也不怎麼受丹瑞待見，更是在林雨霏老媽死後，幾年都沒有見面。緬甸人地排華，不只是發生在上層的事情。而是大緬沙文主義的結果。佔絕大多數地緬甸人。對華人以及其他少數民族，總是有說不出的仇恨。所以，幾十年來，各類排華排外的血腥事件不在少數，也因此，才會有四個特區的出現，才會有各個割據勢力的誕生不但華人，便是其他少數民族，也對緬族的傢伙敬而遠之啊。

　其實，所謂大緬沙文主義，還不是因為緬甸人實在太懶惰才產生的，就如在印尼一樣，本地人都不事勞作，能有多懶就有多懶。如此，時間一長，那財富自然便有勤勞的華人外僑以及其他少數民族給賺走了，當他們因為自己的懶惰窮困到極點地時候，便只有一條暴力手段來均貧富了。所以，六幾年的時候，幾道法令下來，所有華人外僑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財富全都為之一空……然後再賺錢，然後再說不定到什麼時候再來一次暴力手段，再次均貧富……據說，印尼的土著已經把這項活動制度化了，每到年底的時候就搞一次小的，弄點錢好過年，就跟發獎金一樣，只不過這獎金卻是鮮血鑄就的；每十年，就搞一次大的……如此，那邊的華人，就成了被圈養地奶牛，什麼時候想擠奶就什麼時候擠……

　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本來還有些擔憂同情的，只不過一想到幾十年來華人的遭遇，一想到某些國家的華人待遇，唐宋心頭的那絲擔憂同情就拋到了腦後。既然他們喜歡這樣，那，就這樣吧……不知林棟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成功，倒是有些期待啊……

　再次見到唐宋，林棟依舊一臉笑容，看看依舊紅蘋果樣的自家女兒，卻先笑問女兒道：

　「這麼樣，這段時間唐宋那小子沒欺負你吧？」

　什麼叫欺負？林雨霏臉一紅，卻是什麼也沒說，只跟唐宋點點頭，然後便蹭蹭蹭進了裡屋。

　「哈，這丫頭還是那麼害羞呢，真不知道這性格嫁人了怎麼好……」林棟大笑，心裡去有些失望，看她這樣子以及唐宋不動聲色的反應，大概這幾天真是裝樣子罷了，不知什麼時候生米才能做成熟飯啊。難不成，還要他這個老爹親自出手計算自家女兒，你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將軍，既然雨霏小姐已經完璧歸趙，那我也該回去了。」

　「呵，等等。好容易來一趟，當然要好好聊聊。」只剩下幾天時間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好好溝通地，當然，那些事情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就是了……林棟擺擺手道：

　「走吧，先去我書房。對了。這幾天雨霏地表現還可以吧？沒給你添什麼麻煩？」便在去書房的路上，林棟忍不住打探道。

　唐宋一笑：

　「當然沒有，以林小姐地性格，大概也想不出什麼麻煩來。」

　「哈哈，這倒是。她那性格啊，只要有吃有穿，餓不著她就行，從來就不知道麻煩是什麼事情。不過，小孩子的時候這性格還可以。現在成大人了，還是這樣子，就讓人操心了。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都不知這樣的丫頭我該把她嫁給什麼樣的人才好……」

　見越說越有老生常談地趨勢，唐宋淡淡一笑，沒有搭腔。

　「……對了，在公盤上收穫如何？呵，以你的能力，相信應該可以吧？」見唐宋沒有理睬，林棟當然知道他不想談論自家女兒的長短，微微一笑。便換了個話題道。

　唐宋神色不動道：

　「還可以，花了幾億，換回幾百塊石頭。」

　「幾億？好小子，可真是大手筆啊……」

　唐宋輕描淡寫的話讓林棟也不禁吃了一驚，搖搖頭，旋即又點點頭，再沒有說話，心中卻道，這小子啊。一次公盤就花那麼多錢，那一年幾次公盤下來，僅憑兩家店的收入，豈非只能夠參加公盤的？那他那百分之五地股份，什麼時候才有分紅啊……

　分分鐘，兩人便又在書房落座了。

　在勤務兵一人送上一杯咖啡並悄然撤退後，林棟終於放下手中的雪茄，淡淡說道：

　「唐宋，只剩下五天時間了。準備好了嗎？」

　唐宋啞然一笑：

　「我隨時可以。不需要準備。」

　林棟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老實說。隨著時間越來越臨近，便是他心裡也有些緊張的。這可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大事，成功了，他就能在緬甸掀起新的一頁，不成功，大概離死也不遠了……不過，男人在世，不就需要這樣的生死歷練來證明生命的濃烈嗎？不成功，死而已，他這一輩子也算風光過了，也已經夠了，只可惜，自家那還未經歷人事的女兒……至於唐宋的安全，他卻是一點也不擔心地，這小子，既然能在犯那種錯誤的情況下縱橫五千里跑到這個地方來，想必小小的內比都也是困不住他地，嗯，如此的話，那有些事情倒要拜託一下了……長長吸了口雪茄，林棟歎息一聲道：

　「我有些擔心了，不是擔心我自己，是我丫頭。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事情不對時，我希望你能保住她的安全……」

　唐宋一怔：

　「那個將軍也太看得起我了，真到了那種情況就是跟軍隊作對了，我未必有那樣的本事啊……」

　林棟擺擺手：

　「我相信你……當然，也不是說要你捨命相救，只是希望你能在照顧自己安全的時候，也順便照顧一下她。唉，這丫頭，畢竟才十幾歲啊，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我卻要帶她到那種時刻威脅到生命的地方去……」

　「那個，我一定盡力……對了，將軍，非要帶林小姐一起過去嗎？要不我將讓鍾情帶她去國內，躲過這陣風頭再說。」

　林棟搖搖頭：

　「不行的，雨霏是她外公這一次指明要見的，她要是不去，那我分分鐘就有生命危險。我，畢竟有半個華人血統啊，要不是有雨霏維繫著，只怕早就不能呆在這個位置了。」

　那總不能為了自己地安全而犧牲犧牲自己女兒吧？唐宋不禁皺了皺眉……

　似乎瞧出唐宋的心思一般，林棟笑了笑道：

　「我之所以要帶雨霏一起去，倒不是光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真要到那地步的話，我寧願自己出事，也不希望她出什麼問題的。呵，如果她外公還能把持住內比都形勢的話，她倒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就怕有些人搗鬼。所以，我的拜託。只是在那些人搗鬼的基礎上，一般情況下，倒是無需你擔心地。」

　原來如此，倒是說得過去。不過，呵，別人會不會搗鬼我不知道。你一定是會搗鬼的，當然了，這也正是他唐宋所期望的……點點頭，唐宋說道：

　「這樣啊，行，我盡力。」

　「對了，這幾天跟雨霏相處得怎麼樣了？呵呵，你小子該不會一點進展都沒有吧？」

　什麼叫進展，不是演戲嗎？唐宋心下有些奇怪。嘴上卻道：

　「很好，雨霏小姐果然不愧是大家閨秀，我那莊園裡就沒不喜歡她的。至於進展。也是有的，至少曼德勒大街上到處都在風傳我跟她的緋聞，相信應該已經達到將軍需要地效果了。」

　汗，誰說這種進展？難道大街上的謠傳他會不知道？誰要莊園裡的人喜歡？你喜歡才是正經……唉，看樣子，還是需要老子出把力地……心中一歎，表面上林棟卻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這就好，這就好啊……看樣子條件已經差不多了，嗯。我也是時候把你地級別提一提了。呵呵，要是放在之前，你的中尉軍銜還是差不多地，但現在既然有了這樣的謠傳，那當然要順水推舟將謠言變得真實一些，正好將你的級別提升到可以參加某些會議地最低要求……」

　呵，領導一言堂就是好啊，看上誰了，想陞官就陞官。就不知，有沒有什麼實權……唐宋不動聲色道：

　「那將軍想將我升到什麼軍銜？」

　「不是早說過了嗎？最低也要上校，呵，要不是你實在太年輕了點，便是大校也沒問題的。呵，其實，現在這種謠傳下，怎麼升職都沒問題的，大家誰看不明白？嘿嘿。你可不要不好意思啊。」

　不就是把他當成吃軟飯地嗎？又不是真的。自然無所謂。

　唐宋點頭應是，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道：

　「那。將軍，有個問題你想過沒有，你還只是半個華人血統，我可是地地道道的華人，而且，要是有心人注意的話，便是我在北面的底細，也可以絲毫不差地查出來的。這個，對你的計劃難道沒有影響？」

　林棟笑道：

　「這我自然早就考慮到了。以你現在的情況，估計之前給你做的那個緬甸身份證已經不管用了，不過，我是半個華人，找個華人女婿，說也說不到哪兒去。而我之所以提升你地軍銜，那也只是虛銜，也只是面子問題，只要你手上沒多少兵，更沒有人敢廢話了。至於你在國內的底細，那是你跟雨霏之前的事情，當然可以一推了之……其實，我的最終目的，只是想將你以雨霏男朋友的名義，一起去見見她外公，獲得一個列席會議的資格而已，哪怕便是端茶倒水，對那時的你來說，大概也不在乎吧？只要方便行事就好。」林棟心道，真到那樣的地方去，大概這小子也真是只有端茶倒水地命，誰讓他是華人呢，那些人可是無比憎恨華人的，就如憎恨自己一樣……要不是自己還有點手段，別說坐上這樣的高位了，便是命都有可能早就送了。

　原來只是虛銜……唐宋搖搖頭，看來，自己還是只有那一百多個兵的命了，不過這樣也好，暫時情況下，人一多他也不好管理，也不會管理，更何況還有開支問題。再說了，再多的人，也帶不到內比都去，還不是要孤軍奮戰……

　「對了，既然是虛銜，呵呵，那晉陞儀式就無需那麼正規了。嗯，回頭我讓林飛給你兩套上校軍服就行了。」

　呃，非但是虛銜，而且看著都像是假的了，只有一身虎皮……唐宋只能無語應是。

　說了會兒話，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唐宋也便告辭了。

　兩天後，唐宋將鍾情送上了飛往昆明的飛機。

　接下來的事情非同小可，很可能爆發整個緬甸全國性地騷亂以及流血事件，唐宋當然不可能還將鍾情留在這兒，何況自己都要南下了，那萬一有個好歹，哭都來不及……至於留在這兒地原石庫藏，那倒是無所謂，只要自己不死，在緬甸這地方，大概沒誰敢黑自己的東西便是被黑了，也能搶回來。呵，到時真把自己惹到肆無忌憚了，說不定搶地好東西還要多呢，五大公司好幾噸的庫存啊，難道就找不到幾百塊比家裡更好的東西？……多少年前，他們便是這樣對付華人外僑的，換他們自己享受一下，似乎也是風水輪流轉的必然吧……

　就這兩天時間，曼德勒的氣氛似乎越來越緊張，原本不允許私聚集會的大街上也開始有了聚集，對一般巡邏警衛的軍人們的態度也開始變得囂張無忌起來。鍾情雖然現在基本處於足不出戶的狀態，只來往與白宮莊園以及唐情玉石總店，但該知道的消息還是清楚的不說總店了，便是莊園裡的那些幫傭也有不少人在談論這樣的消息呢，當然瞞不過去。所以，唐宋讓她回國時，她也沒有矯情推辭，說什麼非要跟唐宋生死與共那樣轟轟烈烈的言辭這種情況下，那是傻瓜才說的話，唐宋的本事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非要留下來，除了從當累贅外，對唐宋不會有任何好處，說不定還會連累他……

　只是，都這種情況了，唐宋為什麼不回去？難道那點翡翠就那麼重要？便是不要又怎樣呢？何況還可以存到瑞銀去，真出了問題到時找瑞銀要就是了……

　然而，唐宋卻沒有任何解釋，只說有逼不得已的原因要留下來，至於安全嘛，那就無需操心了。那麼多危險過來，這麼長時間下來，難道還不相信他的自保能力？

　如此，鍾情也知道提心吊膽地先回去了，希望，這傢伙真能如他所說的那樣安全無憂吧。

　一天後，唐宋林棟以及林雨霏，終於在五百多人的護衛下坐上了北上內比都的專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