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雷動九天 第一百三十一章 轉變

　這一回，唐宋是真正見著了全國人民都無比熟悉的一個大人物。

　沒辦法，這位大人物天天在電視上出現，而且是七點檔當之無愧的第一主角，想不熟悉都不行。

　這位人物的身份，自然不必多說……老實說，羅錚進來一說，這位大人物有請，唐宋都沒想到，更是吃了一驚。

　跟這位天天國事纏身的高手見面，似乎有些緊張呢，誰讓那位實在太高高在上了呢，簡直就是神壇上的存在。不過，仔細想想，雖然無論從哪方面上說，緬甸的實力都遠不能跟這邊相比，但從國家地位上來說，卻是平等的，而以他現今在緬甸的地位，算起來，似乎跟這位大人物也相差不到哪兒去。雖然他在緬甸說話做事，還不到橫行無忌的檔次，有時還不能不考慮到林棟以及其他個別人的感受，不過，這位大佬不也一樣嗎？就自由度來說，比他還差遠了。更何況，他在緬甸真要橫行無忌肆無忌憚的話，這個，只要心腸壞一點，似乎還是可能的，所以，總體來說，還要勝一籌的……

　這麼一想，心神倒是定了下來，心道要是跟他們見面，連心平氣和，平等相對都做不到，那可不光是自己一人丟臉的問題，只怕，還牽涉到以後的種種利益。國之利益，向來不摻雜私人感情的，別看副老大現在一臉溫和，說的好聽，但真正到了做事的時候，便是吹鬍子瞪眼睛，大概也不稀奇。他們考慮事情的出發點或許是國之利益，但某種程度上來說。在緬甸的利益如何，發展與否，卻是唐宋地私人利益……既然跟林雨霏有了那樣的關係，他的心也就不能不野一點，不能不把緬甸的利益看做自己私人的事情了。怎麼說，林棟也是他實質上的泰山大人，有這樣的關係，說話做事，那就不能不從他的角度多考慮考慮了。

　這位大佬跟副老大一樣，微服而來。只算私下的見面，見面的場地也就在大院地一個小廳。雙方介紹了一下，說了幾句話，表達了一些關係，以及對以後的一些展望……整個過程也就半小時左右，然後，真正日理萬機，今天可能在日本，明天可能在美國的大佬同志便施施然走了。實在是忙啊。做了這樣的領導，那人就不屬於自己了，時間也不是自己的了，可以說，一點自由都沒有。從這一點上來說。唐宋可比他幸福多了。想幹啥就幹啥，幾乎就沒人阻攔……

　這樣的見面，有些突然了，唐宋自己也沒想到，而從見面的效果來說，唐宋也沒有普通人跟大佬見面的那種欣欣然喜悅萬分的感覺。反而感覺有些不大好。

　到底是怎樣不好？唔，似乎總感覺這位大佬地態度有些居高臨下了……看似溫和的態度，卻有著說不出的味道。

　自己還是年輕啊，雖然擺出一副平等的架勢，但沒了時間的熏陶，沒了種種磨礪地考驗，何況之前自己一直自認是平民百姓的，某些草根習氣已經深入骨子裡，所以。那樣的表現總有些稚嫩，不夠順其自然，落在那些大佬眼裡，那結果還用說嗎？即便他們想要努力成平等的態度，但長時間處在權力巔峰養成的氣質氣勢，還是會不由自主侵襲過來……坐在開往機場的專車裡，唐宋不由一聲暗歎，忽然間心中一動：

　有些不對，好像還是自己地問題……想想看，兩個上校就能從上海輕而易舉地將自己請到北京。這本來就是一種輕視了。而自己卻老實巴交的還真是隨叫隨到，這個。想不給人瞧輕也不容易吧？呵，當時自己還以為兩個上校已經很給面子了，然而，對比一下自己在緬甸的所作所為，便會覺得有何等可笑。在那邊，無論是少將中將又或是丹瑞這樣的所謂上將，還不是隨便折騰，想怎樣就怎樣，固然那邊的將軍水分似乎比這邊大些，控制的軍隊也沒這邊彪悍，也沒這邊人多，但從權力的自由度上來說，自己比這邊還高些吧？怎麼說，人家也還是平等國家主體的將軍呢。從這一點上來說，就算是私下會面，兩個上校就能請動他，也是一個笑話。

　偏偏，這樣的笑話，他還接受地甘之如飴……只怕，只怕副老大這會兒在大院裡正嘖嘖有聲地讚歎，這小子，果然不失鄉土本色，稚子心懷啊，一點架子都沒有……嗯嗯，國之幸事，大幸啊！

　而之所以會發生這樣地笑話，固然有唐宋某些性格上的原因，雖則表面上冷冷清清的，而實際上卻很好說話，以至於心思都被摸透了；更主要的，卻還在於另外一方面他接受了那個長城勳章。

　那東西，聽起來囂張，說是特別製作的，幾十年才有一個，而且還有莫大的權限。但這東西到底是個死物，跟實實在在的權力如何相比？又如何會放在那位大佬以及副老大心上？呵，這樣的東西，只要他們想，那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要什麼花樣的就有什麼花樣的？而唐宋接受了這東西後，某種程度上便有了服從地含義，自認是下屬了。呵，想想看，有哪位高官對下屬還客氣地？那當然就不可能把他放到多高的位置上……

　想著想著，唐宋恍然一怔，原來桎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地……呵，也是，正所謂拿人手軟，吃人嘴軟。想想看，上面都給了你那麼大的榮譽，那叫你來商量點事，這個，不好擺架子吧？就是做點事吃點虧，似乎也是應該的吧？固然一開始副老大未必有這樣的意思，但現在對唐宋的效果卻正是如此……

　看這事弄的，明明是好事，最後卻變成了這樣……相通了的唐宋只能搖頭無語。

　看來，某些性格上的缺陷卻是需要改改，好好磨練了。以後啊。雖然雖然還是個人，但無論一言一行，那影響力，所能造成的效果，卻遠不是一個普通平頭百姓所能達到地。

　嗯，那東西倒是不必還的，也無處還，還給副老大？那什麼理由？自己亂想的這些東西，卻是不能解釋的，豈非笑掉人的大牙？何況。本來也是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呵，多少人得了好處還嫌不夠還賣乖呢，哪有像他這樣，反而不自在的？似乎不幫著做點什麼欠人家一樣。

　當然，這樣的性格既然已經形成了想一朝就改過來，卻是不那麼容易的。不過，卻可以從某些側面來慢慢修正……

　比如說，以後如非要命的關頭，那最好不用那長城勳章。最好不麻煩任何軍方以及有關政府部門。比如這次，那充當專機地戰機做起來雖然不那麼舒服，但到底是欠了個人情啊，所以人家兩個上校一過來，若是拿喬不過。自己心下便會覺得不好意思。這年頭，欠什麼帳都別欠人情帳，不好還的。要是副老大沒給自己準備專機，最起碼，大概也會讓少將羅錚跟自己聯繫的，而非兩個不大不小的上校。至於麻煩有關政府部門。汗，人家還不知道自己是那顆蔥呢，估計就是想麻煩也麻煩不上去，那，就算了。

　這樣，沒了麻煩別人的瑣事，不欠人敬愛人情，那腰桿不就比較直了？拒絕起某些事情來，不也就有了底氣？

　其實。那些所謂的瑣事，基本上都不是唐宋本身的，不過，既然在這社會上生存，某些事情卻是無法避免的，比如，雅素卿的麻煩，難道他可以不幫嗎？老丈人地船出了事，難道不該關心一下嗎？既如此，那就無法避免了。實際上。除非隱居叢林的野人。人這東西幾乎就不可能以獨立的個體存活而不跟任何人發生關係，這便是。社會人的含義了。

　嗯，除開這等無法避免的事情外，那別地什麼也就算了，力爭減少拋頭露面的次數，最好，便是回歸到半隱居狀態。沒事的時候要麼研究研究聲音，要麼到翡翠礦裡搜尋搜尋上好的原石，當然，跟老丈人合作打撈沉船的事情也算是一種隱居。誰不喜歡淘寶？何況，做那種事情跟身份地位全無關係，也麻煩不到任何人，自然算不得什麼。呵，要是一點愛好都沒有，純粹吃喝等死，那都不是隱居，而是囚居了。

　另外，那個賽車也還是要練的，也還是要開地，畢竟這才是他發現的第一種可以鍛煉提升全知境界的方法手段，再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的。

　不過，這樣一來，那自己公眾人物的命運某種程度上卻是修正不了了，何況，因為之前的種種事情，他已經算是個二流明星一樣不大不小的公眾人物了，一旦有點新聞價值的特異動作，大概瞬間又會出現在公眾面前地。既然如此，那該低調的還是要低調的，比如說，將唐宋玉石的股份全都轉到鍾情頭上……沒辦法，現今的網絡太厲害，如果只是有家玉石商店，如果只是玩點賽車，倒是沒有什麼，但誰讓他在緬甸還做下那種事情的，萬一也暴露出來，那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的。只怕到那時，不光是狗仔隊對自己感興趣的，估計各國的間諜興趣也都不少。既然這樣，那自然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少一點吸引人眼光地地方宗還是好地，而且，最好還要跟林棟說一聲，讓他告訴下面的那些各路大佬們，沒事少提他地名字。當然了，估計就是不讓林棟交代，那些傢伙也不會把自己掛在嘴上的。呵，被他這麼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娃娃玩了這一手，而且即便現在也被他威脅的生命安全，那誰還有臉沒事把他掛在嘴上啊？即便是有，怕也是用個代號的居多，然後商量可不可以從國際上聘請殺手來解決自己……

　至於唐情玉石的股份轉給鍾情……可以想像，有他在，這唐情玉石將來絕對會成為翡翠玉石界的霸主，那這霸主的主人，想當然又是一個了不得公眾人物。既然已經準備低調了，那這位子，自然還是讓讓為好。當初唐雅公司的股份不也全給了雅素卿。同為自己的女人，這唐情玉石地股份再轉給鍾情又怎樣？反正，當初設立的時候就沒想那麼遠，很大程度上就是為她們兩個創辦的公司，現在再歸於她們，正是理所當然。就如以後可能打撈公司的股權會放在小丫頭頭上一樣……

　呵，如此一來，她們三個可是絕對的富婆了，而自己可就成了窮光蛋，以後。或許還要靠他們救濟呢……已經不冷不淡告別羅錚，上了飛機的唐宋這樣一想，心中不由一笑。當然，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以她們跟自己的關係，自己的東西不也是她們地，而她們的不也就是自己的？

　對了，說道唐雅，當初千辛萬苦才創立，中間經歷了不知多少磨難。而且到現在為止還陪卡了好幾道的公司，也不知被素卿經營得如何了。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沒關心過，回去倒該好好關注一下的，免得被素卿那妖嬈丫頭說自己厚彼薄此，沒事就鑽在以鍾情名字命名的翡翠公司。而對她的公司不聞不問。呃，似乎聽說雅素卿還保留著他在唐雅的股份，還沒全部轉到她的名字，嗯，回去後也催促一下，還是轉了地好。又沒打算跟他分家。還掛著他的名字幹啥呢？要知道，這東西雖然一般情況下不示之於人，但只要掛著名字，總有人有辦法看到查到的。

　來時專機，去時就成了普通民航，這已經可以想像副老大的態度了，看自己態度依舊，便似乎勝券在握，不再當回事了……可好。當初唐宋可是對這位老大有著不少好感的，但一個地方想岔了，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去也匆匆歸也匆匆地唐宋沒打電話讓雅素卿又或是鍾情去機場接他，獨自打車回到郊區莊園別墅的時候，天已經將將黑了。

　雅素卿鍾情小丫頭正在別墅裡忙著，便是雅正然也在。這時候能讓他們忙著的事情，自然便是昨天剛剛從領海毗連區撈出來的古沉船。

　乍見唐宋這時候突然回來，雅素卿等人先是一怔（要知道，唐宋走時可是跟她們說歸期未定，那料到只一個白天就回來了）。然後雅素卿便問道：

　「這麼晚了。吃了沒有？」

　「呵，今天別的什麼事都沒做。就坐了一天的飛機，當然沒吃飯。不過不急，還不餓。」

　「那正好，只顧著看這東西了，我們也沒吃，一會兒一起吧。」

　當然一起了，呵，兩個老婆在這兒，就算沒有幫傭，那也不能還讓他到外面吃館子吧？一邊地雅正然卻招招手道：

　「吃飯不急，先看看我們昨天那艘船上的收穫。呵呵，都是好東西啊，今天我找了個專家粗粗鑒定了一下，船上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那價值都突破兩億了。而且還是現在的市價，要是收藏上幾年，都不知會飆升到什麼地步呢。」

　走過去，看著滿滿當當一地板五花八門，卻各具味道的瓷器，唐宋說道：

　「既然伯父這麼說，那大概短期內捨不得拿出去拍賣吧？」

　「那是當然，雖然損失了一條船，但錢方面的事情還不算傷筋動骨。主要問題卻在於公司信譽以及公司名聲，那卻不是錢能換回來的了。不過，公司善後及時，而且補償到位，總的說起來也沒什麼大問題。這些升值空間比我公司股票提升空間還要大很多倍的好東西當然捨不得賣了。」雅正然笑了笑，看著眼下精緻無比地東西，長歎一聲道：

　「老實說，看著這些東西，我都想明天就把打撈公司開辦起來，然後到各個海域逛上兩圈，尤其是海上絲綢之路。呵呵，以小唐你的本事，想來那收穫會震驚世人的……」

　唐宋微微一笑：

　「會有機會的，不急在一時。那些東西沉在海下不知多少年了，早點兒晚點兒都沒關係。不過，真是要有這樣的東西突然面世，大概伯父你會有一段不平靜的日子了。」

　雅正然呵呵一笑：

　「這個你放心，對付那些事情，我早已經很有心得了。」

　這倒是，雖然一般情況下。因為第一桶金，還有國內某些大環境的問題，國內某些頂級富翁有著見光死的傳統，但雅正然同志能佔據上海富豪版前三位好多年的時間，那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無論經驗手段，應該都是上上之選才對。這打撈公司只要手續正規，沒有讓人詬病地地方，那便是撈上再多地東西，他也不擔心什麼。

　其實。目前狀況下還沒有這樣地遠赴外海的深海打撈公司。一是因為深海聲納以及各方面技術地原因，深海打撈對國內來說還存在很大的技術難題，便是出海了，都未必能找到沉船。找不到沉船，那一次動輒千萬幾千萬的行動，那不全下了水？自然就不可能有人申請設立這種公司了，只出不進的事情，誰會做？也沒誰真發財到那種地步；二來，安全上也有問題。海軍實力還不夠強啊。不像美國那樣能游弋全世界，這樣一來，萬一打撈船在別國領海附近打撈出什麼東西來，惹得人家眼紅，相互扯皮。誰能保證打撈船的安全？關鍵還有第三個問題，對於打撈出來的文物歸屬界定，法律上還有空缺。國內地文物撈出來，應該全部上交，但國境之外的文物該給誰，那就不好說了。雖然從一般常理來說。當然是誰弄到的歸誰，但實際操作中，那就有些費勁了。

　或許，會有人說，那是別人領海外面的東西，雖然不屬於人家的，但也不好說就一定屬於打撈公司的，要是發生點安全問題，那上面那些大佬們會不會去救。還是兩說誰讓你好好的家不呆，非要到那種地方去發財呢，現在讓國家耗費各種資源去救你？想得倒美！賺的錢又不跟我分，呃，錯了，應該是不跟國家分。

　這樣的事情雖然讓老外們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在這個有特色國情地國度裡，未必就不可能發生的。當然了，現在跟國際接軌了，這樣的事情或許還少些。但放到十幾年前。卻是絕大多數情況都會如此的。那時候的領事館大使館。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保證本國國民僑民地財產人身安全是他們的義務，也是不容推卸的職責！所以。那時候的國人在外面走起路來都低人一等啊，受欺負更是常事，便是死了也不足為奇，誰讓死了也白死，沒人出頭呢……嗯，便是現在，雖然有點進步了，卻還要繼續努力，力爭更上一層樓。那個，凡事抗議又或是強烈抗議，總是有些審美疲勞啊，時間長了也沒人當回事。要是能跟老美學學，為一兩個僑民，就可以直接出動戰機轟炸去……要說，為什麼《拯救大兵瑞恩》會那麼火呢，便是體現了這樣有時候讓國內某些人詬病的美國價值。而這，實際上就是現在我們缺少的。該救地就該去救，而不問應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到底值不值得，那樣，才能讓人愛國我出事的時候，你不問代價竭盡全力救我，你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奮不顧身死而後已。這，是最簡單的價值交換，也是國家凝聚力的基本要求……卻不知為什麼有的高高在上者偏偏想不通……

　有著這樣那樣種種原因，那自然就沒什麼人想去發這樣的大財。所以，雅正然想要設立這樣的公司，總歸還是有點難度，還要打打關節地，誰讓他幾乎是吃螃蟹的第一人呢。不過，到還不至於劍走偏鋒就是了，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後遺症。

　對於瓷器，唐宋終究沒什麼眼力，除了感覺有些東西比較好看外，根本分不出什麼好壞。而實際上，瓷器的價值跟好看不好看卻是全無關係的。現代高仿，什麼好看的東西沒有，不過價值嘛，也就一二百塊錢的樣子……所以，他也就隨便看看而已。對他來說，看這東西，還不如看那些金銀飾品以及玉石裝飾呢。

　瓷器，固然是古代海商貿易的大頭，幾乎沒哪艘船沒這東西的，但金銀飾品漆器裝飾等等也還是有的，不說別地，便是身價不菲地船主也會隨身多多少少帶著些這樣的東西。像現在，擺在一張小桌子上地便全是這樣的東西。不過，這樣地東西看看也就罷了，那些飾品便是白送，唐宋也不會要的。金銀類的東西俗了不說。光是某些東西是從屍骨上面扒下來的，他就不感興趣了。大概，雅素卿鍾情她們也不敢要吧？就不怕做噩夢？

　不一會兒，幫傭終於將晚飯準備好了，並搬上餐廳的餐桌。

　幾個人吃完晚飯，又欣賞了一會兒這一趟的收穫後，雅正然雅素卿終於這些東西都收了起來。像這樣的莊園別墅，總有些保險的私密地方，用來存放主人私藏的。不過，都準備從事這一行了。那雅正然同志就不能不考慮擴建別墅的保險庫了。嗯，或許直接在上海拍塊地皮，建個展覽館，以後撈上來地東西第一時間放到展覽館，這樣，既可以保存這些東西，還可以用參觀費用補貼一下船隊。呵，都沒想著將收穫及時拍賣出去，那船隊自然也會只出不進的。有這樣的補貼也不錯，不怕少，就怕細水長流啊。

　收拾完這些東西，雅正然倒是先休息去了。留下雅素卿鍾情以及唐宋三人，隨便他們怎麼折騰了……就這一點。雅正然對唐宋很有微詞，他女兒是何等的天之驕女，唐宋這小傢伙能追上她，那已經是僥倖之極了，豈料這小子居然敢腳踏兩條船！老實說，依他本心。是絕對難以容忍這種事情的，傳出去，他那面子往哪兒放？呃，似乎已經傳出去了……要是真甩了唐宋這小傢伙，那追求他女兒的人依舊一大把，依舊可以繞地球轉上幾圈。不過，讓人生氣的是，死丫頭死活不聽他的勸，之前提了一下。都要死要活了。這樣的結果，倒是讓他暫時沒什麼主意了。沒辦法，這丫頭獨立性太強，用地也是自己賺的錢，似乎他們之間除了血緣關係外，他這老爹也沒什麼能制住女兒的手段。如此的話，那就只好先放放了，而且，也只好看著鍾情跟他丫頭一樣，在他眼前亂晃了。

　說到這一點。同為男人的他倒是不能不佩服唐宋了。都是男人啊。為什麼偏偏他就有那本事讓兩個這樣地女人和平共處呢？他女兒他如何不瞭解？平日待人接物幹啥的看上去似乎很是平易見人，但實際上眼角卻都生到額頭上去了。眼界高得很。但就這樣高眼角的女兒，居然，居然也被降服了，而且還是這樣誇張的降服……他除了佩服外，只能無語。

　老實說，回來時乍見鍾情也在雅正然眼前晃悠，唐宋還真捏了一把汗。這個，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點，就不怕這位老人家一怒之下拂袖而走？不說別的，就是給上一兩個臉色，那也難受吧？畢竟他是長輩，還不好說什麼。但實際結果卻讓他不免吃驚，關係似乎還不錯，那心下就不免有些竊喜了。這樣也行？那是不是那樣也行呢？

　那樣的事情，唐宋說是說不出口地，誰讓那個想法，也太……太過分了點？嗯，只希望有機會的時候試試，先生米煮成熟飯熟飯再說……誰讓她們的戰鬥力太弱，讓唐宋不由生出那樣的心思呢。其實啊，就算戰鬥力不弱，只要是男人，都不免有那等心思的。那樣的遊戲，委實刺激過癮啊……

　不過，這個晚上，唐宋卻沒瞅到機會。

　雅素卿鍾情之所以會同時留下來，卻是找他要答案的。

　這傢伙鬼鬼祟祟將鍾情遣回來，到底在那兒做什麼事？又有什麼地方不可告人的？哼，該不會又在哪兒找了個相好的不敢說吧？當然了，這也是她們隨便想想地問題，以唐宋的性子，這種可能性極低，這廝到底不是個會主動出擊的花心鬼。當初鍾情是主動追求的，而雅素卿也是因為意外才會這樣，要不然，現在雅素卿跟他是什麼樣的關係，那還兩說的。因此，她們還是很相信唐宋人品的。

　只不過，她們絕沒有料到，她們篤信的某人人品，卻還是出了問題，而且正如她們所想，這事，唐宋一時間還真是不敢說。自然，她們怎麼也不可能料到，雅素卿跟唐宋之間是因為那樣的意外結合，那別人也有可能因這樣的意外而發生她們難以置信地事情。

　所以，當雅素卿淡笑著這樣隨便一問，當下唐宋心裡就是一緊，不過，好在他那神經已經練地差不多了，而且對這樣的問題早有準備。也沒承認現在承認，那是找死；也沒急著否認否認地時候，萬一神態不對，那就大問題了。千萬不能小瞧女人的第六感，某種程度上比唐宋的預知境界強多了，而且這種第六感在預知第三者方面更厲害。何況，現在否認了，以後被發現怎麼辦？據說，一般女人最討厭男人騙她了當然，玩笑性質的不算。所以，唐宋只是不動聲色先拋出一個炸彈，先吸引住她們的注意力，轉移她們的視線再說：

　「這個，這兩天看新聞沒有？鍾情，知不知道你熟悉的那個林棟現在怎樣了？」既然這事，副老大他們都清楚了，沒道理瞞著自己的女人，正好現在緊急關頭，當然要拉來救救急了。

　本來就是記者的鍾情，當然不可能不關注新聞。何況，就算以前不關注，但現在緬甸等於是她的根基，而且唐宋還在那兒，貌似有點危險的樣子，那便是想不關心都不可能了。鍾情恍然道：

　「當然知道，前兩天看國際新聞，據說他坐上緬甸委員會的位置了。當時心裡還詫異著呢，心說按道理有著半個華人血統的他是不可能在眾多諸侯中奪得那個位置的，何況丹瑞還沒死呢，在軍政府中除非意外狀況，根本不可能下台的……呃，這個難道跟你這些天做的事情有關？不可能吧？這可是國家大事呢！」

　唐宋微微一笑，果然，輕輕鬆鬆就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