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水中的護衛
她沒有來得及追上去。
安潔拉憤怒的跑走之後,李荷寧拔去切入手臂肌肉的玻璃碎片同時,整個輔導室四周突然全部暗了下來,原本外面還吵鬧的學生聲音也全都消失不見。
一種類似翅膀的聲音出現在她後面。
「你們這些傢伙真是像蟑螂一樣拍都拍不死,真的讓本公爵不耐煩的話,當心本公爵會用你們先攻擊的名義將你們的種族全毀掉。」
陰森冰冷的聲音像是凍結空氣般的切過她的背後。
猛然轉過身,李荷寧看見的是完全的黑暗空間以及從那裡出現的吸血鬼,「你不是沒跟來!」
只是看見一秒她就知道了,她的實力不是這個吸血鬼的對手,傳說中能挑戰吸血鬼但是已經消失很久的大吸血鬼。
他們都知道,這個人已經變成了司平安給予他孫子的護衛。
所以他們不敢正面衝入房子。
「哼,刀子是本公爵給他的,那小鬼動用本公爵當然會知道。本來嘛本公爵是打算讓他自己來吃點虧的,小鬼太過狀況外了不知道自己處境有多危險,對人完全沒有防備。但是你們都動手了刀也拔出來,本公爵不過來逛一下好像也說不過去。」點燃香煙,羅德大方的坐上沙發翹起了腳,「常巖族,擁有石之力量的種族,不想被本公爵打碎變成沙子族的話就乖乖守好你們的規矩,別妄想任何事情。」
有點懼畏的看著一臉悠閒自然的吸血鬼公爵,李荷寧皺起眉:「我不會對我的學生下重手……但是我們族裡需要力量。」
「當初來到這邊時候,簽訂中央方大契約的是你們自己,現在想要趁著使者死亡奪取力量來爭奪這個空間……還真是作法矛盾啊。」彈了煙灰,任由灰色髒污落在白色的沙發上,羅德嘲諷性的勾起唇。
「所有人都知道當初簽訂大契約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因為力量已經劇烈失衡,不如此做不行。但是現在這個空間已經穩定下來了,對於中央方還扣著我們的力量,我們已經感覺到不滿了。」發出了幾近低吼的聲音,她這樣說著:「創造這個空間的時候我們也付出了努力,這個地方理所當然必須讓我們擁有……」
「啊,煩死了,不要跟本公爵說那麼多話。本公爵對你們那些事情沒有任何興趣,不過既然本公爵是那小鬼的護衛,只要本公爵還在這裡的一天,你們最好不要奢望對他出手,讓本公爵真的發火了,你們就等著魔火殺盡你們種族最後一人。」彈了一下手指,黑色的火焰出現在羅德的掌心上,不祥的光芒讓女性的導師後退了一步。
「現、現在的世界由各種種族維持著平衡,你如果對我們動手,那麼這個空間也會出現危險。」看他不像在開玩笑,李荷寧立刻這樣說著。
「那干本公爵啥事,就算這個空間全毀了本公爵也不會感覺到可惜,本公爵的工作只有保住小鬼不死,其他怎樣都無所謂。」反正,他想要的東西很早以前就不在了,要不是答應過司平安,或許他會真的永遠在那個地下室睡下去,直到有一天消失在這個空間裡面。
察覺到無法用事物威脅到眼前的吸血鬼,李荷寧強迫自己壓下恐懼,「就算我不出手,你也來晚了,剛剛我族的另外一人已經追出去了、現在應該也已經追上他了,你不用過去救他嗎?」
將香煙壓熄在沙發上,羅德哼了哼:「本公爵說過,我本來是要讓他來吃點苦頭的,要他搞清楚況狀,所以那小鬼被修理個一兩次也沒關係。」有時候用身體體驗才是最快讓人讓人記住的方式,既然這小鬼到現在還以為他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他當然要他親身知道一下狀況。
「你不明白,安潔拉跟我不一樣,她的本性非常殘暴,阿書真的有可能會被扯斷一條手臂或者一隻腳,只要在不弄死人的範圍當中,她有可能會做任何一種殘酷的事情。」其實多少還是自己的學生,李荷寧有點退步了。
「反正不死的話,本公爵跟種花的都還有辦法可以救人,頂多就是把他也咬成吸血鬼了,可以保命就行。」站起身,沒有去救人打算的羅德伸了伸懶腰,打算回去繼續補眠。
「你真的不去救他?」
回過頭,吸血鬼看著剛剛還要追殺人類的石之一族,「放心吧,有你們這種人,當然也有很多景仰老鬼的人。」
語畢,他眨眼瞬間就消失在空間當中。
輔導室的黑暗退去。
四周的吵雜聲又開始像是潮水般的湧了上來。
「李老師,你沒事吧!」
緩緩的轉過頭,李荷寧看見沒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類擔心著她跑了進來。
於是,她露出微笑。
「我沒事。」
***
細小的玻璃碎片被放在鐵盤上。
「哪,這樣就包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保健室的醫生露出了微笑。
「謝謝……」按著消毒過的傷處,司曙點了點頭,還是有點警戒的看著眼前的人。他現在無法信任這個人,對方是不是人類他不知道,就算是人類、他也不曉得會不會被上次那種爬進他家的東西附身。
有一瞬間,司曙感覺到驚恐。
他突然無法分辨這裡面還有誰可以說話、誰可以像平常一樣。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還有空的床位,等等我幫你開一張單子給老師,不用擔心會被記翹課。」露出友善的笑容,穿著白袍的保健室醫生拉開了旁邊的布簾,那裡面有兩張床,其中一張已經躺著一個女孩子,床中間還有拉簾可以隔起來,一看見他女孩便立刻拉上了。
僅只看見她的腳上蓋著濕毛巾,司曙立刻轉開目光。
「那是小優,她也是身體不舒服來這裡休息,你們兩個要好好相處喔。」強迫中獎的把人拉到床上,看起來還蠻年輕的醫生從冰箱裡面拿出了兩罐飲料,其中一個拿給了他,另外一罐拿到隔壁給那個女孩:「喝一點補充體力,稍微休息吧。」
「我……」
正想說點什麼,還未完全開口,司曙只看見白色的布簾在他面前急速的拉上,接著傳來的是保健室的門被人用力踹開的聲音。
「進來保健室要有禮貌。」站在外面的醫生不高不低的語調傳來,「同學,你看起來沒傷沒病,是大姨媽來脾氣不好嗎?」
「我操你的,剛剛有沒有一個人類傢伙跑進來!」
是那個女學生!
一聽見聲音,司曙反射性的緊繃了起來。
「……同學,你應該也是人類吧,我記得這裡不是動物學校啊,狗啊貓啊豬啊不會跑進來的,當然就只有人類會進來。」似乎沒有察覺到對方凶狠的語氣,醫生還涼涼的如此回答:「要是沒傷沒病就不要隨便跑進來我的地盤,會被記曠課喔。」
「囉唆,只要回答我有沒有就行了!」
「嗯~當然沒有。」
他在睜眼說瞎話。
就躲在布簾後面的司曙停止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就怕外面那個女學生起疑衝進來。
一切氣氛正緊張時候,先有騷動的是來自於他隔壁的床位。
原本躺在上面的女孩子下了床,抱著毛巾走過他的床前,然後掀起了布簾一小部份走了出去,「醫生,幹掉了。」
「啊,不好意思,我再給你換新的毛巾喔小優,先回去躺好。」
「嗯……」
然後,他又看見那個女孩走了進來,漂亮的眼睛盯著自己看了有一會兒,直到外面那個女學生似乎真的認為這裡沒別人,放棄而離開。
保健室的門被用力摔上。
「真是的,最近的學生都像吃了炸藥,沒事就到處亂炸,又不是過年在放鞭炮,真是有時候會讓人受不了對吧。」笑吟吟的拿著新的濕毛巾進來,醫生拉開兩張病床中間的隔簾,在司曙的眼前幫那個女孩子重新覆蓋腳部,「同學,雖然我不太想問你什麼事情,不過一個男孩子要勇敢一點,被女孩壓著打是很糗的事情喔。」
……如果她是正常女孩才會糗。
一想到剛剛跑掉那個不是正常人,司曙整個腦袋就痛起來了。
外面還有多少這樣的東西會來找他?他又不能一直呆在保健室裡面,總得上課回家,不可能完全避過,尤其裡面還有一個是他的班導師……
為什麼事情會變了亂七八糟?
「發燒的話,腦袋去泡泡水就乾淨了。」女孩淡淡的說著,像是說與自己不相干的事一樣:「膽小,但是不是做不到。」
「咦?」聽到這樣不著邊際的話,他轉過頭看著女孩,但是對方完全不搭理他,倒頭就躺回床上,連臉都轉向另外一邊。
「小優就是這樣,別介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醫生這樣說著:「休息吧兩位小朋友,然後我想司同學如果你真的很不舒服的話,晚點我幫你叫計程車先回家吧。」
點了點頭,決定接受善意的司曙躺到床上。
在醫生重新拉上布簾之後他猛然瞠大眼睛。
為什麼醫生會知道他姓什麼?
***
這個問題到最後司曙還是沒有問出口。
過午之後,他實在是受不了校園中那種踏出去隨時可能會被襲擊的不安感,於是便請醫生幫他找了計程車,生平第一次揮霍的搭著小黃車直奔家中。
將錢扔給司機之後,司曙急急忙忙的進入了房子裡。
四周空蕩蕩且安靜異常。
這時候羅德一定正在睡覺,但是這樣就已經夠了,與學校裡面不同,家裡的熟悉氣氛給了他異常的安全。
「你跑啥跑啊,吵死了。」才剛踏進門裡沒多久,那只地下室的吸血鬼從地底下浮了上來,還打哈欠。
「沒、沒事,我有點累了。」他不曉得羅德會不會知道他在學校的事情,他們的能力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範圍,而且他現在也不想說任何事情。
還有,他要去為剛剛自己奢侈的動作懺悔一下,搭到家裡居然花了三百多塊。
瞇起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羅德抓住他的書包:「小鬼,你帶了不好的東西回來。」
「咦?」
「這個。」翻到書包正面,羅德指著上面的一小塊烏漬。
什麼時候沾到的?
疑惑的看著那很像烏油之類的東西,司曙用手指擦了兩三次,但是全然沒有一點用。
「記號,有人會跟來。」
……又來了,司曙已經不想去算到底是第幾次了。
「小鬼,本公爵要先跟你說一件不幸的消息。」摸了摸那個烏漬幾次,羅德確定了這東西跟他想的應該是同一種。
「什麼?」還有更不幸的嗎?
「這是東方法術,本公爵很少跟東方的種族對打。」
「……」
有那麼三秒,司曙的腦袋一片空白,「你的意思是指除了西方法術跟蠻力以外,這種的你就不行了嗎?」
「什麼叫做蠻力!」吸血鬼發出抗議。
「已經知道的答案不要問我。」按著開始發痛的頭,司曙有種很想去撞牆撞到失去記憶,把現實逃避掉算了的感覺。
他完全不知道他阿公把這只吸血鬼放在他身邊的用意。
是打算氣死他讓他早死早超生嗎?
「老鬼還在時候,處理東方法術的不是本公爵,是另外那個傢伙。」很誠實的告知現任主人,羅德用一臉你安息吧因為另外一個人到現在還找不到的表情看著他。
「……你說這個是記號,那個人到了嗎?」他突然深深的體會到死馬當成活馬醫這句話的意思,親身體會的!
「快了,有越來越接近的氣息。」羅德瞇起眼睛,感受到某種力量從遠遠的地方直逼這裡。
司曙一把按住吸血鬼的肩膀,「快找!」
「欸?」
「把家裡拆了也沒關係!快點幫我把第二個護衛找出來!」他想罵髒話了,真的很想,那個該死的老頭應該要把護衛放在明顯的地方再去死啊!
「啊--煩死了!」羅德繼續發出抗議。
一巴掌從吸血鬼的後腦甩下去,司曙完全不管對方發出差點抓狂的目光,拿出了書包裡的短刀就往二樓衝上去:「沒找到,你以後就繼續睡紙箱!」他不好過也不會讓這傢伙太過滋潤的!
「你這個該死的小鬼!」
乒的一聲猛地從上面的樓層傳來,司曙知道那是頂樓陽台玻璃破掉的聲音,有東西從那裡撞進來,撞破了他的錢。
心痛啊--!
站在原地,羅德閉上眼睛,旁邊的玻璃突然也被東西給撞破,像是刮了劇烈的風一樣,什麼都沒有但是玻璃在裡面四散。
兩秒後他睜開眼睛:「小鬼!三樓的地方有不對的術法感覺!」太微弱了,他之前都沒有察覺,在有東西撞進來之後他才注意到那種細微的力量,為什麼?
還未想出答案,一個白白的東西在他眼前蹦了出來,羅德反射性的去擋,回過神之後才發現那是一個日本娃娃。
莫約小孩的大小,一看就知道是式神類的東西,殺氣騰騰的往後一翻,接著一蹬腳展出手上的扇子,銳利的刀邊緣就直接往他而來。
「三樓?」楞了一下,三樓不就是他阿公的房間?
「快滾!」
抓住刀扇,羅德露出了獠牙跟死白色的面孔。
握著短刀,司曙連忙向上衝。
***
好幾個聲音連續從下面傳來。
沒有回頭看,司曙連滾帶爬的衝上了他阿公房間所在的樓層。
這棟房子一共就四樓,再上去是頂樓陽台,三樓有兩個臥室,一個是他阿公的房間另外一個則是空房,空房當然不可能會有別的東西,剩下的就是他阿公的房間跟廁所。
但是他之前連他阿公的房間都搜過了,為什麼就是沒看到那個娃娃?
一打開房間門的同時,司曙同時也看見了房間裡的窗戶全部被撞破,那種奇怪的日式娃娃好幾個就站在充滿碎玻璃的地面上。
沒來得及反應,他就看見黑色的東西在他眼前一閃,他下意識舉起短刀,鏘然一聲危險的檔下了娃娃手上的太刀。
這樣根本進不了房間!
感覺到短刀上傳來的壓力,司曙往後退開好幾步,背抵在廁所門口。
先進去避一避。
這樣想著,他轉開了門退進去廁所,自從他阿公往生之後這裡他就沒有再動用過了,因為每層樓都有盥洗室,他習慣用四樓的,這裡自然就閒置下來。
根本沒時間去開電燈,他甩上了門同時上了鎖,摸黑著把裡面拿得到的東西全都抵在門板上。
幾秒後,門板發出聲響,砰的聲太刀的刀鋒劈開了條縫,他看見了刀緩緩的抽出去,日式娃娃的黑色眼睛就出現在細縫後面。
司曙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極度激烈,像是會撕裂胸口直接掉出來一樣。
然後,他聽見了種水聲。
那是馬桶漏水特有的聲音,他以前常常跟他阿公跑去抓漏,所以可以分辨出來。
他阿公居然把馬桶用到漏水沒有修理!
「不對!這種時候我在想什麼!」看著眼睛從細縫離開,他知道很快的這扇門也會沒有用,那些詭異到家的娃娃根本不會被門阻礙。
……在廁所被殺死好像很悲哀。
果不其然,太刀第二次劈上門,那條裂縫整個擴大了,娃娃一半的臉鑽了進來,一半的黑暗染了白色的臉,黑色的眼睛反射出了詭譎的光芒。
沒有多想,司曙握著手上的短刀,直接就往那張臉砍下去。
娃娃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突然像是消氣一樣乾癟掉了。
一開始還以為這樣就解決了,但是很快就推翻這想法的司曙瞠大眼睛,看見了那個頭癟掉的娃娃背上不自然的長出了新的頭,讓他立刻有種噁心的厭惡感。
眨眼瞬間,就在頭長好的那秒娃娃射出了手上的太刀,來不及閃開的司曙只感覺肩膀發出強烈的痛感,大概過了好半晌才意識到自己被釘到馬桶的水箱上,冰涼的水順的刀直接灌到他的背後,像是冰一樣讓他整個背後都發寒起來。
水一下就停了,外面的娃娃退開,另外一把太刀又劈上了門板,好幾個裂縫透了光,照亮了地上的血和水。
痛了好一下子之後,司曙才注意到不對的地方。
水箱的水為什麼這麼少?
「你們這些傢伙都給本公爵滾開!」外面傳來吼聲,原本還在劈門的娃娃瞬間被踹開,好幾個撞在牆上的聲音傳入廁所裡。
他看見了黑影出現在廁所外面,羅德的身上有幾處傷,手上還掐著個娃娃的頭,顯然是倉促中衝上來的。
「小鬼!你還活著吧?」
紅色的眼睛從細縫中看過來,司曙困難的點了點頭,然後握住了那把太刀的柄用力抽出來,差點讓他整個暈眩過去的痛感蝕斷了骨頭,鑽到全身,「羅德……水箱有東西……」
他聽見滴滴答答的聲音。
他想起保健室那個女孩子的話。
去泡水。
「啥……阿靠!」
正想踹門進去的羅德發出聲音,打不死的娃娃從旁邊衝了出來,全都撲到他身上。
將太刀丟開,司曙轉過身去構了水箱的蓋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馬桶的水箱蓋子居然被粘的死緊,完全打不開,連一點縫都移不出來。
他阿公把蓋子封死干麻?
其實很怕打開會看到裡面有死人骨的司曙咬牙忍住了痛楚,舉高了黑刀就往蓋子劈了兩三下。
不知道是羅德給的刀有所謂的力量或者是人在危及時候往往可以發出潛力。
那個水箱的蓋子真的就這樣被他砸破了。
黑暗中,他看見裡面有個大花塑膠袋,裝著很大的東西被塞在水箱裡面,佔據了大半的空間。
那東西正在發出微弱的光。
剛剛那把太刀似乎也打的正著,花袋上有個破洞,他就著破洞把整個袋子撕開,裡面有好幾層包裹著,他也不管會碰到什麼,一古腦就是全都扯掉了。
最後,他看見了那張相片上的娃娃。
銀白色的發,紫色的眼睛。
與相片不同的是娃娃身上纏滿了布條,那些布條上寫滿了奇怪的文字。原本應該是完美無暇的臉蛋左側眼下出現了一條新的傷口,是被太刀給劃破的。
「護衛……你是第二個護衛嗎?」看著自己的血已經染上了娃娃的布條,司曙連忙換了沒受傷的那隻手,將娃娃緊緊抓著:「既然我阿公讓你當護衛,那就發揮你該有的力量……」
話還未說完,他看見某種銀色光芒猛地竄過他的身邊,整個廁所的門被撞飛了,外面發出了不明的轟然聲音。
接著,四周全部安靜下來。
他看見一片白色的紙緩緩的從天花板上面飄了下來,紙上還寫著奇怪的字體,外面的娃娃像是被瞬間蒸發一樣,全都消失了。
「該死!真是奇怪的法術!」一邊罵著,羅德一邊踢開了地上的門板,逆光出現在廁所前面:「小鬼,找到了?」
默默的舉高了手上的娃娃,司曙已經沒力氣再站起來了,整個人就靠在馬桶邊。
他一定會貧血的,最近一直受傷,絕對會貧血。
也吃了不小虧的羅德靠在廁所牆邊,點燃了香煙。
煙草的味道很快就充斥了整個空間。
不知道是不是放鬆的緣故,羅德突然大笑了起來。
「他媽的……本公爵突然覺得自己待遇實在是太好了,才睡了十幾年的紙箱。」他真的突然覺得司平安對他夠好的,好到讓他都感動了,「媽的,這傢伙睡了十幾年的馬桶啊!」
真虧那個老鬼想的出來!
要是他,早就宰了老鬼!
看著手上的第二護衛,司曙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