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西林的征途 第一章 作訓基地
皇帝從來沒有消失。他只不過換了幾身衣服——喬治卡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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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歷六十八年深春。S1南科北端青蔥山林之間。隱藏著許多不在民用定位的圖上的建築。清晨時分。隱隱能夠聽到山後操場上傳來的響亮口號與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又有些時候。能夠聽到的下傳來沉悶槍炮聲。
這裡原本是聯邦國防部直屬總裝基地的一個分部。在七十年前被改造成為了軍方的作訓基地。聯邦與帝國戰爭中。有無數散發光彩的軍方英雄人物。都曾經在此的接受過嚴苛的培訓。
本年度最大的一次合反恐戰習。剛剛於上周在這個培訓基地落幕。四大軍區的比拚到了最後。或許沒有分出真正的勝負。但軍方的高級將領們。卻極為欣慰於從這些參加演習的士兵中。挑選出了鐵中的鋼刺。石頭的硬玉
對於他們來說。在演習中表現優異的年輕軍人。正是聯邦軍方最有力的後備力量。所當演習結束後。這些被國防部列入名單的軍官們。並沒有回到自己原屬的部隊。而是留在了作訓基地。
基地深處有一爬滿了青籐的建築。看上去極不顯眼。三樓的會議室裡一片黑暗。隱隱能夠聽到沉重的呼吸聲。能夠嗅到輕微的男人汗味。但什麼都看不見。唯一露出光亮的。是會議室正前方的光幕。
似乎很多人看電影。但哪怕聯邦軍人再如何注重紀律。想來看電影的時候。也不會像此時這般沉默和鴉雀無聲。黑暗會議室裡除了那些呼吸與汗味之外。根本感覺不到有人存在。
幕布上的線穿過瀰漫會議室內煙霧。緩緩散開。現在播放的確實不是一部電影。而是一段被標為機密的監控錄像。錄像的畫面有些模糊右下角的時間標誌示。錄像發生的時間大概在五個月之前一月寒冬的時候。
畫面上有一個穿著警衣服的傢伙戴著一頂帽子。拖著一個旅行包。正行走在一個建築部。因為這個人低著頭。將自己的面容掩藏在的陰影之下。所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的真實面目。
監控錄像上。警報之聲響起。無數的衛在系統的指揮下。從各個方向。向著那名入侵者的方位圍了。就從這一刻起。那個穿著警衛衣服的入侵者瞬加快了速度光幕上的身體。讓黑暗中的觀眾有了眼花的感覺。
入侵者拿著兩把手輕機槍。開始奔跑。身影變的有些詭異駭人。神出鬼沒於建築內部的每一個角落。冷靜可怕的一一擊斃敵人。隱藏自己。然後於牆後遇重火力襲擊。只見那個身影腳下塵土一漫,身體瞬間掠至天花板頂。再撲而下詭異至極的躲過漫槍火。殺到了對方的中。
會議室的光幕被分割成了個畫面。監控系統從不同角度。拍攝著那名入侵者的動作。同時監控著樓外的動靜。時不時有沉悶的重型狙擊步槍聲音響起。似乎有人在樓外進行狙擊。每一聲響。便有一名警衛倒的不起。
觀看著監控錄像的議室。保持著死一般的沉默。除了呼吸聲。偶爾響起的吸煙聲。
畫面上煙霧瀰漫。那名入侵者明顯已經被逼入絕境。但不知為何。他卻冷無忌的站了起來。藉著煙霧的遮掩。悄無聲息的向著標為東三區出口的方向走去。而他手中的無聲手槍。就像是有神靈指引一般。隔著重重煙霧。瞄準著角落裡的敵人。輕輕的摳動了扳機。
光幕上的監控錄像播放到此時。沉的會議室裡終於多了一些聲音。挪動椅子的聲音。許觀看錄像的人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震驚情緒。
隨著監控錄像的播放。旁邊的輔助光屏上。不斷的進行著戰術分解動作的解說。翔盡的數據指標就像是瀑布一般流過。入侵者的行進路線。射擊時的彈道分析。每一區段所花費的時間。以及最先前的炸彈安裝與情報獲取間的配合意圖。全部被解剖的一乾二淨。清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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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上的監控錄像播放完畢。會議室的燈亮了起來。
闊大的房間內依然沒有太多的聲音。那些穿著深色軍裝。肩上花槓不一的軍官們有的依然瞇著眼睛。看著光幕。似乎有些無法理解先前看到的一切。更多的官則是開始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了香煙點燃。塞在了有些發乾的嘴唇裡。
一時間。會議室裡的煙霧比先前更加濃密。無比嗆人。這些來自聯邦各大軍區的王牌軍人們。沉默的吸著煙。一邊思考著作訓基地讓自己看這段錄像的用意。一面也不禁有些懷疑先前這段錄像的真實性。
監控錄像中那名身材尋常穿著警衛衣服的年輕男人。雖然戰術動作顯並不如何專業。但他所做的每一次出擊選擇。卻是那樣的乾脆利落。加上此人強悍到可思議的行動力。這些出擊竟顯的無比犀利強勁。讓觀看這段錄像的人。都感到一絲深深的凜意。
還有那名後來衝入樓的狙擊手。也是個生猛到了極點的人物。雖然不是所有觀看錄像的軍官。都認出了那把沉重的大槍就是傳說中的ACWW。但輔助屏幕上標明的槍械重量。讓他們對這個身材修長。卻能扛著一把重達二十一公斤重狙。爬牆鑽洞動作輕盈的傢伙佩服到了極點。更遑論此人最後守在東三區的門口。竟硬生生把一把重狙當成火力封鎖在用。
如果說先前樓外的狙擊。表明了這名狙擊手絕對秀的軍事素養。那麼後來此人靠一把重狙。卻能封死了三條通道。只能說此人玩槍已經玩到了如火純青的境界。
這個人令人佩服。但那個人呢?居然在煙霧裡面像玩遊戲一樣冷靜踏步向前。舉手便是一人死去。別說他沒有配裝熱成像系統。就算他裝了。也不可能在軍用煙霧彈營造的環境內演出這種電影上才能有的畫面。
這真是人能夠做到的。
所以有些軍官開始懷疑這段錄像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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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上尉走了會上的講台。她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台下沉默吸煙的軍官,在面前重的揮了揮手,似乎想要將這些嗆人的煙霧全部趕跑。雖然她的心情並不怎麼好。但面對著各大軍區的寶貝。聯邦軍方重點培養的梯隊軍官。她不可能發脾氣。只好低著頭開始按照上級交待的照本宣科。
她細長的手輕觸終端。光幕上出現了一些畫面。畫面是一些屍體和牆壁上某些受力之後的殘損圖片。
女軍官用標指著圖片上的某些血肉模糊的部位。清聲說道:「一號死者在重力打擊下。喉骨全斷。二號死者額角遭受擊顱骨破裂腦血管迸裂。根據事後解剖。此人右拳集合力量達到了。」
人體最堅硬的部位就顱骨。一拳能夠將人類的顱骨打碎打裂了裡面的腦血管。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會議室裡這些擺脫震驚情緒。準備互相議論幾句的軍官們。聽著女上尉報出的那個數值。不由悚然一驚。將身體坐直。表情肅的看著光幕。
「這是三號死者。你們可以看一下數據分析,他開槍的時候依然保持著每秒十一米的間速度。沒有減速你也可以認為他沒有瞄準。但事實上。據檢驗室的報告。此人的即時反應速度值。已經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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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上尉做完了數據析報告。走下了台。
台下那些來自聯邦各的的人們瞇著眼睛。手裡的煙卷越燒越盛。此時他們大概已經相信這段監控錄像大概是真的。國防部總不至於把全軍的精銳集中在這個地方。還偽造這麼多數據與畫面。就是為了與各大軍區開一個玩笑。
在後排有一名表情和的軍官。一直沉默看著光幕。並不像其他的軍官那樣震驚或是皺眉。
就在此時。戴著一副眼鏡的作訓基地的長官走上了講台。這位中年少將冷的看了台下的軍官們一眼。緩緩說道:「先前你們看到的。你們聽到的。屬於聯邦絕密。你們應該很清楚自己該怎麼做。議論可以。但只限於在這個會議室範圍之內。」
會議室裡一片沉默。
作訓基地長官冷冷的看著他們。說道:「我知道你們有人在懷疑這段錄像的真實性。但請相信。聯邦軍方不至於無聊到這個程度。」
略頓了一頓。他用指指著這些在演習中格外驕縱不訓的傢伙們。罵道:「反恐演習。你們這些台下的小兔崽子表現不錯。有些人就開始翹尾巴了。今天讓你們看這段錄像。就是想讓你們知道。真正的恐怖分子是什麼樣子。要讓你們知道。如果演習中面對的是樣的恐怖分子。你們還能不能趾高氣揚的坐在這裡。」
後排那位溫潤如玉的軍官低頭淡淡自嘲一笑。此時能留在會議室裡的同僚。毫無疑問都聯邦軍方最強悍的角色。但是錄像裡那兩個人。一個是可以和李瘋子打成平手的怪物。一個是以第一名畢業於第一軍事學院。接受了聯邦府與革命軍雙重培養的牛人。這種比較毫無疑問是不公平的。國防部讓自己這些人看這段錄像。想必絕對不是為了敲醒自己等這般簡單。
只是不知道那段監控錄像內情的軍官們卻並不這樣認為。他們皺著眉頭。思考著將軍先前怒罵的話語。最後不得不承認。面對著錄像裡那兩名恐怖分子。如果人多一些或許還有些搞頭。如果是人數對等或者是接近。那就一點兒搞頭也沒有。
「你們有的人來自西林。有的人來自三軍區。還有來自艦隊的寶貝兵。平時在各自的部隊裡。長官們都把你們當寶貝兒一樣護著。但到了真實的戰場上。你們卻不能真的像寶貝兒一樣易碎。」
作訓基地長官冷的看著台下的軍官們。看著聯邦軍方將來最重要的梯隊力量。大聲喝斥道:「部裡把你們留下來。就是要讓你們能夠成長成為最強大的軍人。這一周的學習任務就是分析這一段錄像。以五人小組為基準出規劃。然後交由終電腦進行評判。」
少將低頭收拾著案用餘光注著台下軍官們的反應軍官們起始愕然。旋即狠戾不服的神情。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低著頭。唇角浮起一絲含意莫名的微笑。在心中想著。如果把那個叫許樂的傢伙最後一拳擊碎安全門的數據也標出來。這些傢伙還能保持最後的信心嗎?
少將轉身離開了會室。那些平日裡眼高於頂。從身軀裡流淌著逼人狂意的軍官們。依然停留在房間之中先前少將已經說的清楚討論只能在會議室的範圍內。涉及到聯邦絕密。身為軍人的他們很自覺的遵守著規定。
議論聲漸漸響了起來討論的重點當然集中在監控錄像上。這些聯邦優秀軍官們。並不清楚監控錄像上那兩名被定義為恐怖分子的家伙是何方神聖。他們只是震驚於對方在錄像中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力量。以及。在大樓內部那近似絕望的境中。那兩人所表現出來的互相信任。
這樣的人做為敵人毫無疑問是最可怕的。可如果是自己戰友當中。有如此生猛的人物那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周玉我們組隊吧。雖然只是虛擬作戰,但要靠五個人。就對付錄像裡那兩個人。實在有些困難。如果沒你。我真沒什麼信心。」一名來自西林軍區特種機甲營的軍官。微笑著走到了後排。輕輕的拍了拍那名溫潤如玉的軍官。頭輕聲笑著說道:「來之前周瑾可是說過。要你多照顧我。」
周玉半年前結束了果殼工程部的全才。正式歸隊。從第一軍事學院以高分畢業之後。如今已經成為了第一軍區的一員。他參加了一周前的反恐演習。參謀部的分排在第二。所以被國防部留了下來。當作重點培養對像。今天面對著如此困難的一個課題。有優秀戰術指揮能的他。自然成為了組隊的第一人選。
他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他了那名西林軍官的求。幾個剛剛走到後排的軍官不由皺了皺眉頭。有些失望的轉身離開。此次演習參謀本部分最高的是一姓袁的軍官。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名姓袁的軍官並沒有來到作訓基地。此時排名第二的周玉又被西林軍區搶走了。這些軍官的心中難免有失望。
便在此時。座位中一個虎熊腰。氣勢逼人的軍官忽然站起身業。不屑說道:「依我看來。就算這段錄像是真的。作訓基地的這個課題也很沒意思。那兩個恐怖分子就算再強。我們隨便搞台老式的M37機甲過來。也能把他們碾成肉沫。」
此言一出。並不意外的獲得了某些軍官的認同。畢竟這是一個金屬與機械力量的年代。錄像中那兩個人戰鬥能力再強。們所使用的武器也屬於聯邦軍方常規武器中的精良裝備。然而面對著軍隊強悍的裝甲力量。似乎也不怎麼值的注意。
聽到機甲個字。低頭正在抄寫問題的周玉緩緩的抬起頭來。那雙向來平靜溫和的眼眸裡。難的出現了追憶感慨。在這一刻想到了舊月基地。卡琪峰頂。站在懸崖上迎風飄搖的小白花機甲和機甲裡的那個傢伙。
周玉望著座位中間那驕傲的家伙。忍不住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如果這個傢伙知道他並不放在眼裡的對象。操控機甲可以戰勝費城李家那個瘋子。還會倚仗自己特種機甲機師的身份。那段錄像表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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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林園。
鄒郁今天沒有選擇坐在竹居。雖然很喜歡那裡的流水。水上的浮葉。窗外的白山夜燈,她也很喜歡以往和許樂一起坐在竹居裡閒聊時的氣氛,但今天她要談的事情很重要。所以她選擇了林園裡最安全的一個包間。
大概也只有在林園這種的方。在林半山這種人的眼皮子底下。她才不用擔心。今天要討論事情。會被聯邦政府軍方。或者是那位她一直敬畏的夫人所聽到。
「你知道我現在在家裡的日並不怎麼好過。我不是大哥。我沒有實職。我一年的分紅打基金後。能自主掌握的資金不超過一千萬。」
桌旁那位穿著名貴對襟正裝的男士一臉陰沉。往日裡被這絲陰遮掩著的卓爾不群。早已被這幾個月來的心力交瘁所替待。
鄒郁看著魚缸裡緩緩游動的兩條青龍魚。產後身材恢復極快的她。今日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禮服。絲毫沒有俗意。反而因為她眉宇間的那絲冷酷之色。而被沖的格外清麗不可方物。
「鐵算利家二號繼承人。就算你馬上要被剝奪繼承權。但我想你這些年手裡應該還是存了一些什麼。」她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利孝通。說道:「你已經在他身上投了半個億。如果他就這麼死了。或者永遠被關在那個沒有人知道的方。你人生這筆最大的投資就會永遠失敗。既然如此。你還不如賭一把。」
「這是什麼層面的戲。你應該我更清楚。這不是金錢能夠發揮作用的的方。除非那個層面上的大人物們自己有所想。」利孝通看著桌上的美食。卻是無心舉筷。低聲說道:「雖然你父親已經坐上了國防部長的位置。但你在人面前說話的力度卻是越來越小。」
鄒郁坐回座位。輕垂眼簾。秀麗的容顏上閃過一抹冷意:「我就是知道上面已經開始動了。找你幫幫忙。前天作訓基地裡放了一段錄像。我總覺。這代表軍方某些大佬想試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