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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客》第306章
第十章 兩人白衣

傾城軍事監獄已經很多年沒有來訪客。負責監視保安的軍人們神情怪異的看著門口的這對男女。目光中的那絲玩味諷刺還沒有來得及化開。便因為那名年輕少校軍官遞上來的檔案夾。而變成了吃驚與濃濃的懷疑。

聞訊而來的軍官。些頭疼的認真查閱了一遍文件。發現這些厚厚的檔案確實是由國防部、一軍區及司法部三方面聯合下發的書面許可權核准。

只是他也不敢做主。畢竟這座監獄完全不同於聯邦裏別的監獄。很多年來都沒有探視的規矩。森嚴的安控措施中。也沒有針對探視所定下的條例。

面前這個瘦弱的年輕少校雖然依足聯邦相關法律的規定。可是軍事監獄方面很多年沒有遇過這種事情。這名官員無法確認這些程式是合法合理的。更沒有膽氣就靠這些檔案。便迎進傾城軍事監獄很多年來的第一批訪客。

監獄來了訪客的消息被層層上報。一直報到了獄長的級別。沒有過多長時間。軍事監獄大門處的軍人們。便吃驚的看到,肥獄長先生,穿著軍服。一路小跑沖了過來。

傾城軍事監獄的特殊性。獄長高配少將待遇。獄長穿著的軍裝上面。明確的標識著自己的勳表及級別。這位胖獄長沖到了那名年輕瘦弱軍官面前。想到先前接到的那個電話。下意識裏想要立正行禮。但緊接著卻想到對方畢竟只過是一個少校。將要舉起的右手有些不自然的垂了下來。

獄長取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額角的汗珠。向那名年輕少校低聲說道:“袁,少校。剛接到您要來的電話。沒有來的及做準備。還請多多擔待。”

雖然獄長高配少將待遇,但年年月月枯守在荒原軍事監獄之中。實際上在軍方中只是位邊緣人物。今天忽然間迎來了一位貴客,一位有可能改變自己人生的貴客。不免心情略顯激動與慌張。

縱使激動與慌張但該履行的手續必須履行。聯邦軍方在紀律方面向來嚴明。那名身份特殊的年輕少校也清楚這一點。笑了笑後將先前已經檢查了一遍的檔案,送到了獄長手中。

幾分鐘後傾城軍監獄正門處的軍人與官員們。眼睜睜看著獄長先生親自將這一對年輕男女迎了進去。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表。不禁紛紛猜測來的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有這種待遇。這種權力。 。 。

邰之源所在的特戰小隊。結束了憲章局交付的秘密任務之後。便調回S1進行休整。前些天整個小隊代表第二軍區參與了聯邦的反恐演習。憑藉在演習中的優異表現。參謀本部綜合得分第一的成績。他被國防部晉升為少校軍官。

跟著那位獄長在幽長的通道裏行走,他低頭看著腳下那些清晰的磁性材料通道線。微顯蒼白的臉上泛出一絲莫名情緒。那個傢伙被關在這裏。也不知道日子過的怎麼樣。

邰家在聯邦中擁有誰都未曾真正碰觸到的恐怖影響力。無論是政府還是七大家裏其他幾家。對於這個人丁並不興旺的前皇朝家族都保持著足夠的尊敬與警惕。身為邰家的太子爺,他有足夠的力量破壞聯邦的某些規矩。但他一直謹守著一名聯邦公民的本份,保持著對聯邦憲章法律的尊敬。所以這次前來傾城軍事監獄。他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才申請通過那些複雜的審核檔案。

聯邦法律並沒有禁止軍事監獄的探視。邰之源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問題在於他自己也很清楚。這是沒有前例的事情。無論是國防部還是司法部。那些官員有些無奈的通過自己的申請。都因為檔案最後申請人一欄填的姓名當中有個邰字。

包括身前帶路的獄長先生也是如此。如果沒有那通電話。就算自己帶著幾個聯邦大律師前來。又怎麼可能進入傾城監獄?一念及此。邰之源臉上的表情便平靜了些許。 。 。

房間裏只有一張長桌。幾把固定在地面的椅子。牆壁由合金鑄成。地面還混合著磁性材料通道。邰之源請身旁那位美麗的女士先坐下。然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沉默的等待著那個傢伙的出現。在等待的過程中。他想著先前一路所見的森嚴安控措施。心中不禁有些默然。身為天之嬌子的他。雖然在環山四州經歷過了血與火的洗禮。但這是他第一次進入這種陰森的摧毀自由之所在。心情難免有些異樣。

沒有經過多長時間。隨著沉悶的金屬碰撞聲。腳鐐拖地聲。被用各種安控設備扼殺了行動自由的許樂。跟在獄長先生的後面。緩慢而艱難的走進房間。

許樂看著桌子對面的那一對男女。腳步頓時僵在了原地。

剛才接到監獄方面通知的時候。他以為是聯邦調查局的後續審訊。又或者是徐松子再次前來通報某些資訊。卻怎麼也想不到。今天來的真的是一位純粹的訪客。來得是這個很久不見的傢伙。

許樂看著對面的邰之源。笑著搖了搖頭。坐了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臉上的笑容一直盛開著。無比愉悅而實在。配上那雙笑眯眯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可愛與憨傻。

邰之源盯著面前笑呵呵的許樂。臉上冷漠。片刻後。他對那位獄長認真地說道:“將軍。我能不能和他單獨談談?”

這似乎不大符合規程。

傾城監獄好像一直沒有針對探視定下過什麼規程。獄長先生非常清楚許樂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實在不放心這位太子爺和那個嬌滴滴的美女。和此人單獨呆在一個空間裏。

萬一出些什麼事,他怎麼向邰家交待?怎麼向軍隊交待?怎麼向總統交待?所以哪怕這位獄長先生極為愉悅的聽到這位太子爺用將軍稱呼自己。依然在猶豫沒有馬上同意。

“我和他關係不錯。想來他不會瘋狂到連我都殺。”邰之源語氣平靜說道。

獄長沉思片刻後說道:“可以。但獄方會做全程監控和錄影,這點請您理解。”

“謝謝。 ”邰之源微微欠身。表示自己的感謝。 。 。

房間裏便剩下了三個人。那位嫵媚動人的美女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清柔的眼眸中帶著好奇與緊張。她有些畏怯的看著桌子對面那個戴著手銬腳鐐的年輕囚犯。想的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想的更多的是,對面這個人是怎樣窮兇極惡的人物,居然會被聯邦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而身旁這位貴人為什麼要來探視他。而且,一定要帶著自己。

這位女孩兒的想法。房間裏這兩個輕男人不會在意,他們只是看著彼此。許樂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最後竟是呵呵笑出聲來。不停的搖著頭。的確開心至極。

看著這一幕。邰之源的臉上卻是怒氣越來越重,不知從哪裡來的憤怒讓他猛的一拍桌子。瞪著許樂的臉,從牙齒縫裏逼出寒冷的低吼:“不要傻笑了。”

許樂有些無辜的看著他,努力斂去自己發自內心的笑意。唇角依然倔強的翹著。笑容可以壓住。開心卻是無法壓住的情緒。

“笑笑笑。你這一子難道就只知道眯著眼睛傻笑?”邰之源盯著他的眼睛冷聲說道:“就要死了你還笑的出來?真笑成了一個傻子倒也真的不怕生死這種東西。”

“你知不知道道件事情的後果?聯邦有多少人想你死?七大家,政府議會,那些大人物,其實都只是一群蠢貨。也只會扮一個風輕雲淡、彈指殺人的高深作派。實際上都是一群蠢貨。被麥德林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抬起頭來看著許樂的雙眼,認真說道:“他們被麥德林玩死了。結果你卻把麥德林玩死了。而且所用的理由是這般的簡單直接。你的存在,就是在對他們扇耳光。而且他們一向都怕你這樣的人。”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一個人就單槍匹馬殺到S2,你以為是你是誰?李匹夫?”

邰之源越想這件離譜的事情,越是生氣。他憤怒的一拍桌子,厲聲說道:“你腦子裏面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梨花大學的梨花和雪都塞進了你的大腦裏。你就只知道風花雪月?”

許樂著實想表示反對。這件事似乎和風月沒有什麼關係。

“不是風花雪月,是白衣勝雪。你手執一把古劍就要維護宇宙和平、世界正義?”邰之源揮了揮手,無比憤怒地說道:“張小萌又沒有死。麥德林和你有個屁的干係?”

他身邊的美麗女孩兒吃驚的看著邰之源的神情。她與他見面的次數極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不免更加猜測不透邰之源與對面那個囚犯之間的真正關係。

“今天我來。其實最想問你一點:去殺麥德林。究竟有幾分是因為他所犯下的罪行?還是說你潛意識裏面,仍然想向張小萌證明一點兒什麼?你想證明你比反政府軍更加暴力、更加革命、更加光明?”

“不要說什麼麥德林殺了人,聯邦法律對他卻沒用,所以你就要替天行道。他該死,那你呢?在基金會大樓裏你又殺了多少人?這幾個月聯邦的騷亂又死了多少人?” 邰之源面色微白,盯著他的眼睛道:“這個宇宙中不需要這種英雄。你應該做這孤家寡人英雄。”

“你不是英雄。你甚至不是好人。你或許只是喜歡殺人的感覺。”邰之源舉起雙手。嘲笑道:“知道作訓基地現在看過基金會大樓監控錄影的軍人怎麼說你的?天生冷血的殺手。”

下意識?張小萌?冷血?

許樂唇角的笑意漸漸真正的消失不見。他安靜的看著桌對面的邰之源。眯著眼睛,認真的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的心路歷程。確認自己的出發點非常簡單。並不需要進行心理學方面的討論,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從許樂進入這間房之後。邰之源話語便沒有停止過。沒有給他反駁辯解的機會,許樂識趣的保持了沉默。因為他清楚邰之源的憤怒來自何處。

當然他更清楚。這位許久不見的朋友能夠進入戒備森嚴的軍事監獄。自然不僅僅是為了千里迢迢來罵自己一頓渲洩怒意。事實上,看見邰之源身邊那個穿著白裙的美麗女孩兒時,許樂便感受到了一些什麼。

那個女孩兒是白琪,臨海州星辰會所曾經的頭牌。邰之源的第一個女人,這些代表著許樂與邰之源間並不久遠,但感覺卻已經遙遠的共同回憶。

邰之源帶著白琪來。顯然就是向許樂表明。他是一個多麼戀舊的人。

沉默很久之後,許樂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真誠的笑容。望著邰之源認真說道:“罵完了嗎?心情有沒有好 點兒?”

邰之源看著他臉上燦爛的笑容,沒好氣的揮手說道:“差不多了。”

“那我說幾句。”許樂微笑著說:“我是個孤兒。我小時候過的日子大概是你難以想像。所以不要看著我總在笑。但有時候一衝動。也會變成原來那個獰狠的少年。我殺人的時候真的可以不眨眼睛。我被關在狐狸堡那幾個月。沒有人陪說話,我經常自己說話。細細想來。我肯定不是一個我曾經想要當的好人。是啊,我現在就是一個殺人犯。實際上我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是殺人犯了。”

“但殺人犯也能擁有自己的道德標準。雖然道德標準這個詞兒聽上去太玄乎了一些。”

許樂看著邰之源的臉認真的說著,如果不是邰之源親身前來看他。這些話他或許根本的不會和任何人說。他做事情真的不需釋,只是想要解釋給自己值得信任的朋友聽。

“殺死麥德林。和張小萌無關。和演唱會的恐怖襲擊無關。甚至和那些無辜死者都沒有太多關係。我只是要做一些符合我自己標準的事情。”許樂認真的說道:“我每每想到要呼吸麥德林曾經呼吸過的空氣。我便一肚子不合時宜的鬱悶。我要滿足我自己的標準。我要爽一把。”

邰之源低認真的聽著他說的話。終於忍不住淡淡的笑了起來。說道:“你倒是爽了。旁的人怎麼辦?”

許樂正準備笑著說幾句什麼的時候。邰之源卻使了個眼色。讓白琪走出了辦公室。他微微一愣。挑著如飛刀般的雙眉。好奇問道:“這位姑娘。難道從那天之後。一直都被你養著?到底不愧是邰家的太子爺。如果人人都像你這麼去過夜生活。這聯邦不他媽的亂成啥樣,供需完全不平衡嘛!”

這是並不好笑的笑話。邰之源當然沒有笑。許樂之所以說這句話。是因為他看出了邰之源眉宇間的那抹凝重之色。知道馬上將要展開一個極為嚴肅認真的話題。下意識裏。他想沖淡一下這種氣氛。

邰之源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什麼。

許樂的臉色頓變了。

“被捕之後。你在獄裏肯定受了很多苦。自己多將養一下吧。就不用脫了衣服誇耀你身上的傷疤了。”邰之源輕輕的按了按他的肩膀。感覺他瘦了很多。心間不禁有些黯然。

此時的許樂依然沉浸在震驚之中。到此時。他才從邰之源的嘴裏。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全部真相——麥德林議員居然是帝國人。是帝國的間諜。這個聽上去無比荒謬的事實。讓他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也沒有聽進去邰之源的這句話。

“我先走了。你放心。”邰之源說完這句話。便向室外走去。

許樂有些困難的站了起來。對他點頭致意。兩個人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話語。便瞭解了彼此的意思。看著房間的合金門緊閉。許樂的唇角泛起一絲微笑。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中。能夠擁有幾個朋友。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

緊接著。他的唇角的笑意全面綻放。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帶著一絲荒唐的感覺。在安靜的房間裏大聲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室內。來回碰撞。

麥德林是帝國的間諜。

知道這個震驚的消息後。許樂完全沒有挽救聯邦命運的自豪感。更不會想到自己是什麼英雄。因為他的思維邏輯一向懶的碰觸這些方面。他只是有些快意的想到:殺的好。

。。 。

莫愁後山。莫愁湖畔。露臺上的夫人緩緩轉過身來。那張寧靜溫和的面容沒有波動。問道:“他在電話裏說了些什麼?”

沈大秘書猶豫片刻。旋即真實回復道:“少爺已經離開傾城監獄。他在電話裏說。要我們搞清楚。被關在裏面的那個人救過他幾條命。他能拿命還他?”

聽到這句話。夫人的臉上閃過極複雜的神情。有些安慰。有些憤怒。有些冷漠。片刻後她輕聲說道:“明天把材料送到憲章局。”

沈離心頭一寒。不知道夫人與少爺母子二人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反目。卻不敢提出任何意見。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露臺。

便在此時。管家神情凝重的走過來。將手中的電話遞到了夫人的身前。這是夫人的私人電話。整個聯邦只有不到十個人知道這個號碼。 夫人沒有接過電話。回過頭看著莫愁湖上的大好風光。淡淡說道:“我說過。阿源的電話不接。”

“不是少爺的電話”管家的聲音略有些緊張。他跟在夫人身邊數十年。不知道見過多少聯邦的大事與大人物。然而想到這個電話。依然有些不安。他壓低音說道: “是,(費城)來電。”

。。 。

這章不好寫。寫的有些頭痛。主要是想把許樂和邰之源之間的感情寫出來點兒。但又想矜持點兒。想的多了。寫的便粘稠了。總想著這段情節要快些結束。結果寫起來又比計畫慢了些。我晚上想想怎麼加快情節。拱手拱手。呃。最後附加呼喊月票?真有些好意思了。只是和凡人挨的太近。總怕瞬間被法寶轟死。那種死法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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