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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第93章
卷四 第九十三章 苦酒消愁

絲絲暖風拂過,夾雜著淡淡的酒香,讓人忍不住沉溺在那種放鬆的狀態中,幾乎忘記了一切煩憂。

席間,太后和身邊的李雨兒交談甚歡,不多時就一口一個雨兒了。那李雨兒性格雖然靦腆害羞,但太后原本就是個和善的人,一來二往,兩人早已是熟稔的不行,偶爾合著便大笑了出聲,讓整個安陽閣都熱鬧了起來。

侍兒則是慇勤地不停給身邊的玄諳斟酒夾菜,卻連正眼也不敢瞧上一下,偶爾抬眼對上玄諳那張俊臉,早已是羞得像只受驚的小兔,埋頭不語。玄諳倒也沒怎麼拒絕侍兒的添菜和服侍,唇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不冷不熱,讓人看不清心中所想。

從一開始太后和玄諳進來,慕禪都沒怎麼開口,只是不停地飲著那女兒釀。不多時,雙腮已經泛起了微紅,眸子微瞇,已然是微醺之態了。

可這樣的狀態卻讓慕禪覺得舒服極了。有了酒液的迷惑,心中那一直默念的那句「年少含情處,回首今無言」漸漸被淡忘了,而那種一見到玄諳,就如鯁在喉的鬱鬱感覺也隨之消散而去,彷彿所有的憂愁都能被這一杯杯的美酒化去,無形無影,更是無蹤

「玄諳,你看這雨兒和侍兒,可都是掐的出水的美貌女子,今夜不如就挑個來臨幸吧。」太后藉著酒意上來,也是大大方方地當著幾人的面就提了侍寢的事兒出來,惹得適才還揚著臉憨笑地雨兒立馬就變了臉色。似是有些害怕,埋頭把手交握在了一起揪住衣角。侍兒也是同樣的,羞得頭都幾乎快要埋入胸口了,從耳根一直紅到了脖子。

一手輕輕拉住了太后的腕處,玄諳不著痕跡地將她帶起身,輕聲道:「母后,您身子尚未恢復,都是兒臣的錯,不該答應您將茶水換了酒。時候不早。還是先回長禧堂休息吧。」說罷示意一邊的丹顰過來扶住,又轉頭對這雨兒和侍兒道:「侍寢的事稍後再提,你們都累了,先休息吧。」說完看了一眼半醉之間迷糊神態的慕禪,薄唇微微抿起,似是有話要說,卻奈何沒有開口,便轉身離開了。

侍兒和雨兒見玄諳一行人走了,都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兩人相視間「撲哧」一笑。小女兒姿態毫不遮掩。

「說實話,雖然老早就知道進宮時為了什麼,可可每次這樣說的時候,我都覺得好生害羞呢。」雨兒絞著手中絲帕,羞怯地對著侍兒道。

「雨兒,我還不是一樣。雖然見過皇上,也不陌生,可想到如今身份不一樣了,就」侍兒說不下去,趕緊雙手掩住羞得通紅的面頰。

兩人說著話。沒發現慕禪已經自己從石桌上起來了,雖是微醺狀態,卻也將兩人地對話聽了進去。憶起適才太后要玄諳挑她們兩人其中一個侍寢,唇邊揚起一抹略帶著些澀意的笑,只覺得好像有什麼曾經擁有過的物件被送與他人,有些不捨。卻又無可奈何的那種感覺。

抬袖輕輕試了試額間的細汗。慕禪見兩人在那兒說的正起興,話裡無非是「皇上這樣」「皇上那樣」,便悄悄地走出了後院,想獨自出去散散酒氣,也好晚些時候過去瀾碧宮給錢挽心針灸。

不知怎麼的,走著走著,慕禪竟又來了那方熟悉的幽靜。瞧著四下無人,雖有些遲疑。還是提步進入了涼露閣的小門。

小院清涼。綠蔭遮萌。隨著流水潺潺渡步而去,慕禪立在了涼亭之上。只是看著透過竹隙所投下來的陽光,有些莫名地傷感。

曾幾何時,也是此情此景,不過是同一個人,為何心境卻全然發生了改變呢?

無憂無慮地在太醫院守著那一方天地,慕禪心中只是想以靠近醫理藥材來緬懷父親,來靠近曾經和家有關的一切。可如今,卻離得原本所想所願越來越遠,也早已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範圍。或許是頭一次飲酒有些過了,慕禪覺得適才的舒坦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頭上沉緩緩,腳下輕飄飄的感覺。趕緊靠在涼亭的扶欄上倚了下去,閉上雙目,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自發生行刺事件以來,元景就一直和拓冷在安排追查刺客的事宜。偶爾回宮,也不過是暫住,這幾日都看不到人。

巧的是今日正好玄諳召了他進宮詢問事情進展,元景用過午膳就匆匆趕回了涼露閣,想先沐浴一番,換身衣裳再去上儀殿見玄諳。

元景收拾好了,就直接抄小道去了上儀殿。哪知去了才發現殿中無人,值守的侍衛說皇上午膳時去了暖福宮,怕是要晚些時候再回來。無奈,元景只好留話,說是等皇上回來請他務必過來一趟,自己在涼露閣等著。

回了涼露閣,元景隨手拿了紙筆,又吩咐內侍準備了茶和一些清淡地糕點,想到綠萌小院裡去畫畫。

如此,就正好遇見了在涼亭內午後春寐的慕禪。

泛紅的臉頰,微啟的櫻唇,緊閉的雙目一身水藍裙衫的慕禪斜倚在亭內扶欄之上,已然是睡得有些熟了。只是眉眼間那股子淡淡地愁緒,卻還是忍不住流露了出來,染得整個小院都帶上了一絲憂鬱。

示意隨行地內侍動作輕一些,元景也將手中的紙筆放在石桌上,揮手讓其餘人離開。

就著點點暖陽透過竹隙散在慕禪的身上,元景趕緊磨墨就紙,下筆開始畫起了慕禪。

幾筆淡墨便勾勒出了一副美人春寐圖,元景滿意的放下筆,這才伸手斟了兩杯茶,一手托了一個茶盞,向扶欄走了過去。

「慕禪」元景只是輕聲地喚了喚,慕禪好像真的聽見了,唇邊溢出一絲極細的呻吟,便漸漸轉醒了。

緩緩打開雙目,眼前就是元景那雙含著笑意的柔軟雙目,好像看到了久違的知己好友一般,

慕禪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坐起身主動伸手接過了茶盞。

兩人並坐在扶欄邊,均是眼望這腳下潺潺而過地溪水,半晌都沒有說話,只是偶爾一起舉杯喝茶,相視一笑。

覺得鼻端總有一股淡淡地酒香,元景見慕禪兩腮桃紅,眼神也有些迷濛,便問:「怎麼,你飲酒了麼?」

「嗯,從未感受過那樣的放鬆感覺呢。」慕禪笑得很甜很柔,唇角微微揚起:「可惜過了就有些上頭,這不,才睡著了在你地小院裡。」

「你隨意就來了,隨意就睡著了,也不怕我是壞人。」元景故意說著這樣的話,卻笑得朗朗然一如君子。「你若是壞人,我不就是瞎子了麼。」慕禪言下之意是自己不會看錯人。

「其實有些事情只看表面又能看清什麼,不過是一葉障目罷了。」一口飲盡了杯中茶水,元景舉起那茶盞在慕禪面前,有些認真地道:「就像這茶盞。青瓷白瓷,白玉碧玉,無論是什麼材質所造,不過都是為了能裝了茶給人喝。貴賤不同,用途卻一樣,石頭也罷,金玉也罷,只要看透了,哪裡還有什麼區別。」

「我不懂」慕禪從來沒有見過元景如此悵然的表情,心也隨著有些傷感了起來。

「我也是個男人,也會喜歡身邊的女子,這樣,你還不懂麼」轉頭望著慕禪,元景一雙眼真誠地發亮,表情也嚴肅之極。

愣了半晌,慕禪竟以手掩唇,「撲哧」一聲就那樣笑了出來:「我就知道,你是春天到了,卻沒能如願地選著王妃,心中思念那清音姑娘吧!」

元景看著慕禪笑得燦若春暉,心中卻苦澀難擋,勉強一笑:「你就知道拿顧清音來取笑與我。」

「放心,等太后身子恢復了,或者你和皇上說說想要選妃,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麼,何苦如此憂心。」慕禪起身過去,拿起桌上的茶壺過來,替元景和自己滿上:「偷得浮生半日閒,其他的事情就莫要多想了。」

看著慕禪仰頭飲茶,就像飲酒那般,元景忍不住心中一歎,也把那杯中的清茶當做了苦酒,只好隨之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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