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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第56章
卷二  第五十六章 乍暖還寒

  如同蟬翼般纖薄的唇瓣輕輕滑過,帶著若有若無桂香襲來,就那樣從唇齒之間侵入了腦中。雖然只是轉瞬即逝,沈澈卻覺得好像有一股熱流在體內湧動,忍不住揚手,將身前的慕禪攬入了懷中。

  灼熱的呼吸,滾燙的好像燃燒了空氣,一呼一吸之間燒得兩人的心,都忍不住顫了起來。再次遇見的四片薄唇輕輕貼著,卻猶如膠著般,怎麼,也分不開了……

  從驚訝到回神再到羞怯,慕禪已經失去了推開沈澈的力氣,好像體內所有的空氣都被抽走了,只能倚在那個寬闊的胸口,艱難地維持著僅有的呼吸。

  輕拂在臉上的鼻息滿滿全是慕禪身上獨有的馥郁桂香,沈澈原本清明的腦中如今已變得混沌不堪,下意識地收緊了手上的力量,只是將慕禪攬得緊緊地。抬起手,慕禪想要推開他,無奈雙手和全身一樣,竟是毫無一絲的力氣,最後只得覆在沈澈的胸前,感受透過衣衫傳來的他的心跳……

  雖是兩唇相接,卻並未動一絲一毫,只是那樣輕輕地貼著,感受著彼此的呼吸……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長,又或許很短,當兩人的理智漸漸回復,慕禪率先伸手,輕輕地推開沈澈。

  有一絲不捨在心頭凝聚,沈澈卻並未表現在臉上。放開了懷中的人兒,雙眼蒙了淡淡的霧氣,靜靜地看著慕禪,醞釀著心中想要說的話:「你,還好吧……」

  慕禪晶瑩的眸子閃動的是無比清澈的光華,映著幽幽的燭燈,昏黃卻讓人感到了一絲無法忽略的堅強,一抹極淺的微笑揚上臉龐,起身,背對著沈澈,緩緩開口道:「既然不願面對,你又為何要回來。既然回來,又為何裝作毫無所謂。感情,不是可以任人予求的東西,我的心,更加不是。」

  看著屋門在眼前被慕禪打開,復又關上,沈澈總覺得,她的心門好像也隨之給關閉了。雖然只是離開了短短十日的時間,但心中所想所念的人卻早已不是離開時的那個她了。人還是一樣的青玉無染,茵茵無塵。可心,卻變得有了防備,有了負擔,好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的堅強和倔強,讓人有種再也無法接近的感覺。

  ……

  出了惹翠園,正好碰上前來尋人的成之浩,慕禪只說身子不爽,得回存藥房休息一下便走了,弄得成之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進去找沈澈。哪知沈澈也神色默默,一聲不吭地跟著去了誠慎堂。

  ……

  渡步回到存藥房,直接進了後院寢屋,慕禪將門閂別地緊緊的,又把自己窩在床上用棉被蓋住頭,卻止不住眼中陣陣酸意。

  只是一滴清淚從面上滑了下來,瞬間就被棉被給吸了進去,咬住嘴唇,慕禪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再讓自己的心變得脆弱,不要再拾起任何的奢望和幻想。

  七年了,記憶中除了七年前剛搬進太醫院時,慕禪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容易流淚了。那時剛來太醫院,入夜的時候,自己總會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偷偷的抽泣。父母不在了,連那個自己一吹銀哨子就會出邊在身邊的搗蛋哥哥也不見了,慕禪那時候覺得自己彷彿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只剩下獨自一個人,清冷的嚇人。

  比起同齡的女子,慕禪要早熟許多。從來都是獨自照顧自己,雖然太醫院也是家,司南封和小義他們也是家人,可畢竟和真的家有了不同。生活中的有些艱辛,慕禪嘴上不說,從來都是直接吞到了肚子裡。經歷種種,也讓她更早地學會了堅強和獨立。

  所以在宮裡,慕禪總覺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但若離開這裡,卻又顯得和塵世之間的一切格格不入。

  沈澈的若即若離,太后的慈愛關心,元景的真心誠意,玄諳的……他的……到底是什麼呢……

  混亂的思緒在腦中反反覆覆,輾轉糾葛,終於,天要亮的時候,慕禪才疲倦地沉沉睡了過去。

  上儀殿。

  「皇上,您邪氣侵肺,乃是淤滯之氣無法疏通造成的。」

  滿臉鬍鬚的司南封日夜在上儀殿值守,如今好像老了許多,此刻他正一臉肅然地半屈著身子,向著龍榻上斜躺的玄諳稟報:「除夕以來大雪不斷,皇上若少有不慎就會染上風邪。雖然並非大礙,但元氣之傷卻有些難補……」

  還未等司南封話說完,玄諳略顯蒼白的臉上揚起了一抹不耐煩,揮揮手,半撐起了身子:「好了,朕的身體朕自然知道輕重,你下去吧。」

  無奈地抬首,司南封心裡憋著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又勸道:「等下藥送來,還請皇上趁熱喝了……」

  「知道了」玄諳話音未落,忍不住嗓子發癢又咳了兩聲。一旁的諸葛雲見狀趕緊遞了手中的茶盞過去。

  潤了潤喉,玄諳覺得舒服些了,眼見著司南封還杵在那兒,冷言道:「下去吧,朕會喝藥的。」

  司南封聽了心下終於一鬆,趕緊福禮後屈身退下了。

  人一走,諸葛雲又端了盅雪梨上前,說是香卿守著文火燉了兩個時辰的,最是能祛痰平喘,讓玄諳喝一些。接過瓷盅,飲了兩口,玄諳覺得太甜,又順手放在了桌邊。

  「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替玄諳收了瓷盅,諸葛雲突然面對著龍榻上的玄諳跪下了。

  「諸葛雲,你有話便講,勿需跪下。」玄諳的話語暖了些,淡淡吩咐道。

  「謝皇上。」諸葛雲依言起身,半屈著身子,恭敬地埋著頭:「老奴懇請皇上,別再諱疾忌醫了,白白耽誤了身子呀。」

  「朕不明白你說什麼。」玄諳側過頭,似乎是不願面對,又閉上了眼。

  諸葛雲又緩緩跪了下去:「這些年來,老奴是看著皇上長大的,雖然您嘴上不說,可是對當年慕太醫因為先皇的死還是心有餘悸。」

  「別說了……」只覺得一股無力感浮上心頭,玄諳的聲音帶著一絲異樣的低沉。

  諸葛雲彷彿豁出去了一般,眼神漸漸變得堅定:「除卻小打小鬧的風寒感冒,有一次您十四歲那年吃壞了肚子,人都幾乎虛脫還磕著不讓老奴去請太醫,您這又是何苦呢?慕太醫的死是雲瑞朝幾百年傳下的律例,換成任何一個當值太醫,都會隨主從死的啊。」

  「諸葛雲,朕不想聽。」玄諳抬手捂了捂有些發疼的頭側,再次道。

  「不,老奴這時候有勇氣才說的出來。」諸葛雲不願就此收口,又道:「老奴知道您不願意連累當值的太醫,可那些小病,太醫們是極容易就治好的,也萬萬不會失手。您又何苦折磨自己的身體呢。」

  「好了,朕累了,你下去吧。」玄諳不想再聽下去,提高聲量出言喝止了諸葛雲,轉身過去,不再理會。

  無奈,諸葛雲知道自己也只能勸道此,收好瓷盅,便默默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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