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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第48章
卷二  第四十八章 桂枝湯症

  且說慕禪本想悄悄離開上儀殿,只是路過御書房時偶然聽見了裡面傳來的咳嗽聲,放心不下,慕禪挽著藥籃子上前,輕輕叩了叩門。

  「諸葛雲,朕沒事,你去吧。」

  玄諳略帶些沙啞的聲音響起,聽得慕禪一蹙眉,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門給緩緩推開了。

  「朕說了……」玄諳本是伏在書案上認真地批改著奏章,一抬頭,卻發現是一身素衣的慕禪立在門邊,一時間話都給嚥了回去。

  「皇上恕罪。」慕禪福了一禮,提起裙角邁進了御書房:「臣妾路過,聽見咳嗽之聲不斷,特來替皇上請脈。」說著放下了中的藥籃,又解開昭君套放在門邊的一張台桌上,這才上前來到一角的長椅邊立著:「請皇上移駕。」

  「不用了,你退下吧。」玄諳搖頭拒絕,又埋頭下去,將手上的毛筆沾了沾白瓷碟中的硃砂。

  見玄諳不願過來,慕禪也不氣,話語從容地緩緩道:「臣妾算了算,皇上定是因為昨日探望誠王殿下的時候,著了單衣在涼露閣的院子裡走動才感染風寒。現在只是表症,要醫治也是極容易的,但若皇上不願讓臣妾或者太醫院的御醫來診脈,等表症化了裡症,可就難醫了。」

  「不過是兩下咳嗽,朕說了不用。」玄諳手中的筆微微一滯,並未抬眼。

  「醫道猶如國道,皇上難道這都不懂嗎?」見玄諳如斯固執,慕禪不由得蹙起柳眉。

  「你且說說何為醫道,何為國道。若有理,朕便讓你請脈也無妨。」抬首,玄諳放下毛筆,斜靠在了御座之上,面色疲憊,覺得喉嚨發癢,忍不住又咳嗽了一聲。

  「所謂醫道,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才是醫病。」慕禪話語平靜,面色淡然,只是略微想了想,便啟唇道:「皇上作為一國之君,若明明知道一方可能會有水患,會放任它的存在而不去修繕麼?面對地方官員的訴請築堤,難道皇上只一句『並未發水』來打發?恐怕只要是明君,都不會如此糊塗的吧。醫道也是如此,現在皇上不過是小小的咳嗽罷了,但若放任,就會引起心肺俱寒,到時候怎麼醫治也是惘然。臣妾甚為司藥女官,雖說不能越矩為皇上請脈,但若熟視無睹,卻也是失職之罪。」

  「或許,你知道朕的心中所想?」玄諳斜睨著慕禪,雙目微微聚起,話音中有些淡淡的疑惑。

  「皇上是在尋查除夕夜宴上的那個刺客吧。」慕禪想也沒想就答了,雙眸如玉,清澈地彷彿能看透一切。

  「你怎麼知道?」玄諳很是驚訝,身子也往前傾了兩分。

  「皇上找來新的御前侍衛不就是為了抓那刺客嗎?」慕禪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心裡急於想要找到刺客,憂思傷脾胃,再加上昨日早晨染了風邪,皇上才會積惡而發咳嗽不斷的。臣妾求皇上莫要逞強,過來讓臣妾請脈。」說罷,慕禪半福禮地頷首而立,不再多言。

  半晌沒有說話,玄諳望著下首的慕禪,微微舒了口氣,搖頭暗自苦笑了笑,這才起身:「也罷,你說的也算有點兒意思。」說完起身,玄諳當真渡步下了御座,來到慕禪身邊的長椅上坐下,伸出一隻手遞給她。

  見玄諳乖乖下來,慕禪心中鬆了口氣。將玄諳的手腕輕放在長椅的扶欄之上,再半跪在地上,撩開衣袖,伸出三指搭在脈上,埋頭靜靜地診脈。

  玄諳居高臨下地看著慕禪,見她很是認真地在為自己診脈,三指如玉,很乾淨,也很細很長,好像在撥弄琴弦一般。微微壓著自己的手腕,有些涼涼的觸感。三指的指甲上泛著淡淡的紅潤顏色,很乾淨,就好像她的皮膚,也是晶瑩中透著一點粉紅,雖然沒有抹一點兒胭脂,卻比後宮那些濃妝艷抹的妃嬪們都還要細滑如玉……

  「皇上?」慕禪把完脈,果然一如自己所想,只是風寒表症極好醫治,面上漾起一抹笑意,抬頭卻撞上了玄諳凝視的雙眸。眨了眨眼,笑容僵在了臉上,恍然間慕禪竟有種錯覺,似乎玄諳那雙總是含著冷意的眸中,適才正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柔情……

  「結果如何?」玄諳收起手,只覺被她指尖觸過之處略微有些餘溫殘留在上面,不由得拉下了衣袖遮住手腕。

  起身,慕禪答道:「一如臣妾所想,只是風寒表症,等下去熬一鍋桂枝湯,皇上趁熱飲了,再回寢殿去躺著睡一睡,發些汗,明日起來就能好的。」

  「那快去吧。」玄諳也起身,對著慕禪點點頭,正想步上御座繼續批改奏折,卻聽見「咕」的一聲響從慕禪腹中發出。

  「臣妾告辭。」俏臉刷得一下變得通紅,玉牙咬住下唇,慕禪一手摀住肚子,一手趕緊拿起藥箱,只想推門速速離開。

  「等等。」玄諳脫口叫住了她,眼中有著濃濃的笑意:「或許,你沒吃午飯?」

  無奈,慕禪只得停住身形,轉身面對玄諳,埋頭略點了點:「適才去給誠王煎藥,忘記了。」

  「你去存藥房取了藥材便過來煎吧,朕讓諸葛雲為你準備些食物。」玄諳唇角揚起一抹弧度,似是覺得極為可笑,又抬手掩了掩嘴。

  「不用了,臣妾回存藥房自己找些吃的就好。」慕禪搖頭,趕緊拒絕。

  「就當朕感謝你為朕診脈煎藥吧,勿需推脫。」玄諳將錦袍揚起,一把又落坐在了書案前,不再多說,埋頭拿起了硃砂筆開始批閱奏折。

  如此,慕禪只得匆匆回了存藥房,找來桂枝、白芍、生薑、大棗、甘草這幾味藥材,便又回上儀殿去了。只是臨到門口,竟碰到了多日不見的香卿。

  因為除夕夜宴上的護駕之舉,香卿雖然手受了些傷,卻得到莫大的好處。在諸葛雲的勸說下,玄諳下旨擢升她為婕妤,並賜了「凌」字封號,意為褒揚她果敢過人,凌然無懼。一時間,凌婕妤在後宮風頭無兩,都道她和徐美人乃聖上新寵。

  「慕姑娘!」香卿見到慕禪很是欣喜,趕緊上前喚住了她。

  回頭,見是香卿來了,慕禪也揚起笑意在面上,本想喚她名諱,可又覺得不妥,還是開口道:「凌婕妤,幾日不見,可是神采煥然了許多呢。」

  不是慕禪客套,而是香卿也確實今時不同往日了。一件通身雪白的麑皮襖子,顯示出帝寵隆盛。頸間一抹幽藍的裘狐圍脖,配上裡間不經意露出的湖藍裙衫和彎彎金蓮,煞是惹人憐惜。而花般的玉顏少了以往掛在面上的淡淡憂思,取而代之的是小女兒家的嫣紅顧盼,盈盈間竟有萬般情思含在眼角,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其實沒什麼。」香卿掩不住的笑意流轉在眉梢只見,側身吩咐宮女掌珠在一旁候著,自己上前拉住慕禪手臂,親暱地笑道:「姐姐還是喚香卿的名諱吧,也親熱些。」

  「嗯,香卿。」慕禪點頭,笑道:「這是去哪兒?」

  「我看這幾日太色陰冷,所以熬了些湯水端過來給皇上喝。」香卿提起玄諳,臉上羞得都能滴出水來,嬌滴滴小女兒姿態讓慕禪看得都心生感慨,這後宮女子就如百花盛開,卻只有玄諳這一個賞花人,也說不清是福氣,還是這些女子的悲哀。

  「姐姐又是去哪兒呢?」香卿問。

  「昨日皇上染了風寒,我這是拿了藥去上儀殿煎,我們一路過去吧。」慕禪答道。

  「皇上染了風寒?」香卿銀牙咬唇,急得雙眸幾乎就要滴出淚了,拉住慕禪的手腕,急急問道:「可有大礙?」

  「放心,不過是小疾,一記桂枝湯下去就能好的。」慕禪安慰著香卿,卻突然從心底裡冒出個想法。略想了想,慕禪反拉住香卿的手,低聲道:「不如,這桂枝湯交給你去煎吧。」

  「交給我去煎藥?」香卿一時呆住了,忙道:「我哪裡會,要是耽誤了皇上的病症豈不是大罪。」

  搖搖頭,慕禪面帶暖笑,細細道來:「桂枝去皮,混著這剩下的幾位藥材洗乾淨放入煎鍋之中,七升水煮到三升水便好了。只喝一升,然後讓皇上躺下休息,微微悶些汗出來,明天一早就能好了。」說完,慕禪將藥籃子放到香卿手中,又囑咐了她上儀殿後院兒雜房的位置,這才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笑著轉身回去暖福宮了。

  待慕禪離開,一旁的掌珠上前,面帶疑惑地問道:「小主,那慕姑娘不會有壞心吧。」

  「怎麼會,慕姐姐又不是後宮妃嬪,又與我投緣,沒有理由害我的。」香卿搖頭道。

  掌珠還是有些不放心,提及了前些日子宮裡的流言:「可是宮裡傳聞,她封了三品夫人,是因為被皇上寵幸的緣故呢。」

  「那些應該是胡亂傳的吧。」話雖如此,可香卿神色一滯,不由得又想起那一日的情形。

  夜宴後的第二日,為了安慰香卿,玄諳翻了她的牌子。可等香卿端了湯水在御書房外等候時,卻許久卻不見召喚。後來諸葛雲讓她先去旁邊的側殿等候。可這一等就壞了事兒,那諸葛雲來解釋,說是司藥女官過來找皇上有事兒,讓自己先退下,改日再安排侍寢的事兒。雖然心裡不願去埋怨慕禪的突然出現,可那晚的事兒始終猶如一根芒刺在心,偶爾想起,香卿還是心中略微有些不快。

  「好了,我們快些去吧,她若真是有心邀寵,也不會讓我去給皇上煎藥了。」香卿勉強一笑,心中不願多想,轉身便往前去了。身後的掌珠則撅了撅嘴,也拖穩湯盤,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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