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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第52章
卷二 第五十二章 長恨不堪

  冬日的清晨雖然有著明晃晃的太陽,可生活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化雪時比落雪時還要冷上三分。呼呼刮過的北風卻猶如刀割般,難受的幾乎無法讓抬頭。

  心中憋氣,慕禪因步子邁得太急,險些摔倒。不顧拂面而來的寒風,只希望肌膚上的寒冷能冷卻被怒火燒燙的心。

  一路行來,噗噗而落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都落在了前襟,濕了一片。一口玉牙幾乎咬碎,現在的慕禪只想衝去到上儀殿去,找到玄諳面對面的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答應的好好的,最後,卻把只剩下半條命的侍兒給送了回來!

  上儀殿門口的侍衛見是慕禪來了,照舊沒有阻攔。只是見她面色凝重,不斷湧出的淚水幾乎被寒風吹的結冰了,只得面面相覷,很是不解。

  御書房。

  閉著眼,玄諳一隻手托著額首艱難地揉著兩穴,冷不防聽見「砰」的一聲門響,抬頭,卻發現慕禪含淚立在門邊,雙眸透出一股無法釋懷的忿恨之意。

  「為什麼,為什麼不救侍兒?」冷眼看著側坐在龍床一側的玄諳,慕禪忘記了行禮,只是立在門邊,一手緊緊地抓住門框,話語顫抖。

  「我……」玄諳一看便知她匆匆而來是為了那個名叫侍兒的宮女被杖責之事,心下覺得沒能履行諾言,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

  「身為君王,應該懂得君無戲言。明明昨夜你就答應了我的,又為何要食言?」見玄諳不願面對自己的質問,慕禪心底原本僅存的一絲希冀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陣陣慍怒:「是,在你的眼中,侍兒不過是一介宮女,她根本就不值得你這個九五之尊開口去救,對吧?」

  沒想到慕禪會這樣想他,玄諳心中也堵得慌,猛地起身,撐住面前的桌台,怒道:「你退下,朕不用給你任何的解釋。」

  「我不該來的,昨夜就不該來的,今天也不該來……」慕禪搖著頭重複著一句話,淚水卻已早已經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眸中透出的一股涼意,冷徹心扉,彷彿比那門外呼呼灌入的寒風都還要冷。

  眼看著表情沉寂的慕禪緩緩轉身,玄諳心中有話,「咯咯」著,卻堵在了喉嚨,怎麼也無法發出聲音。沒想到慕禪竟會用那樣的眼光來看待自己,沒想到在她心目中自己竟是一個如此冷血無情的帝王……玄諳心下一沉:就算是解釋,又真的會有用嗎?

  想到這兒,想起慕禪離開時的冰冷眼神,玄諳覺得整個身體彷彿都被一股涼意所包圍,腦中卻混亂的像有火在燒灼著,強撐住桌面的手也沒了力氣,雙目一閉,竟徹底地暈了過去。

  ……

  走出上儀殿,臉上的淚水已經被風吹乾了,只剩下兩行淺淺都淚痕……收起心中的萬般難受,當慕禪走到瀾碧宮當門口時,卻膽怯了。

  腦中閃過適才被內獄司的人扔在門口的侍兒,想起她後背上那般猩紅刺目的血痕,慕禪甚至不敢邁步往宮裡跨。銀牙緊咬在薄唇上,緩緩地轉過身去,不願面對有可能失去性命的侍兒,不願去面對自己無力拯救的結果,收回邁進了瀾碧宮半步的腳,慕禪有些茫然地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涼露閣。

  門口兩個內侍見是慕禪來了,恭敬地叫了聲「慕姑娘」,又告訴她誠王殿下還未醒來。慕禪淡淡地吩咐了他們先去熬藥,去後屋打了一桶水,這才提著進了屋子。

  屋角花几上的青瓷瓶中插了一株臘梅,幽香四溢,混著淡淡藥香,讓慕禪胸中的憋悶舒展了不少。放下手中的水桶,先上前查看了元景的脈象,又將碳盒裡的銀碳取了些出來,重新起了個暖盆放在元景的床邊,再去起燃了茶桌上的小爐,準備燒些水來泡茶。

  聽見聲響,熟睡中當元景也醒來了,睜眼見到一抹青綠的當身影在屋裡又是起爐,又是燒水,一抹笑意揚在眉角:「怎麼了,這兩日都不見人影,今天倒是這麼早就開始忙活了。」

  「你醒了。」放下手中的茶壺,慕禪抬頭勉強一笑,上前過去扶了元景坐起來。

  「你怎麼了?」見慕禪雙目微紅,面上有著明顯的淚痕,遠景疑惑地問。

  「沒事兒,剛才心裡難受。」慕禪別過眼,起身回去茶桌前,背對著元景又開始搗鼓茶具。

  「嗯,心裡難受了知道來找我也不錯。」元景故意這樣說道。

  「如今,我能找的人也只有你了。」慕禪淡淡地回應著,腦中卻突然掠過了一個人的影子,心上一顫,卻又強壓住思緒。

  「讓我猜猜,是誰讓你受了委屈。」元景見慕禪背影落寞,只得想辦法讓她多說話。

  「不用猜了,我沒事了。」端起燒開的鮮茶,慕禪斟了一杯拖在手中,走過去遞給了元景。

  「肯定不是徐妃一類的,她們無論怎麼刁難你,想來你都不會在意的。」元景接過茶盞,握在手中暖暖的,看著慕禪神色恍惚,乾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你幹什麼!」慕禪抽回手,盯著一臉得逞的元景:「你才好了沒幾日,怎麼又開始放肆了。」

  「不這樣,你的三魂七魄都不知道神遊去了何處。」元景露出皓齒朗朗一笑,暖暖的好似春風,讓慕禪原本冰冷的心也溫暖了許多。

  「我說了沒事,你就不用多問了。」慕禪看著他的笑臉,心中的鬱鬱之氣也消散了不少,起身又道:「我走了,等會兒再來看你。」

  「你就走了?」元景不樂意,放下手中茶盞,翻起棉被就想起身。

  「你別亂動。」慕禪見狀,趕緊又坐回床頭,伸手按住他。

  「感情你是利用本王開心,然後心情好了就直接走人?」元景佯裝怒意:「說,你是不是打心底裡就不願意來涼露閣照顧我啊?」

  「沒有,只是前兩日……」慕禪想起玄諳,不願提起他,只得妥協道:「好吧,我告訴你為什麼我難受,這下行了吧?」

  「好啊,本王洗耳恭聽。」元景斜靠回床榻,端起茶盞一邊喝一邊看著慕禪。

  就著茶盞飲了一口,直覺腹中溫暖,慕禪這才放下茶盞,細細道來:「瀾碧宮有個宮女叫侍兒。她伺候錢妃娘娘多年,那時因為錢妃有孕,侍兒常常多來太醫院端藥,所以我們倆很是投緣。」

  起身,慕禪拿了茶壺替遠景和自己又滿上了,將茶盞握在手心暖著,又接著:「侍兒是個特別嬌憨可愛的姑娘,對我也像親姐姐一般,有什麼心裡話都告訴我。那時錢妃落胎,她拼著半條性命護住了錢妃偷換方子的事兒,沒讓她的主子受到責罰,一片忠心,可昭日月。但昨天,她卻無心中打碎了御賜之物。」

  說到此,慕禪頓了頓,眼中流露出了一股恨意,咬了咬,才接著道:「損壞御賜之物,按律要到內獄司挨上十個板子的處罰……」

  「我這就去內獄司,幫你救下侍兒。」元景聽到此處,說著就要下床。

  「別動。」慕禪伸手按住元景的肩頭,感激地衝他笑了笑:「你有心了,我代侍兒謝謝你。」

  「為什麼不要我去?」元景疑惑地望著慕禪。

  「因為今天早上,內獄司已經行刑了。」慕禪咬著唇,從牙縫裡憋出這幾個字,淚水又忍不住地滴落了下來。

  「那你怎麼不早些過來告訴我。」元景才知道慕禪今日為何如此異樣,也不知該怎麼勸,只得伸手按住她的手,輕輕地握緊了些。

  「因為我信錯了人,這才讓侍兒受難。要怪也只有怪自己,竟會相信求他能讓侍兒逃過一劫。」慕禪自嘲般地悶哼一聲,話音越來越低落。

  「他」元景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問道:「你不會說的是玄諳那小子吧?」

  聽見玄諳二字從遠景口中說出,慕禪素顏刷得便變得蒼白,緊咬著唇,是半句也不想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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