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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第18章
卷一 第十八章 藥香隱隱

  這便是沈澈一路被司南義拉來存藥房所望見的景象。

  半披著薄棉衣裳的慕禪側倚在後院屋門,頭枕在褐色的木門之上,髮絲垂落,半遮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緊抿的薄唇,一如那白紙沒有一絲血色,只是映襯著那如紙般的蒼白上,反而有著兩團異樣的潮紅,額上的髮絲也因為薄汗的原因緊貼著,使得此時的慕禪看起來就像是一片落葉,不但毫無生氣,也讓人的不由得地心生憐意。

  「小禪——」司南義見了此等景象,放開聲就喊了起來,腳下如飛,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想要抱起慕禪,無奈身量還小,只得托著慕禪的雙肩艱難的往上扶著。

  皺眉,沈澈乾脆兩三步邁了過去,先是扯開一臉擔憂的司南義,這才一把將慕禪穩穩地抱了起來,往屋中而去。

  先前昏迷不醒的慕禪被司南義搖晃著卻也半醒了,之後感覺一雙大手將自己攔腰抱起,這才艱難地睜開雙眼,卻只看到了一雙緊抿著的薄唇。知道是沈澈來了,不知怎麼的,慕禪心便安了下來,無力地靠在沈澈的肩頭,仍舊覺得全身像是火在燒,又昏昏地睡過去了。

  ……

  淡淡的藥香味兒縈繞在鼻端,耳邊還有「咕咚咕咚」地水聲。強撐起眼皮,慕禪睜眼側頭,卻只見司南義半蹲在一方小灶前,拿著扇子正在煎藥。

  「小義」聲音一出來,慕禪這才覺得喉嚨干地就像裂開的土地,只想喝水。

  「小禪!」聽見慕禪叫自己,司南義一把丟下扇子,飛快地衝到慕禪床前,扁著嘴,眼看淚水就要滾落下來。

  「水……」慕禪見司南義一臉擔憂,心下也覺得難受,只得讓他先幫自己拿水,免得真就落了淚。

  「好好好,馬上馬上。」司南義又慌慌張張地起身,來到茶桌前一把倒了一杯半溫的茶水,正準備遞過去,手上卻一把被人拉住。

  回頭一看,竟是沈澈阻止了他。

  沈澈示意司南義先過去看火煎藥,伸手奪過了那盞茶倒掉,又重新倒了清水,這才走到慕禪的床榻前。

  見慕禪雙目緊閉,捷羽淡淡的影子拉長在雪白的臉頰上,潮紅雖褪,卻連帶著雙唇也蒼白地沒有一絲顏色。心下不知為何一緊,沈澈上前一手扶住她的肩頭,用力帶起,這才將另一隻手的茶盞湊到慕禪的唇邊。

  閉著眼,慕禪下意識地以為扶了她起身的是司南義,順帶便靠在了對方的臂彎裡,等緩緩睜開了眼睛,見面前就是茶盞,便湊上前去喝了兩口。

  清水下肚,慕禪這才覺得嗓子好了許多,側頭正要和司南義道謝,卻冷不防對上沈澈一雙清潤淡漠的眸子,心下一愣,喉嚨止不住地就咳了起來。

  「咳咳咳」慕禪這一咳,司南義又趕緊放下手中扇子一把衝了過來,「小禪小禪,你怎麼了呀。」

  沈澈抿著唇,趕緊放下茶盞,空出雙手將慕禪扶住,沖司南義吩咐道:「藥差不多該煎好了,快去倒了過來。」說完又抬手輕輕拍打在慕禪的背上,放低了聲音,輕緩地道:「你昨日風寒入體,侵了心肺。一定記得少說話,多休息,萬萬不可再受風了。」

  順了好一陣子地氣,慕禪這才覺得心口沒那樣難受了。側頭望著沈澈,見他眼中竟泛著淡淡的關懷,話語見也透露著少見的溫柔,不由得點點頭,只覺身上雖冷,心卻突然暖了起來一般。

  「小禪,這藥是我親自熬的,來我餵你,趕緊趁熱喝了才能好得快呢。」說話間司南義小心翼翼地端了個瓷碗上前,裡面的藥汁還發著白煙,可見是剛剛才盛了過來的。

  「小義,我先走了,若有其他,再過來通知我。」沈澈吩咐了司南義,又伸手撿了枕頭替慕禪墊在腰下,這便起身走了。

  見屋門關上,慕禪才回頭過來,沖司南義揚起唇角笑道:「小義,多謝你。」

  「謝我何用。」司南義一把坐在先前沈澈坐過的地方,舀起一勺湯藥放在嘴邊吹了吹,又道:「你昏迷一天一夜了,都是沈大人衣不解帶地在一旁照顧著。三更半夜那些老太醫都回府去了,當值的太醫又被徐妃娘娘喚進去了。這偌大的太醫院還好有沈大人在,要不,就憑我這點醫術,連藥都抓不齊來煎的。」

  「你是說,沈大人他……」慕禪聽了,只是怔怔地,有些意外。那沈澈從自己第一眼見到就是個冷漠少言之人。平素裡見到,別說打招呼,就是點個頭都覺得生疏得緊。雖然他主動教自己針灸之法,可除了講學,其他話卻也是很少提到。如今他竟為了照顧自己一宿沒睡,慕禪只覺得心生愧疚,又問:「小義,以後我生病就別叫沈大人了吧。成之浩也可以幫忙抓藥煎藥的。」

  「你當我願意叫沈大人那個木頭似的人呀。」司南義翻了翻白眼,遞上已經不燙的勺湊在慕禪嘴邊示意她喝了:「成之浩跟著父親去了相國大人府上,太醫院除了沈大人就沒有其他了。」

  「怎麼回事兒?你先說徐妃也?」慕禪嚥下一口湯藥,只覺得滿嘴都是苦味。

  「徐相重病,聽父親私下提起,說是熬不過這幾日了。所以徐妃也跟著病倒了。」司南義隨口說道:「不過聽說徐相為官清廉,很是有些名聲。如今若真的去了,倒是可惜了。」

  見司南義如此,慕禪也有些感慨:「有司南伯伯在,其他都無需擔憂。盡人事知天命,各人的生死根本就不是各人能左右的。」

  「好了,你也別多想,快些吃了藥好好睡一覺,過兩天就好了。」司南義見慕禪也跟著自己歎息起來,趕緊又加快了餵藥的動作。

  等慕禪喝完了藥,司南義原本想要留下守夜。好說歹說慕禪勸了他離開。司南義見慕禪堅持,也只得無奈地幫她掖了掖,不情願地走了。只是走前還是留了話,說是叫慕禪一定好生休息,莫要下床,若是不舒服記得那枕邊的哨子吹一下自己就來了。

  側頭看著司南義留下的竹哨,慕禪笑了笑,側頭便睡去了。

  只是睡了一小會兒,慕禪聽得門聲吱嘎一響,似是有人來了,睜眼望去,卻見沈澈披著一身的月光,手上拿了一方青瓷碗進了屋。

  「大人,您怎麼來了。」慕禪趕緊撐起身子起來,卻被沈澈上前一把扶住:「慕姑娘,你睡了一天一夜,我和司南義都只顧著為你抓藥煎藥,卻忘了你是否餓了。」

  慕禪低頭看向沈澈手中的瓷碗,竟是滿滿一碗白粥,上面飄著些蔥花兒,香氣四溢,頓時才覺得腹中空空,滿口生津,不好意思地低聲道:「大人不說,我反倒忘記了吃東西。」語罷,竟聽得「咕」一聲響清脆地從慕禪腹中發出,惹得她低垂著頭,尷尬地臉都要埋到胸口裡去了。

  唇角抿住,卻又一抹笑意在眼中升起,沈澈伸手扶了慕禪起身坐好,拿了勺竟準備親自喂慕禪吃粥。

  紅著一張臉,映著撲閃的燭苗,慕禪雙頰上兩團紅暈煞是明顯:「大人,怎敢勞煩大人……還是我自己來吧。」說罷抬起雙手就想接過粥碗。

  沈澈卻只是蹙眉道:「你尚在病中,身上還沒有力氣。這粥碗有些沉,粥也是燙的。」頓了頓,沈澈又道:「此時你是病人我是大夫,再說先前我也讓小義給你餵藥,此時也顧不得拘那些俗禮了。」

  不敢看沈澈,慕禪只是咬了咬唇,心想:那沈澈和小義哪裡等相提並論。小義從小和自己一齊張大,情同兄妹,而且他的年紀還小了自己兩歲。兒沈澈不但是自己的上司,還是個交往不深的男子,如此情形未免也太過……

  哪裡知道慕禪心思如此,沈澈自顧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遞到慕禪嘴邊:「快些吃了吧。」 。

  無奈,慕禪半晗著首,也不敢抬眼,只得緩緩張口吞下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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