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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第129章
卷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奈何為君

回到存藥房,輾轉了大半夜未曾閉眼,慕禪一大早起身下床,卻也只是稍微梳洗了一番,換了身乾淨衣裳又趕去了楚鸞宮。

雖然與玄諳之間的關係變得愈加尷尬和複雜,但香卿的身孕還是頭等大事,慕禪不得不管,只好整理了心情,拿了成之浩送過來的方子,備了藥材,告誡自己不要多想,如此而已。

不過臨到楚鸞宮門口,腳步卻還是有些遲疑了,好半晌才推門而進,慕禪卻發現只有兩三個太醫在門口商量著什麼,司南封和沈澈都不見了蹤影。

慕禪走了過去,放下手中藥籃子遞給成之浩:「小主的身子怎樣了?還有,司南大人和沈大人呢?怎麼都不見了?」

「司南大人還在屋裡親自給小主調製湯藥。」成之浩連連搖頭:「可小主的身子很是虛弱,雖然孩子還沒滑掉,可看樣子,也熬不了多久了。」

聽了成之浩的話,慕禪蹙眉,轉頭望著緊閉的屋門,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憐憫之意。印象中的她總是那個掛著甜甜淺笑的女子,但笑容背後卻有著掩不住的憂鬱神情流露出來。她永遠都重複著每日為玄諳煲湯,再送過去,可每每卻連玄諳的面都見不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又遇見這麼個事兒,慕禪只希望她能過去這個坎兒,這深宮裡也少個可憐人。

「皇上也病倒了,全身發燙,又咳嗽不止。沈大人又一早就被諸葛大人給拉過去了。」成之浩看慕禪沒說話,自顧著敘述當時的情況:「看諸葛大人的模樣,從來沒有那樣著急過。沈大人也只好放下這邊地事情,先去上儀殿看看情形。若是嚴重了,可能就要讓司南大人親自過去了」

「皇上病了?」慕禪脫口問道。打斷了成之浩的話。

「也不知是怎麼的。昨夜還是好好的,不過有些咳症罷了。」成之浩點點頭。似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昨夜你陪著皇上回去上儀殿的啊。若是他有服下疏脈丸,應該不會病情反覆地。」

「我......」慕禪不知該說什麼,想起昨夜之事,自己匆匆離開了,也不知玄諳喝藥沒有。轉 載 自 只是從成之浩地話看來。怕是根本沒喝吧。

「進去吧,沈大人不在,我們也去幫幫司南大人。」慕禪不想再提昨夜之事,伸手輕輕敲開了寢屋大門,進去了。

上儀殿。

冷眼看著沈澈取出針灸匣裡的銀針,走過來挽起自己地衣袖,玄諳不解,他適才分明看到自己下巴上的齒痕,也問了昨夜可有服下疏脈丸。為什麼臉色都未曾變過一下。難道他真地沒看出來什麼端疑?

等針灸完了,沈澈收起了銀針。抬眼望了望玄諳,淡淡囑咐道:「皇上昨夜未曾關上窗戶就睡了,引得寒邪入寐,所以才咳症發作。不過應該休息幾日就沒問題了,放心吧。」

「朕從未擔心過。」玄諳輕輕推開錦被,翻身下來,拖著有些虛軟無力的身子來到了殿中的茶桌邊:「坐下吧,朕請你吃口茶。」

「臣不敢。」沈澈並未依言過去,只是理了理衣袍,想要離開。

「你敢拿錦囊來要挾朕,敢請求朕將慕禪賜給你,難道,就不敢過來喝杯茶水?」眉梢微微挑起,即使是在病中,玄諳也顯得冷傲孤決,有種讓人不容抗拒的威儀。

回頭,沈澈卻顯得很平靜,面色毫無表情,只是眉頭攏起:「那件事,是臣未曾考慮周到。望皇上莫要再放在心上。」

「你指的是拿錦囊威脅我,還是要我賜了慕禪與你為妻?」玄諳隨手拿起茶盞,透過氤氳而升地煙霧,一動不動地盯著沈澈。

「皇上反悔了嗎?」沈澈並未介意玄諳的挑釁,反而表情更加的沉靜。

「朕是怕,你不夠資格。」玄諳勾起唇角,一口飲盡了杯中茶水。

「身為太醫院院判,自然有資格不讓那毒害妃嬪身子的香薰草藥再進入內宮。」沈澈緩緩而言,步子也跟著挪了過去:「至於慕禪,臣至少......」頓了頓,看著玄諳,語氣變得愈加冷冽:「至少比皇上有資格娶她。」

沈澈的話讓玄諳一愣,片刻卻揚起了一絲笑意在臉上:「朕有個提議,不知你肯不肯聽。」

「皇上有何吩咐?」沈澈面對玄諳而立,一身青裳微微揚起,絲毫沒有卑躬屈膝的感覺。

「放下一切,離開皇宮吧。」玄諳的語氣有些涼涼的,似是命令,又有幾分哀求之意在裡面。

「一切?」沈澈終於還是動容了,冷笑道:「原本當初回宮就是因為太后,如今宮裡能讓臣牽掛的,只有慕禪一人了,皇上是想讓臣放棄她嗎?」

「若你能離開,朕許你天下女子任你挑選,天下富庶之地任你封王,你可願意?」玄諳目光微聚,等著沈澈給他一個答案。

靜靜地看著玄諳,沈澈似乎看破了那張君王面具背後地臉,真實,而且可憐。

身為帝王,若他想要慕禪做自己地女人,又何須請求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外姓王爺,而自己這個外姓王爺還不是慕禪地夫君。可他卻做了,雖然所言並非像是請求,可聽在沈澈的耳裡,那就是一種請求。

「皇上,臣瞭解慕禪,她不會願意做您的妃嬪,為什麼您還是要一意孤行?」沈澈的話音有些無奈,似乎是在勸慰。

「你若願意,給朕一個答案,其他,朕不需要聽,也不需要解釋什麼。」玄諳冷冷的揮了揮衣袍,摀住心口的咳意,趕緊又灌了一杯熱茶入腹。

「其實皇上應該很清楚慕禪的心。」沈澈搖搖頭,有些同情地看著玄諳:「無論我們做什麼,最後的決定權都在她自己的手中。」說完提起針灸匣子,轉身要走,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背對著玄諳道:「不過臣真的很感謝皇上,你並沒有用一個君王的手段去得到慕禪,而是選擇了用男人的辦法去爭取。這一點,臣很敬佩皇上。」

說完這句,沈澈才提起衣袍步出了寢殿,緩緩而去。

攥著茶盞,玄諳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對沈澈露出自己的弱點,感覺胸口一陣發緊,又止不住的咳了起來,孤零零的咳聲迴盪在空空的上儀殿內,久久不息。

楚鸞宮。

進了寢屋,一股股濃濃的藥味兒不斷灌入鼻端,混著著絲絲血腥的味道,讓慕禪人忍不住差些吐了出來。

「這是聞香丸,服一粒吧。」成之浩在一旁看到慕禪臉色難看,趕緊上前,掏出個油紙包遞給她:「

「謝謝。」慕禪接過紙包,取了一粒聞香丸放在口中使勁兒咬開,一股濃烈的薄荷味道頓時鑽了出來,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

「之浩,你去把藥煎了,慕禪,你過來一下。」司南封聽見二人進屋,趕忙吩咐道。

慕禪緩緩過去,卻看到香卿是醒著的,雙眼空洞無神,面色慘白,嘴唇幾乎毫無血色,反而是雙目中有著絲絲血線,很是可怖。

「香卿,你醒了。」慕禪趕忙過去,搭了三指在她的腕上,又驚又喜。

香卿側頭,愣愣地看著慕禪,眼中流露出一股恨意,好半天才艱難地開口道:「聽說......皇上病了。」

「沈大人已經過去了,小主不用擔心。」司南封收起了藥箱,抬袖擦了擦汗,轉而示意慕禪過來,在她耳邊小聲地吩咐:「小主情況還不是很穩定,閒雜人等一律不讓她們進來探視。我會留兩個御醫在外面守候,一有什麼情況就趕緊讓人來通知我。我必須回去查一查,上次從天山進貢過來的珍貴藥材還有沒有,至少,要保住小主的命才行。」說完回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香卿,司南封這才匆匆離開了。

聽了司南封的吩咐,慕禪咬咬牙,強裝出來笑意,回到香卿的榻前,替她掖了掖被角:「睡一會兒吧,等下我打一桶熱水來給你梳洗一下,人也會精神許多的。」

「剛才司南大人說的什麼?」轉過頭,香卿怔怔地望著慕禪,艱難地擠出幾句話來。

「她說讓我陪著你。」慕禪輕輕拍了拍香卿的手背,卻觸到一片冰涼,嚇得一下子又收了回來。

「我知道,孩子保不住了......」香卿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突然從慘敗變得青灰,露出了牙齒,彷彿是恨極了:「慕禪,你相信嗎,我的孩子快要保不住了......」

看著溫婉的香卿竟露出如此表情,慕禪突然就覺得眼眶一酸,只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咬住嘴唇,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而香卿則是收回了目光,看著慕禪面上滴落的淚水,似乎下了什麼決定,慘笑著緩緩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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