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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太子妃》第117章
第二卷 我和皇宮有個約會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半的驚喜

 以下這些行為,都在月華說完那條爆炸性新聞後的同一瞬間發生。

 晏佩若的臉上忽紅忽白,最後一臉忿然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皇后檀口微張,像是沒消化掉這句話,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又慢慢的轉過頭來,「亦兒?」口氣中滿是詫異。

 就連一臉閒適的薛萱寧也抬起頭來,微有些錯愕地看著齊亦北。

 齊亦北早已離座而起,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傅悠然有一瞬間的錯愕,接著站起身來,走到齊亦北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子,待他轉過身來,神情古怪地道:「這個……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當然不是!」齊亦北急個半死,他看向月華,語氣中滿是忿然,「你胡說什麼!自從回宮,我就沒跟你在一起過。」

 月華一臉的淒然,垂下眼簾大聲道:「太子殿下大婚之後便對我們形同陌路,如今竟連已經發生的事都不敢承認了麼?殿下就這麼懼怕太子妃麼?」

 「住口!」皇后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睛卻瞥向傅悠然。

 齊亦北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朝著月華道:「當初要你選擇,既然你不願離宮,直說便是,何需假意答應,再到這時用這種借口反悔。」

 「殿下!」月華的聲音顫抖著道:「當時我若是不應,殿下定然對我全無好感,這……這讓月華如何接受!」

 一旁喝著茶水的薛萱寧嗆了一下,不知為何,她今日顯得比平時輕鬆許多,不管皇后在場要顧全禮數,開口道:「答不答應,全憑自願,太子殿下當初說得明白,要麼離宮過自己的日子,要麼繼續留在宮中保得一個名份,你既不願出宮,留下便是,如此朝三暮四,豈非更叫人疏離於你?」

 「你說誰朝三暮四!」月華厲喝一聲,臉上稍現扭曲。

 薛萱寧嚇了一跳,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月華,失笑道:「幹什麼這麼激動,小心你的孩子。」

 聽了這些話,傅悠然才明白齊亦北想給她的「驚喜」是什麼,看向齊亦北,眼中有些感動,他是因為自己羨慕齊瑞南為了林熙月遣盡家中姬妾而傚法行事麼?他是太子,在場幾位也俱是受封的良媛良娣,家人更是朝廷要員,送走她們,定然不像齊瑞南那般簡單。

 不過……眼前顯然有一件更「驚喜」的事等著她,傅悠然壓下心中的感動,她不知道她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月華挺直了後背,「去年有一夜天降飛星,太子殿下去我那裡共賞,席間……就……」她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一些,「太子與我說起出宮之事時,尚未能肯定,所以月華不敢聲張,可如今……」

 飛星之夜。傅悠然的身子漸漸靠回椅上,那天晚上,齊亦北的確是去了月華之處的。見傅悠然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齊亦北倒急了,沉聲道:「月華,那天晚上是你謊稱病了,我去看你,被你留住共賞飛星,而後我便離開,何時與你親近過?」

 月華的淚水簌簌而下,「殿下當真這麼無情,不肯承認當晚之事麼?」

 傅悠然瞥了一眼齊亦北,淡淡地道:「你倒說說,那天晚上太子殿下都做了什麼。」

 看著傅悠然說出這句話,齊亦北忙道:「悠然,我並沒有……」

 傅悠然像沒聽見一般,直勾勾的盯著月華。

 「那天……」月華咬了咬下唇,「那天晚上,太子殿下來了之後,我們一邊飲酒,一邊觀賞飛星,過了子時,殿下便有了些醉意,我將他扶到屋裡休息,而後他就……他就抱住我,接著便是一宿春宵。」

 皇后皺了皺眉,瞥著齊亦北,口氣中微見嚴厲,「亦兒,你知道這件事情你父皇並不贊成,當初你信誓旦旦地說大婚過後根本沒碰過她們,我珍惜你與悠然情比金堅,這才強求著皇上答應,如今發生這種事,你教我如何向皇上交待?」

 齊亦北氣急敗壞地一拍身旁的小几,「月華,我那晚的確在你處歇了一會,前後不過半個時辰,而後我便走了,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為何我全無印象?」

 「殿下!」月華猛的抬頭,「殿下否認此事,那月華腹中的孩子又是從何而來?」

 「好了,不要再說了。」皇后淡淡地開口,「傳太醫來。」

 薛萱寧起身走到門邊,朝門外的宮人交待一聲,而後回來,皇后不再說話,靜靜地坐在那裡,神情有些陰鬱,臉上隱隱現出一絲失望。

 看著齊亦北臉上又急又氣的神色,傅悠然垂下眼簾,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我原也沒想到你會為了我這麼做,你有這份心意我已經十分滿足,月華是你的良媛,你去她那裡過夜也屬正常,就算你當時清醒而為我也不會怪你,何況你那時醉酒,無論月華此說是真是假,既然她不想離宮,也無謂強求。」

 聽傅悠然這麼說,齊亦北放心不少,可對於月華所說,他是一百個不相信的,就算他醉得再厲害,也不可能毫無所覺,不過那日倒也有些蹊蹺,他急著要走,怎會貪杯多飲,不過喝了兩杯,便昏昏沉沉的,想到這,他心中一凜,莫不是月華在酒中加了佐料?

 一時間,大殿中寂靜一片,殿內幾人各懷心思,正當這時,太醫來了。

 替月華診了診脈象,又看著殿內稍顯凝重的氣氛,那太醫也嗅出一絲不對,沒敢像往常一樣報喜,只是跪下身去輕聲道:「啟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月華良媛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聽完太醫的診斷,傅悠然嘴角的微笑僵了一下,放在腿上的手掌不自覺的攥捏成拳,齊亦北看在眼裡,又是著急,又是心疼,他很想說他是冤枉的,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就連他自己也不敢肯定那天晚上到底有沒有事發生了。

 太子有後,皇后倒也是高興的,一擺手,太醫退出殿去,皇后站起身,「送她們出宮的事就此作罷。」

 「母后!」齊亦北也跟著站起來,皇后的腳步頓了一下,「亦兒,我很高興你對悠然有這種心思,不過事已至此,你就不必多說了。」

 「皇后娘娘。」

 就當皇后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薛萱寧站起身來,「請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履行先前的承諾。」

 皇后轉過身,不解的望著薛萱寧,「你應該明白,此次出宮,即使對你們安排妥善,傳出去也對名節有損,就算將來覓得良婿,少不得更名改姓渡過一生,為何不留在宮中,待將來太子登得大寶,冊封為妃,錦衣美食的過一輩子?」

 薛萱寧身形一矮,跪了下去,「萱寧願意出宮。」

 皇后牢牢的盯著她,「你……」

 「娘娘,」薛萱寧道:「萱寧既已身為人婦,便不應再有二心,可如今此事是太子先行提出,便不算萱寧不守婦道,入宮多日,萱寧看得明白,太子與太子妃兩情相悅,就算我們留下,也只是守得一個名份,將來漫漫歲月,萱寧不像孤寂一生。」

 皇后怔了半晌,輕輕點了點頭,「你倒看得明白,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人。」

 薛萱寧抬起頭來,「如今我好不容易勸服了父親,私下替我另覓佳偶,娘娘豈可在此時出爾反爾。」

 皇后輕歎了一聲,「聽你母親說,是鄴將軍的公子?」

 「是。」薛萱寧笑了笑,「出宮之後,萱寧將赴魏國,與鄴英秘密成婚,再用薛家二小姐的身份回到大晉,與夫君共守邊關。」

 皇后微一沉吟,再歎一聲,「罷了,隨你。晏良娣呢?」

 晏佩若遲疑地站起身來,看了看月華,又看了看齊亦北,薛萱寧哼笑了一聲,晏佩若臉上一滯,也跟著跪下,「佩若也願離宮。」

 皇后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薛萱寧扶著晏佩若站起身來,笑道:「妹妹不必搖擺不定,被人冷落了這麼久,還沒嘗夠白眼的滋味麼?就算暫時留下,也只會加深太子對太子妃的愧疚之情,想用孩子綁住男人的心,兼職是蠢鈍至極。」

 月華臉色一變,站起身來,「你……」

 薛萱寧此時倒是完全放開,朝這月華笑了笑,「如果你只是想衣食無憂的過完今生,相信就算沒有這個孩子,太子殿下也不會介意多你一個閒人吃飯。」

 聽了這話,晏佩若僅存的一絲猶遲也一掃而空,她回頭盯著齊亦北,口中卻在與薛萱寧說話,「不錯,我早知道,太子殿下對我青眼有加,不過是因為我佔了相貌之利,長得與顧傾城有幾分相像罷了,如今他連顧傾城都能放棄,我又算得什麼?不如提早抽身,遠離皇宮。」

 「正是如此。」

 薛萱寧與晏佩若相視而笑,雖然笑意中包含著些許苦澀,但卻多了一分輕鬆自在,這兩個曾經的敵人,相互傷害過,也結為盟友過,如今卻作出了一致的選擇,放棄。

 傅悠然站起身來,掃了眼月華和齊亦北,又看向薛萱寧,「做這種決定,不後悔麼?」

 薛萱寧笑道:「這是太子送給太子妃的驚喜,何嘗不是送給我們的?皇宮,沒進來之前,日日渴望見識它的唯美奢華,進來之後才知道,一個女人,不能只靠著權勢爭鬥活下去,像我這樣的女人,值得更好的良人珍惜一生,而不是終日冷清渡日。」

 她的自信模樣讓傅悠然會心一笑,任何女人都是渴望真心以待的,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跟別人共享夫君,薛萱寧說的對,像她這樣高貴而有才華的女子,的確值得人珍惜一生,而不是在爭鬥中慢慢老去。

 如此看來,這個驚喜倒也完成了一半,不過……

 「聽說那鄴將軍的容貌甚為驚人,他的公子定然也好不到哪去。」傅悠然實話實說,「你不嫌委屈了麼?」

 「鄴英雖然沒有太子這麼秀美,不過……」薛萱寧笑了笑,「大概是萱寧審美眼光與眾不同,這樣的男人才更有男子氣概,他與鄴老將軍父子同心,保家衛國,在我看來……實是比繡花枕頭強上萬倍的。」

 這「繡花枕頭」指的是誰不言而喻,齊亦北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不過這事他是理虧在先,無故送走她們,她們能同意已是意料之外,如今還不許人家逞幾句口舌之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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