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戰的第六章：「光明燦爛的笑容——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像等陽總是在待命，一看見我回來就立刻恭敬的行禮，亞戴爾根本就不在大廳，只是我也不需要展開感知去找他，因為大廳就有兩排守衛隨時待命，供我驅使。

守衛一共十名，穿著黑色鎧甲，動也不動地站在靠近大門的地方，看起來和伊路的黑武士很像，可能是同一個種類的不死生物。

我下令讓他們去找亞戴爾，然後跟艾洛閑話家常起來。

「喜歡這裡嗎？」

艾洛從剛剛就一直在偷瞄四周，尤其是那些不死守衛，剛開始看到是嚇了一跳，但隨後就好奇地盯著他們看，膽子倒是挺大的。

聽到我的問題，他思考了一下，說：「還不知道，感覺好黑，但又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大家都說魔王的宮殿好恐怖，裡面有很多不死生物在吃人，滿地都是不死生物吃完人類後吐出來的骨頭呢！」

我惡狠狠的說：「哪個不死生物要是敢在我的宮殿吃人還亂吐骨頭，我一定讓他再死一次！」

艾洛又笑了，他不笑的時候像老師一樣，一笑起來倒是完全沒有那個味道了。

「你挺愛笑的。」我坐下，一邊摸著王座扶手尖端的圓珠，一邊問：「記得之前看見你，好像一直都愁眉苦臉。」

似乎是想到那時候的情況，艾洛的神色就低落下去：「那個時候，村子裡的人都很害怕，平時還會有人給我和妹妹東西吃，但那種時候，大家都不太給了，我已經快要沒食物可以喂妹妹了，所以才愁眉苦臉。」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來艾洛現在是獨自一個人，他妹妹呢？「你妹妹現在……」

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十分快速，但卻不匆忙，這種腳步聲實在讓我熟到不能再熟，亞戴爾總是很忙，腳步當然慢不下來，但他缺永遠不會給人匆忙的感覺，走得再快也一樣從容不迫！

「陛下。」亞戴爾走進大殿，並沒有行禮，叫完陛下後就疑惑地看著艾洛，納悶的問：「這是實習小騎士？」

「他叫做艾洛。」我懶洋洋的攤在王座上，問：「你見過他嗎？」

亞戴爾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一聲驚呼：「啊！似乎是之前來找您的小孩，暴風騎士長認出他，所以讓他入了聖殿，還派去打掃您的房間。」

原來是暴風的安排，這樣就說得過去為什麼他們會安排艾洛去打掃我的房間，大概是大家都沒空，正好來了個曾經看過我某部分真面目的孩子，當然就趕忙拉進來當小騎士以及免錢的清潔工了。

「我記得你記人的能力很好，怎麼剛才沒在第一時間認出艾洛？」

我有點好奇，雖然亞戴爾不到過目不忘的地步 ，不過這種與我有關系的人，他通常都會記得很牢，免得我突然要找人或者打人，他卻不記得我到底在說哪一個。

亞戴爾苦笑了一下，說：「那時，暴風騎士長等人都回來了，您卻沒有回來，我為此有點 ……失落，所以沒特別注意到他。」

「只是有點失落嗎？」我撇了撇嘴，還以為亞戴爾聽到我去當魔王了，會一整個天崩地裂呢！結果只是有點失落，哼哼！

「失落到每天都在走廊上飄喔！」艾洛插嘴說：「大家都這麼說，誰快去把太陽騎士長帶回來，亞戴爾都快從幽靈變成怨靈了！」

「幽靈？」我好奇的看著亞戴爾。

「這個、因為那時候瘦了一些，其他人就說我看起來像幽靈，和白雲騎士長有得一拼。」

果然是天崩地裂了嗎？我看了看亞戴爾，確實是比以前瘦了不少，但好像不到幽靈的地步，干脆找艾洛求證：「之前亞戴爾很瘦嗎？」

艾洛拼命點著頭，說：「以前他好瘦好瘦，真的好像幽靈喔！」

聞言，又見亞戴爾十分不好意思的笑著，並沒有否認這點，我終於滿意了，這時才注意到少了一個黑水晶女娃：「紅詩呢？」

「正在召喚不死生物。」亞戴爾的眼神移向不死守衛：「黑旗武士是目前看來最有用處的不死生物，有足夠的智力和忠誠，非常適合當軍隊的隊長以上階層，但並不好召喚，即使有紅詩和伊路，要在短時間內召喚到足夠的數量，還是有些困難。」

「我以為一路手下的五名黑暗生物都是稀有種，原來可以召喚很多只嗎?」這樣的話，組織

一只全是黑旗武士的軍隊，那就天下無敵了吧！亞代爾點點頭說:「是稀有，但稀有的是位

階不是種類，伊路的手下是進階的黑旗武士，已經進階到頂了，稱為地獄武士。」不死生物

還有進階這回事?就算死了也要長大嗎? 「我發現，不死生物中有很多進階和突變種，都是

光明神殿的不死生物紀錄中沒有記載的，打算全部紀錄起來，方便以後管理。」原來是進階和

突變種，我就說哪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不死生物，光明神殿的死敵就是不死生物，居然連死敵的種類都不清楚，為免也太不濟了一點！「把伊路叫過來，我有事交代他。」亞代爾立刻轉身吩咐黑旗武士，然後又詢問我:「陛下，您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確實有點餓，我立刻點頭，又轉頭問艾洛:「你要吃嗎?」艾洛遲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餓了便說餓了，不餓就說不餓。」我不耐煩的說:「別跟我來客氣這回事！」「其實不餓，可是聽到有東西吃就想吃。」艾洛老實說。我笑了出來，對亞戴爾說:「給我准備正餐，這小家伙就給他一份甜點吧。」「是。」沒多久，伊路和食物一起到了。我一邊聽亞戴爾質問伊路把工作做好了沒有，一邊吃著食物，艾洛更是吃的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直到現在，我才終於有種我是魔王的真切感，之前不管做什麼事都要親自去做，根本沒有屬下可以用！

等陽的忠誠有問題，伊路整個人都有問題，稍微重要一點的事情都不能交給他們去做，偏偏他們都是將軍級人物，所以不重要的事情也做不好！

手下連個有用的人都沒有，哪像個魔王啊！

伊路一臉冰冷的回答亞戴爾：「今天的召喚目標已經達成了，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人類。」

卑、卑鄙無恥？我狐疑的看向亞戴爾，還真有點不習慣「卑鄙無恥」這四個字不是用來罵自己，居然還是用在亞戴爾身上，我從來沒聽過有人這麼評價他！

基本上，亞戴爾的人緣好到不行，就算是太陽小隊圍毆的對像常常也不知道他就是主謀……不，主謀是我才對，應該說他是「主要幫凶」！

我曾經看過他面帶擔憂和一個重傷患說話，口口聲聲說要幫對方找凶手，讓重傷患感激的不得了，但對方的傷分明就是他前一天帶隊員打的！

亞戴爾帶著誠懇的表情解釋：「因為伊路有些不太聽話，所以我就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手段。」

必要的手段？我有點訝異，雖然亞戴爾實力不弱，而且是太陽騎士的副隊長，神聖法術絕對也不弱，但伊路卻也是將軍級不死生物，兩人正面對上，誰吃虧還很難說。

但現在看起來，伊路似乎敗得很慘……我這位副隊長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面目？

我忍不住開口問他：「亞戴爾，你打敗伊路了？」

「胡說！」伊路大怒。

我看看伊路，又看看亞戴爾，有點搞不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不耐煩的說：「給我解釋清楚，別打啞謎了！」

「是。」亞戴爾用嚴肅的表情回答，但隨後又笑著說：「我只是跟伊路說了一些羅蘭騎士長的事情。」

不愧是我的副隊長，這麼快就抓到唯一能威脅伊路的重點了。

「羅蘭騎士長實在是很認真的人，為了偽裝成人類，身為不死生物，還會固定去廁所待一下，但有一次他一待就是一整個下午，狄倫緊張到不行，率領小隊員衝進廁所，卻發現羅蘭騎士長正呆滯地蹲在廁間。」

死亡君主呆滯地蹲在廁間……我完全不去想像那個畫面，尤其那個死亡君主還是羅蘭那家伙，這畫面肯定比當年看見老師上廁所還震撼！

「住口！住口！你給我住口！」

伊路拼命大喊，甚至想衝去攻擊亞戴爾，我冷哼一聲，用黑暗屬性壓得他動彈不得。

亞戴爾繼續說下去：「一問之下，羅蘭騎士長說他忘了上廁所到底要花多少時間，所以隨便問了一個聖騎士，對方說如果不順的話，蹲一個下午都有可能啊！所以他就蹲了一個下午。」

噗！羅蘭你有沒有這麼幸運，一問就問到正好「不順」的家伙。

伊路一臉的悲憤：「君主絕對不會做出那種、那種……事情來！」

雖然他碩羅蘭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但卻又跳過形容詞不說，顯然也不是很確定，所以不敢說出「丟臉」之類的形容詞。

我涼涼地火上加油：「不是我打擊你，不過就我認識的羅蘭，那很有可能是他會做的事情。」

「不是！」伊路十分的固執。

我懶得跟他爭辯，說「有件事情要交給你去做，我的游戲要謝幕了，你帶手下去演夠好戲。」

伊路的臉十分臭：「又是這種無聊的事情！」

「伊路！你對陛下是這種態度嗎？」亞戴爾厲聲喊完，說：「不如我再跟你說說羅蘭騎士長的另一件趣事？這次就**你的軍團一起聽吧，我相信他們也很有興趣聽。」

伊路發怒大吼：「閉嘴！不准你再污蔑君主！」

罵也就算了，但伊路卻一把拔出劍來，更摘掉偽裝戒指，露出原本的樣貌，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若是亞戴爾再說一句污蔑羅蘭的話，他恐怕就會跟對方來一場死鬥！

袖子一緊，我轉頭一看，艾洛已經吃完甜點，鄭拉著我的袖子，瞪大眼睛看著伊路的真面目，但臉上的神情頂多算吃驚，遠不到害怕的程度，膽量倒是不錯。

這時，亞戴爾也拔出劍來，走了兩步，擋在我的前方。

這才是個屬下的樣子嘛！就算和人對峙，也會先想到不能波及上司，這種好下屬，我可不會讓他被其他不及格的家伙挑釁！

「兩個人都住手！」

我一喊完，亞戴爾就垂下劍尖，但沒有收起劍來，因為伊路根本像是沒聽見我說的話，仍舊一臉的桀驁不馴，隨時打算上前砍了亞戴爾的樣子。

對於伊路這份骨氣，其實我倒是不怎麼厭惡，只是他一拗起來，還真讓人想把他剁成九十九塊！

「收起劍！」我站起身來，怒吼：「伊路，你給我聽好了，亞戴爾是我的首席下屬，任何人都不准對他動手！」

怒吼對伊路可沒有用，所以我凝聚龐大的黑暗屬性作為威脅的手段，這黑暗屬性若是轟到伊路身上，至少能毀掉它半個身體。

伊路的堅定姿態果然動搖了，雖然臉色仍舊冰冷，最終還是收起劍。

「讓我去完成您的游戲吧，陛下。」亞戴爾也收起劍，轉身就說：「這家伙恐怕沒有完成任務的能力，要是壞了您的興致，他死一百次也不夠！」

我想了一想，亞戴爾目前還沒有名氣，身為魔王的首席屬下，這樣可不行，干脆讓他去執行這次的任務，建立一點名氣。

「也好，那就交給你吧，聽我說任務內容……」

亞戴爾聚精會神的聽，我才說了沒幾句，他就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根本不需要解釋太多，他就知道要怎麼做了，就和以往派他去圍毆人一樣。

有了亞戴爾，真是讓人輕松不少，對原本只是被審判逼得不得不提前結尾的游戲也開始有點期待了，真想快點看見夏洛特、泰臨和米雪知道我是魔王時，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

「格裡西亞！你到底跑到哪去了？」

我才剛瞬間移動到團隊中，眾人就紛紛驚呼起來，還有人連忙去找泰臨他們。

我只是離開三天，沒那麼嚴重吧？

這幾天看著亞戴爾組建不死軍團，一堆不死生物排排站，站成軍隊，多半是平時很少見的進階或突變種，之前那種關節有肉的骷髏原來就叫做血骷髏。

加上艾洛跟前跟後，不管我介紹什麼，他都是驚呼加上大眼睛，讓人格外有成就感，所以時間過得比之前都快，不知不覺竟過去三天，若不是亞戴爾提醒，我搞不好會再晚幾天才來。

沒多久，泰臨和米雪匆匆趕來。

「再找不到你，我們可真要拋下你，自己去投奔光明神殿的軍隊了。」米雪雖然這麼說，但我可不信，我的偽裝身份是高級魔法師，有了我，他們被光明神殿選中的幾率會多上不少。

「格裡西亞。」泰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問：「你和夏洛特有發生什麼事情嗎？你離開的那幾天，她看起來不太對勁。」

我不動聲色的說：「吵了一下，也沒什麼，她在哪裡？」

「在主帳篷。」米雪說：「聽說你回來了，她也不肯過來，你要去找她嗎？唉，不是我要說，你就哄哄她嘛！女孩子哄哄就沒事了。」

本想說「不」，我干嘛去哄一個女人，只是突然想到這個游戲也快結束了，如果夏洛特現在就討厭我，那等到魔王的真實身份揭曉，她也不會受到太大的衝擊吧？可惡，這怎麼行呢？

「好，我去道歉就是了。」聞言，米雪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答應道歉，但隨後就點頭說：「這樣做就對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吵什麼，或者誰對誰錯，但讓著女孩子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我走過泰臨的身邊，他突然低聲說：「格裡西亞，你若喜歡夏洛特，我是不會跟你搶的，你不需要擔心。」

我停下腳步，突來一陣憤怒：「你原本是打算玩玩就跑嗎？」

泰臨愣了一下，苦笑的說：「我根本沒有『玩玩』的打算。」

米雪也插嘴說：「泰臨怎麼可能是大情聖，格裡西亞，你也太高估他了吧？」

我和泰臨一起給了米雪一個大白眼。想一想也是，雖然相處不過月余，不過泰臨確實不是那種會玩弄女人的家伙。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

似乎怕我不信，泰臨連忙解釋：「我真的已經暗示過很多次，甚至直接說過呢！但是夏洛特說反正不追白不追，搞不好哪天就給她追到手，所以也不肯放棄。」

那個死女人也確實會說這種話！

我轉過身去，原本想要去道歉，現在卻只想去算賬！

米雪在後頭喊：「格裡西亞，你的帳篷都收好了，道完歉就要立刻出發，耽擱三天，團裡的人都開始不滿了。」

「我才不會跟那個死女人道歉！」

米雪和泰臨皆是一怔。

一路急行走到主帳篷，眾人已經開始拆卸主帳篷了，夏洛特當然不在裡面，我到處問了一下也沒有結果，干脆把感知擴展到整個團隊的駐地，這才發現夏洛特的蹤跡，她坐在一棵樹下發呆，那棵樹……如果我記得沒錯，正是我和她吵架的地方。

瞬間移動過去後，我直接站在夏洛特的面前幾步遠，她瞪大眼呆呆地看著我，突然有人出現，她愣了一下但沒有多吃驚，因為我總是這樣突然出現，一個多月來，大家早就習慣了。

因為她坐在地上，所以我低著頭俯瞰她，冷冷的說：「雖然說你醜是我不對，但你別想我會跟你道歉，聽見沒有！」

夏洛特臉一僵，站起身來和我對峙，回喊：「誰要你的道歉，反正我就是個難看的女生！泰臨哥也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嘛！我才不傷心呢！」

我也沒說你傷心了，澄清什麼！還露出這種難過卻倔強的表情……算了，干嘛跟一個女人計較。

「你也不難看啦！」我深呼吸一口氣，劈裡啪啦的說：「那些話都是胡說的，泰臨根本是腦袋僵化的家伙，會愛上的東西只有他的劍啦！其實，你的臉型很可愛呀，皮膚雖然不白，可是看起來很健康……」

越說越小聲，最後還有點說不下去，都怪這個死女人……

「總之！」我低吼：「我是在安慰你，你到底哭什麼哭啊？」

夏洛特滿臉是淚，聽到我剛才說的安慰的話，她不但沒停止哭泣，反而索性大哭起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有多醜就有多醜！她邊哭邊說：「奇、奇怪了，哭也不行啊！」 一咬牙，我提出個交換條件：「只要你不再哭，我就讓你看我的臉。」

哭嚎聲頓時停止了。

「真的嗎？」夏洛特先是驚呼，眼淚都聽了卻還嘴硬的說：「你的臉有什麼好看的，反正一定是醜八怪！」

「就給你看我是不是醜八怪！」我拿下面具，當然早就閉上眼睛，要不然夏洛特才停下哭聲，馬上又要出現尖叫聲。

「你……」

夏洛特只說了個「你」字，然後就呆愣住了，目不轉睛盯著我的臉看。

「我醜嗎？」我故意這麼問，但早就從夏洛特的表情得知答案了，能讓女人看到呆掉，真是讓人有成就感，她看泰臨可沒看的這麼專注！

「格裡西亞你、你不識貨自己毀容嗎？」夏洛特結結巴巴的說：「哪裡毀容了呀？你、你的皮膚好白好嫩，完全沒有瑕疵耶……你真的是男人嗎？」

「我當然是男人！」我差點沒吐血，這個女人就不能讓人有點成就感超過三秒嗎？

「誰叫你這麼白，我就沒看過皮膚這麼好的男人嘛！」咕噥完，夏洛特揪著眉頭，不解的問：「那你之前為什麼說自己毀容了？」

「我高興。」我懶得找借口，反正游戲也快結束了，沒必要隱瞞的太好。

「怪人！」夏洛特念了一句，卻沒繼續追問這點，只是好奇的打量我：「那你干嘛閉著眼睛？張開讓我看看嘛，我想知道你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

我當然沒張開眼睛，只是問：「你覺得是什麼顏色？猜中了就讓你看。」

但你永遠也猜不中，除了魔王，誰會有純黑色沒有眼白的眼呢？但誰也不會猜這麼奇怪的顏色，以我的發色是黑色來看，應該會猜黑色或者棕色……

「恩？那我猜——一邊金色一邊銀色？」

「……你是白痴嗎！」

「和好了？那總算可以出發了。」

米雪看著我和夏洛特走過來，松了好大一口氣，連泰臨的臉色都好了許多，看來他真的對夏洛特沒什麼興趣。

「抱歉，這麼一耽誤，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趕上？」我不動聲色的問，想到離光明神殿的軍隊還有多遠。

米雪聳肩說：「趕個一天路說不定就能遇上了。」

「這麼快？」我有點訝異。

泰臨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何表情有些煩憂：「我們可能在去魔王殿的正確道路上，光明神殿的軍隊是一路朝著我們而來，而且行軍的速度又很快，前鋒軍似乎還是用傳送魔法陣過來的，所以已經離我們不遠了。」

傳送魔法陣？我皺了下眉頭，難道又是教皇會的技能？但記得之前雷瑟他們來尋找失憶的我，還是粉紅施展的傳送魔法陣……該不會是教皇當場跟人家偷師吧？

「那就出發吧。」我點點頭。雖然游戲結束得太早，內預料中那麼有意思，不過還是挺期待結局的。

泰臨的預測其實太樂觀，光明神殿的軍隊再怎麼快，果然還是不可能離我們只有一天路程，我們趕了兩天半才在山腳下看見他們的蹤跡。

的確只是前鋒軍而已，大概只有五百人，不過就算只有這個數目，要用傳送魔法陣送過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不過如果是分批傳送……也還是很難，雖然可能不到「不可能」三個字，教皇這家伙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

「格裡西亞。」

我轉頭看著泰臨，後者帶著猶豫的神色說：「如果對方要考察你的實力，你就露一手給他們看吧，可別、別……」他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

「可別馬上就臭臉，人家多說兩句，你就魔法亂飛了。」米雪接下去：「那可是光明神殿，不能亂來的！」

我淡淡的說：「知道了。」

「不要使用黑暗屬性的魔法。」夏洛特跟著勸，也是一臉擔憂。

真是！我有這麼令人擔心嗎？好歹我也是堂堂太陽騎士，偽裝功力說是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會蠢到在聖騎士面前使用黑暗屬性？

「唉，臉馬上又臭了。」米雪搖頭嘆氣。

「我戴著面具，你都知道我臉臭？」我沒好氣的說。

「下半臉啊！」米雪理所當然的說：「嘴角都朝地了，這還不臭？」

我白了他一眼，雖然他根本看不見：「快下去吧！看旁邊的冒險團隊不少，搞不好都滿額了，根本別想加入。」

聽我這麼一說，眾人都緊張起來了，一個吆喝，整支團隊開始全力朝光明神殿軍隊駐扎的地方前進，半路上，有一支十人聖騎士小隊前來查探。

為首的人竟還是挺熟悉的人，雷瑟的副隊長——維達。

沒想到是維達領導這支小隊，我以為會是十二聖騎士之一。

照往例，米雪上前跟維達交涉，期間，維達的眼神不時飄向我，但這也沒什麼好奇怪，臉上這張面具實在太可疑了。

但出乎意料之外，維達並沒有多問什麼就放行了，我原本還做好最壞的打算，他會堅持要我摘下面具，讓游戲在此就直接邁向結束。

我們被安排在離聖騎士軍隊頗近的地方，為此，米雪顯得很興奮，他認為這是聖騎士重視我們的表現，不過我倒是認為很有可能是我太可疑了，干脆放近一點方便監視。

時間已晚，大家都忙著生火煮食，我把帳篷搭起來後，就等著夏洛特煮好飯，她也不知道到底在煮什麼，其他人早就開始吃飯了，她還在煮，而且一邊煮一邊哼著歌。

我懶洋洋的坐在帳篷前，看著不少熟悉的面孔走來走去，都是在聖殿中看見過的聖騎士或祭司，這一批是聖騎士中的精英，只東張西望了一下，我起碼看見五十來個十二聖騎士的直屬小隊員。

就這五十來個聖騎士再加上維達，恐怕都能直接把伊路轟殺了，不過我當然不會蠢到把伊路這個擅長領軍的大將軍獨自派來送死。

「格裡西亞，開飯咯！」夏洛特高興的喊。

「我還以為你在煮宵夜呢！」一邊走過去，我一邊諷刺，但隨後便看著滿地的食物發愣：「今天是什麼節日嗎？泰臨你生日啊？」

泰臨搖了搖頭，也是滿臉不解。

面包佐牛油、串烤香菇、紅燒豬肉、烤魚、幾樣腌小菜還有一鍋番茄燉面包濃湯，我拿起湯勺，濃湯裡面竟然還有螃蟹！

夏洛特嘟著嘴說：「是我生日啦！」

終於恍然大悟，雖然冒險者其實很少有人在過生日，但女孩子總是比較在意這個，更何況她還自己煮飯呢！

米雪難得大方拿出私藏酒；泰臨則送了之前冒險得來的銀質發梳；我東掏掏西找找，好不容易才挖出一卷魔法卷軸，也顧不上到底是什麼魔法，直接就送過去了。

「生日快樂。」我們三個人一起敬了她一杯。

夏洛特的酒量不好，才喝了幾口便滿面紅雲，但她笑的十分開心，我們都笑的很開心，就連周圍嚴肅的聖騎士都被我們感染，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真是完美的……

最後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