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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馬北望》第15章
第十六章 潰沒

  戰馬嘶鳴,旌旗飛揚,刀槍劍戟如林,殺氣直透九重雲霄之上。

  明軍排成的「V」字標準進攻陣型,劉渠為前鋒,中軍為祁秉忠的重兵集團,孫得功部為右翼,劉利壽、祖大壽為左翼,黃進部殿後。

  大明和金國交手多次,對方深淺已經摸的一清二楚。對於金國鐵騎的威力,不管是熊廷弼還是王化貞,都是深有體會的,為了克制騎兵不僅從京師武庫調來大量的戰車,還從宣府�大同�延綏等鎮調來大量佛郎機火炮。

  戰車在前,各式火器在後,其後的是長槍兵和殺手,鐵騎被分佈在步兵方陣的兩側,既防備金國游騎襲擾,又防止大軍被合圍。

  陣勢一成,中軍鼓聲打雷般響了起來,總兵祁秉忠的大旗不斷發出各種命令,接受到主將軍令的各部主將再通過自己的令旗向下屬傳遞。

  金國以具裝鐵騎為矛頭,輕騎則分佈在兩側,中間是重甲步兵。具裝鐵騎負責撕裂明軍的方陣,為重甲步兵打開通道,兩側輕騎向明軍兩翼發動攻擊,打亂明軍的陣腳,驅趕著他們去衝擊自家中軍。

  千餘名具裝鐵騎迎面而來的衝擊力所帶來的震撼,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鐵騎排成兩個橫隊,速度不快不慢,如同一堵牆徐徐壓來,車營後面的明軍口乾舌燥,關節發白。

  「穩住,穩住」各級軍官提著刀在陣中來回走動,鼓舞著士氣。見自家上官在自己身後,明軍們鬆了口氣,又想起建奴平日的凶殘,個個緊緊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莽古爾泰不由覺得奇怪,大金騎兵的槍尖都要點到明軍鼻子上了,對面的明軍怎麼還不見動靜,莫不是嚇傻了。

  往常明軍與金國軍隊交戰,敵人未倒明軍各式火器就「劈里啪啦」響了起來,大多打的是空槍,等金國騎兵趕到時明軍還在填充彈藥,這樣很快就會被擊潰。

  熊廷弼出任遼東經略後嚴令各軍敵人未到射程之內不許射放火器,王化貞取得軍權後並沒有過多干涉軍務,這條軍令就被保持了下來。

  金兵駛至六十步,「放」劉渠一聲令下,各式火器雷鳴般響了起來,鉛彈火箭齊發,火藥近距離的殺傷力遠遠超過弓箭,抵禦弓箭的盔甲根本抵禦不了鉛彈,前排的重甲騎士遭到狂風暴雨般的打擊,不待落地的騎士爬起,後續的馬隊就踏了上去。

  莽古爾泰不由的心驚,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先是西平堡的明軍和金國死磕,現在明軍居然能和金國的具裝鐵騎正面交鋒。

  騎士們驅趕著戰馬逼近了戰車,身批重甲的戰馬無法跨越戰車,騎士們無奈只得朝陣內傾瀉箭雨。

  火器兵後退裝彈,吶喊著「殺奴」的槍兵從戰車後面刺出丈許長槍,長槍對身旁重甲的具裝鐵騎殺傷力有限,但是阻止了他們破壞戰車的企圖。很快裝彈完畢的火器兵再一次射出了鉛彈,更多的騎士從馬上栽落。

  在陣前團團轉的騎士成了明軍的活靶子,莽古爾泰麾下的牛錄額真巴大海見手下勇士紛紛倒斃,氣憤不已,一個狠心驅使著戰馬撲向阻擋在面前的戰車,戰車環環相扣,堅固結實,完全能吃得住人馬的全力一擊,「彭」的一聲,戰馬的衝擊力和戰馬本身的重量把戰車撞的骨架分離,受重傷的戰馬撞散戰車後去勢不減,壓死兩個明軍長槍手才倒地身亡。

  大軍所用戰車是兵部直接從京師武庫調撥,內有堅木,外有鐵片,部部是工部檢驗過關的上等品,沒有想到上了戰場現出了原型,成了豆腐渣。

  巴大海的成功啟發了重甲騎士,騎士們驅趕著戰馬撲向戰車,一個批次後本來固若金湯的戰車陣千瘡百孔,跌落在地的騎士們完成了使命再也沒有站起,個個成了刀下之鬼。

  金國付出的代價很是不小,陣前倒地的戰馬成了步兵的另一道屏障,劉渠見識不妙,大旗一揮,陣內底層武官接到命令後指揮長槍手全部突前,持長槍士卒下蹲,長槍成四十五度舉向天空,依靠著剩餘的戰車行成一道槍林,火器兵後撤幾步,繼續裝彈射擊,殺手幾人一組清理著突入陣中的殘餘騎士。

  突入陣中的零散鐵騎被步兵方陣中殺手團團圍住,一個騎手才擊斃和自己對陣敵人,就被旁邊瞅準空檔的明軍從馬背上擊落,未等他站起,明軍殺手一刀剁下,騎士屍首分離

  具裝地騎最大的殺傷力是排成陣型平推,如同梳子梳理毛髮般摧毀敢於抵抗的敵人。

  陣前整隊已不可能,莽古爾泰急令騎士們形成數百個箭口,試圖徹底擊潰明軍的步兵方陣。

  單體作戰的重騎廝殺效果立刻大打折扣,長槍兵不計傷亡的阻擊給後面的火器兵帶來了機會,鉛彈不斷擊中馬背上的騎士。

  鐵騎衝陣不順,後面的李永芳看的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不能猶豫,如果他的步兵不能迎頭趕上,大金僅有的一千多具裝鐵騎就要全部報銷在平陽橋。

  李永芳的步兵掩護著剩餘的鐵騎到後方整隊。

  雙方的重甲步兵廝殺到了一起。

  右翼的孫得功見前鋒殺的難分難解,而金國輕騎已經越來越近,覺得時候差不多到了,抽出腰刀一刀砍到自己的戰旗,大聲喊道「明軍敗了,明軍敗了。」

  早已接到命令的幾百家丁親兵也跟著主將大聲喊道:「明軍敗了,明軍敗了。」

  使勁喊了兩嗓子,孫得功帶領家丁親兵快馬加鞭疾馳而去,脫離了戰場。

  殿後的黃進一看右翼的孫得功動手了,在陣後一陣鼓噪,領著心腹腳底抹油,撒腿就跑。

  主將跑了,到處是「明軍敗了」的喊聲,左翼後衛將士大為恐慌,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隊列中有些奸猾之人仍掉手中武器溜之大吉,他們的舉動提醒了更多的士卒,右翼、後衛士卒紛紛扔掉手中兵器哭爹喊娘,相互推擠,人人都想早一點離開,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大軍兵敗如山到,一片混亂。

  左翼的祖大壽看著金國的輕騎快速向自己靠近,天人交戰,拿不定注意是戰是跑,一看右翼、後翼有人率先離開戰場,頓時長長出了口氣,做出了決定。

  「撤」祖大壽大手一揮,右翼的騎兵整齊如一潮水般退去。

  大軍如同無頭蒼蠅般狼奔豕突,金鼓,大旗,刀槍衣甲扔了遍地都是。莫名其妙的祁秉忠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軍已經潰散,彷彿被人用大錘擊中了腦袋,腦海「嗡嗡」響成一片。

  努爾哈赤的軍令是擊潰明軍,讓他們在逃跑中消耗體力,金國騎兵跟著掩殺。努爾哈赤知道明軍一旦潰逃軍制必亂,到時候官找不著兵,兵找不著官,等他們到了沙嶺發現退路被斷,那只剩下投降一條路可以走了。

  兩翼、後衛騎兵的潰敗讓厚重的「V」字型的攻擊陣型變成了單薄的「一」字型,代善、岳托等人久經沙場,自然知道怎麼攻擊,各自指揮本部輕騎把明軍前軍與中軍分割包圍。

  接著下的戰鬥回歸到金兵熟悉的流程,他們縱馬馳騁,揮舞著馬刀,分割,反覆衝殺,驅使敵人衝擊自家陣腳。

  祁秉忠指揮親兵衛隊試圖穩住陣腳,連殺了幾名潰兵也沒能遏制住潰兵的步伐,連祁秉忠自己被擠倒,淹沒在潰兵的腳下。

  前軍背靠中軍,通常情況下不用擔心身後,劉渠兵力配置是前重後輕,中軍一亂,前軍的脆弱直接暴露在金國輕騎面前,苦戰中的前軍士卒不得不面對來自背後的長槍快刀。

  六萬大軍一戰潰沒,努爾哈赤舉得了平陽橋會戰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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