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60►飛揚的表演
正在逗弄無涯子的月夜被聚寶盆看得渾身難受,不得已,回首笑得挺假的:「有事?」
「有事,有人通知你得去表演了。」聚寶盆一臉平和的說道,順便朝仙劍門所在的方向看了看。
月夜不滿的嘟起嘴,這傢伙明顯是為無涯子解圍來著,但是做事情說話總是口不對心,挑眉拉起無涯子的手:「無涯子,去看我表演去啦。」
「非要去嗎?」無涯子有些不滿的皺眉,當初月夜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惱火,那麼嬌艷的月夜,他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看見,特別是,現在還有一個窺視著她的人。
「賺錢啊,難得我這樣的職業還能賺錢呢。」月夜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她總是有些不滿被無涯子完全的保護起來,畢竟她才是姐姐,不是嗎。
無涯子皺眉,還想說些什麼,身後傳來中性的優美聲音:「師姐,她們在催了。」
回首,一張嬌柔的絕色臉龐,一身得體的秀雅俊逸,抱琴淡若輕笑,無比的芳華外顯,曉之牙也很懂禮貌的和無涯子聚寶盆打了招呼,然後匆忙拉著月夜離去。
曉盜沒心沒肺的大呼小叫著,拉了彼緣就跟上前去。
「不去嗎?」聚寶盆好笑的看著無涯子有些孩子氣的行為,是為月夜被別人叫師姐,然後就那麼拉走了而慪氣在麼……真可愛啊。
悶聲應了一聲,無涯子遠遠的跟上,卻也不靠近,一張臉冷得跟什麼似的。
仙劍門和門庭若世狂歡的場所設置在一處,這是明裡暗裡表明了兩家合併的意圖,仙劍門完全是女子的城市,所以狂歡的浮山由她們設計,門庭若世的浮山則是用於宣傳兩個門派和供人遊覽之用。
女孩子設計的浮山總是很浪漫的,仙氣縈繞,樓台林立,小橋流水之間,巨大的舞台在荷花荷葉之中隱隱約約,湖邊圍繞的是一圈遊覽的大路,路邊都是女孩子喜歡的裝飾品買賣區,也有武器等,都是兩個門派自己的玩家擺的攤位,圖個熱鬧。
週年慶原本就是所有玩家的聚會,公司將場地一分配之後就什麼都不管了,也就只在開場的時候,讓八座城市的代表入場,也就是給各個門派城市一個展現的機會。
至於各自的浮山,那就是以狂歡為主的活動,在這個時間買賣逛街,都會有機會遇到極好的任務,也有NPC時不時派發禮物,自然,這些NPC也是在狂歡的大街上遊蕩,能遇到的就是機遇了。
曉之牙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因為他抱著琴,而更加的吸引人的注意,剛到仙劍門的地盤,就被一群鶯鶯燕燕圍了上來,帶頭的居然是宣宣,而曉盜那個沒有良心的,帶著彼緣在一旁裝路人,看戲。
眼見宣宣妖魅無骨的靠了過來,曉之牙往月夜身後一讓,月夜立刻成為宣宣的眼中釘肉中刺,嬌美的容顏也有些變形:「怎麼又是你!」
「哦,怎麼又是我咧?」月夜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辜口氣,溫柔的笑。「搭訕的次數太過了,總會遇到熟人的,不是嗎?宣宣美女,你家秋雨逍遙怎麼沒陪著你呢?」
宣宣咬牙:「這次還準備再裝一次別人的老婆嗎?哼,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配麼?!」
曉之牙皺眉,他不善於與人爭執,但是也不是讓人替自己擋麻煩的人:「我們如何,般配與否,都是與你無關的,還是想想,你是否和你老公般配就好。」月夜聽了,輕笑著一遍點頭一遍說著,沒錯,沒錯。
「你們!」宣宣氣了個亂沒形象,咬牙切齒就像和這兩人有著深仇大恨。「月夜!你也不想想,以前巴著風蕭蕭,現在不也落得個給他老婆……」
「宣宣~」瀟灑無羈的聲音顯得萬分的無奈,秋雨逍遙一身紅衣快步上前,將宣宣摟入懷中,也不讓她再說下去。歉意的看向神色莫辨的月夜和皺眉的曉之牙:「不好意思,那邊正等著你們在呢,我們一起過去。」
說著,拋開那一群圍著的男男女女,將月夜和曉之牙帶到湖邊一個視野很好的涼亭中,關閉了涼亭對外,也就阻絕了那些窺視的人群。
曉之牙默默的抱著琴找了位置坐下,調試琴音,滿亭子的人,都視而不見。
月夜也想跟他一樣,裝瞎子,裝高調,可是……總會有人刻意站出來讓她無法裝下去。
「既然來了,就快開始吧。」有種得意的炫耀感覺,一點都不適合她一向的理智,亂世佳人笑笑吟吟的坐在風蕭蕭身邊,見兩人過來,直白的吩咐。
「說什麼呢你,客氣點會死人啊!」驕蠻的聲音,而且一向是為著月夜說話的,唯獨只有易水寒一人。
月夜輕笑著看過去,易水寒一身白衣,藍色長髮飄飛著撲入自己懷中,撒嬌般的磨蹭,敲了敲易水寒的腦袋:「九尾小狐狸,別鬧了,看月夜表演飛天舞蹈給你看。」
說著,輕輕推開有些呆愣的易水寒,輕身而起,浮在空中,略微瞇起眼,青絲翻飛四下散開,一身修長的紫色長裙如在水中散開的蓮花,詭異而神秘優雅。
上前擁了曉之牙,紫色的少女不是用的輕功,而是純粹的漂浮之術,有種神仙飄飄的俊逸和輕靈,被她牽手抱琴的少年,絕色的容顏略帶驚訝,在空中如同神仙眷侶,款款朝著湖中那圓形舞台落去,立刻就吸引了湖邊遊人的注意。
在舞台上方,月夜輕輕摟著曉之牙的腰,笑得很賊:「我把你豆腐都吃完了,怎麼辦?」
「這麼長時間不見,月夜重生之後唯一沒有變的就是好色吧。」一手抱著琴,一手勉力摟住月夜的身子,曉之牙笑顏如花,絲毫不見慌亂擔心。
「變不了的。」月夜笑得眉眼彎彎,鬆開了一些,卻依舊是牽手在空中懸浮著:「讓我們來一曲神話,上次合作是你開始,這次敢迎戰麼?」
曉之牙緩緩落地,單手牽著空中月夜的手,仰首看著月夜溫柔淡定的笑顏點頭:「你跳,我唱。」說罷,放手盤膝將琴一擺,悠然如神,修長的手指拂過琴弦,自信自得仰望著空中盤旋的少女。
「笑看世間,癡人萬千,白首同倦,實難得見,人面桃花是誰在扮演,事過境遷,故人難見,舊日黃昏,映照新顏,相思之苦誰又敢直言……」隨著琴音,曉之牙張嘴清唱,雌雄莫辨的嗓音帶著神奇的磁性,帶著或豪壯或柔軟的深情,一出聲就震撼了在場的玩家。
「梨花香,卻讓人心感傷,愁斷腸,千杯酒解思量,莫相望,舊時人新模樣,思望鄉……」月夜和曉之牙總是不需要溝通,就能和諧的合唱,翻飛的舞蹈,猶如從天而降的出塵仙女,又像是深情款款的千年癡情女鬼,綽約佳人共霓裳羽衣舞,似霧化夢幻般的讓人沉迷。
「……笑我太過癡狂,相思夜未烊,獨我孤芳自賞,殘香……」曉之牙朗朗獨唱的時候,眼神不偏離月夜在空中奇妙的飛天舞蹈,聲音愈發的磁性低迷。
「梨花香,卻讓人心感傷;愁斷腸,千杯酒解思量;莫相望,舊時人新模樣,思望鄉;為情傷,世間事皆無常;笑滄桑,萬行淚化寒窗;勿彷徨,脫素裹著春裝,憶流芳……」
最後的合唱,月夜緩緩落下,站在曉之牙撫琴的身邊,溫婉深情的靜靜坐在一邊,癡迷一般凝視著曉之牙撫琴唱歌的模樣,笑得溫柔,離世之感。
一曲唱完,兩人相視而笑,對於唱歌,他們總是有種莫名的默契,而且,曉之牙獨特的中性聲音配上月夜那少女溫柔清朗的聲音,異常的和諧。
「我覺得,月夜這是在偷懶,這首曲子都是我一人唱的呢。」曉之牙淡笑著撫琴,彈給周圍依舊圍繞的玩家們聽,對月夜卻是精緻絕色的小臉揶揄的笑道。
見遠遠看來的玩家根本看不見具體的情況,月夜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那我跳舞的算什麼?要不,我們換換?」遙望了岸邊,略微歪了歪腦袋:「我們合奏一曲,牙牙看我唱得如何,可好?」
曉之牙自然是沒有意見,讓了讓位置,月夜起身和他並肩坐下,試探性的碰了碰琴,然後在零亂的琴聲中笑倒在曉之牙的懷中,接著才笑著和曉之牙配合著彈琴,一邊揚聲而唱:「你送的鳶尾花早已經枯了,你教的那首歌我學會彈了,風把旋律吹亂了,心又隨風飛走了,我的手指彈著彈著想起你了。」
唱道這裡,略微仰首看向身後那張精緻絕美的臉龐:「習慣在你手心練習那首歌,習慣有你指尖輕輕跟著和,歌裡不再有你了,你還在回憶住著,愈想忘了愈會記得,有你多快樂。」
感覺到了曉之牙的不自在,月夜笑得開懷,聲音還是溫柔清靈淡定,轉眼看向岸邊的方向,略微瞇眼:「揮別春天的綠袖子秋天開始,愛成飄落的葉子,你的左手有我許多,沒寫完的字,獨奏的綠袖子是我一支鑰匙,鎖著想你的住址,我會記得,曾經有你,愛我一次。」
「可不可以不要成熟,也不要懂事,迴旋的綠袖子音符還不休止,繞成永遠的戒指,你教的那首歌我不再彈了……」一曲,傾訴心情,和剛才激昂糾纏壯烈執著的感情不同,這次是淡淡的分離,幽幽的悲傷和堅強,正是曉之牙和月夜最本質的情傷。
唱完,換裝,面具下一身妖魅的裝著,隨著清脆的鈴鐺脆生生的站在曉之牙身前,兩人相視一笑,互解衷腸,配合得越發的默契,曲起,月夜身子如同花間的蝴蝶精靈,起舞,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