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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骨》第44章
第二捲入世-第十七章一字驚人

  隨著一陣“讓無咎公子進去”的喊話,人群裏迅速讓出了一條道路。

  “多謝諸位!”俊朗倜儻的尚書公子攜著婀娜嫵媚的絕美麗人,一面走進涼亭,一面向兩側的年輕士子點頭示意,面龐上一臉和煦的微笑。

  時值盛世,天朝風氣開放,也使得士子文人們心氣甚高。兼之“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以科舉一途,多有貧寒士子一朝登科,舉家尊榮。故而,許多年輕士子敬賢尊達,對權貴們卻未必有多少尊崇之心。更有甚者,也不乏有那身具風骨的士子敢於公然譏嘲權貴。儘管這樣做的結果,十之八九是難得善終,但卻是極能得其他士子的推崇。

  不過在此刻,讓路的年輕士子們卻對這位尚書公子沒有半點不滿,反而是滿心的羡慕————家世驚人,才華出眾,傾城美妻……男兒所期望、所能擁有的一切,似乎都集中在了這位年輕俊朗的尚書公子身上。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身上全無世家子弟的傲然自許,非但能折節下士,更時常接濟寒門學子。

  人至於此,夫複何求?

  …………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看著風度翩翩的尚書公子,魏岳的笑容溫雅如故,嘴裏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帶著濃濃的興味之意。

  李健翻了翻白眼,直想一拳捶死自己的好友。想方設法好不容易才避開了的人,居然又碰上了,這不是要人命麼?

  看到鄭宇似乎並無避離之意,李健也只能乞求表兄能夠繼續無視那對情侶的存在了。

  鄭遠楠也一直留意著自己的族弟,臉上的表情由開始的略帶憂色,逐漸地變成了詫異————仇人相見,該是分外眼紅才對。這位以“性情暴虐”聞名的族弟,面對有奪愛之恨的情敵,和棄婚別嫁之嫌的舊情人時,居然顯得如此冷靜。不,嚴格來說,該說是淡然!

  這不由得讓他心中更生出幾分奇妙的感覺,混雜著驚、奇、贊等種種複雜的情緒。

  …………

  涼亭內,多位士子紛紛起身向裴琰拱手行禮,尚書公子一一回禮。那位傾城麗人也是含笑微微欠身,那絕美的姿容,讓無數觀者色與魂消。

  亭子裏,唯一與眾不同的人,便是一位面容瘦削、身著麻衣的年輕士子。他以側臥的姿勢,躺在一張石幾之上,神情凝滯,口中念念有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根本就沒察覺到周圍的事情。

  “賈浪仙沉於詩境,不必打攪,否則他怕是又要著惱了!”有人想喚醒那麻衣士子,卻被尚書公子所阻。

  都熟悉麻衣士子的性情,其餘士子盡皆會心一笑,心中卻也對尚書公子好感更增。

  傾城麗人嬌靨含笑地看著尚書公子,滿目柔情,滿心驕傲。女人天生的敏感,讓她準確的把握到了他人對自己丈夫的尊崇,這甚至比誇讚她自己如何美麗傾城,還要讓她高興!先前因為看到那個意外之人而帶來的一絲不愉,此刻也已蕩然無存。

  “浪仙的新作在哪里,可否容我一觀!”尚書公子微微一笑,動作謙和有禮對一旁的士子們說道。

  “無咎公子請看!”早有人遞上了詩作。

  尚書公子先是通覽了一遍,隨後又回頭細細品味,口中不自禁地吟誦道:

  “閒居少鄰並,草徑入荒園。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草徑、荒園、宿鳥、池樹、野色、雲根,無一不是尋常所見景物;閒居、推門、過橋、暫去等等,無一不是尋常的行事。然而卻偏於尋常處,道出了人所未道之境界,冥契自然,韻味醇厚。”仔細品味之後,尚書公子讚不絕口地說道,“浪仙詩作,意境愈深,實為我輩翹楚!”

  “評得極佳!”一旁頓時有人附和起來,“這般短的時間裏,便能品出詩中真味,無咎公子可為賈浪仙知音!”

  “無咎公子可覺得詩中有需斟酌之字?”也有人拋出了問題。

  “浪仙詩作,用字錘煉極深,字能通意,意透於字,實是已經到了極高的境界!”略一思索後,尚書公子搖了搖頭,灑然自承無力修改,“浪仙苦吟過甚,讓我等實是汗顏!”

  聽尚書公子如此一言,其他辛苦斟字酌句的士子盡皆欣然一笑,那思無所得的苦惱頓時大減。

  “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突然間,那麻衣士子賈浪仙翻身站了起來,一臉愁苦之色,忘神地重複著同一句詩。他人似已入魔,嘴角邊竟滲出血絲。

  苦吟之境,竟至於廝!

  “浪仙,醒來,醒來……”看出情況不對,有好友立即焦急地呼喚起來,但麻衣士子竟似渾然不覺,嘴角處的血絲愈見增多,面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這一來,其他士子也不禁慌張了起來,你喚我推,一片慌亂……

  “推,不如敲!”一個略顯清冷的聲音從外邊突然響起,“月夜訪友,即使友人家門未閂,也不能莽撞推門。推顯莽撞,敲則有禮。再者,以敲之動,更可彰顯出月夜之靜!”

  聽到這個聲音,那嬌靨含笑的傾城麗人神色頓變,竟顯得有些惶然。但縱然如此,卻也是豔色撩人。

  如醍醐灌頂一般,麻衣士子陡然轉醒,猛一拍掌,興奮無比地吟誦道:“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這敲字,深合我意,妙,妙,妙……”

  連道三聲妙後,麻衣士子不聞不顧地疾步回到原先的位置上,提筆改動起自己的詩作。改完,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舒解了心中的暢快之意後,麻衣士子才會過意來,急聲詢問道:“是哪位兄台解我之困,兄台高才,賈島佩服不已,還請一見……”

  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眾士子紛紛讓開,顯露出兩位風格迥異的英俊青年。

  在無數目光的盯注之下,那位稍顯陰柔的青年羞澀地一笑,搖頭說道:“不是我!”

  另一位侍郎公子則很乾脆地抬手指了指。在他所指的方向,有兩個身影已漸行漸遠。

  “則誠兄,你可認識那位元兄台!”對身旁尚書公子和其他士子不聞不理,麻衣士子賈島緊幾步走到侍郎公子的身旁,急切地詢問道。

  “那是在下的族弟鄭宇,戶部度支司郎中鄭肅伯父的長子!”別有深意地看了看涼亭內的尚書公子,鄭遠楠微笑著回道。

  場內先是一靜,隨後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

  “什麼?”

  “居然是他?????”

  在這驚呼聲中,風度翩翩的裴公子似乎顯得有些尷尬。而一旁的傾城麗人,嬌靨已經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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