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予取予求

　　「老三！」

　　就在這時，一個粗豪卻生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力能斷石的一腿，就在甦醒身前不足三寸之處突然收住。但饒是如此，甦醒的身體還是感覺到一股凌厲的勁風，皮膚甚至有些刺痛。

　　「哼！」如此急劇的收腿動作，似乎並沒有讓粗矮大漢感覺任何不適，沖甦醒怒哼一聲後，他退回到了疤臉首領的身後。

　　疤臉首領起身跳下大石，緩緩走到甦醒跟前，目光陰冷地俯視說道，「有件事，老老實實回答。這幾天，是不是有幾個人路過？」

　　「有！總共六人六馬，昨天中午才離開！」甦醒點點頭，面不改色地將李諶幾人離開的時間說後了大半日。這一群人實在太危險，如果他們起了惡念，是絕對能將平靜的山村變成屠戮之地，山民們根本就無力抵擋。

　　想要保住山村的平安，只能讓這群山賊般的兇徒無法，或是說是來不及生出惡念。而惟一的辦法，就是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投其所好，求則予之！既然這群人的目的是李諶，那就將他們達成目的的希望放到最大。至於李諶如何，就已經不在甦醒的考慮之內。

　　「昨天！！！！」出聲的不是疤臉大漢，卻是那個模樣有些狼狽的文士。他騰地幾步走近，話音甚至因為激動而有些輕顫，「你說的當真？？」

　　「不敢有虛言！」感覺到攙扶自己的趙柏身體微微顫抖，甦醒清楚少年心裡的畏懼。那文士倒還罷了，但面前的疤臉大漢卻危險得有如一頭因飢餓而瘋狂的猛獸，只要稍令他不順心，怕是就會將自己這邊所有人毫不留情地全部吞噬。

　　「洪頭領！」文士精神大振，立即將欣喜的目光投向疤臉大漢，「只是一天的路程，追上他們就不在話下了！」

　　「嗯！」疤臉大漢眼中也流露出一絲振奮之色，但他仍然寒聲繼續詢問道，「知道他們要去哪裡？」

　　「只隱約地聽他們說是要去金州探望親人，其他就不知道了！」由於頭顱內的劇痛，讓甦醒忍耐得非常辛苦，臉上的表情完全不似往日的冷漠，看上去似乎有些惶然，卻無形之中大大地增加了話裡的可信性。

　　「果然是準備去金州！」洪姓疤臉大漢冷哼了一聲，但語氣中卻已是喜多於怒。

　　「那些卵兒子走山路走不慣，怎麼比得了咱們！」粗矮大漢咧開大嘴，笑得極其肆意，「大哥，不必等了，快動身吧！」

　　「不急！」疤臉大漢沉著臉，不急不忙地說道，「先找點糧食，兄弟們也得再歇段時間！既然動身，就得一口氣追上去！」

　　理會了疤臉大漢的意思，瘦削的陰鷲男子走上前，冷惻惻對甦醒說道，「立即去準備四十個人三天用的糧食，半個時辰內，送到這裡！」

　　窩在後面未敢言語的老族長，聽到這麼句話，雖然知道很是危險，但還是有些忍不住想要上前說些什麼－－－－村中各家的糧食本就不多，若是給這裡的幾十號人準備糧食，怕是有不少人家就要挨餓。

　　「沒有問題，請等候片刻！」出乎老族長的意料，甦醒一口便應允了下來。

　　「哼！」見這些山中土包子還算識相，本來有心殺人立威的陰鷲男子冷哼了一聲，放棄了原本的念頭。

　　………………

　　等甦醒在趙柏的攙扶下返回過來時，老族長表情很是憂慮地想說些什麼。

　　「族翁，請務必信我這次，安排人在最短時間內，照他們的要求把糧食籌送過來！」甦醒面色發白，忍著頭痛，氣息有些急促地說道。

　　「哦～好！」心中雖然滿是疑惑，但因為對甦醒一貫的信任，老族長還是迅速讓人到各家各戶籌糧送了過來。

　　…………

　　或許真是要著急追趕人，清點了糧食後，這些凶客似乎再無心。

　　「還算老實，就放過你們一馬！」絲毫沒有提及補償的事，疤臉大漢走到甦醒幾人跟前，冷冷地睨視一眼後，語中充滿了那生殺予奪盡在掌握的意味。

　　「大哥，就當真這麼放過他們！」待疤臉大漢回身返走時，陰鷲男子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湊上來低聲說道，「不如搶光殺光了，再走！」他看到適才送糧食來的山民中，有一個秀麗可人、身段窈窕的少女，心中有些發癢。

　　「看這些人的模樣，就知道此處是個窮鄉僻壤，又能有什麼好東西？」那名文士在旁聽到這話，心中一邊暗罵這些山賊秉性難改，若非無可奈何真是不願與他們共事，但他嘴上卻是和聲和氣地說道，「洪二頭領，我們此行關係重大，無必要因小失大！

　　若是辦成了這件大事，日後的一身榮華富貴必是少不了了！到時高官厚祿加身，金銀珠寶無數。每日裡山珍海味，美酒佳人，豈不快活！又何必圖這一時小快?」

　　「老二，收起你的花腸子！」疤臉大漢對自己兄弟的心思再清楚不過，冷聲喝道。

　　陰鷲男子既畏懼兄長，又明顯地被文士那番話打動，原先的念頭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還厲喝連連催促起其他人來。

　　一眾散漫無紀的兇徒，在一聲聲喝罵中，居然在很快的時間裡完成了出發的準備。

　　塵土飛揚後，一群人逐漸地消失在山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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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那幫兇神惡煞終於離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相比起李諶，這些人的短暫「造訪」，太不讓人愉快了，但也實在是無可奈何！

　　「蘇先生……」，老族長鬆了口氣之餘，猶猶豫豫地想對甦醒說些什麼。

　　「族翁，糧食沒了，忍忍就過去了。但惹惱這幫人，怕是就不止糧食那麼簡單了！」對老族長要說的話心知肚明，甦醒面色越發慘白地說道，「適才的情形，族翁也看到了，那些人不會與我們講任何道理。若不是因為他們另有要事在身，我們此刻該操心的便是怎樣才能平平安安地送走他們。」

　　「唉！」老族長並不是沒有一點眼力，他也知道甦醒說的並不錯，只是對白白送出那麼多糧食心有不甘，但此時也就只能化做一聲歎息。

　　「族翁，有件事希望你能答應！」強忍著因為頭痛而引發的嘔吐感，甦醒繼續對老族長說道，「到傍晚時，就召集人手把進出村子的山路全部封了，暫時斷絕與外面的往來！」

　　「啊……？」老族長一時間沒能會過意來，詫異地看向甦醒。

　　「不過來了兩批山外人，就將村子攪得無法安寧，若是再有人來，不知還會如何？」其實甦醒真正擔心的不是另有他人造訪，而是怕離開的人去而復返。其實以山村這樣的地理位置，原本不會有外人來訪，若不是李諶恰好因避敵而至，也根本不會惹出那後一批人。

　　「先生說的對！」老族長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躊躇著說道，「不過村裡各家糧食怕是不夠撐到下個月了。」

　　「多挖些山菜，勉強還能支撐！」

　　老族長點點頭，心中卻是有一絲小盤算－－－－過幾天讓阿金他們再出去一次，用山貨和李郎君他們送的銀子多換點糧食跟鹽回來。東西換回來後，就照先生說的，把路全封起來！

　　「阿柏，你跟阿山一起將我送上東山！」先前極大地透支了體力，甦醒的頭痛已經到無法忍受的地步，心中隱隱感覺東山那塊奇石應該會對自己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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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前面的章節內容做了個大調整，很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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