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日本的眼淚 十四

　新姑爺，這稱呼讓江楓感到一陣不適，他並不喜歡這樣的稱呼，沒有什麼原因。這個打扮的好像那種老派的古板的管家一樣的虎爺爺不簡單，至少現在江楓感覺到這個老傢伙的實力應該比自己差不了多少，而他既然能夠代表胡先生處理黑暗世界的瑣事，這已經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了。按照胡先生隱居的情況加上修行界一貫的實力至上，如果說胡先生類似一個決定一切的總統，那麼這個虎爺爺大概就是國家安全局的頭頭之類的角色，不知道為什麼，江楓直覺胡先生那高效率的情報網應該有很大一部分跟這個虎爺爺有關。

　「不錯的小夥子，真的很不錯，現在的年輕人中有你這樣的實力的實在不多見了。」虎爺爺看向江楓的眼光有點怪，那種感覺好像有點滿意，又有點挑剔。不知道為什麼，江楓突然想到了見家長這個詞，沒錯，這是在見到胡先生的時候所沒有的感覺，那就好像一個父親在打量著偷走女兒心的男子一樣，欣慰，懷念，不捨，嫉妒，還有一點點憎恨。

　「我跟著老爺已經有多久，我自己都不記得了。我一向相信老爺的判斷，因為這麼多年來，老爺的判斷從來沒有錯過，不過這一次，畢竟涉及到孫小姐，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一些，江姑爺，請你不要介意，我做了一點點小小的調查，不過很顯然，這次老爺的決定依然正確。在看到那副小姐的畫像之後，我不得不承認，這次是我小心過度了。請您原諒一個老人的謹慎。」

　江楓能說什麼？雖然這個胡爺爺嘴裡說著道歉的詞，可是不管從他的語氣還是神態上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那簡直就是理所當然的，這不過是看在葉輕眉面子上的客套而已。江楓所能夠做地，只有笑笑了事。他必須承認，在這個虎爺爺面前江楓感受到了在胡先生那裡沒有感受到的壓力。這不是來自於實力上的差距，而是一種特別的，難以形容的壓力。

　「好了，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還是來討論一下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吧，當然首先應該由我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你們通報一下。」說著，虎爺爺到不等江楓回應拿出一個遙控器，本來很敞亮的小客廳頓時給厚厚的窗簾遮擋了光線地來源，完全沒有縫隙。沒有一絲光的流出，這裡已經做好了放映準備。曾將在江楓的夢裡他倒是想過擁有這樣一套裝備地，這樣即使在中午的時候只要他願意就可以隨時擁抱黑闇然後讓自己安心的睡眠。不過。現在，一束白色的光正從江楓和葉輕眉的後面投射到他們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降下的屏幕上。那是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個男人，明顯的東方人特徵，頭髮卻很長，好像從出生以來就沒有修剪過一樣，下巴倒是很光滑。狹長地眼睛給人一種妖異的感覺：「安培小六，這算是一個著名的人物了，從平安時代一直延續下來的純正陰陽師血脈，弄到這張照片倒是很不容易呢。」虎爺爺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單純聽聲音，你根本不會想到這是一個外表和善的老人，那種深沉中帶點沙啞的感覺。本來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人毛骨悚然地感覺，但是確實，在這樣的環境下江楓不得不承認虎爺爺的聲音很有驚悚效果。好像會隨著光線地變化而改變感覺一樣。也許好萊塢應該找他去給恐怖片配音。

　「仔細記好這個人，這是我們擁有的唯一一張照片，也許除了他自己以外，這也是唯一一張掌握在別人手中的照片，而拍這張照片的人，早就屍骨無存了。就在你門道來之前，這個傢伙召集了幾乎日本所有的修行流派的領袖到了京都，開了一個很機密的會議，很可惜。我手上的人沒有能夠混進去的。因為這個會議地識別系統是最古老也是最難攻破地，那就是身為修行者的感覺。不過雖然如此。因為參加地人數還不算少，這個會議倒是也有一些蛛絲馬跡給我們找到，大致的意思，好像和你們來到日本的目的差不多。記住這個人。」虎爺爺的話音剛落，屏幕上的照片就換了，這一次，上面出現的是兩個歐洲人，一個年紀大些，一個還十分的年輕，甚至可以看到臉上零星的青春痘的痕跡。兩個人都是經典的教士的裝扮，只有一處不同那就是那個年紀大一些的教士袖口上滾了一圈金邊。

　「這兩個人，倒是容易接近一些，作為黑暗勢力的老對手，我們對教廷的情況掌握的還是很清楚的。這兩個人並不在教廷公開的教士名單上，他們的名字在我認識他們一來起碼已經變化了四五個了，那個年紀大一點的，應該是教廷的那些苦修士培養出來的接班人，信仰虔誠，卻又詭計多端，雖然看上去他擁有一切神父應該擁有的特點，真誠，慈祥，睿智等等等等但是這些不過是他的掩飾而已，骨子裡這傢伙也算是一個宗教狂熱分子，我們十分確信，這個傢伙就是教廷在遠東事物的實際負責人，至於他的位階，到現在還是一個迷，不過這個不重要，苦修士訓練出來的人，至少沒有一個是容易對付的角色，而且毫無疑問，這個傢伙的狡猾和手腕已經不下於一個老牌的政客了，要不是後來我來到了遠東，很難說現在這個傢伙是不是已經完全控制了整個遠東的宗教勢力了。這個傢伙，是比安培小六更加讓人感到恐怖的存在，同時應該是你們這次最大的對手，有跡象表明，前段時間的日本修行者會議後面有這個傢伙的影子。」說到這裡，虎爺爺還特意將那個年長的修行者其他的照片連續播放了一下，這個傢伙倒不像安培小六那麼不容易接近，他的社會活動貌似很不少，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傢伙深受他周圍的人的愛戴，即使他說的是謊話，也總是讓人願意相信的。

　「至於這個年輕的傢伙，倒不用太擔心。他的經歷很單純，從小在教廷出資贊助的郭院里長大，三歲的時候顯示出聖力親和的特殊體質，於是給選入了宗教裁判所的戰鬥人員預備班，然後就一直在宗教裁判所做一些暗地裡的工作，他的工作地點倒是一直在歐洲，所以我們還是從歐洲的夥伴那裡弄到一些其他的資料。」說著，一段視頻開始播放了起來。那是黑夜的時候拍攝的，雖然看得出來dv很好的品牌，但是畢竟不能和電影比。

　之所以這樣說，因為出現的畫面確實很有魔幻大片的效果，那是六個騎士，雖然鎧甲不同，但是江楓一眼就認出來那些都是教廷的聖堂騎士。那上面的聖光在黑夜中顯得更加耀眼了。這裡是一片樹林，雖然dv得效果差強人意，但是江楓還是看出了狼人，血族，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一看就是進化失敗的醜惡生物。而在那些聖堂騎士的身後，江楓看見了那個剛剛出現過的年輕面孔，只不過在dv，顯得更加年輕，不，不能叫年輕，應該叫稚嫩了。沒有了在老神父面前的平靜現在的年輕人顯得十分的衝動，這從他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本來挺英俊的小臉在這個時候顯得分外猙獰，比那些進化失敗的怪物好不到哪裡去。

　戰鬥一開始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倒是很恪守教士的本分，用的都是輔助的魔法，那些魔法效果看上去也不錯，不過這些還不會放在江楓的心上，他跟聖堂騎士中的頂尖人物戰鬥過，他也知道這六個衝在前面的聖堂騎士雖然看上去經驗豐富，但是力量上面即使增加了也不會入江楓的眼。狼人的戰鬥力，江楓沒有直接的認知，不過那些血族的戰鬥力江楓還是可以大致得出一個結論的，至少在他懵惝懂回來的時候，在阿瓦隆附近的那些血族比dv的都要強上兩個檔次。

　看的出來，這是一次低級別的戰鬥，這樣的戰鬥對於教廷和黑暗勢力來說就好像是例行公事一樣，勝負也是大致相當的。作為低級人員的訓練，很奇怪的教廷和黑暗勢力都採用了最殘酷的自然淘汰法，活下來的就是高手，死了的，即使是天才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戰鬥很血腥，同時也很迅速，這是真實的戰鬥，不是好萊塢的神怪片，那些主角一身血還能堅持戰鬥的場景在這裡基本上是見不到的，真正的戰鬥中要想活命就要提高自己的效率，殺人的效率，躲避的效率。很顯然，這六個聖堂騎士即使在年輕人的支持下也很難彌補人數上的差距，因為他們之間的實力基本上是相當的。在付出了兩個狼人三個血族的代價之後，六個聖堂騎士徹底回到了主的懷抱，而這離戰鬥開始的時間才過了不過五分二十五秒。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江楓徹底的感到了震撼，那個年輕人，周圍的狼人還有五個，血族則是十個，雖然這裡面算了幾個傷員，但是看他之前的表現，他一定是難逃回歸主的懷抱的命運，但是在這個時候，瘋狂的一幕發生了，這個年輕人再一次發動了聖力，只不過這一次不是什麼輔助魔法或者攻擊魔法，這些勝利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張薄膜，依附在皮膚上，然後，就是沒有任何技巧的肉搏。江楓震驚的不是實力，也不是魔法，讓他震驚的是那股狠勁，用雙手穿透狼人的胸膛，撕裂狼人的軀體還算是可以接受的話，用牙齒將血族的頭顱咬下來，這已經不能算是人類的行為了。這樣的狠勁即使江楓看到都要倒抽一口涼氣，隱隱的感到一陣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