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殺人放火

　那肥胖廚師掏出一根香煙遞給飯店老闆，又拿出火機給他點上，餡笑著道:“老闆，今晚賣出去這三個，總共該有三四萬的進賬了吧.”說著又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飯店老闆呼出一團白煙，“四萬多的樣子吧，嘿嘿，那些有錢人就喜歡這些東西，一聽到能養氣補腎就一窩蜂的湧來了，不過你還別說，這東西還挺有效，我試了兩盅，還真把沙基村村口那小妞千了個死去活來.”說著兩人就相視大笑起來.

　“哼！”淩映輝塞滿胸腔的灼熱怒火終於抑制不住了，他現出身形，趁著廚房裏的飯店老闆和三個廚師都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就沖了過去，這一次，徐雲龍卻是沒有阻止他.

　對於驟然現身的淩映輝，飯店老闆和那肥胖廚師都是一愣，只覺眨眼間身前就出現了一抹身影。淩映輝右手快速一推，徑直打在了肥胖廚師厚重的胸口上，掌中勁力一吐，那肥胖廚師將近二百公斤的身體就如同鵝毛一般往後倒飛而去撞到了牆上，把簡陋的牆壁撞出一個大坑，而他的胸口也結出一片厚厚的冰霜，臉上彌漫著青紫，卻己氣息斷絕。淩映輝一把抓住那飯店老闆的左手，另一手閃電似的從腰間拔出那黑亮的手槍。手槍在他手上飛速旋轉了幾圈，隨之朝著廚房裏另外一個廚師噴發出熾烈的火焰。徐雲龍就看見一刻銀彈從槍口飛出，在廚房裏繞出一道弧線，便一下擊中了右邊那還沒有任何動作的廚師的額頭，又從另一邊的額頭鑽出，繼續擊向左邊那最後一個廚師.而那僅剩的廚師己經本能的要作出彎腰抱頭的動作，卻也快不過銀彈的速度，一下子就被擊中了後腦。

　淩映輝動作雖多，完成的過程卻也不過一兩秒，被他抓住的飯店老闆還沒完成一個呼吸，廚房裏的三名廚師就己經全部喪命，空氣中慢慢飄蕩出一股腥躁的鮮血味.

　熟練的將手槍放回腰間，淩映輝回頭看向那飯店老闆，雙眼裏噴出縷縷寒氣，“你還算是人嗎，居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眼前一下子就死了三個人，老闆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雙腿不斷發顫，褲檔的部位慢慢滲出一片水跡，連嘴上的香煙掉到地上都不自知。

　“在問你呢.”徐雲龍淡淡說了一句，便將老闆震得渾身一抖，卻也清醒了過來.

　淩映輝捏住老闆的手，五指慢慢加大力氣，嘴裏問道:“我問你，這些女嬰你都是從哪里來的！”

　“啊！疼……疼……”老闆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要被捏碎了，連忙答道:“大部分是從農村裏收購回來的，有些則是從醫院裏買回來的.”見到淩映輝滿面的寒霜，他又接連解釋，“從醫院收回來的那些都是人流出來的嬰兒，有些是死嬰，有些是活胎，但不管是哪種，到這裏之前都己經沒氣了的.”吞了口口水，他道:“從農村來的那些，大多是那些人想要兒子卻生出了女兒，而他們也沒錢養活女兒，所以最後就送來這裏了，當然，來之前也是沒氣了的，我們通常會給他們一千塊。呱，還有，醫院來的那些有時候會是男嬰，但經過我們的處理，外面那些人也分不出來，反正他們自己心裏以為是女嬰就得了.”

　淩映輝一邊聽著，一邊緊緊咬著下唇，一絲鮮血從唇裏冒出，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很是刺眼，“那些人想吃的都是女嬰麼?”

　“嗯……嗯。”老闆顫抖著點了點頭，“他們認為女嬰的補氣效果比較好.”

　“你賣這些東西有多久了，賣出多少個了。”淩映輝繼續問道。

　“有三年多了.”老闆又吞了口口水，不敢欺騙眼前這煞星，“賣出……賣出有一百多個了吧，大概數字我不記得了。”

　旁邊的徐雲龍突然問道:“像你這樣賣燉女嬰的飯店一共還有幾家.”

　“據我所知還有兩家，都在這個鎮上.”說著就把這兩家的地址告訴了徐雲龍兩人。

　將所有問題都問完以後，淩映輝回頭看向徐雲龍，見他對自己點了一下頭，便運出真氣到手上，老闆那被抓住的左手立即就有一片冰霜蔓延開來，整只手臂眨眼間就被凍成了冰塊，連知覺都沒有了.他慌道:“你，你想要幹什麼，我……我告訴你，我這裏的熟客有很多是政府高官，你不要殺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就讓他們殺了你.”為了保命，他不得不許出一個未必能實現得了的威脅。

　“你該死！”淩映輝咬著牙冷道，手上一用力，老闆那被凍成冰塊的左手就被他輕易扯了下來，而且傷口都被冰封住所以沒有噴出半滴鮮血，老闆也仿佛失去了痛覺似的，只感覺自己的左臂傳來陣陣冰涼的感覺，但看到淩映輝拿著自己的左臂，心中的恐懼卻是無法形容.

　又見淩映輝將那左臂摔到地上，那左臂就立即碎成一塊塊小碎片.

　終於醒悟到眼前這兩人可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老闆連忙呼救，“救……”卻只喊出了一個字，就再也叫不出聲音來，同時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起來，居然還看到了自己那個沒了左臂的身體呆呆的站在那裏，只是，那個身體現在不僅沒了左臂，還沒了頭顱.

　看著身首異處的飯店老闆，淩映輝對徐雲龍沉聲道:“在這裏光顧的客人，每個都沾上了骯髒的鮮血，我要將他們通通都殺了。”

　“好.”徐雲龍只是淡淡的回答一句.

　淩映輝便飛身而起躍出廚房，動作很是俐落靈敏，而徐雲龍則留在廚房，靜靜的站在那裏，目光淡淡的看向砧板上縮成小貓似的女嬰，便點上一支黑色的香煙含在唇間。

　特殊的甜味瞬間充斥在齒頰之間，徐雲龍緩緩呼出一縷薄煙，感覺空氣裏彌漫著一種呆滯的壓抑。

　不到五分鐘淩映輝就回來了，原本乾淨整潔的西服上沾染著點點的血跡，而他的臉色也蒼白的可怕，眼裏既有出離的怒氣，又有難言的悲憤.他看了徐雲龍一眼，露出了極其疲累的神情，“我們把這些女嬰都葬了吧.”

　徐雲龍輕輕點頭，跟他一起將幾個女嬰的屍體拿出飯店之外的一片草地上，弄出一個深坑，將那些屍體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淩映輝又用雙手慢慢將土掩上.

　做好一切以後，他回頭看著那家飯店，只覺在逐漸深沉的夜色之下，那飯店就如同是一頭潛伏在暗處的吃人怪物，他又躍身而起沖進飯店裏.下一刻，徐雲龍就看見一團火焰沖天而起，瞬即便將整座飯店吞噬其中.

　火光之處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朝著徐雲龍這邊快速而來，卻是淩映輝.他幾個起落就來到了徐雲龍身前，神色己經好了許多，他神色堅決的道:“還有兩家，我們一起去將他們剿了吧.”說著就跟徐雲龍回到血兵剛才停車的地方，坐著那輛“賓利”轎車朝著飯店老闆剛才所說的地址趕去.

　依舊是讓血兵在遠處停車等候，淩映輝則跟徐雲龍一同隱藏身形潛入飯店裏頭。他們很快就發現這兩家飯店裏果然有燉女嬰出售，而且客人比剛才那飯店還要多。

　淩映輝徹底放開身手大開殺戒，將飯店裏包括老闆、廚師以及有吃過燉女嬰的客人都全部殺光。徐雲龍卻是甚少出手，讓淩映輝盡情發洩心中的苦悶和憤怒。

　而後，兩人又將兩家飯店都燒掉，也把裏面儲存的女嬰屍體好生埋葬。

　站在那個突起的小土堆前面，淩映輝神色茫然的望著夜空發呆，遠處飯店的火光將他的臉龐映成了金黃色，他雙手落下一滴滴鮮血，不知道是那些被殺的人的血，還是他剛才用手扒土時磨出的血。

　“徐雲龍，你說，人性真能黑暗到這種地步嗎?”淩映輝依舊凝視夜空，聲音好像從天邊傳來似的，“那飯店老闆和光顧的客人固然可恨，但那些將自己的孩子出賣的人，他們卻是可恥得多，他們根本不配為人父母，他們跟那些老闆和顧客一樣，都是不折不扣的禽獸！”說著，兩行清淚從眼眶溢出漫過臉龐。

　徐雲龍長長一歎，“有些東西，不是你想這樣就得一定這樣的，有時候，就算你擁有了至高無上的實力和權力，卻還是對一些事情無可奈何.”他好像在安慰淩映輝，又仿佛在對自己訴說。

　淩映輝抬頭看著神情淡漠的徐雲龍，眼淚是不住的流出.徐雲龍用雙手拇指將他臉上的淚水擦去，對他微微一笑，“見你這麼傷心，我把肩膀借你吧.”

　“哼！才不稀罕！”淩映輝嘴上哼了一聲，卻慢慢的把自己的頭靠在徐雲龍堅實寬闊的肩膀上，就這樣靜靜的依著，徐雲龍也順著姿勢將自己雙手輕輕放到淩映輝背上.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相擁著，微風一拂，滿地青草搖曳，兩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疊在一起.

　“你們這兩個殺人放火的妖人！”沉寂的夜色卻被一聲清嘯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