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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552章
第五五七章 三諾!

 在沈默的勸說下,嘉靖帝又打消了派中官去鎮守市舶司的念頭,陳洪的臉色自然不好看,但沒辦法,沈默好容易讓市舶司重回懷抱,誰也別想再染指了”也不知他哪來的自信,就那麼肯定唐汝輯會聽自己。

 但嘉靖帝也沒有讓沈默輕鬆了,對他道︰“到時候完不成任務,你跟唐汝輯一起回家種地!”

 沈默很乾脆的答應下來,道︰“臣對唐大人有信心。”

 嘉靖點點頭,便不再提此事,轉而道︰“朕聽說那個李時珍,堅持不受太醫院的官職?”

 沈默輕聲道︰“可能是當年的記憶不太愉快。李先生不願重回太醫院了。”說著苦笑一聲道︰“如果陛下需要微臣勸勸他,那微臣只有拿繩子把他綁到太醫院去了。”

 “綁!”嘉靖笑罵一聲道︰“你以為朕的太醫院是什麼地方?順天府的大牢嗎?不來就不來,誰求著他似的。”過一會兒。又道︰“這個人看病好樣的,但是不太會做人啊。”

 “陛下明鑒。”沈默笑道︰“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有些事兒是強求不得的。”

 “是啊。”嘉靖深有感觸的點點頭道︰“聯不強求他了。”說著從腰上解下一塊明黃色的玉佩道︰“既然不進太醫院,那朕就不能白讓他看病,把這個給他,算是診金吧。”

 “有些過於貴重了吧?”沈默不敢去接,那龍形玉佩代表皇帝的尊貴,無論如何也得“惶恐”一下。

 “拿去吧”嘉靖淡淡道︰“就他那個脾氣。弄不好哪天就得罪了貴官家,讓人給咔嚓了,有了這個,就沒人敢動他了。”

 李芳將玉佩轉過來,沈默趕緊雙手接過,恭聲道︰“陛下仁厚慈悲,微臣回去定然好生罵那頑石一頓。”

 嘉靖不由失笑道︰“確實該罵。”便讓他退下了。

 皇宮不是能夠亂竄的的方。出入走動都必須由太監或者內閣的司直郎領著。

 那太監一看是張四維,便恭聲道︰“沈大人請便,奴婢就先回去了。”沈默袖中出一張銀票,難以察覺的遞到那太監手中,笑道︰“公公辛苦了。”那小太監便歡天喜地的去了。

 沈默走到張四維面前,笑道︰“等我呢?”

 “那你說呢?”張四維笑道︰“下朝時。徐閣老讓我在這等著,看到你就把你帶過去。”

 沈默點點頭,兩人便往無逸殿方向走去,張四維小聲問道︰“我說江南兄,你在大殿上是咋想的?怎麼就把景王爺的人給推上去了呢?”有道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雖然沈默百般不情願,但高拱給他起的別號。還是傳到了很多人耳朵裡。聊以自慰的是,大家只將其當作一樁雅事,倒也沒有說三道四的。

 沈默看他一眼,面色嚴肅道︰“兩千年前的祁黃羊都知道“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我們還能連古人都比不了?”

 張四維滿腹狐疑的望著他,橫看豎看都看不到“大公無私”四個字,搖頭不住道︰“你就跟我這唱高調吧。 ”

 沈默笑笑。岔開話題道︰“對了,聽你在朝上的意思,已經找好了去向?”

 張四維的注意力果然轉移,點頭道︰“嗯,陝西那邊有知府出缺,我向徐閣老申請過去,閣老已經答應了。”

 “也要去陝西啊,”沈默不禁輕聲道。

 “什麼也要去?還有誰要去?”張四維奇怪道。

 “沒有誰。”沈默搖頭笑笑道︰“那邊的日子可苦著哩,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要享福就留在京裡了。”張四維道︰“寶劍鋒從磨礪出,你就等我亮劍的那天吧。”

 沈默鄭重的點頭道︰“我相信那天不會遠的。”眼看看到了無逸殿,兩人便不再交談。

 “不用我通稟了吧?”張四維輕聲笑道。

 “忙你的去吧”沈默點點頭道︰“我自己就過去了。”便走刷右第一間值房外,輕輕。響了房門小聲道︰“閣老,沈默求見。”

 “門沒關。”裡面傳來徐階的聲音︰“進來吧。”

 進屋後,沈默反手關上了門。

 沈默趕緊躬身道︰“老師莫要折殺學生!”

 “哎。”徐階搖頭道︰“有錯就要認錯,我要不是臨時改變了主意,就不會像現在這麼。”

 沈默搖搖頭,輕聲道︰“學生也沒料到,嚴黨竟一直隱藏著實力,這次暴露出來,我們以後就有提防了。”

 “只能這麼想了。”徐階苦笑一聲道︰“這次的教太慘重了,被嚴黨一竿子打翻,老夫都無地自容了!”

 沈默微笑道︰“只是一時的挫折而已,改變不了大勢的。

 “拙言這是安慰老夫吧?”徐階笑道︰“坐下說話。”

 沈默謝過了,貼半邊屁股在椅子上,正襟危坐。

 “放鬆點”徐階呵呵笑道︰“在老師這兒,可以隨便點。”血淋淋的現實教育了他,沈默絕不是可有可無的那一個,必須要善加對待。

 沈默點點頭,清聲道︰“學生曾經說過,如果那歐陽必進沒有就任吏部尚書,我願為老師解決掉他,此話現在仍然有效。”

 “哦?”徐階當然記的沈默那句話,但從沒當真過 ,堂堂吏部天官,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國子監司業能夠撼動的?哪怕他現在升為祭酒了,也還是一個樣。但現在聽他再次提起,徐階終於重視起來,道︰“拙言有什麼辦法嗎?”

 沈默點點頭,沉聲道︰“是的,學生有辦法,讓歐陽尚書在一月之內,自動請辭!”

 “此話當真?”徐階難以置信道。

 “閣老瞧好吧。”沈默笑笑道︰“哪怕是死馬當活馬醫,您就信我一回吧。”

 “這話說的。”徐階嘴角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道︰“我相信你就是了。”說著正色道︰“我也不問你為何會舉薦唐汝輯了,但想必不只是為了離間嚴黨和景王派那麼簡單。”他對沈默在甦松的利益稍有了解,所以散朝後琢磨琢磨,便覺著在唐汝輯這件事上,沈默肯定埋伏了後招。

 不過對家鄉的事情,他無暇過問,也無心過問,因為在沈默主政甦松的後期,他徐家各方面前不錯。既然如此。就算交給他又如何呢?想到這,徐階沉聲道︰“而且,如果你真能把歐陽必進移走,那麼老夫就答應你,只要我在位一天,甦松的事情,你就一直說了算。”說著伸出一拇指頭道︰“當然,你的承諾必須一個月內做到。”

 “老師這是讓學生立下軍令狀啊!”沈默慨然一笑道︰“好吧,我應下了!”

 “那老夫敬候拙言的佳音。”徐階頜笑道︰“對了,我拜托你的那件事,幫我問的怎麼樣了?。

 “那件事啊。”沈默輕聲道︰“學生早就拜托陸太保去委了,但結果恐怕還得等一陣子。”

 “是嗎,你幫我再催催。”徐階一臉苦笑道︰“我這裡到不著急,可陛下那裡總得盡快回話吧。”他讓沈默問的。正是當初嘉靖各打五十大板時,讓陳洪過來下令,命他暗中調查順天鄉試舞弊案,看看到底是誰將考題的泄露擴大化了!

 沈默自然應下,又問老師沒有別的事情了,這才出了無逸殿,離開了西苑。會,又跟大老板、三老板談話,可是相當費體能的,吃得那點早飯,早就已經不頂事兒了。

 看看天色,距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他想一想,吩咐三尺道︰“去吏部衙門。”一想到高拱氣成那樣,沈默便頭痛不已,實在不願去面對那張臭臉。可若不盡快將他安撫好了,那雙方剛剛建立起的親密關系,就要付諸東流了。

 如此想來,那也只有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去迎接高大人的怒火了。

 果不其然。當他進去吏部衙門,到了高拱辦公的跨院裡,想要敲門進去時。窘然沒人應聲。

 沈默回頭看看,院門已經被自己關好了,便繼續敲門,高拱還是不應聲。沈默只好鍥而不舍的敲下去,而且敲出的節奏、敲出了變化,長長短短的敲門聲,讓里面人終於沒法繼續裝死,大吼一聲道︰“扣甚?汝為啄木乎?”翻譯成白話文,就是“敲什麼敲?你以為你是啄木鳥?,

 沈默不以為意,在外面笑道︰“若為啄木,則透門而入!”

 簽押房的房門一下打開,露出高拱那張怒氣沖沖的臉,沈默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聽他怒不可遏道︰“奸細!叛徒!背信棄義的小人!我這裡不歡迎。趕緊走吧,我這里永遠不歡迎你!”

 好在沈默早做好了心理建設,所以此刻能唾面自乾,保持著良好的心態,還可以帶著微笑道︰“高公為何不聽我分說幾句,若是不滿意,別說罵我了,打我一頓也沒意見。”

 “哼,我不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的!”高拱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指著大門道︰“你走,你以後也不要去裕王府了,我不允許你這種人傷害到王爺!”說著竟動手去推他。

 沒想到這家伙脾氣如此之大,盡然不讓人說話。沈默下也火了,站在那紋絆不動”緣阻!“高大人,蕭何與曹參之間,也是如此缺乏信任嗎?。”

 一句話澆熄了高放心中的無名業火,讓他可以正常思考起來。高拱一下想起。就在昨天,沈默對自己說的那 “蕭規曹隨”當時沈默以曹參自比,而將他比作蕭何,隱晦表達了齊心戮力、甘居下風的意圖。讓他還感動的不行。

 想到這兒。高放心中終於犯了嘀咕。就算是變;也不至於變這麼快吧?

 便終於不再堵門,冷冷的看沈默一眼,轉身進去了房間。

 高拱沒吭聲,但耳朵分明支楞起來了。

 沈默便笑著道︰“聽說啊,塞上之人有善術者,馬無故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為福乎?”居數月,其馬將胡駿馬歸。”

 他沒說完。高拱便接著道︰“人皆賀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為禍乎?,家富良馬,其子好騎,墮而折其牌,人皆吊之!”說著哂笑一聲道︰“老夫確實沒你學問大,不過《淮南子》還是讀過的。”

 這典故幾乎盡人皆知,沈默卻獻寶似的講給高拱聽,其實不過是逗引他開口罷了。聞言便淡淡笑道︰“這故事情練起來,便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塞翁得馬安知非禍”高公,它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對事情好壞的判斷,不能僅憑表面,僅看現在,還要看的更深一些,更遠一些。”

 “好吧。你說。”高拱陰沉著臉道︰“能把我說轉了意,便算你本事。”

 “那好。高公請聽。”沈默沉聲道︰“我請問你,這些年來,裕王和景王的較量,戰場都在哪裡?”

 “京城。”高拱嘟囔一句道︰“這不廢話嗎?”

 “為什麼沒有擴展到全國各地?”沈默道︰“像嚴黨和徐黨那樣,哪個省裡都有爭斗?”

 “那怎麼可能”高拱不禁無奈道︰“我大明朝的王爺,可以說是歷朝歷代最壓抑的天皇貴冑。 ”說著嘆口氣道︰“本該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協助皇帝一起治理國家,但我大明對自己王爺的防範之重,是全方位的,不能結交外臣、不得私養護衛,不許離開封地,等等等等,其嚴密程度。有甚於防川!”便誠實道︰“所以第一個原因是沒有能。”

 “那第二個呢?”沈默繼續問道。

 “第二個是沒必要”高拱道︰“皇位的傳承,在我大明純屬帝王家事,皇上更是有對所有皇族生殺予奪的權力,所以沒有皇上的諭令,兩人什麼也不能幹;而要關成為皇儲的關鍵,是討得皇上的歡心,關鍵都在北京城、在紫禁城,所以沒必要在地方上爭。”

 “既然如此,”沈默道︰“那將景王與嚴黨在京城的聯系人攆到南方去,對我們還有什麼害處嗎?”說著為他分解道︰“唐汝輯和嚴黨許多人都保持著良好的關系,他就是嚴黨與景王府間的聯系樞紐,其重要地位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現在他去了南方。景王黨與嚴黨之間必然溝通不暢。這就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不是這個理!”高拱搖頭道︰“萬一他幹好了,喜訊頻傳的話,那就是往景王臉上貼金,甚至成為景王競爭皇儲的武器,到時候你那就不是“塞翁失馬,了,而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今年已經廢了。”沈默搖頭道︰“就算有捷報也是明年了,這段時間我努努力,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就是。”

 “吹牛吧?”高拱不信道︰“人家在那邊順風順水,怎存來咱們這兒呢?”

 “不是吹牛。”沈默道︰“我這兩天就去找他談談,相信會有成效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高拱道︰“要是你真能做到了,老夫當眾向的賠不是。”

 “賠不是不敢當。”沈默搖頭笑道︰“唯求高公以後多點耐心。”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高拱道︰“做到了什麼都好說,做不到的話,你還是叛徒!”

 沈默這個無奈啊,感情方才白費口舌了,便伸出三個指頭道︰“三天,我只要三天時間,便給高公一個交代!”原本還想請高拱吃個飯呢,但看現在這情形,也只能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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