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外援
我現在每天都很閑。每天有大把的時間用來浪費。
爸爸還沒從我昏迷的那種恐懼的情緒中出來,仍時不時的盯著我看,要不就不時的沖媽媽使眼色,然後,媽媽就會我來一陣促膝談心。只可惜談來談去,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話,到底我也沒弄明白,他們兩人在擔心些什麼?
是我再次將自己關起來?我想,我的行動已明確的表明了,他們也該放心了的。至于別的,我就實在想不通了。所以,好吧,你們打太極,我也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好了,反正我的確什麼也不知道。
每天陪媽媽在小區里散步,醫生說,媽媽年齡有些偏大,所以,要多運動,好在,胎位什麼的都非常正常,只是,她很緊張。到是這兩天,可能是我的事分散了她的主意力,反而好了一些。
我的日子便這麼平淡而有節奏的過著,上網的時間被我分到了下午和晚上,白天,我更多的是去醫院看杰克。白玫說,他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如果再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他可能連今年都過不去。而現在,已是六月份了。
我的骨髓幫不了他,我有些內疚,雖然知道這跟我無關,但仍覺得心里不安。總想為他做些什麼,可是除了偶爾去看看他,跟他聊聊天外,我什麼做不到。游戲里的時間過的終是快。一個月很快就過了。雖然我跟他們一起練級地時間只有三分之一的時間,但也讓他們每個人都升了至少六級,而我,又升了兩級。
不得不說,這個辦法很管用,至少,網站上已經瘋狂了。從第一天練級開始,就開始瘋狂了。跟貼的人幾十萬,現在,五人已有四人都達到了七十二級,只有流嵐還停留在七十級,不過,也只是差一點而已。
今天,便是一個月之期了,他們決定,溺愛迷醉回去。還想牽你的手過來。一個月沒見他了,不但游戲里,連現實里都沒見。我是知道,他曾去我家找過我的。可惜,在這種情況下,爸爸又怎麼可能讓他進我家的門。
“你們聊吧。”苦命的人只有我一個,練級的也只有我一個,他們可以在邊上慢慢聊聊天。我卻得在天上不停地射箭。日子很規律。卻很無聊。
一天下來。還想牽你手成功升了一級,這還是在我用了毒的情況下,雖然打怪的數量變多了。可是分經驗的人也多了。並不能像我一個人時那般,一只怪就能升級。而且,我那時還要比他高上幾級。
“季鴻翌。”在游戲里,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或者現實里也是不曾喊過的,有些怪,但是,叫他那長長的網名,我會不知該說下面的話。
“怎麼了?”他對我如此喊他很是驚訝,不過,卻似乎很高
“你,能幫我個忙嗎?”我不知該怎麼說出這種話,可是,又覺得如果不試一試,實在有些對不起杰克。
“好。”
“不是,你先不要忙著答應……可能,你會覺得為難。”
“好吧,你說。”
“我有個朋友,他……恩……生病了,需要一些……恩……那個……,所以,我想請你試試。那個……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他生的什麼病?”果然,我說地不清楚。
“恩……白血病。”我還是很認真的回答了,雖然有些為難,可是,為了朋友,我還是要試試,哪怕被拒絕。
“白血病?”季鴻翌的頭皺了起來,若有所思。
“你,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掉頭就走。實在有些難堪,一是他的拒絕,二是,我地要求看來的確讓人難以接受,我為自己的幼稚行為而臉紅。
“在哪家醫院?”
“你,願意?”我仍不敢置信。隨即將醫院的名字告訴了他。
“明天吧,明天上午,反正不練級,我會去的。”他輕笑。
“謝謝你。”我真誠地道謝,替杰克謝地。
“你們在說什麼?”神采飛揚湊了上來,我剛才各季鴻翌道謝時,他剛好經過。而且,看他一臉對還想牽你地手不滿的表情,又是想找渣了。
“沒事,我請他幫忙的。”真怕兩人打起來咩。不知為什麼,明明前一陣他們地關系已好轉了,怎麼這次見面又成這樣了。
“什麼事,不用他幫忙,姐姐我幫你。”神采飛揚大拍胸脯,不過,對他那句姐姐我還是流了兩滴冷汗。
“也好,人多一些,機會更大些,只要你真願意。”我還沒說話,還想牽你的手已接過了話頭。還挑釁的看著神采飛揚。同時,也將另外幾人都引了過來。
“這樣好嗎?”我很為難,人多當然更好啦,可是,跟他們只在游戲里是朋友,現實里可是根本不認識。何況,這種事情不是激來的,要自願才行啊。
“沒關系,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神采飛揚又拍胸脯了。
“好吧,那你明天也來吧。”還想牽你的手一拍神采飛揚的肩膀,得逞似的微笑道。
“到底什麼事啊?”又有好奇的人問起。
于是,還想牽你的手將事情復述了一遍。最後,又加了一句,“對了,就是那個人。”雖然我不明白就是那個人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到幾人都點頭表示願意想辦法幫忙,並且他們也會去醫院去驗一下血,會將報告以最快地速度發過來之後。我還是高興了起來。至于就是那個人,可能是他們之間的一種說法吧。我不在意的想道。
“謝謝你們。”我很真誠的道謝,同時,給五人鞠了一個躬,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謝意,雖然不一定成功,但是他們願意幫忙,已是很讓我感動了。他們讓我知道。即便,杰克真的熬不過這個冬天,我也不會孤單的……
當我帶著季鴻翌到醫院見到白玫的時候,她吃了一驚,這是我第一次帶朋友去呢。不過,當知道是帶去驗血的時候,她又高興了。我知道她一定會高興地。雖然白玫沒有說什麼,杰克也沒有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們兩人關系很好,至少,白玫很關心杰克。又過了三天,我又拿著幾份傳真過來的血液數據送給白牧。她很高興。只可惜,結果卻是沒有一個符合的。
我又再次失望了,我天天去看杰克,可惜,每天被限制到只有半個小時。更有時候。我只能在玻璃窗外看兩眼。白玫說。他有時甚至會限入昏迷狀態中。
我很悲傷,因為我感覺到他快要離開我了。我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生命力在逐漸消散,他看我的眼神是那麼的充滿渴望。對生的渴望,對外面世界的渴望,對天空地渴望,他曾說過,他不喜歡這充滿消毒水味道的房間,可是,為了那可憐的幾天生命,他忍受著。他說,謝謝我經常來陪他,這讓他多了勇氣和動力去忍受,否則,他可能早就忍受不了了。我很悲傷,我想哭,他的語氣,是那麼地像垂死之人,遺言嗎?我一直不敢想這兩個字的。可是,他比我更平靜的面對生死,面對他自己的生死。很顯然,他知道,自己命不久已。我很悲傷,我同圍的人,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我地悲傷,我本並不想將我地情緒傳染給別人地,可是,有的時候,我控制不住。
每個人都在安慰我,這讓我更難過,明明生病的不是我,安慰我有什麼用呢?如果他們用心,去獻骨髓吧,去幫幫他吧,也許就是你們中地某一個人,就能救活他呢。我甚至有了一種看見人就拉他去醫院的沖動。
我知道,我似乎又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