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布局

天將拂曉。

　廝殺了七十二個小時黑旗軍士兵渾身上下都是勁頭。他們目光之中。到處都是法國人遺棄下來物資。

　火炮、軍裝、旗幟、步槍、炮彈。甚至還有一門孤零零大炮……一晚上廝殺。幾乎是法國人光著褲子連內褲和襪子都丟得干干淨淨了。

　不過追出了十幾公里之外。抵抗突然激烈起來。那是比塞爾守備隊接應孤拔遠征軍。他們具有堅固工事。讓黑旗軍追擊越來困難起來。

　這多虧了法軍指揮官臨機決斷。如果不是昨天下午就決心開始撤退。甚至不惜放棄輜重和部分火炮。說不定他們整個遠征軍就要給黑旗軍包餃

　現他們雖然狼狽。傷員摻重。但是還是有大量人員逃回了丹鳳附近。並勉強組織起一條收容部隊抵抗線。

　黑旗軍也沒有力量擊破這條抵抗線。他們轉過身去。不顧一身疲勞。開始解決被遺漏敵軍。

　槍聲仍繼續。隨時都被俘虜被押解下戰場。柳宇和臨時編成警衛連興致沖沖地巡視戰場。柳隨雲還撿起了一面繳獲法國部隊旗。用力揮動著。柳宇大聲地命令道︰“把繳獲法軍戰旗都好好保存起來。不要丟了。”

　“我們閱兵時候。歡慶們。”

　他腳下。是一堆法軍尸體。還有許多戰利品。柳宇低下頭去。看到一個被擊斃地法軍士兵趴那里。他身上搜了幾下。柳宇找到不多不少戰利品。其中甚間還有一封日記︰“把他們日記和書信好好保存起來。”

　那邊蔡雲楠渾身是血。興沖沖跑了過來︰“閣下。我們抓住了一個少校。”

　“少校？”柳宇也十分高興。這是黑旗軍到目前為止抓獲高級別俘虜︰“這是一條大魚。如果我們用得好地話。這場戰爭就可以結束

　他對戰爭地後繼有著悲觀與樂觀兩種估計。但是無論怎麼樣地估計。這麼一場勝利。足以讓巴黎老爺們清醒。讓他們清楚得知道。這一場戰爭他們即便能獲得勝利。也必將損失摻重。

　這些法國人這里損失了多少？是一萬？還是九千？這只是個數字問題。但是他同時也是一個重大軍事問題︰“命令部隊一面打掃戰場。一面準備休整。半個月後。我們將發起全面反攻。”

　這場戰斗之前。無論黑旗軍取得多麼重大勝利。但是進攻地主動權始終掌握法國人手里。而這場戰斗之後。主動權已經完全握黑旗軍與柳宇手上了。施戰爭總動員。他們也不可能半個月之內將如此重大損失補充起來。何況他們還有著德國這麼一個宿命地敵手。

　幾個士兵已經押著一個十分狼狽地法國軍官走過來了︰“點！點！我們統領要見你。”

　那個法國軍官听不懂他們中國語。一個通譯趕緊把這句話譯成法文︰“閣下。我們司令官將接見您。”

　他被綁得結結實實。因此他一開口便是一陣抱怨︰“您是黑旗軍地司令官？我此代表著法蘭西共和國向您提出嚴正抗議。我要求得到與我身份相符合地待遇。”

　“我是柳宇。黑旗軍司令官。我此說明。您是失敗者。必須無條件服從我們安排。”翻譯很將柳宇話譯成了法文︰“為了讓多人活下來。我命令您。讓戰區之內所有法國軍人放下武器。立即無條件投降。”

　“我要求有尊嚴地放下武器。並得遣返待遇。”

　“你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立即無條件地放下武器。並向我們投降。並接受我們一切安排。”

　那個法軍軍官氣憤了︰“你們太野蠻了！沒有任何紳士風度和文明人禮儀。作為一個軍人。必須保持貴族氣質。你們士兵任意槍殺俘虜。虐待我們士兵。我此起了戰爭。”柳宇毫不客氣地回答了他問題︰“當戰爭烈火燃燒到你們頭上。你們又覺得這場太殘酷了。”

　“是你們侵犯了我地盤。攻擊我們黑旗軍。是你們企圖征服一個古老國度。而現就是你們得到回報。”

　“我現命令你。立即下令部隊停止抵抗。放下武器。”

　看著柳宇殺氣騰騰臉。這名少校臉色有些蒼白。他終于無力地說道︰“我接受您命令。但是我要求得到與我身份相符待遇。”

　柳宇笑了︰“從繳獲品里給少校閣下一箱葡萄酒。再給他配兩個衛兵。”

　這個早上。繳獲葡萄酒是黑旗軍一輩子也忘記不了美味。廝殺了一整夜。激戰七十二個小時之後。許多人已經是十二個小時。甚至多時間都沒有進食了。

　戰區他們為了輕裝。甚至連水壺和干糧包都沒有帶上。他們享受了勝利喜悅。也終于發現自己肚子也空空如也。

　戰地已經找不到什麼可以信用或飲用東西。即便是河水。也被尸體所污染了。根本無法引用。但是法軍輜重之中。黑旗軍士兵喜悅得找到了成箱成箱葡萄酒。

　他們小口小口地飲用著他勝利之泉。即便是再苦苦水。這一刻也成了他們美美味。

　有什麼比勝利符合軍人對于美酒定位。看著成百上千俘虜。每一個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柳宇以同樣歡欣向著士兵揮著手。他清楚得自己干了什麼。

　他已經徹底改變了歷史。

　而每一個軍官都檢閱著自己部隊。劉永福、黃守忠……

　蔡雲楠對此有些吃味。他看到柳宇心情非常妙。提點了一句︰“接下去劉永福就有兩個團。再加上黃守忠一個團。不比我們弱多少啊……”

　細柳營系統中。他可以算是一個後來加來外人。因此他說這句話是合適不過。柳隨雲當即也壓低了聲音說道︰“要早作安排。”

　柳宇卻淡然說道︰“不就是一個劉永福嗎？較之法人。其高下自分。我對他早有適當安排。”

　可是蔡雲楠卻捉摸不透柳宇意思。劉永福兩個建制完整步兵團。放到哪去都是極雄厚一股勢力。而且黃守忠那個步兵團。和劉永福也很近。

　但是他身份又不能說得太多。那邊柳宇繼續說道︰“淵亭好歹也是我名義上義父。我從他手里接下黑旗軍。自然不能太虧待他。讓他有個開府一方機會。”“順化？”

　“嗯。我們順化附近已經很有基礎。你和柳隨雲留下部隊到現已經發展成一個主力團。二十幾個獨立連隊規模。人數已經逾兩千人。我現有心派人去好好經營。”

　柳隨雲問了一句︰“派部隊去？”

　如果劉永福帶他兩個步兵團去中越。那麼整個中越就處于劉永福牢牢控制之中。柳宇點頭︰“對。兩個團都讓他帶去。”

　“引弓資歷太淺啊！”柳隨雲有些擔心︰“就怕到時候有些沖突。他們也不好意思開

　他對于老部下前程很是提心。劉永福本身就是個極強勢人物。而且這次是要帶著完整兩個步兵團南下。

　而柳引弓雖然名義上有一個主力團和二十多個地方連隊。但是主力團只有五個連。地方部隊成立不久。基礎。素質差。所有部隊加起來才兩千人。根本沒法與劉永福抗衡。

　“至少這次反攻。劉永福總得帶隊參加。現中越是發展部隊大好時機。越南人統治已經完全跨台。法國人兵力不足。龜縮于順化。”

　柳隨雲已經替自己老部下爭取時間了︰“我建議派去一個架子步兵營。三百名地方官員。外加一個老連隊……”

　這些東西柳宇手上並不缺少。一個架子步兵營只需要配部。每個班可以配齊正副班長。至于地方官員。接收北越地區地方政府之後。有大量編余官員需要安排。這些人經過簡單訓練之後。已經成了黑旗軍一份子。

　一個老步兵連隊也不成問題。到了順化附近完全可以輕松擴充成一個步兵營。所有這一切。自然是為了劉永福南下之前。大程度強化黑旗軍系統實力。而且柳宇不需要付出什麼。

　柳宇很輕松地說道︰“讓他們帶去六十毫米迫擊炮十二門和鋼炮一門吧。步槍可以多帶三百桿。反正現繳獲武器很多。”

　不經意之間。他們已經把中圻方面配置給定了下來。

　“中圻地方富庶。比北圻強得多。引弓一直向要干部。說是中圻可以養兵十萬。他現不缺兵力。不缺糧食。就缺干部。就缺武器。這下可好

　柳宇卻隨口說道︰“回去告訴引弓。要保證部隊素質。我干部還可以給他。但是部隊爛了。得重再來。”

　歷史將證明。這是一個完美布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