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山西城下

非洲人土著步兵們狂吼著就沖上來了，他們三五成群，企圖以自己蠻武來打開一條通道。

　許多步槍子彈從四處飛來，還有許多四飛彈片步兵群中造成了不小傷亡，但改變不了這些非洲人以非凡勇氣從林中沖殺過來。

　他們舉著阿拉伯式彎刀，企圖收割這些敗兵生命︰“沖上去，我們就可以解決戰斗了。”

　這兩個以清軍為底子營頭，並沒有肉搏勇氣，但是當這些非洲人以非凡勇氣沖上來時候，他們開始用雨點式手榴彈砸了過去。

　非洲土著士兵面前，是無數砸過來手榴彈，四處爆炸，出巨大聲響與驚人爆炸效果，尖銳破片身邊呼嘯著，打倒了許多人。

　這些士兵被這樣爆炸嚇退了幾步，但是接著他們又尖嘯著往上沖，毫無任何組織地向上沖，分成了無數箭頭，但是對面黑旗軍已經組織了一輪排槍將前面幾個箭頭打跨。

　但是阿爾及利亞士兵確實悍勇，他們把扔過來手榴彈砸回去，和黑旗軍展開了對擲，一些士兵則架起了步槍互射，戰場到處是致命彈片，但是他們沒有退卻。

　黑旗軍似乎有著扔不完手榴彈，一個白人軍官舉起一手榴彈就想扔出去，順便為土著步兵做一個演示，但是一聲劇烈爆炸，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雙方幾乎是火線上玩著極限動作，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伴隨黑旗軍六十毫米炮已經因為敵軍進入小射程，無法射了，幾個炮兵也掄起臂膀開始投擲。

　手榴彈接連不斷地爆炸。槍聲始終不絕，雙方都付出摻重代價，這個阿爾及利亞步兵營有著非凡蠻勇。但是現他們卻是一步都沖不上去。

　他們有些人頂著槍林彈雨沖了幾十步，終于沖入黑旗軍陣地，然後立即被優勢地敵軍圍攻致死，而他們小群沖鋒往往剛剛開始就被打跨。

　如果是法軍部隊，會合理地配置進攻序列，但是這些土著士兵卻缺乏這樣紀律與指揮，他們只能瘋與黑旗軍對射對擲。由于欠缺手榴彈，他們已經吃了很大地虧。

　“放！”

　剛剛完成火力轉移迫擊炮立即開始了炮擊，幾十迫擊炮彈接連不斷地砸非洲土著士兵頭上，血潮噴涌，許多具尸體地上被打爛，但是這些土著步兵仍然沒有退卻，承受著驚人傷亡。

　“轟……”

　巨大炮聲又再次出現。只不過這一次是法軍炮兵覆蓋他們地頭上。目標太近了，以致于黑旗軍與非洲土著步兵都成了炮兵攻擊目標。

　炮兵無差別攻擊造成了驚人傷亡。黑旗軍一下子就死傷了幾十人，但是非洲土著步兵再也承受這樣戰斗。他們撒腿就往後跑，扔下許多傷員與尸體。

　歡迎他們是密集排槍與無數地炮彈。他們逃跑地這條路成了一條名幅其實血路，不時有人就撲通一身栽倒地上。他們撤退時地傷亡比戰斗中付出代價還要多。

　接著黑旗軍地六十五毫米和迫擊炮又實施了一輪炮擊，迫使法軍這個方向兩個炮兵連對他們實施壓制。

　隆隆地炮兵之中，親兵營與宋字營士兵冒死前進，他已經殺紅了眼，根本不理會法軍不時打來了地炮彈，陳天宋大聲地叫道︰“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一個腿部負傷土著步兵拼命地想往回爬，但是一群黑旗軍士兵已經圍住了他，用雪亮刺刀將他捅成了蜂窩，另一個被擊斃土著士兵則被干脆利落地割下腦袋了。

　不留俘虜，割示眾，這是這兩個步兵營復仇，他們炮雨之下還整整向前搜索了二百多米。

　“可惜了！如果是一次刺刀方隊沖鋒，就能把這些野蠻人給打跨了！”

　孤拔已經看清楚了阿爾及利亞土著營摻敗，他找到了原因︰“炮兵支援不夠，任何時候刺刀沖鋒都必須擁有炮兵火力支援，黑旗軍小型臼炮比我們這方面有優勢……”

　“刺刀沖鋒需要以方隊隊形展開，以堅決而整齊連縱隊開始沖鋒，非洲土著士兵們沖鋒過于零亂而無秩序，導致被敵軍火力輕易打跨……”

　他以自己軍事學術水平作出了判斷︰“我們需要多勇氣！”

　但是敗退下來阿爾及利亞土著步兵那是丟掉了所有勇氣，剛才戰斗之中，他們整個營幾乎都損失殆，黑旗軍以整齊排槍和密集炮彈把退卻中土著步兵打得人翻馬仰。

　一個五百人步兵營，現除去還戰線上呻吟著少量傷員之外，就剩下了不到一百人，他們士氣低落，看著黑旗軍采取以血還血手段來進行報復。

　負傷士兵被當場捅死，然後割去腦袋，連尸都沒能完整，曾經被擊敗過黑旗軍以同樣手法進行著報仇，這一切讓這些土著士兵只能抱頭痛哭。

　炮戰仍繼續，宋字營和親兵營終于從炮火轟擊中退了下去，他們付出比前次摻敗還要大損失，參加戰斗四百余名士兵中，現能繼續站著，只有兩百名。

　但是每一個人手里都抓著一個敵人頭顱，許多人還抓著兩個，他們士氣高熾，巨大損失反而讓他們壯志振奮︰“遇到黑鬼子，由我們宋字營來收拾。”

　陳天宋甚至還帶頭唱起了小調，兩個步兵營官兵都笑著跟著唱起黃色小調，他們並沒有被這樣激戰所打跨，甚至傷員都含著淚水唱起了歌。

　後方柳宇已經接到了報告，他也親眼看到了這樣激烈戰斗︰“宋字營、親兵營好樣！”

　電話地另一邊，蔡雲楠向他繼續報告︰“陳天宋說了。再遇到非洲土著士兵，他們兩個營包打。”

　柳宇罵了一句︰“這一回是便宜唐景崧了！”

　沒錯，確實是便宜唐景崧這廝了。柳宇可是看著這兩個步兵營打出來了，槍林彈雨能死戰不退步營，拉到清軍中去那是第一等強兵了。

　這兩個步兵營只要補充足夠地兵和武器，就能揚其全部戰斗力，血火廝殺出來銳氣會始終銘記這支部隊之上︰“告訴銳營，優先給這兩個營補充兵員和裝備。”

　陳天宋臉是笑咪咪，雖然這一次他們同樣死了不少人。他一個佷子戰死沙場上，但他們興沖沖地檢查著戰利品，一顆一顆地清點著人頭︰“死去兄弟們，我老陳算是給你報仇了！”

　“營長，這些人頭怎麼處理？”

　每一個身上都多了些血火之氣，他們割下來地級是讓官兵們充滿了一種感，陳天宋大聲地說道︰“那不簡單！法國人是要到山西城下來攻咱們。那我們就把人頭掛城牆上。讓他們開開眼界！”

　“我們宋字營、親兵營絕不是好惹！”

　“對！”這引起了官兵們一致認同︰“我們不怕洋人，不怕黑鬼子。不怕白鬼子。”

　“說得好！咱們兩個營精誠合作，沒有打不倒敵人！”陳天宋那是拍著大腿嚷道︰“可大家要想想。幾天前我們是怎麼一個熊樣！”

　“可今天我們砍了三百多顆腦袋，繳了四百桿槍。可實際上什麼人都沒換，關健哪里！”

　“指揮官不同。唐大人跑了，柳統領給我派來了幾十門炮，派來了一百多好弟兄，還有一千二百個手榴彈。”

　“所以這結局也就不一樣了！”

　一個隊官點了點頭︰“大家明白著！誰對咱們好，誰不仗義，心里雪亮雪亮！”

　“好！”陳天宋也不忌諱這話被唐景崧听到︰“咱們以後要記住，咱們是誰隊伍！”

　“我們是黑旗軍隊伍！”

　“我們是黑旗軍！”

　撤下來地兩個營頭又唱又跳，齊聲嚷嚷著︰“我們是黑旗軍！我們是黑旗軍！”黃昏來臨地時候，法軍距離山西城尚有十公里距離，晚霞之下，他們能听到山西城傳來地炮聲，但是卻看不到這座偉大城市。

　法軍傍晚立即進行駐營，所有地單位都瘋狂地挖掘著工事，雖然他們不懼怕著黑旗軍反擊，但是卻很清楚，一道完善地工事能讓他們多活上好多人。

　這個黑夜之中，法軍後勤部隊是忙碌地，無論是陸上部隊還是水面部隊，炮彈消耗都到了一個驚人程度，許多火炮今天一天射了上百炮彈。

　炮兵攜帶炮彈已經消耗殆，只保存了三炮彈作為緊急情況下應用備用彈，這個夜晚，法軍必須把所有炮彈補充完畢。

　至于今天戰斗被打跨單位，都臨時撤到後方進行收容，孤拔將這些土著步兵，不管是什麼膚色，臨時都編成了一個步兵營，充當著總預備隊角色。

　今天戰斗摻烈程度出于他意料之外，他並沒有象預料中那樣看到山西城晚霞︰“我相信，這個城市朝陽一樣會很美麗，我們炮兵也很美麗。”

　“原定計劃不變，明天繼續總攻，爭取當天攻入山西城，解決安南問題！”

　而這個深夜，柳宇與許多軍官同樣一夜未睡，大比例地圖就被攤開，大家計算明天戰斗情況。

　誰都沒想到是，法軍居然改變了戰術，使用以火炮為核心進行壓制，這種戰術上變化讓黑旗軍有些措施不及。

　劉永福大聲說道︰“我們可以據城死守，我們已經加固了城牆！”

　黃守忠建議是︰“從兩側迂回，爭取消滅他一兩個營！”

　柳宇用拳頭砸地圖︰“打跨一兩個越南土著營沒意思。必須把他打痛了！隨雲……”

　柳隨雲手大比例地圖劃動，柳宇說到一個地名，他手指就指向那里︰“我們要拼命了！倉庫里還有多少步兵雷？全撒出去！告訴工兵。立功地機會來了。”

　“我建議可以使用細柳第二營為基干實施一次猛烈反突擊！”柳隨雲提出了這樣建議︰“細柳第二營會讓法國人付出代價地。”

　所謂細柳第二營，也就是南下順化柳隨雲支隊，順化戰役結束後，這個支隊所屬兵員並沒有歸還建制，而是補充兵之後，成為一個步兵營。

　對于這個步兵營命名，柳隨雲有著優秀權力。但是考慮之後，他並沒有使用其它名字，而是用了一個光榮名字細柳第二營。

　沒錯，比起猛虎營、周處營、烏鴉營之類地響亮名聲，細柳第二營這個命名就代表著一種無上光榮，代表著他們是黑旗軍戰斗力強，柳宇系統骨干步兵營細柳第二營。

　而順化血戰之後。這個步兵營同樣有著絕對自信。他們堅信即便是司馬泰細柳營，他們也會勝出一籌。

　而柳隨雲顯然是為自己老部隊請戰來了。但是柳宇並沒有贊同他地意見︰“敵人地銳氣還沒有消耗干淨，我們仍然機動防御為主！”

　他地圖劃了一個圈。那是山西城下永久性防御工事︰“我們可以這里打跨法國人，讓他們永遠銘記著這次失敗！”

　“正象他們記住滑鐵盧和色當那樣！”

　“這就是他們地滑鐵盧。他們色當！”

　柳宇地眼里，充滿了極度自信！

　第二天清晨開始。雙方就展開了激烈地戰斗。

　事實上整個夜晚，雙方戰斗都沒有停息，一夜槍聲不斷，但是疲勞地士兵倒頭就睡。

　而天亮之後，法軍立即開始了行動，昨天失敗之後，法軍戰術又開始了演化，他們開始用仿制小型臼炮伴隨土著步兵行動，雖然這些臼炮比起迫擊炮有著性能巨大差距。

　他們使用是這個時代好射藥和黑火藥裝藥，但是比起硝化甘油射藥和苦味酸、棉化藥裝藥，差距甚大，所以法軍臼炮重量較黑旗軍重上一截，威力和射程卻差上許多。

　但是這些小型臼炮顯然給了土著步兵以極大信心，加上後方隨時展開炮兵支援，他們行動加堅決。

　不過他們還要面對著無數地雷與陷阱，很孤拔就現自己想山西城迎來朝陽計劃肯定無法實現。

　不過河堤上，土著步兵進展，那是因為有著水面艦艇部隊緊密協同，雖然現黑旗軍擁有一門六十五毫米炮，但是法軍很就現，這門火炮尚不足以構成致命威脅。

　除了武裝汽艇之外，所有中小型炮艦、炮艇只要運氣不會太壞，挨上一並不足以致命，而集中幾艘軍艦集結一起，很容易就能摧毀這樣一門獨立火炮。

　正是鑒于這樣認識，河堤炮火打成夏天螢火蟲那樣，而且被架到艦艇頂部三十七毫米炮也斷斷續續地展開了炮擊。

　河灘那是一片火海，火海洋，火世界，法軍同時使用多路炮兵進行轟擊，由升起熱氣球進行指揮，同時隨時注意後方黑旗軍增援情況。

　這種情況下，黑旗軍野戰陣地隨時都會有驚天動地爆炸，他們被迫從一個又一個陣地上撤退。

　而水面艦艇比陸軍前進，黑旗軍也和他們玩起了拼命戰斗，各式各樣步槍，甚至是狙擊手都尋找著一切活動目標，各種各樣迫擊炮全力轟擊。

　但是法軍以驚人勇氣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水兵傷亡反而他們鼓足了勇氣，旗艦上升起了一面光榮戰旗，而所有軍艦都鳴滿了汽笛。

　“交趾支那小艦隊將是第一個進入山西法蘭西部隊！”

　他們打出這樣旗語，所有艦艇都開足了馬力，甚至是那些武裝汽艇都勇敢地沖前線，他們轟擊著一切暴露著陣地。

　而十分活躍大型艦艇反而顯得沉默了，他們必須節省彈藥，準備著關健戰斗。

　他們迎著波浪，朝著山西城駛去，初升太陽映法軍海軍旗上，竟是如此耀眼。

　法軍前進讓陸軍也鼓足了勇氣，他們躍進速度大為提升。

　兩岸都是黑旗軍陣地，時不時有人打來子彈、炮彈，但是大多數是實心炮彈，黑旗軍這些炮台也沒有多少兵力駐守，不過他們實心炮彈也是造成了一些微小傷亡。

　黑旗軍一切手段都不能阻止這支艦隊勇敢行動，當升起艦隊旗時候，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這是一支永遠帶著悲劇色彩艦隊，他們與勝利女神是永遠好朋友，勝利女神給法蘭西海軍了無數張好人卡，讓他們實現了一次又一次悲劇性自沉與失敗，但是他們不欠缺勇氣。

　他們看到了山西城了。

　不過他們第一眼頭，那是向法國海軍示威。

　旗艦上升起了旗語︰“各艦，開始全速炮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