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女官

從黑旗銀行往南走三百公里，穿過細柳步兵團留守處，便可以看到一座規模宏大越南式建築物，佔地足有十六七畝，門口無論什麼時候都站著兩個年輕哨兵，警戒地看著來來往往人。

　以往這是山西總督府，整整三個省份權力核心所，而現這個沒有標識身份建築物卻是閑人莫進軍事禁區，大家都很清楚，這就是整個黑旗軍司令部。

　推開大門，卻看到經過修繕之後，司令部栽植許多蒼翠欲滴樹木，不時有黑旗軍軍官行色匆匆地走過，他們隸屬于司令部諸多部門，有是參謀部軍官，有則屬于後勤部，而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屬于聯絡部多時候，它被稱為敵軍工作部。

　從各個步兵營、步兵團來辦事軍官們同樣步履輕，這可以說是黑旗軍大腦，各個辦公室，年輕得出奇軍官們辦得事情都非常利索，他們與他們前任都期望著能下部隊去個帶兵官，但是多數人卻只能留了這里。

　作為參謀部作戰部第一副部長，柳隨雲實際主持著整個作戰部業務，他把一疊文件放文件袋里，文件上蓋好印章，對著一個參謀說道︰“送到總務處去備案。”

　他同樣是一個年輕得過份軍官，柳宇是基于信任才特意把他從支隊長任職上調到作戰部來地，根據一些流言。過了年。他很有可能接任參謀部長，由原來地代理副參謀長因為資格太淺，很有可能放下去充任營長。

　柳隨雲比他下屬還要年輕，還要有朝氣。這些二十出頭小參謀們已經連夜完成對于法軍戰斗意圖想定，而他調查清楚法軍實力之後，卻做出了與柳宇不同地想定方案。

　文件袋很被送到了總務處。

　總務處就是柳宇私人辦公室，很多時候卻是屬于大腦中大腦，幾個國色天色女孩子里面忙碌著。把同類文件裝釘成冊，包上封皮，把過期地文件歸檔，還有人協助著江凝雪處理著賬冊。

　整個房間充滿著一種淡淡香味。窗台上種了幾盆吊台，辦公桌上玻璃瓶子插了些浸水里野花。忙碌中有著一種淡淡地雅致。

　江凝雪大辦公桌擺滿了無數地巨幅表格，無論哪一張表格。如果拿到河內去，法國人都願意以一萬法郎價格來購

　細柳步兵團人馬現員表、猛虎營武器統計表、烏鴉營戰時特別支出申請一覽表……

　一個女孩子坐邊上地辦公桌上。拿著一個別致小算盤幫著江凝雪核對著數據︰“凝雪姐，猛虎營這個月地人員格外增加十七個。細柳團表報里沒有反映出來……”

　無論是哪個步兵營或是步兵團，他們都必須經過江凝雪這里審核，才能從黑旗銀行那領取軍費，而現江凝雪正翻動著一張張表格，用鉛筆筆記本上記錄著。

　過了好一會，江凝雪便站了起來，算是暫時忙完了，把這個月實軍費表轉到阮夢憐手里。

　阮夢憐從抽屜里取出一枚總務處地印章，蓋了下去，然後又取出柳宇私章，對一個女孩子說道︰“小萍，你把這個送到黑旗銀行去，叫兩個警衛一帶隨你去。”

　總務處里，阮夢憐是擁有許多實權人物，整個公文處理程序沒有她很難運轉得開。

　對于她們來投，江凝雪是抱著一種敵視態度，但是很她就現公文處理順暢了許多，而柳宇也有了多時間來陪伴自己。

　以往，鑒于柳宇對于權力渴望，以及自然形成集權制度，黑旗軍大小事務都必須由柳宇來處理這是一件非常正常事務。

　但問題于，柳宇作為一個穿越而來軍史愛好，對資料渴求是旁人無所想象，他甚至于有這樣規定︰“任何軍事文書，當送統領本人辦公室備案一份。”

　雖然有一名參謀協助處理，但是每天各個單位上報文書不下數百份，其中夾雜著大量只需要備案材料，而所有這些材料柳宇都必須一一看過。

　事實上，任何一個封建王朝都面臨著皇帝個人必須處理天量信息這個問題，而清代設立軍機處之後，這個問題就顯得格外重要。

　清朝對付這一困境對策就是實施奏折體制，或說是控制皇帝處理奏折檔案，每天上報奏折大約八十到一百二十份左右，而有權直接向皇帝上奏人員一直很有限，得到直接向皇帝上奏權力，是重臣一個標志。

　一百份左右奏折之中，同樣包含著大量無用信息，清宮檔案里常見三個字就是︰“知道了。”

　小至縣令易，微至一些重臣請假，甚至是某些人謝恩，都匯集中奏折之中，真正有用奏折往往只有二三十份。

　但是這樣體制之下，皇帝根本無法了解到他所需要信息，卻整日處于忙碌之中，整個國家體制迫使皇帝每天清晨就參加所謂“叫起”，處理了許多有用與無用奏檔，無論任何原因，他都必須參加這樣早朝。

　而柳宇卻喜歡中國現代體制，雖然這一體制存許多問題，但是不完全依賴著一個人而運轉，而是運行過程中，卻出現了許多問題。不過阮夢憐她們到來之後，效率一下子就高了出來。阮夢憐可以輕松地分析出幾百份文件當中。哪一些是不需要處理而直接歸入檔案，哪一些是直接由總務處轉交給相關部門地，還有哪些檔案是需要直接匯總地。

　不過大貢獻，還是她們每天都根據這些文件作成了一份黑旗軍每日情況匯集。把收集到絕密材料進行匯總，直接交由柳宇處理。

　每日情況匯集基礎上，她們還編寫一份情況匯編，卻刪除了一部份敏感地材料，只有劉永福、黃守忠、唐景崧三個人能查閱。而參謀部同樣會編寫作戰室周報等材料交給柳宇參考，有一些不太嚴格材料還會到步兵團一級。

　所有這一切讓柳宇處理事務太為輕松，他甚至把一部分次要權力移交給唐景崧，形成了權力分工。不再是一人忙碌。

　江凝雪正是現效率提升，才能容忍著阮夢憐她們呆了下來。和自己辦公室展開一場爭寵游戲。

　辦公室沒有蔦歌燕語，大家靜靜地處理著公文。當暫時告一段落之後，她們會到後院會休息一些。那里不但有花園和草地、水池，還有一個小圖書館和寬敞休息室。柳宇正考慮那里建一個室內地小游泳館，再往後是她們和柳宇臥室。

　江凝雪現自己已經把手頭事務處理完畢了，而阮夢憐卻還處理著一封封公文，她眼楮很毒，第一時間就把文件分類歸檔，然後判斷出她地價值。

　許多檔案被裝到文件袋里後準備檔案里封存起來，直到需要使用時間才拿出來，總務室有著自己獨立地四個檔案室，每個檔案室都佔了一個大房間。

　她會看到一份文書之後，貼條上寫上自己評語，是“交統領閱”，還是“轉參謀部”，還有一個女孩子會幫她做著復核地工作。

　這對于她來說，是天堂一樣工作，順化一直沒有實現地權力夢想，終于自己家鄉實現了，她掌握著驚人地權力，柳宇甚至授權給她，可以自行處理一些純禮儀性文書。

　正如中央辦公室權力架構中重要性，阮夢憐也覺得這樣生活非常好，輕松，有前途，充滿了陽光，甚至不用象順化皇宮那樣擔心。

　她想到這，順手拿起了鉛筆自己工作筆記上寫下了幾個字，才現到目前為止，公文都處理完畢了。

　她有些落寞了，卻看到了江凝雪提著裙子跑了出去︰“阿宇，回來了！”

　“回來了！”她看到了格外年輕柳宇一邊笑著一邊牽著江凝雪手︰“還好，沒出什麼大問題。”

　這個少年是如此年輕，也是如此充滿銳氣，他不是什麼陽光少年，卻是阮夢憐幸福來源。柳宇穿著她喜歡一件法國校官服，那是繳獲戰利品，很是帥氣，隨手坐椅子上，一件女孩子把情況匯編和需要柳宇親自處理公文都遞了過去。

　柳宇永遠是先把情況匯編翻過一遍，里面反映信息很雜亂，什麼樣都有，從物價到越南官員動態，甚至是北寧清軍部署情況，經過阮夢憐她們縮寫以後，柳宇可以很清楚得到他想要了解情況，有時候還會上面寫上幾句批語。

　如果是想要知道多情況，江凝雪會把原始文件送到柳宇手里，一切都很平靜地處理，至于需要柳宇處理重要文件，柳宇還會一邊詢問她們意見，一邊把部門主管叫來。

　他處理文件時間並不多，一個半小時之後，柳宇便打了哈欠，看到了柳隨雲送來戰斗假想︰“隨雲想法是不錯，後退決戰撤往宣光，力圖殲滅法軍一兩個營，可是我們退不得啊！”

　阮夢憐沒有言語，她知道這不是她言時候，倒是江凝雪問了一句︰“為什麼？”

　“我當初就是擔心這個，才決心掌握宣光，可是現情況，我們如果退往興化宣光，那麼一切都不利于我這些年來，他今倒是想清了許多事，為什麼山西之役會如此重要，以致成為中法戰爭前期中隊節節失利一個關健點，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富庶。

　北圻，這不僅僅是糧倉，而且還能供養數以千計軍隊，一旦退出山西，黑旗軍只能依賴清軍接濟。

　這個時空，柳宇面臨情況為嚴重一些，他工業幾乎都建立山西城內，雖然有計劃向宣光、保勝等地遷移一部分，但是一旦離開山西，軍工產量幾乎要下降一半。

　正是因為有這樣難處，柳宇只能堅守死守信心︰“隨雲想法不錯，但是我山西屯積了一萬零七百名士兵，可不是把山西讓出去。”

　那邊阮夢憐已經細聲說道︰“今天又有一個小營到位，現山西方面是一萬零一千一百三十四名官兵。”

　“嗯！”柳宇知道每天這些女孩子都要調整許多表格上數字︰“現其它方面兵力是多少？”

　“河南方面含花間教內，一千四百六十三名，後方為四千二百七十人，但包括已改編越軍，未改編完畢越軍為五千七百名。”

　這是黑旗軍全部兵力了，阮夢憐把所有這些數字都記自己腦海里，隨時都能背涌出來，柳宇點點頭道︰“有戰斗力部隊都集中到山西來了，後方部隊短期之內還能調動多少人？”

　“有戰斗力只有兩個營，九百二十名，但是武器不全，很難說他們對付法軍能揮多大戰斗力。”

　“讓他們去河內，從土著步兵繳些洋槍回來。”

　江凝雪點點頭，把柳宇話記錄下來，柳宇正好已經把所有文件處理完畢︰“還好！今天挺，不然我們又要推遲吃晚飯了。”

　“嗯！晚飯是牛肉飯，隨意弄了幾個素菜。”

　生活小細節上，這些宮妃同樣懂得怎麼照顧人，何況細柳營沒有順化那麼多規矩，只要柳宇吃得開心，一直從簡便是。

　江凝雪一邊小口地吃著牛肉飯，一邊警惕地盯著阮夢憐。

　和羅雁秋不同，她們可是一直柳宇身邊女人，所有人都同一張桌子上用飯。

　阮夢憐換了一件白色裙子，往柳宇碗里夾了塊肉︰“阿宇，我想問下，這次兵事有沒有把握？”

　其余女孩子都同樣關心這個問題，她們可不想這麼幸福日子就這麼消失了，柳宇端起飯碗，卻是笑了︰“多虧了你們，我才有了殺手　，不然我可能會贊同隨雲意見。”

　“什麼樣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