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準備
“命令沈勝之獨立連立即趕來,準備參加攻城戰斗……”
柳宇又想起來了那個動員之中的三連制步兵營,但是考慮之後,他還是決定把剛剛搭好架子的步兵營留在原地,現在還是不是動用他的步兵營。
只是一想到這個步兵營,他不由輕嘆了一口氣,如果營長在預定期限之內到位的話,這個營現在應當已經動員完成了。
預定的營長是連錦城,要找一個合格的步兵營長是相當困難,雖然連錦城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看在他近年辦事相當努力的份,柳宇還是把這個步兵營長的位置留給了他。
只是連錦城雖然完成了在香港的采購任務,但是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要收拾,以至到現在還留在香港善後。
如果這個步兵營動員完成,何必象現在這樣深感兵力不足,甚至連獨立連和花間教的特麗莎修女部隊都要準備拉上來。
他正想著這,那邊劉永福已經從懷德府趕了過來,他遇到人就說道︰“多謝大伙兒,給我劉二賺回一份面子來!”
不多時,劉永福已經帶著一群營官和隊官過來︰“柳統領,這一回首功得交你們細柳步兵團了!”
明眼看得清楚,如果沒有細柳營以一個步兵團的大兵力向關帝廟陣地那擋腰一擊,今天黑旗軍雖然還是能順利完成擊敗黑旗軍的任務,但是無法殲滅李維業。
在另一個時空,這一場紙橋戰役,將是李維業動員四百多名法軍和一千六百名的黑旗軍的第一次大破撞,只有二百桿的雷明頓的黑旗軍給法軍以重創,但是無法殲滅法軍。
根據法軍戰後的官方統計,紙橋戰斗除去遭到毀滅打擊的土著步兵之外,李維業上校、韋醫少校等五名軍官陣亡,二十八名法軍士兵戰死,六名軍官負傷。四十五名士兵負傷(事後數名士兵在醫院因醫重而死),總共是三十三名戰死,五十一名負傷(其中有數名傷死),但這個八十六名傷亡的數字不包括幾乎全滅的土著步兵。
而黑旗軍歷史上地損失。是一名營官和兩名哨官戰死。一名營官中炮負傷。士兵四十七名陣亡。五十五名負傷。總共付出一零六名地傷亡。不算土著步兵。比純正法軍地傷亡稍高一些。
而現在。黑旗軍擁有地步槍是歷史上地三倍。因此李維業比歷史更早敗退。歷史上李維業堅持了一個小時才撤退。而柳宇正是基于這一點判斷而做好了布置。但是他沒有想到李維業僅僅堅持了半小時。部隊就向後撤退。以致出擊過慢。導致有少數法軍逃走。
但是無論如何。李維業曾可不可一世地部隊。現在已經成了過眼雲煙。更重要是由于細柳步兵團地出擊。黑旗軍獲得了不計其數地戰利品。
在歷史上。由于一場擊潰戰斗。法軍收容了大部分傷員和武器。因此黑旗軍只繳獲了二十一桿步槍和一匹馬。而現在他們地繳獲差不多是歷史上地十倍。特別是前營地黃守忠還繳獲了一門六十五毫米地火炮。
“藎臣。這一回缺了你也不行!”那邊唐景崧已經大聲夸道前營︰“細柳是首功。你們前營是奇勛!”
黃守忠也是真正揚眉吐氣了︰“咱們前營這一次干得漂亮。繳了五十桿法國快槍。一門鋼炮。可惜就是槍彈少了些!”
這次出擊法軍隨身都是攜帶了一百發子彈,在戰斗中消耗了大部分,因此黃守忠一估計,他繳獲的步槍當中平均都只有一二十發步槍彈。但就是這五十桿步槍,就能讓他前營的戰斗力又躍升一個檔次。、
吳鳳典冒出頭來,他負了輕傷,手上綁著繃帶,但是興奮不已︰“我們左營收獲也不錯,繳了四十桿,就是成良的後營也繳了十桿。”
個個都是心滿意足地姿態,只是有人多說了一句︰“右營也繳了六十桿,可惜折了楊管帶和鄧哨長。”
實際這個繳獲數字。大家都有點水份。扣下幾桿作為營內的機動之用,只是一提到右營。大家都把眼楮轉到了劉永福的身上。
這一役右營犧牲最大,也折了營官和最善戰地一個哨長,傷亡甚大,可戰後怎麼處置,特別是這營官由誰來接任,卻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劉永福回避了這個問題,他只是朝柳宇問道︰“你們細柳團繳了多少?”
柳宇也打個折扣︰“快槍兩百桿,鋼炮兩門,只是多繳了兩千發步槍彈……也算是收獲不錯!”
那三千發子彈,是放在李維業的輜重之中,作為戰斗中補充之用,只是一發也沒打出去,就盡數落入了細柳營之手。
只是剛听到這句,那邊黃守忠就嚷開了︰“阿宇,我用鋼炮和你換子彈行不行?給我一千五百發子彈外加二十桿步槍就行!”
他就愁著缺少子彈的事情,可是柳宇手上繳獲的步槍比他更多,而且法制步槍子彈他暫時無法自制,估計試產成功需要一個小時,而且即使試產成功,產量也有限,因此他微微搖頭︰“咱們戰利品的處置,還得將軍發話。”
他重視劉永福的權威,可是唐景崧卻不把劉永福放在眼里,他直接開口說道︰“柳統領,前營缺少子彈快槍,你那邊繳了兩門鋼炮,還缺一門好炮,這是兩全其美的事,不須劉將軍玉成了。”
那邊吳鳳典也說道︰“對,你們細柳有的是快槍和子彈,這邊我沒繳下鋼炮,可是鋼炮炮彈卻拿下些,到時候我們互相找找,有沒有對方用得著地東西。”
柳宇把哈齊開斯五管機關炮,只是這種機關炮的操作難度比較大,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軍官能熟練這種火炮,倒是六五毫米的火炮,經過初步實踐。炮兵成功地試射了一發,但也不敢多打了。
他倒還真缺少六五毫米的火炮炮彈,李維業這次出擊,每門炮只帶了四十發炮彈,戰斗中機關炮屢屢轉移陣地,沒打出一發炮彈。可是六五毫米卻發射了一半的炮彈,在轉移中又有炮彈被遺棄。
而這種直瞄火炮正是柳宇所需要的,因此柳宇脫口而出︰“好!便是發射過的彈殼和彈筒我也要啊!”
“好!”劉永福笑著︰“咱們的炮隊也可以拉上來,今天晚上咱們就可以總攻河內,別看些是老炮,可是攻城開寨卻是一等一的利器。”
消滅李維業之後,立即會攻河內是事先就商議好地戰斗計劃,柳宇也沒有異議︰“要快啊,現在河內連同越奸在內。法人只有五連可用之兵,只是我方才得到消息……”
大家都關注起柳宇得到的最新消息,那邊唐景崧已經搶先問道︰“法人可是來了援兵?”
柳宇點頭道︰“听說法人將從海防援來真法寇百人。指日可至。”
劉永福向來是沙場老將,知道對于河內的守軍,增加一百法軍是什麼概念,倒是唐景崧不通兵事︰“縱多一百法軍又無關大局,現河內
真法兵不足三百,正是滅此朝食之際,大家可不可生了怯意。”
黃守忠當即 應他的號召︰“唐大人此言甚善,紙橋這一戰是細柳吃肉,我們啃骨干。河內也要輪到我們吃肉了。”
他大大方方地說道︰“到時候請柳統領看看我們前營的戰力,不過還得借重你們細柳營的炮隊。”
攻堅是個苦活,不過上一次兵入河內,黃守忠已經把法軍地底細摸清楚了,雖然有些碉堡和其它工事,但是由于李維業把河內的城門和城牆都拆個干淨,因此可以一直摸到城區的法國教堂。
這些碉堡,可以用黑旗軍手上地青銅大炮去轟,而且準備梯子、火燒等攻城手段。應當也可以攻得開,只能殲滅里面地法軍,那他們的裝備就可以歸前營了。
他地打算很好,吳鳳典和劉成良也成︰“今天晚上,就讓我們幾個營頭吃一回肉了,不過還得借重你們細柳營的炮隊。”
只是柳宇總覺得兵力太單薄,即使上受創的右營,現在黑旗軍用來攻擊河內地兵力還不到兩千人。
雖然說自己準備不惜一切代價保存柳隨雲支隊的實力,但是攻城就集中主力去打開缺口。他稍稍想了想︰“我們細柳營也不能白看。炮隊全力配合諸位兄弟,此外我讓瀚海營上去!”
“好!”劉永福已經定下攻城的調子︰“細柳團讓瀚海營上!雖然是新營頭。但我看著不比前營弱。”
蔡雲楠地瀚海營是新營頭,比其余兩個老營頭要弱一些,所以黃守忠一向認為,自己的前營雖然不如細柳團兩個老營頭,卻比瀚海營要強一些,可是這麼一說,卻激起他的好勝心︰“明日河內見!”
“明日河內見!”
“明日河內見!”
河內的比塞爾上尉幾乎被涌入的人流嚇了一跳︰“從現在立即進行食物配給!”
整個河內的歐洲人都涌入租界,還至少有幾百名越南教民也涌入了租界,這完全是由于李維業拆除城牆和城門的決策,以致于除了租界的碉堡之外,沒有任何可靠的防御設施。
租界並沒有這麼多地食物,但是對于比塞爾上尉來說,也代表另一種方便︰“從現在開始,任何一名公民,無論是他是歐洲人,或是殖民地人民,都應當服從最高司令官比塞爾的命令!”
在租界的武器庫內,尚諸存有一些武器,而比塞爾上尉利用這批火器來重建河內的守軍。“從戰場回來的本土士兵組成一個連隊,土著士兵組成一個連隊……”
雖然有零星人員陸續歸來,但是到現在只收容了法國人五十名,土著步兵三十四名,其中不乏重傷員,而且隸屬單位非常混亂,但是比塞爾上尉已經管不得那麼。
從租界的法國人和天主教民團直接征集兵員,將這兩個連隊補充完整,除此之外,從海防的八十名援兵也從租界的歐洲人補齊了員額,不過這些海軍士兵已經作為比塞爾的最後總預備隊。
接下去天主教民團再次失血,他們被迫從調出五十名士兵,和五十名不同單位地法軍組建了一個法越混合連,至于天主教民團出現的缺額,則從天主教的武裝教民里補充。
這完全是損害天主教在河內的利益,只是由于沒有傳教士的阻礙,很順利地實施下去,到下午五時,比塞爾上尉已經擁有了四個法國步兵連,兩個土著步兵連,一個法越混合連隊,以及兩百名天主教民團,整整九百名武裝士兵。
只是這里面塞滿了大量剛剛拿到一支舊後膛步槍的法國新兵,他們平生只進行幾回步槍實彈射擊,至于臨時組成的天主教民團,比塞爾實在找不到比這個更要不堪一擊的部隊。
連法國人都要拿著前膛步槍作戰,土著步兵的一部分要用繳獲地越軍武器,至于這些新組成地天主教民團,他們的主力武器就是鳥槍了。
可是比塞爾上尉已經顧不得了那麼多,他只能干這麼多,哪怕得罪傳教士也不管,他需要干地事就是把這座重要的城市守住。
七百名勉強可以一戰的士兵,這是上尉最後的依靠!
幾個軍官已經圍住了上尉︰“上慰……”
“什麼事?”
“我們建議為了防守,將租界附近的茅草房都燒掉。”
“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幾個軍官一點也不服軟,他們已推舉一個中尉出來︰“這是所有軍官投票的結果!”
“投票?這該死的!”比塞爾上尉有點憤怒︰“在這個時候,不要搞什麼軍事民主!”
“這是所有軍官投票的結果,如果您不願執行的話!”
比塞爾上尉知道這話里的意思,他冷漠地說道︰“燒掉租界附近二百米的茅房,為了掃清射界……”
只是下一個消息讓他的心情越發惡劣起來︰“天主教的傳教士已經全部撤退了!”
什麼?他為什麼一點也不清楚這件事?
天主教傳教士居然逃跑了!難道他把天主教民團拆散的時候,那些教士沒有出來指手劃腳。
他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