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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君劫》第7章
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四章 怒(上)

 躲在樹上的兩人一直監視著炎火他們三人的一舉一動,不過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有人能在這樣的距離下發現自己,從小亭到他們藏匿的大樹足足有五十多米,而且他們兩人身上根本沒有任何氣息外洩。所以當炎火用手指向他們的時候,樹上的兩人根本就沒有多想。直到柳德怒視他們,並飛身向他們急速而來的時候,兩人才反應過來。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分頭走!」兩人見柳德已逼近,凌空向東西兩個方向散去。

 「柳兄!窮寇莫追!小心中計!」楊略喊出此話時,柳德幾個起躍已經到了院牆之上,他看了看東西兩個方向了,鎖定了一個目標,向西追去。

 以別院為準,向西就是往城中的方向,而向東,前進數百米躍過城牆就可以出城。柳德在選擇方向的時候,還是為了自身的安全考慮了。追出城外,柳德還是不敢的,說不準對方還有同夥在城外,而在城中,柳德是如何都不會怕的,即使對方在城中有人,但說要人,有他柳家人多嗎?他柳德一個信號發出去,柳家立刻會有上百人趕來。

 「唉!柳兄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急噪。要是在我這裡出了事,我可怎麼向柳家交代。」楊略覺得頭疼。

「炎火,你趕快去找張成,我去助柳兄。」說完,楊略展開輕功尾隨柳德而去。

 「他們兩人怎麼都去追同一個人,另外一個怎麼辦?」炎火想了想。

「好吧!我就去追另外一個,那兩人不就是看著我們吃飯而已嗎?為什麼二哥的臉色變得那麼難看?算了,想這麼多做什麼,把人抓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哈哈!在山中天天就只能追著野獸跑,這追人,我還是第一次。」炎火輕輕一跳就來到了院外大樹的頂端處,望著東邊的方向,道:「這個人怎麼跑的如此慢,還沒有山中野獸的動作迅速,我要不要等他多跑一會兒呢?太容易就沒有意思了!」

 炎火又看著西邊說道:「二哥和楊大哥的速度倒是快上不少,想來抓那人也不難。我還是等等吧!」炎火還真的站在樹上等那人跑遠。

 「我的天!炎少爺,你怎麼會站在樹上?少爺和柳二少爺呢?」端菜進院裡來的張成,站在亭中正奇怪怎麼三人不見了,一抬頭就看見炎火站在樹上,嚇得他三魂掉了七魄,連忙跑到院牆下,對炎火問道。

 「張成,沒事,你家少爺和柳二少爺去追人了,而我馬上就去追另外一個,你放心好了,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張成哪裡聽這些,他只知道要是炎火有什麼閃失,他家公子非打斷他的腿不可,所以張成立刻扶起牆邊的木梯向牆上爬,邊爬邊哭道:「我的小少爺哦!這麼高的樹你是怎麼爬上去的!?快快下來。」

 而這時炎火遠遠看見向東那人已經用輕功躍過二十米的城牆,所以他也運功追去。

 「炎……」炎火的舉動硬是把張成到了嘴邊的話打了回去。

「額的個神啊!」張成跟了楊略這麼多年,江湖上輕功好的也見過不少,哪裡見過炎火這樣的身手,炎火彷彿只是輕輕一躍,眨眼間炎火的身影已經在百米之外。武功越高輕功就越好的道理,張成還是懂的。

 炎火本想自己很快就可以追上那人,可沒有想到的是,那人躍過城牆的時候,驚動了守城的衛兵,那人是過去了,可當炎火來到城牆上的時候,迎接他的居然是槍林箭雨。

 「什麼人S然如此大膽9敢一而再躍過城牆重地,不想死的,速速下來受擒。」守城的一位軍官向站在城垛上的炎火喊道。

 炎火哪裡懂什麼城牆重地,他只回答道:「我是來追前面那個人的。」

 「放屁!我看你們是一路的。」剛才被那人過去,軍官已經是失職,如果再被炎火過去,他的官途也就到頭了。

 「懶得理你們,再和你們說下去,我就尋不到那人了。」炎火不再顧圍在四周的官兵們,縱身向城外躍去。

 「放箭!放箭!」軍官瘋狂地命令著手下的兵。可箭連炎火的衣角都沒有擦到。城樓上的數十位官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炎火向城牆外飄去。

 東城之外,兩百米處就是一片密密的樹林,有一條可以通往襄城的官道把林子分成了左右兩塊,炎火在城牆上時,看著那人進了左邊的林子,可炎火在這不大的林子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

 穿過樹林是一片開闊地,一大片的農莊耕地,幾戶農家聚在一起。

 「奇怪!怎麼穿過樹林後人就不見了?難道我跟丟了?不會啊!」就炎火納悶的時候,一陣微風迎面而來,空氣有帶著一絲血腥味。

「哪裡傳來的血腥味?好像是從右邊的林子傳來的,會是什麼呢?」

 炎火躍過官道來到右邊的林子,右邊林子深處緊挨著燕山的餘脈,炎火才一入林就明顯感覺到血腥味又重了幾分,炎火又傾耳聆聽了一下,才發現林子深處不但有血腥味飄出,還有什麼東西因為激烈碰撞而發出的尖銳之聲,而且起伏不斷。

 「難道是獵人在捕殺野獸?不會啊!野獸們都喜歡在山上待著,像這樣的平原樹林,野獸是不會下來的。」炎火在山中和野獸們打交道多年,野獸的習性炎火還是知道的,所以炎火更納悶了。

「哪會是什麼呢?」

 好奇心使炎火更想一探究竟,炎火收斂了全身的氣息,像捕獵般慢慢地向目標處靠近。

 王莽傷的很重,從出生到他成名江湖之前都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他現在的內力已經接近了枯竭,想當年他那成名江湖的一仗,獨自一人追殺十三魔鷹的時候,內力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枯竭過。

 王莽明白今天自己是要死在這裡了,雖然他離燕城,離安全之地只有數百米,可就是這數百米的鴻溝,他現在無論無何都邁不過去。他甚至想到哪怕現在敵人放過自己,自己都不一定有命能走到燕城去。

 要是平時死在任何時間,任何對手手裡,他可能都會無悔,可今天不同,要是今天死在這裡,他王莽就沒臉去見慘死在敵人手下的任何一人,現在他身上背負的可是王家上下兩百七十一條人命啊!

哪怕是死也要把那件重要的東西和那條重要的消息帶入燕城,不然,像他王家這樣的慘案絕對還會繼續下去。雖然還被十幾個高手包圍,雖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多殺一個敵人,可他還在堅持,還在躲閃,還在還擊。因為他不甘心。

 在腹部又受了敵人一劍後,王莽終於跪倒到了地上。在他身邊那十幾個同樣黑衣蒙面,頭帶竹笠的敵人,紛紛都停下了手中的劍。不是敵人們可憐王莽,想給他一絲喘氣的機會,而是黑衣人們都看到了首領讓他們停下的手勢。

 黑衣人的首領遠遠的站在一棵樹下,靜靜觀看這場撕殺,彷彿一個局外人。知道他習慣的手下們都知道,那是他們的首領不想血弄髒了他那一身白衣。

 在白衣首領旁邊還有一人,這人尖嘴猴腮,灰色的勁裝穿在他身上,依然遮不住他那骨瘦如柴的身體。炎火剛剛追丟的正是此人。

 白衣首領聽完了灰衣尖嘴的稟報,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輕輕笑道:「嬉嬉!被發現就算了,只要人回來就好,反正也沒有指望你們做出什麼好事兒讓我看的。連監視個人都監視不了,三兒!你說是不是?」

 可被叫作三兒的灰衣尖嘴一聽此話,他的姿勢立即從單膝跪地變成磕頭,口中並不停的念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還請主人饒過屬下這次。」

 「起來啊!我又沒有說一定要罰你,去把四兒找回來,看看他有沒有被人抓住,落下了什麼口風。」

 「主人放心,我和四兒的功夫都是主人你教的,想來這江湖中沒有幾個人抓得住他,再說我們都忠心的很,即使被外人抓了,也不會洩露半句。」

 「嬉嬉!這話我愛聽,好了也不為難你了,現在你先在我身邊待著,待我處理了這事兒,一道去尋他就是。」

 「是!」三兒答完話才敢站起身來,他的身上早已是汗流浹背,因為他害怕,剛才要是自己的回答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隨時人頭落地,而且是毫無反抗餘地的那種。

 「我說,小子!你也夠可以了吧!讓我從江省一直追到了這裡,足足追了一千多里,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累過。好了,我本可以讓我的手下們慢慢殺死你,再從你身上把那東西走,但我這個人呢!最喜歡給別人最後一次機會,把東西交出來,我讓他們給你個痛快的,怎麼樣?」白衣首領說著,只向前靠近了幾步,他始終怕王莽身上的血濺到自己。

 「你們殺我全家上下兩百七十一口,現在還想我屈服,你做夢,你個陰陽怪氣的畜生。」王莽全身最後的一點力氣都用到了這句話上,現在他連動一根小拇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大量的失血,使得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要不是心中的仇恨和意志支持著他,他早就躺地不起了。

 聽了王莽的罵聲,白衣首領像是被激怒般。

「哼!五六七,一劍一劍捅死他,要捅足七七四十九劍,聽見沒有!!」

 「是!!!」從十幾個黑衣人中走出三人,提劍向王莽靠近。

 「來吧!來吧!一切都結束了。爹!不孝孩兒現在就要來陪你了。」王莽心中絕望。他身旁的陽光已經被三個黑黑的人影遮住。

 「住手!」隨著叫喊,一個身影突然從上空躍了下來,剛好落在王莽身邊,在王莽身邊正舉劍欲刺的三個黑衣人反應也很快,快速向四周退去。

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五章 怒(下)

 炎火躍到王莽身邊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針制住了王莽身上的幾處大穴,阻止王莽流血流死。炎火下針快而準,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給人施針,這也完全靠炎火的聰明和對『論醫史』研讀,當然炎火用的針只是秀寧繡盒裡的普通針而已,他可不敢用自己的『靈針』給人止血。

 確定傷者暫時保住了性命,炎火才站起身來。奇怪的是,從炎火施針開始到結束,四周的黑衣都沒有動過。

 「你們這麼多人怎麼欺負一個快死之人?」炎火沒有看見之前的搏殺,所以才怎麼問。

 黑衣們沒有開口,他們只是靜靜地站著,在等待首領的下一個命令。

 「嬉嬉!欺負?!小子,你用詞似乎不妥,你應該用『殺死』一詞才對。」白衣首領還是站在他該站的地方,輕鬆地說道,對炎火的出現他好像絲毫不在意。

 「殺死!?那你們為什麼要殺他,他做錯什麼事了嗎?即使他錯了,改了就行,為何要殺他?」炎火問。

 「好有趣的小子,他的確做了件錯事,而且錯的很厲害,我給過他機會,可他依然做錯了,所以我要殺他。你這麼關心他,我開始懷疑你和他早就認識,或者你一直在等他。」

 「不!我不認識他。我只是追他而來。」炎火指了指白衣首領旁邊的三兒。

 「哦!追他?」白衣首領笑問道,但沒有看三兒一眼。

 「我只是想問問他為什麼要監視我們。」炎火問。

 「是這樣啊!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但那之前,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好,你問就是。」

 「我很好奇。不知道小子你面具下的長相如何?我真想看看。」

 「我長什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炎火開始有點喜歡臉上的面具,帶上面具他人看不見自己長什麼樣。

 「有很大關係。」白衣首領說。

 「什麼關係?」炎火又問。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人死後才去看人長什麼樣子。」

 「你是說我會死,為什麼?」

 「嬉嬉!為什麼?好問題。因為我要你死!」說完,白衣首領笑著對三兒說:「如果你還想留著腦袋吃今天的晚飯,你知道該怎麼做吧!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其實炎火出現的時候,三兒就想衝上去把炎火撕了,讓主人知道人是跟蹤他來的,那等待他的只有一種下場,可沒有主人的命令,他不敢動,組織中的鐵律:擅自行動就是死。反正橫豎都是死,他也只有賭一把,賭主人會給他一個機會,他知道主人總喜歡給人機會。

 結果他賭贏了,機會來了就千萬不要放過,三兒也總是這樣告戒自己。在他拔刀以前,他也想過能追蹤著自己到這裡的人,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但要和主人比起來,當今江湖的高手都不足為懼。

 三兒從接到命令到出擊,只有眨眼的功夫,他不想給對手太多反應的時間。他對自己的輕功很有自信,別說在江湖中,就是在組織中能追上他身影的人少之又少。更驚人的是,他的刀比他的人更快,快到使人懷疑:江湖第一的快刀手——葛一刀能不能在他面前把刀撥出來。

 可就是這樣的快人快刀,第一擊居然落空了,他甚至連對手是如何躲閃也沒有發現。這時三兒才想起一句老話:一山還比一山高,強中之有強中手。

 「我不想和人打架,也不想傷害別人。」炎火像鬼魂一樣出現在三兒的左身。

 三兒向左一刀橫劈過去,這一刀同樣落空了。除神志不清的王莽外,在場的所有高手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驚奇。

 開始鎮定自如的白衣首領這時也皺起了眉頭。他的眼睛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能跟上炎火身影的。

「步伐凌亂,毫無章法,但卻快的出奇!?」眼睛能跟上是一回事,身體能跟上又是另一回事,白衣首領自問沒有那樣快的速度跟上對方,所以他下了一個決定。

 「書上也說過殺人是不對的,我在山中時,野獸雖然可惡,但我也不曾殺死過一隻。」炎火一邊躲閃一邊勸說道。

 三兒現在哪裡能聽進這些,殺死炎火他自己才能活。雖然他的刀是越劈越快,但依然是刀刀落空。不知道是因為心急如焚,還是因為內力消耗過快,豆大的汗水從三兒的臉上流下來。當他劈到第一百一十一刀的時候,終於才停了下來。

 見對方不劈自己了,炎火也停了下來。而白衣首領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炎火站的位置剛好背對著他,而且不足十米,所以白衣首領出手了。

 白衣還有個習慣,自己從不輕易出手,但一出手那就是十成功力。絕對不會給對手留下任何僥倖的機會。白衣也相信,如此近的距離,哪怕是組織裡那幾個和他同級的人物,也不可能在他十成功力的一擊下生還。

 當炎火察覺到身後的強大氣流而轉身時,已經晚了。一雙不帶任何血色的手已經拍到炎火的身上。

 「砰!」一聲巨響。

 沒有任何的懸念,炎火的身體像一顆炮彈撞進了樹林,隨之而來的是樹林中數棵大樹倒塌。

 白衣出擊得手後,好像沒有太得意的神情,他反而看看樹林方向,又看看自己的雙手,然後搖搖頭自歎道:「難道是我太久沒有出過手,忘記了那種感覺,怎麼剛才彷彿擊打的是一塊石頭。」

 「一,去林子看看那小子長什麼樣子回來告訴我,如果他還沒有面目全非的話。」白衣吩咐道。

 「是!主人。」一黑衣向林子躍去。

 「好了,處理那個廢物,找出他身上的東西。」白衣繼續吩咐手下。

 「是!」三個黑衣走向王莽。

 白衣來到呆滯的三兒旁邊,還是笑道:「可憐的三兒!我給過你機會了,但沒有想到你如此不濟,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或者你心存不甘,想我來幫你。」

 「屬下不敢!」三兒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主人幫忙,因為他知道那樣自己死的過程絕對會超過一天一夜。沒有任何猶豫,一刀之後,三兒就快速解決了自己。

 黑衣們對同僚的死去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波動的眼神都沒有,彷彿這種事情他們早已司空見慣,人命對他們來說本來就如草一樣,反正說不定那天這樣的命運就回論到他們自己,擔心別人還不如擔心自己。

 可能是因為這片林子的風水不好,注定今天林中的樹木得不到安寧。當一號黑衣人『飛』出林子的時候,幾棵大樹因他的身子又應聲而塌了下來。

 一號黑衣的身體像爛泥一樣撞到了地上,剛好落在白衣身邊。但白衣根本沒有去看上一眼,因為他睜大了的雙瞳,正死死的盯著從樹林裡走出來的炎火。

 看形體,聽聲音,對方只不過是不個十幾歲的小孩。如果今天不是親眼所見,白衣絕對不會相信在這個世上能在全無防備的情況下,接自己全力一擊還安然無恙的人。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那人絕對不是人,而是怪物。別人可能不知道,可白衣恰恰知道這個世上有幾隻怪物。在那幾隻怪物面前,他白衣連一隻螞蟻都不如。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在這裡又遇見一隻。

 「人家做了錯事,你要殺人家,我出來勸說,你要殺我,你手下只是沒有殺到我,你就逼他自殺,你還算是人嗎?野獸都從來不傷害自己的同類,我看你連野獸都不如,你說你該不該死。你剛才打我,我雖然很疼,但我也不想和你計較,但該死的是,你知道你剛才一掌毀了我什麼嗎?毀了秀寧姐留給我的繡盒,這個繡盒是秀寧姐留給我的唯一思念之物,它可能會陪我度過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尋仙之旅,可你現在把它毀了,你說你該不該死。我說過我連野獸都不曾殺過,但你以上的種種連野獸都不如,那今天我就要試試殺一隻野獸都不如的東西。」

 對於炎火的憤怒之言,不知道白衣聽進去了多少,可能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白衣遇到過很多高手,很多種武功招式他都見過,但今天他遇到的,既然是一個用身體和速度,招式完全不會,卻招招殺人的高手。看似瘦弱的身體,卻強悍無比,身體就是他的武器。

 沒有任何招式,對方的動作反倒是像一個胡鬧的小孩在亂舞著手腳,只不過他每一次揮動手腳都會有一個人影被砸了出去,變成一灘血肉。一個個往日縱橫江湖的殺手手下們,在自己面前變成一堆堆爛泥,白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不逃走?難道是因為沒有拿到那件重要的東西?還是因為自己已經被對方這種另類的殺人方式所迷。

 白衣在自己四十年的生涯中殺過很多人,多得讓他自己都忘記到底有多少,但他殺人從來沒有讓自己的衣服上染過血,江湖中也沒有人能讓他的衣服上染血,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衣服第一次染上鮮血,那鮮血居然是自己的血,當然這血也是最後一次。

 血腥之後,一切都彷彿安靜下來。

 炎火甚至感覺到身上的血還是熱的。

 也許是因為炎火壓抑自己太久太久了,對父親的恨,對秀寧的愧疚,對親情的嚮往……從出生到現在,善良他得到的東西太少太少,現在連唯一的繡盒也毀了。情感的釋放讓炎火失去了理智。可清醒之後,炎火又顯得那麼的迷茫,對於第一次殺人,第一次殺怎麼多人,這樣的事實讓炎火接受不了,炎火看著自己滿身的鮮血問自己:「這還是我自己嗎?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所以他哭了。

 「難道這是你第一次殺人?是覺得殺人是一件殘忍的事?哈哈!笑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生存的世界,今天不是你殺了我們,就會是我們殺了你。你身為一個強者,如果你一開始就對我們起殺手,你不會失去你心愛的東西,還可以救下那人,可你現在不但失去了你心愛的東西,甚至也救不了那人,因為他和我一樣快要死了。」口吐鮮血的白衣笑道。

 白衣的話讓炎火沉默了。

「在我心裡,父親的身影總是代表強者,我從不敢出要求他,質問他為什麼那樣對我,我也不敢去尋找我想知道的答案,因為父親強大的身影總是擋在我的前面,我總是企求,希望父親可以關心我,我總是在逃避,要不是我逃避,我怎麼會想到假死,秀寧姐又怎麼會為了我尋死,在秀寧姐死前,我本就有了去知道一切真相的實力,為什麼我要選擇逃避啊!」想到秀寧,炎火忍不住又是一陣潸然淚下。不過,他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切的東西,只要自己有實力就可以去爭取。

 書上知識的感觸,遠遠沒有親身經歷的事物來得強烈,未經世俗的炎火就彷彿一張白紙,寫什麼上去就是什麼。白衣的話,完全改變了炎火對事物的看法。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我總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了。以後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絕對不會再讓我心愛的人或事物離我而去。而我想要的東西,想知道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選擇逃避,如果有誰敢阻止我,那他的下場將會和你們一樣。」炎火擦乾眼淚,堅定地說。

 「哈哈!對!對M是這樣M是這樣!」臨死之前,對於一個殺死自己的對手的調教,讓白衣覺得很滿意,至少他覺得經過他的調教,眼前這個強大的對手以後絕對不會是一個正派人士,所以他笑了。

「我現在也明白一件事,剛才我應該讓手下纏住你,自己逃跑,這樣我也不會死在你這個怪物手裡。」

 「哼!你不可能逃得掉。」心志的轉變讓炎火說話的語氣也重了不少。

 「為什麼?雖然你很快,但我那十幾個手下也不是一般人物,纏住你片刻是沒有問題的。」

 「我的武器決定了你不可能逃掉,你知道我的武器是什麼嗎?」

 「不知道,但我現在快要死了,還是想知道一下。」

 「是針!」

 「哈哈!針!」白衣輕笑,可當他看見『千蜂針』瞬間從炎火的身體射出佈滿四周的時候,他就再也不笑了,反而嚴肅的道:「你果真和那四個老怪物一樣,不是人。這次我輸得心服口服。」

 白衣的話,炎火聽的莫名其妙,於是問:「那四個老怪物是誰?和我一樣是修真者嗎?」

 「你以後……以後就會知道,因為……他們是不會放過你和……」最後半句,白衣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死人是不會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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