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小姐
哭喪著臉坐在沙灘上,瑞克一臉怨恨地瞪著莫亞。
“都怪你,你害我成了偷窺犯!你說你出的這是什麼主意,要是被南澤那壞老頭知道我偷看他孫女尿尿,他不宰了我才怪! ”
“這哪能都怪我! ”莫亞委屈地摸了摸頭上的大包,抱怨: “誰叫她女扮男裝,還弄的這麼神秘,聰明人都會懷疑啦!又不都是我的錯! “
“你還狡辯! ”瑞克一把撲了上去勒住他的喉嚨,苦著臉大叫: “我的好名聲都被你給糟蹋了,你叫我怎麼辦啊,她現在一定對我印象極差! “
“印象差?靠... ...咳咳... ...你不會是看上這丫頭了吧? ”
“誰說的! ”瑞克紅著臉推開莫亞,有些擔心地望了眼樹林那邊, “你說她怎麼還沒出來?不會是想不開... ... ”
“啊呸!還說你沒看上人家! ”莫亞趁瑞克不備,灑了把沙子迷住他眼睛,一頭撲過來和他扭作一團。
... ...
不久,拉芙終於走出了樹林。此刻的她已經恢復了女生打扮,一頭金色的長發被她用皮筋扎在腦後,上身厚重的長袍也丟了,穿上了帶著花邊的小襯衫,下身則是一條淺色馬褲。
走出樹林,拉芙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嬌生慣養的長這麼大,她可是頭一回碰上這種糗事。
一想到自己啥都被瑞克給看到了,她便恨的牙癢癢。
可轉念一想,自己搞的這麼神秘,破綻又那麼大,人家懷疑自己也是正常。這本來就是個誤會,而且瑞克不是還救了自己一命嘛。
“如果他態度好,肯老老實實的認錯,我就原諒他吧。 ”
拉芙心裡這麼想著,就走出了樹林。可出來一看,瑞克哪是在低頭思過,這沒心沒肺的傢伙和莫亞玩的正歡呢,這頓時把拉芙給氣的七竅生煙。
“瑞克! - ”
尖銳到足以把耳膜震破的河東獅吼貫腦而過,瑞克一下就被拉芙這一絕招給震得暈忽忽的。
迷茫的回過頭,看到拉芙一身女裝打扮,瑞克這傢伙眼睛一亮,立即又精神了起來。
他甩開莫亞,三步兩步的跑上前去。站在拉芙面前,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 “你總算出來了啊,你再不出來我就想進去找你了呢。 ”
瑞克本來的意思是想說擔心拉芙,可在拉芙聽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她為什麼在裡面待了這麼久,那是她在換衣服。
如果不是在氣頭上,拉芙估計能理解瑞克的意思,可現在... ...
“這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剛才沒看夠?現在居然還想再看! ”
拉芙又氣又羞,惱怒之下一把揪住瑞克的耳朵: “你這沒教養的小混蛋,你知道你剛才乾了什麼嗎?人家是女生,你怎麼能這麼對人家! ”
說著,拉芙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滾了出來。
瑞克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女生哭,一見拉芙哭,也顧不得耳朵上的巨痛了,手忙腳亂的哄了起來。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越是哄,拉芙哭的越是傷心,那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嘩嘩的往下流,一時間,瑞克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餵,丫頭,你是南澤那老東西的孫女吧? ”突然,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個冷冰冰的聲音,拉芙就像吃了止哭藥一樣,一下止住了哭。
“囈,你也知道? ”瑞克回頭,呆呆地看著修斯特。
“哈哈哈... ... ”聽到瑞克的回答,修斯特興奮的大笑,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邪惡的殺氣。
瑞克對殺氣格外敏感,在感覺到修斯特氣質變化的一瞬間,他一把把拉芙拉到自己的身後,怒瞪著走近的修斯特。
“你想幹嘛? ”
“你說我想幹嘛? ”修斯特不屑地撇了眼瑞克,接著把目光越過瑞克望向縮在他背後的拉芙: “據說老東西最寶貝他的孫女了,你說我要是抓了你和他換能完全解我體內毒素的解藥,你說他會不會換? “
“ ... ... ”
氣氛一時間凝固了,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四周靜的簡直連掉根針都能清晰的聽到。
“瑞克... ... ”莫亞有些擔心的看著瑞克,他就怕瑞克一時衝動和修斯特動手,雖然眼下修斯特傷了,可他並不認為瑞克有贏的機會。
“如果我不答應呢? ”
沉寂了許久,瑞克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這事是之前發生,或許瑞克會選擇不插手,但現在他總是覺得自己虧欠了拉芙什麼,所以在一番心理掙扎之後,他斷然下了這個決定。
“你是認真的? ”修斯特瞳孔緊收,很明顯他已經動了殺意。
“我可見不得別人欺凌弱小,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都不行。 ”
“愚蠢的孩子... ... ”修斯特嘆了口氣,一把扯掉上身帶血的外套,小臂處的旋轉刀刃'噌'的竄了出來。
莫亞見兩人真要動手,嚇的急忙擋在了兩人的中間,他用眼神狠狠瞪了瞪瑞克,湊在他耳邊說: “那丫頭給你啥好處了,連命都肯為她賠上? “
“那難道看著她被抓走,然後被拿去當人質要挾壞老頭? ”
“這有什麼不好,說不定和修斯特合作一下,壞老頭還能順便撤消我們的赦令了呢? ”
“你這笨蛋,他撤了一份不會再發一份?再說了,男子漢一諾千金,我可不做這麼反复的事情。 ”瑞克脖子一硬,顯然已經下了決心。
莫亞知道瑞克的脾氣掘,讓他認定一件事的話,就算一百頭牛來也拉不動他。
局勢箭弩拔張,莫亞急的團團轉,可他偏偏沒什麼好辦法來解決目前的問題,無奈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修斯特的傷勢上了。
或許真是莫亞的祈禱起了作用,突然間,一臉殺氣的修斯特腳下一個踉蹌。
“好機會! ”
這種機會瑞克怎麼肯錯過,衝上前去將修斯特一肘砸翻在地。
“囈?這麼弱? ”
看了看地上明顯已經失去意識的修斯特,瑞克不禁傻愣在了原地。
“他... ...他或許是體內的毒素發作了。 ”見危險已經解除,拉芙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說。
“對哦,他從特里郡出來後還沒吃過解藥,真是夠幸運。 ”瑞克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冷汗,在剛才他可是打算拼死一搏的,要說不緊張,那肯定是騙人。
“如果不給他解藥,他會死嗎? ”莫亞蹲在地上看著修斯特,突然問。
“應該不會吧,我聽爺爺說,這種毒素已經經過改良,主要作用是切斷蟲與人體的聯繫,所以不給解藥的話他並不會死,只是會渾身無力並且無法運用蟲的力量罷了。 “
“瑞克,你打算怎麼處置他?把他丟下? ”莫亞用詢問的目光望向瑞克。
在怎麼處置修斯特這個問題上,瑞克其實也拿不定主意。一方面他希望丟下修斯特,這傢伙太過危險,留在自己身邊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而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能夠借助修斯特的力量,畢竟丟下修斯特的話,他們這個團隊僅有他一名戰鬥人員了,要是遇上危險,恐怕難逃厄運。
猶豫了一陣,瑞克咬牙說: “帶上他,把他捆起來。只要不給他解藥,憑他普通人類的力量應該無法掙脫繩索,就算掙脫了我也應該能擺平他。 ”
瑞克做了個折中的決定,他想讓修斯特成為備用戰力,要是遇上危險就給修斯特解藥,看在同坐一條船的份上,修斯特應該不會不管,昨晚的情況其實就已經證實了這一點,只要他沒有拿到解藥,他就必須跟著拉芙。
莫亞和拉芙對瑞克的決定沒有異議,隨後,莫亞從蟲車的車倉裡取出繩索把修斯特像裹粽子一樣捆了起來,扔進了車倉。
解決了修斯特的問題,接下去要解決的就是拉芙問題了。
老實說,對這個小公主,瑞克很是頭疼。他可不覺得一個千金小姐會有能力幫助他穿越重重阻礙,前往阿爾曼斯荒原完成使命,一路上不給他惹麻煩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但是他在心中,他卻又期待拉芙能與他同行,美人相伴,亡命天涯,這種情景想想就覺得很心動。
“但... ... ”目光撇向叢林,瑞克想起了那隻水蛭蟲。一隻水蛭蟲就能威脅到拉芙的生命,就更別說禁地中的危險了。
“還是送她回去吧,她與我們不同... ... ”
苦笑著搖了搖頭,瑞克抬起頭,剛想說出自己的決定,卻沒想到與拉芙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你可別想把我送回去。 ”拉芙彷彿會讀心術,一下就點破了瑞克心中所想。
“ ... ... ”
自己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拒絕了,這讓瑞克感覺像是被噎住了一般難受。
“我說大小姐,我們可不是去玩,還是讓我們送你回去吧,但你得先把解藥給我們,不然我們制不住修斯特這瘋子。對了,還有我們的特赦令“ 。莫亞將手伸到了拉芙面前向她索要。
“不給! ”拉芙後退了幾步,嬌嗔道: “你這個渾身脫力的傢伙都能去,為什麼我就不能去? ”
“ ... ... ”
被當面點破累贅的身份,讓莫亞的臉上很掛不住,強笑道: “我是嚮導,作用並不比戰鬥人員弱。而且我現在只是剛植入蟲卵才會渾身脫力,等三天一過,我馬上就是最優秀的嚮導。 “
“哼,一個連自己植入蟲的能力不清楚的人,怎麼可能發揮出嚮導的能力? ”拉芙終於想到了自己留下的理由,臉上開始流露出壞壞的笑容。
“誰說我不知道蟲的能力... ...不就是輔助蟲嘛... ...應該... ...應該很快就能摸索清楚才對... ... ”莫亞一開始還在大聲爭辯,但越說聲音卻越小。因為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植入的是什麼蟲,所以心裡也沒底。
“如果那麼容易就能被摸索清楚,那世界上就沒有天才了。要知道,植入你體內的可是改良過的蟲卵,而且是試驗品,它的能力只有我最清楚。 ”
“試驗品! ”莫亞臉色煞白,轉而大聲尖叫: “南澤這壞老頭,居然拿我當試驗品!該死的... ...萬一出了問題可怎麼辦啊! ”
“有我在就不會出問題。 ”
“你? ”莫亞面如死灰地瞟了眼拉芙,搖頭苦笑: “算了吧... ... ”
“別瞧不起人! ”拉芙挺起了胸,看著二人自信的說: “我是最優秀的蟲類專家!所以你體內的改良蟲卵,只有我最清楚! ”
“ ... ... ”
蟲類專家?
開什麼玩笑,在這個時代,蟲類專家可是比城主更高貴的存在,每個蟲類專家都像國寶一樣被保護在城主的手中,怎麼可能像拉芙這樣隨隨便便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哈哈哈... ... ”想到這裡,瑞克不禁捧腹大笑,他伸手揉了揉拉芙的前額: “行了,想跟著一起玩也用不著吹牛吹成這樣吧。 ”
“我沒吹牛! ”拉芙一把推開了瑞克的手,這種被當成惡作劇小孩的感覺讓她很是委屈,而且瑞克和莫亞這兩個半大小子明明和她年紀差不多大。
“沒吹牛?呵呵... ... ”
“你... ... ”
拉芙見瑞克還不相信,頓時生氣了,嘟著嘴說: “得罪我會遭報應的,等著看吧,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馬上就會有反應了,到時候可別來求我! “
說罷,拉芙也不理瑞克了,徑直進了車廂生起悶氣。
“呵呵,小丫頭還真橫。 ”
瑞克和莫亞可沒把拉芙的威脅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個頑皮的千金小姐在亂發脾氣罷了。
“她不肯走,怎麼辦?真帶著她? ”
瑞克其實心中本來就很希望拉芙留下,聽莫亞這麼問,隨口就說: “她喜歡跟就讓她跟著吧,我可不認為她能吃得了冒險的苦。或許捱過一陣子就能想通了,到時候我們隨便找個鎮子把她交給當地的官方售蟲商店就好了,他們應該會帶她回特里郡。 “
“哎... ...也只能這樣了,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
多了個必須得供起來的寶貝,莫亞實在是高興不起來,他幾乎可以肯定,要是拉芙這大小姐傷到了哪,南澤那份通緝令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撤消了。
鑽進車廂,瑞克和莫亞翻出被河水稍稍浸濕的乾糧,給了拉芙一塊後,邊吃邊研究起了後面的路線問題。
由於昨晚受到狼群襲擊的緣故,瑞克他們現在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路線。現在要取道到達貝寧鎮,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原路返回,但很有可能會在路上被追擊他們的狼群成員逮個正著。而另一條路就是穿越這茂密的紅樹林,這一條路線雖然能夠避開身後的追兵,但紅樹林有一部分是未知區域,其中的凶險不言而預。
“怎麼辦? ”莫亞看著瑞克的眼睛問。
在他的分析中,這兩條路都不是那麼容易過,無論選擇哪一條,都得冒上很大的風險,更何況現在隊伍中需要照顧的人太多了,一不小心或許就得把命都搭上。
“與其對付人,我寧願選擇對上蟲。 ”作為目前隊伍裡唯一的戰鬥人員,瑞克的話幾乎就等於是決定了。
“你確定? ”莫亞放下手中的乾糧,看著手上那份詳細地圖: “你可得想好了,紅樹林裡的危險是躲不過的,而且我們身後還有人追著,如果選擇這條路,說不定我們會遭遇人和蟲的雙重危險。但如果選擇原路返回,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躲開那些人。而且就算碰上,我們也只需要應付一方面的危險就夠了。 “
“我可不認為我們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瑞克松了松筋骨,搭著莫亞的肩笑道: “紅樹林裡的蟲又不會只攻擊我們,狼群的人追進來,它們一樣會咬他。只要進了樹林,就是在比誰跑的快了,呵呵... ...兩大禁地我們都闖過來了,我可不認為有誰會比我們更精通逃跑。 “
“對,進樹林!就這麼定了! ”
莫亞還在猶豫,但拉芙可不願給他考慮的時間。她這次偷跑出來,就是覺得蟲會的生活太無聊,出來尋找刺激的。比起昨晚上那種獵人與獵人之間血淋淋的撕殺,樹林中的冒險顯然對她來說更有吸引力。
“外行人一邊去,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莫亞把從後座冒上前來的漂亮腦袋按了回去。
“破嚮導,你囂張什麼! ”拉芙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莫亞的鼻尖。
“外行人... ... ”
“破嚮導... ... ”
看到莫亞與拉芙針鋒相對的大噴口水,瑞克不禁一腦門黑線。
莫亞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嘴上不饒人,當初剛認識的時候也和自己吵的像生死仇敵一樣。
回憶起自己剛和莫亞認識時的場面,瑞克樂的嘴角偷偷翹起。
“行了,吵得我頭都暈了。我決定了,就從紅樹林走! ”眼看這兩傢伙快要在車裡打起來了,瑞克急忙做出決定。
“哼!聽到沒,走樹林! ”聽到瑞克的決定,拉芙得意朝莫亞仰了仰下巴。
“得意個屁,沒有我這嚮導,你進樹林就是去當點心的。 ”莫亞不屑地撇了眼拉芙,突然冒出一句: “下次解手最好選個安全點的地方,可別被什麼小蟲蟲給嚇哭了。 “
“ ... ... ”
聽到莫亞這麼惡毒的挖苦,瑞克痛苦的按住了額頭,偷偷往自己耳朵裡塞了兩團棉花。
“破嚮導,我和你拼了! - ”
沉寂許久之後,山呼海嘯一般的叫聲自車內喧囂直上。
在四周鳥獸驚飛的輝映下,胖胖的蟲車離開沙灘,搖搖晃晃的向林中駛去... ...
瑞克他們離開後不久,寬闊的沃爾特河被一道白線乘風破浪般破成兩瓣。
驀然,一道人影帶著長串的水珠從河心躍出,猶如凌空的飛魚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的落在沙灘上。
龍蝨巴爾扎克,這是狼群四大支柱之中最為驕傲的男人。
他從來就是獨來獨往,不屑於任何人合作,哪怕是曾經的頭狼,卡恩。
在狼群,他是最另類的存在,但從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能力。與猶如雛鳥一般被哥哥庇護的銀狼卡辛相比,他就如同一頭強大的孤狼,始終尾隨在狼群的身後,默默注視著狼群中的頭狼。
回首過往,整整五年,他一直被頭狼卡恩的光芒所籠罩,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對頭狼這個名號的渴望。所以,當現在這個機會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抓到手了。
“已經走了嗎... ... ”俯身摸了摸沙灘上深深的輪胎印,巴爾扎克冷俊的面容露出一抹冷笑。他直起身子,身上金黑鑲兼的甲胄'咔咔'作響,瞬間收回體內。
他並沒有馬上追擊瑞克,而是在沙灘邊不斷徘徊。在一根腐朽的樹根邊,他發現了一條帶血的繃帶。
鐵索橋之戰,巴爾扎克目睹了全過程,對於修斯特這個與他有相似氣質的男人,巴爾扎克相當欣賞。在當時,他有種很想現身與之一較高下的衝動,但到最後他還是忍住了,眼睜睜看著修斯特瀟灑離去。
“如果我當時出手阻擊,恐怕你就無法安然離開了。 ”巴爾扎克將繃帶放到鼻子前,用力吸著繃帶上的血腥味,臉上流露出陶醉的神情。
“很感謝你殺了卡恩,又很感謝你將卡辛這個繡花枕頭襯托的如此無能。所以... ...我會記住你鮮血的味道,並把你的血當成我的收藏品之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