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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蟲潮》第25章
第二十二章厄運連連

天色漸晚,皎潔的彎月爬上夜空,將廣袤的沙海映照的一片雪白。

白天躁熱的氣溫已經全然不見,沙漠夜晚刺骨的寒意簡直能凍入骨髓。

瑞克他們依然逗留在仙人掌旁邊,為了驅寒,莫亞去找了些幹枝生了堆篝火,於是一堆人就這麼坐在篝火邊,氣氛沉悶的烤著火。

篝火上架著幾塊已經烤熟的蟲肉,不過除了修斯特之外沒有人動的意思,任憑它在火焰的熏烤下被烤的焦黑。

“伙計,你的酒呢,弄點來嚐嚐。 ”修斯特推了推蘭特。

換做平時蘭特決不會給,不過眼下他無心搭理修斯特,很乾脆的掏出酒瓶丟給了他。而修斯特也不客氣,擰開瓶蓋後就這麼喝了起來。

篝火的對面,莫亞看著修斯特大吃大喝的樣子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於修斯特這種漠視生命的人來說,要他像大多數人一樣多愁善感是絕不可能的。

“瑞克,吃點東西吧。拉芙她太累了,恐怕要睡上好一會才能醒呢,安娜的話,也不可能會這麼快吧... ... ”莫亞試著想安慰一下身邊的朋友。

“不用,我不餓。 ”瑞克雙手抱著膝蓋,彷彿雕塑一般縮在火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 ... ... ”

瑞克沉默的樣子讓莫亞很不好受,他知道瑞克其實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而這次的失誤讓瑞克陷入了一種病態的自責之中,可偏偏瑞克還不是一個可以輕易開解的人,這讓莫亞很擔心瑞克會因此而落下心病。

幾次張了張嘴,莫亞努力想尋找一些能夠安慰到瑞克的修辭,可偏偏一張口,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那種話被堵在嗓子裡的感覺,讓莫亞自己的心情越發糟糕了。

“媽的,這該死的沙漠。 ”氣惱的將手中的焦肉扔進火堆,莫亞焦躁的站了起來: “我去附近走走,這裡太悶了。 ”

“小心被蝎子扎屁股,我可不想這爛隊伍裡再躺下一個累贅,哈哈哈... ... ”修斯特肆無忌憚的大笑。

“你才被蝎子扎屁股呢,你這殺人狂! ”莫亞朝修斯特踢了一腳沙子,罵罵咧咧的走開。

其實,他也知道修斯特的本意是讓他小心一點,可這傢伙就是不會好好說話,明明是關心的話,到他嘴裡說出來就變的那麼惡毒,這換誰都接受不了。

心情煩躁的他爬上沙丘,用力吸了口沙漠夜晚特有的冰涼氣息,他總算感覺好受了些。

“囈,那是... ... ”

或許是站在高處的緣故,莫亞看到的天空似乎有些不一樣。自己頭頂上的星空還是月朗星稀,可遠方的天空怎麼是灰濛蒙的。

“喔,可能是沙漠的天空本來就是這樣的吧。 ”莫亞並沒有很在意,他隨手在地上拔了根乾草叼在嘴中,仰面躺倒在鬆軟的沙地上。

不一會,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嘴裡的草正在左右搖晃,連額頭髮絲都被吹亂了。

“起風了啊,真冷。 ”莫亞哆嗦著揉了揉雙臂,起身準備回到篝火邊時,那偶然望向遠方天空的雙眼猛然圓睜... ...

篝火邊,蘭特正用一根揀來的幹枝無聊的撥弄著火堆,修斯特喝多了,已經裹著衣服睡下了,而瑞克則依然待在角落,默默照看著拉芙和安娜。

忽然,沙丘頂端傳來一聲莫亞驚恐的慘叫。

“莫亞! ”

原本沉默的三人就彷彿是被驚醒的野獸一般,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就紛紛做出了反應。

蘭特倒拖著長戟飛一般跑上沙丘,修斯特則像影子一樣緊隨其後,只有瑞克沒有動,弓著背脊護在拉芙和安娜的身邊,一雙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睛不時打量著各處。

幾乎同一時間,莫亞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現在了沙丘的頂端,他彷彿是看到了可怕的東西一般,連滾帶爬的衝下沙丘。

“跑!快跑! ”

“怎麼回事?莫亞,別慌,說清楚你看到什麼了? ”蘭特一把拉住慌張的莫亞大喝。

“沙... ...沙暴,快跑啊! - ”莫亞急了,說完拉著蘭特就要跑。

蘭特雖然在坦桑沙漠當一個月的兼職蜥蜴獵人,可他畢竟不熟悉沙漠,對於沙暴他只不過聽說很厲害而已,根本不知道沙暴到底厲害到何種程度,同樣,修斯特也是如此。所以,在得知沙暴之後他們也是'哦'了一聲,往哪裡跑?該怎麼做?他們完全不清楚。

可這短暫的愣神卻使他們錯過了應對的最好時機,處在高處的他們只是下一秒鐘就感受到了沙暴的威力,那種遮天避日,飛沙走石的場景完全無法形容,只覺得一股大力的撕扯,身體便飛了起來。

在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的力量再怎麼強大也都渺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是一個瞬間,三人便消失了,甚至那巨大的沙丘都被沙暴的力量瞬間剷平。

與不知生死的三人相比,處在低矮處的瑞克幸運多了。在聽到沙暴來臨的第一時間,他便將拉芙和安娜抱了過來,不顧拉芙驚恐的表情,一把將她按倒在沙地上,順便還扯了塊帆布蓋住三人。

瑞克的舉措是正確的,人再怎麼跑也跑不過風,所以唯一的應急措施就是減少身體的受力面,以免自己被強勁的風力給吹起來,至於在身上蓋上條帆布,那是為了防止自己被沙子埋起來後窒息。

數万噸沙子在天上飛,那種情景除了震撼與驚恐之外,你不會有任何的感覺,然而當這些沙子全部蓋在你身上將你活埋,那你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企求上帝,並祝自己好運... ...

清晨,肆虐了一夜的沙暴終於平息。

原本連綿起伏的沙丘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平整如鏡子一般的沙地,就連那一片巨大的仙人掌群也被連根拔起,不知吹到何處去了,蟲車被吹散了架,破碎的零件與雜物零零碎碎的掉落在各處,或者乾脆已經被萬噸的黃沙埋起來了。

'呼'

忽然,一隻人類的手臂衝出沙面。

只見手臂用力撐住沙面,一陣發力之後平整的沙地凸出一大塊的物體, '嘩嘩'的一聲聲沙礫滾動的聲音過後,瑞克滿是沙子的腦袋終於從沙子裡鑽了出來,他長吸了一口氣,那隻尚在沙子裡的手臂用力一提,一個宵小的身影立即被提了起來,而那隻最先出來的手,也從沙下挖出了另一人。

這是拉芙和安娜,他們三個人在沙子下面被埋了一晚上,現在終於能透上一口氣了。

踉蹌的從黃沙中站起,瑞克用力甩了甩頭髮,甩掉頭髮裡面無數的沙子,而身體四處,無數的沙礫也從衣服的各個縫隙中如漏斗一般的冒出來。

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瑞克滿是灰塵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無力的躺倒在地上,閉起雙眼一臉苦澀。

還有什麼能比現在更糟?

迷失了方向,失去了交通工具,失去了所有的物資,身邊帶著兩個需要人照顧的女孩,三位團隊的主要成員也生死不明... ...

實在沒什麼能比現在更糟了,瑞克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不然為什麼連老天都要和自己過不去,不過... ...自己還活著,這恐怕是世上最大的幸運了。

“是啊... ...我還活著... ... ”瑞克在呢喃中睜開眼,他撐著身子從沙地上坐起,彷彿鼓勵自己一般的說道: “如果不是老天的眷顧,我在下水道時就該被蟲子吃掉了,老天待我不錯,給了我這麼多,總該要一些回去了,呵呵... ... “

說到這裡,連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有得有失,沒有得到蟲卵成為蟲獵人,那今天自己失去的恐怕就不單單是一點點物資吧。

身為這支團隊中唯一的男性和健康的人,他必須擔負起更多的重責。

拉芙和安娜在瑞克幫她們除去了口鼻中的沙子後已經甦醒了,只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只能呆在一旁休息。而瑞克就不能像她們這樣悠閒了,必須忙著到處收集物資,各種零零碎碎的東西,只要有一點用的瑞克就會像揀垃圾一樣把它們揀回來。

在這方面,把瑞克說成是專業也不為過。還是賤民的時候,瑞克就是個眼光獨到的拾荒者,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而現在重新幹回老本行之後,瑞克居然還產生了一絲懷念。

只不過,他的這番行徑在拉芙的眼中就有些不解了,瑞克揀些散落的乾糧她到是還能理解,只不過揀些亂七八糟的破銅爛鐵這是幹嘛?

拉芙是個肚子裡藏不住話的姑娘,等瑞克抱著一大堆的破爛回來時,她立即問: “你揀這些有什麼用?難不成你想重新裝一台蟲車?可蟲車裡負責動力的蟲子都已經被吹跑了... ... “

“等下你就知道了。 ”

瑞克敷衍了拉芙一句就開始埋頭做事,不停的從一大堆像小山的堆積物中挑挑揀揀。

首先被挑出來的是乾糧,瑞克用一開始遮沙子的那塊帆布把乾糧全部包裹了起來,仔細算了算後,發現雖然不是很多,不過應該也夠他們三個吃上一周左右。

除此之外,瑞克揀的最多的就是一些零碎的機車配件了。其中,有一部分是他們原本那台蟲車的配件,還有一些則是從他處吹來的,想來在這一次沙暴中遇難的應該不止是他們這一支冒險團隊。

找了一根主軸和兩根支軸,瑞克把蒐集到的三個車輪組裝了起來。

三輪車?

看這個基本的框架,確實有些三輪車的模樣。只不過因為缺少了齒輪和鏈條的關係,這輛三輪車並不完整,而瑞克也只是簡單的找了一塊比較平整的大甲板固定在車軸上,再用一些零碎的東西在甲板上拼出一個帳篷一樣的東西就完事了。

瑞克把虛弱的拉芙和安娜抱上了車,再把剩餘的乾糧也丟上去後,用一根鎖鏈固定住了這輛破三輪車的車頭。

“你想找東西拖車嗎? ”拉芙支著身子,好奇地問。

“這附近除了我,還有活物有力氣拖車嗎? ”

瑞克微微一笑,利索的將鐵鍊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過在他低下身子準備發力拖車的時候,腳掌突然踩到一片硬物。

挖開沙子,一片巴掌大的狼頭標誌出現在了瑞克的眼中。

“狼群... ... ”瑞克眉頭一皺,他回頭望向沙暴吹來的方向。許久,他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還真是不死心啊,不過... ...這樣的話,或許我運氣好還能揀到一些掉落的水袋呢... ... “

瑞克回頭,猛的發力。伴隨著生鏽車軸的'吱呀'聲,瑞克渾身的肌肉猶如鋼鑄一般突現出驚人的線條,這輛笨重的三輪車終於緩慢的動了起來,在平整的沙地上留下三道深深的車輪印,直指太陽落山的方向。

西方,這是瑞克記憶中伊索城所在的方向,在眼下這種迷路的環境中,沿著最初的方向一路走下去無疑是最蠢,也是最簡單的方法。

而這種方式對瑞克的體力無疑是個極大的考驗,自進入沙漠起,他便減少了自己的進水量,這使他的身體嚴重缺水,而且現在的他還得背負起這輛破車這個承重的負擔,體力的大量流失使他只是堅持了不到一個小時便有些頭暈眼花了。

“你休息一下吧,要不... ...我扶著安娜下車走會... ... ”坐在車子用來遮陽的帳篷裡,拉芙心疼的看著瑞克被壓彎的背脊。

在這之前,嬌生慣養的她從沒覺得冒險是件這麼辛苦的事,然而這一路上的見聞使拉芙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她開始認識到冒險原來並不是一件那麼浪漫的事,而自己的存在更成為了瑞克的負擔,這讓驕傲的她內心充滿了對瑞克的愧疚。

“我沒事,讓我喘幾下就好。 ”瑞克疲憊的甩去了額頭上晶瑩的汗珠,他從皮夾克中拔出吸管,但在把吸管插入嘴中時,他還是停止了這個誘人的舉動。

他乾脆解開夾克,把這件存著一公升珍貴淡水的寶貝扔進了帳篷裡: “你喝點吧,你現在水土不服,身體還虛弱的很。 ”

“ ... ... ”

瑞克此話一出,拉芙便沒來由的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出來。再看旁邊的安娜,眼圈也是憋的通紅,努力別過頭去,掩飾自己內心脆弱的情感。

拉芙出身高貴,她看慣了上層階級的虛偽面具,看膩了那種赤裸裸的恭維與敬畏,所以瑞克這種簡單原始的真誠一下就打動了她的內心,使她對瑞克默默的付出產生了一種複雜難明的感覺。

而出身貧寒的安娜則是看多了人心的險惡,在這片強者為尊的土地上,個人利益被無限的放大了,這使她根本不敢相信會有瑞克這樣的人存在,更無法相信瑞克這樣的人居然能夠活到現在,只不過,女人天生的感性還是讓她被瑞克無私的舉動打動了。

人在最艱難的環境中,往往會暴露出內心的本性,試想一下,如果把現在的瑞克換成是修斯特,恐怕不把她們兩個放血抽乾就算不錯了。就算是換成蘭特,恐怕也不會為了保護弱者而搭上自己的性命,而瑞克不同,從弱者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他嘗夠了身為弱者的苦處,所以說他天真也好,說他蠢也好,但他的單純的本性在這個時代卻是彌足珍貴的。

也許瑞克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份獨特的品質,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身邊的人永遠以他為中心產生著一股極強的凝聚力。從一開始的莫亞,到桀驁不遜的修斯特,再到現在拉芙和安娜,他們無一例外的對瑞克產生了一種認同感,而擁有這種認同感的人無疑就會擁有一種特質,成為領袖的特質。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瑞克已經成為了這個團隊的領袖,但他自己並沒有清晰的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在團隊出現危機的時候,他也會自責,他也會想做更多的事,他只是單純想把事情做的更好而已,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背負上了領袖這個沉重的名字。

“安娜,你的毒怎麼樣了? ”

廣袤的沙海,瑞克依然一步一步的拖動著疲憊的雙腿,他肩膀處的肌膚已被粗糙的鐵鍊磨破,他只能不停的說話,只有這樣才能把他的注意力分散,避免自己被疲憊與痛苦所擊倒。

“已經有好轉的跡象了。 ”安娜拉開自己的肩膀看了看,那個被赤蠍扎出來的孔看起來依然觸目驚心,不過四周的黑色顯然已經淡化不少,這證實拉芙的大膽的設想是正確的,同樣也預示著,安娜也將成為蟲獵人中的一員。

這對於安娜來說,本該是件天大的喜事。本來,沒有蟲的她只能窩在貝寧鎮那個偏遠的小鎮當個沒什麼前途的蜥蜴獵人,而現在她已經擁有了蟲卵,這使她的前途擁有了多種選擇,身份也不再是可恥的賤民。

不過這樣一來,卻讓安娜總感覺自己虧欠拉芙和瑞克。瑞克還好說,畢竟自己救了他一命,但是拉芙... ...

安娜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望向拉芙。

“不用謝我,除了這個,我其他什麼也不會... ... ”拉芙尷尬地避開安娜的目光。

拉芙本來只是隨意說一句打破尷尬,但沒想到她這一句話就像是一盞明燈一樣,一下就為安娜指明了方向。

其實,安娜已經習慣以自我為中心,但現在被瑞克感觸到之後,她變的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一方面,她想融入這個團隊,另一方面,她又與這種朋友的氛圍格格不入。而現在拉芙這隨意一說之後,她忽然想到了加入團隊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我能幹什麼?能為團隊做出什麼貢獻?

想到這裡,安娜那略現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淡淡的笑意,她終於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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