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太古四大皇室（下）

　為什麼不殺我？」奧丁習慣性的隨口一問。

　　「殺你？」瑞克一愣，用一根樹枝撥了撥柴火後冷笑：「我看你的腦子被打出毛病來了吧，我是來找你合作的，決鬥是你的要求，我要是把你殺了，我這一架不是白打了，找誰和我合作！」

　　「……」

　　聽著瑞克的話，奧丁默不吭聲了。

　　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會敗，在他的概念中，他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戰敗，而從小到大他一貫所受的教育也是戰敗既是死，所以他才會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問出為什麼不殺他這種話。

　　但在聽過瑞克的解釋之後，奧丁突然心中有種很怪的感覺。自己戰敗了，如果按照規矩，那麼他就該死，但是如果他死了，得勝者那一架就白打了，而這一次戰鬥也變的毫無意義。

　　奧丁可以坦然面對死亡，但是他無法面對因為自己，而讓一場太古皇室之間的公平較量變的毫無意義，那對於他的戰鬥信仰來說，簡直是一種褻瀆。

　　半晌，奧丁終於下定了決心，仿佛被抽空了渾身力氣一般，頹廢的低歎：「我輸了……」

　　「你本來就輸了，這難道這麼讓你難以承認嗎？」瑞克得意的一笑，不過他有得意的資本，畢竟如果他想殺奧丁的話，趁著奧丁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內，他有的是時間，所以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勝利者。

　　瑞克這樣的口吻顯然讓自負的奧丁難以接受，他忿忿的站了起來，轉身進入大棚中，但沒過一會，他就走了出來，驚訝的看著瑞克的背影，問：「照料蒂娜的人是你？」

　　「沒錯，我可沒你那麼狠心，面對病重的妹妹還能這樣鐵石心腸。」

　　說實話。瑞克並不喜歡這個奧丁。所以每一句話中幾乎都夾雜著諷刺。

　　如果瑞克地這些話是在幾個小時前說地。奧丁一定會再次舉起他地重戟與瑞克拼命。但是現在。身為失敗者。他地妹妹還得到了瑞克這位勝利者地照料。這使他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氣來。

　　就像沒聽到瑞克話語中地諷刺一般。奧丁逕自在瑞克身邊坐下。搖曳地篝火忽明忽暗。映照著他好似刀斧鑿刻而出地菱角分明地臉。給人地感覺。就如同是一具火光輝映下地古老雕塑。

　　奧丁緊抿著嘴唇沉默不語。瑞克也暫時沒有與他聊天地心思。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坐著。寂靜地時光中。只有那無數撲入火光中自殺地飛蛾。在點燃生命最後一刻時所響起地‘啪啪’聲。

　　「你不是坦桑皇室地血脈。」也不知過了多久。奧丁終於開口。但說地卻是這樣一句莫名其妙地話。

　　「我當然不是。坦桑皇室地後裔是紅頭髮紅眼睛。而我顯然不是。」瑞克扭過臉朝奧丁指了指自己頭髮地顏色。

　　「那你為什麼會使用坦桑皇室的鬼息？」

　　瑞克聽得出來，奧丁似乎在壓抑著一種情緒，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這讓瑞克感覺很奇怪，不過他實在猜不出奧丁在擔心什麼，便如實答道：「鬼步是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習到的，後來亞瑟非要叫我女婿，所以就又把鬼息教給了我。」

　　「亞瑟大帝！坦桑皇室的嫡系繼承人？」

　　「是啊，據說是。」瑞克點頭。

　　「女婿……」奧丁的眼神中閃過苦澀，他閉上眼睛，一直過了許久之後才睜眼，很突然的一下跪在瑞克面前：「北奧奧丁向您效忠。

　　」

　　「什麼？」

　　瑞克手一抖，整塊蟲肉都掉在了地上，他驚訝的看著奧丁，不相信的問：「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說你向我效忠？你不久前不是還說沒有什麼人值得你效忠的嗎？」

　　「你是亞瑟的女婿，也就是說，你也是坦桑皇室的一份子。而身為北奧皇室嫡系血脈的我，在與四大太古皇室決鬥失敗的情況下，就必須按照祖訓執行一個誓約。」

　　「太古四大皇室？誓約？」瑞克聽的一頭霧水。

　　「沒錯，在百年戰爭之前，統治世界的四大皇室之間所立下的誓約。四大皇室繼承人之間的決鬥，輸的一方只有兩種選擇，一，以死來洗刷自己為皇室留下的恥辱，二，向勝利者效忠……」

　　說到一半，奧丁聲音梗塞，艱難的說道：「如果事先不是與你約定合作，我更願意選擇以死謝罪，但是……但是由於有了事先和你的約定，那麼我現在選擇死的話就會讓這場戰鬥變的毫無意義，這將是一種褻瀆，所以我惟有選擇向你效忠。」

　　「可是繼承人？我明明不是……」瑞克目瞪口呆。

　　「亞瑟兩百年來並未產下子婿，現在膝唯一的女兒，其實是他早已逝世的妹妹遺留下來的血脈，而那

　桑皇室最後的血脈。現在既然亞瑟將你視為女婿， T鬼息都傳授給了你，那麼便預示著他將選你作為他的繼承人。

　　所以，我們之間的較量是真正皇族之間儲君的決鬥。」

　　「……」

　　聽完奧丁的話，瑞克終於能夠理解奧丁那扭曲的個性了。原來，這個大塊頭就是一個被古老教育手法洗了腦的死腦筋，將那些早已在歷史中湮滅的家族榮譽看的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背負著皇族儲君的名頭，使他無法向任何人低頭，與時勢脫離的生存方式使他根本無法用自己的方式拯救他患病的妹妹，只能在內心的掙扎中承受著煎熬。

　　看透了奧丁的內心本質之後，瑞克突然覺得這個奧丁並不是個那麼令人厭惡的人，只是有些太過死腦筋了些，而假如自己接受了他的效忠，那麼對於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想到此處，瑞克微微點頭：「好吧，我接受你的效忠。」

　　瑞克話音剛落，便敏銳的發現奧丁那僵硬的肩膀猛的一松，想來，這副一直壓在他肩上的重擔也已經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遞了塊烤好的蟲肉給奧丁，瑞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問：「這樹:你哪里弄來的？我不記得附近的樹林裡有這玩意。」

　　瑞克是蟲獵人出身，又是一路跟隨商隊而來，所以對多特城附近林中的蟲類相當敏感。而且也確實如他所說，多特城由於是商會中轉樞紐，所以對危險蟲類的清洗格外嚴格，幾乎多特城周遍方圓一百英里內都不存在樹: < 於現在的多特城來說，使很多戰士想靠自己的雙手幹蟲獵人這種工作都沒辦法做到，因為這附近根本沒蟲可獵。

　　「樹: 飛三百英里，去多特城西邊的未知區域獵蟲，再把它帶回來賣錢，以便湊足帶蒂娜去亞撒郡的路費。」

　　聽完奧丁的解釋，瑞克恍然大悟。原來奧丁這個傢伙並不是不在乎妹妹，只是嘴硬不擅長表達罷了，光是每天飛行三百英里的長途跋涉就夠驚人了，再加上不遠千里去亞撒郡尋醫，說奧丁不在乎妹妹，那真的沒人信。

　　也許是越來越瞭解奧丁的緣故，瑞克的話中也開始不再充滿著諷刺，那望向奧丁的眼神中也延伸出了敬佩。

　　他用力咬了一口嘴中的蟲肉，看著眼前搖曳的篝火，用很肯定的語氣說：「放心，我那個被抓走的朋友是世上最高明醫師的孫女，是唯一繼承了魔藥學的傳人。」

　　「魔藥學！」

　　聽到這個詞，奧丁突然睜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不相信。

　　而奧丁驚訝的樣子也讓瑞克一愣，好奇的問：「怎麼，你知道？」

　　「當然，太古四大皇室的另外一支，就是赫魯斯皇室。」

　　「赫魯斯？」瑞克依稀記得，赫魯斯是太古神話中負責在冥河中航行，行走人間與彼岸之間的神。而以赫魯斯來作為姓氏，其寓意或許是想表達出這個家族擁有掌管世人生死的能力。

　　而此刻的奧丁顯然激動無比，滔滔不絕的說道：「假如你的朋友真是魔藥學的傳人的話，那麼她一定是赫魯斯皇室的後裔，因為只有赫魯斯皇室的後裔才擁有使用魔藥術的能力。」

　　說到這裡，奧丁興奮的揮舞了一下拳頭：「這下，蒂娜真的有救了！」

　　「艾拉……赫魯斯皇室？」

　　瑞克感覺自己的腦子突然有些不夠用了，但是聯想班森那神秘莫測的魔藥術，或許真有這個可能也說不定，畢竟在太古時代，只有擁有古老血脈的四大皇室能掌握那麼神奇的密術。

　　「坦桑皇室的鬼息、北奧皇室的凝息術，赫魯斯皇室的魔藥術，那還有最後一支皇室是什麼？」瑞克情不自禁的問。

　　「擁有黃金血脈之稱的奧德里奇家族，而他們的家族密術是四大密術中被譽為最強的神之戰技。」

　　奧德里奇在古語中本就是統治者的意思，而以這個詞作為姓氏流傳千年，便足以說明，這個家族的強大是無庸質疑的。但是更令瑞克在意的，卻是奧丁的後一句話，四大密術中的最強，神之戰技。

　　究竟是什麼樣的密術，能被冠上神的名號？

　　看出了瑞克眼中的疑惑，奧丁慎重的說道：「奧德里奇家族能被稱之為黃金血脈，那是因為他們擁有一種獨特的天賦。在這種天賦面前，沒有人能夠在他們面前第二次使用同樣的招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