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坐地起價

「老伯先別走，這裡請坐。」歐陽七叫住了老者，恭恭敬敬把凳子讓他坐了，和聲問道︰請問老伯，哪裡不舒服？

　「剛才我詢問了衛藥師，他說像是心疼病。」那老者沮喪的道︰「可……可我身上錢太少，他就沒給我繼續看下去……唉，沒錢，我還是不看了，回家等死去。」

　歐陽七笑道︰「我也沒說和你要錢啊！這樣吧，咱們先看病，看不好我肯定不會收錢，看好的話……診金你先欠著，什麼時候有錢了再給。」

　什麼時候有錢了再給？那要是一輩子沒錢，豈不是一輩子要不成？歐陽七此話一出，不但那看病的老者一怔，就連圍觀者也都愣住，心想這小藥師是不是傻了，萬一這老頭兒看好了病後一去不返，你往哪找他去？

　歐陽七當然不傻，對於真正的窮苦百姓，他決不會計較那一點診金的，見老者怔怔不語，又道︰「說說你的情況吧，你是心疼？心口那裡嗎？」

　「是這裡……一陣一陣的疼，」老者在左腹偏上靠近心窩的部位比劃著，苦著臉道︰「不止是疼，還噁心嘔吐，吃不下飯……」

　歐陽七聽他詳細描述了近兩天的症狀，又經過一陣望聞問切，心裡隱隱明白了些什麼，搖頭道︰「衛藥師說是心疼？我看不是，你這是胃疼、胃脕疼。」「胃……胃脕疼？」老者不明白胃脕是什麼東西。

　「沒錯。」歐陽七一本正經，又開始搬出了他的專業術語，道︰「胃脕痛是以上腹胃脕反覆性發作疼痛為主要症狀，由於疼痛位近心窩部位，所以有些人又稱之為心痛、胃心痛、心腹痛、或者心下痛等。《醫學正傳》說︰古方九種心痛，……詳其所由，皆在胃脕而實不在心也……」

　他口如連珠，一串句話下來，已把連同周圍老者在內的身周人說到了雲裡霧裡，最後才下了論斷︰「根據你所說的情況來看。導致你胃痛的原因多半是胃炎或潰瘍。這個病……這個病……」

　「這病怎麼樣？能不能治？」老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治不了……」歐陽七道。

　「啊！」本來就氣色不佳的老者聞言臉色更為慘白，剎那間更顯蒼老。

　歐陽七呵呵一笑，摸著下巴慢悠悠的道︰「別的藥師治不了，本藥師卻有辦法。」

　老者「啊」的又是一聲，被歐陽七這一驚一喜地折騰，差點沒心臟病發作，顫聲道︰「真能……能治得好？」

　「完全治好不敢說，可至少也有七、八分的把握。」歐陽七拿了裝有金針的木盒在手，讓畫眉兒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一根蠟燭，又拿了塊乾淨棉布放好。像哄小孩子似的對那老者道︰「老伯，我現在要用針灸法為你治病，你先把衣服脫了好嗎？哦，只脫上衣就行。」

　那老者年齡已大。這時又為了治病，哪還管四周有多少人看著，依言脫下上衣。

　「很好，現在你閉上眼楮坐著不要動。我一會兒對你做什麼。你都不要緊張不要害怕。你心裡要一直想著，我的病會好……我的病會好……明白嗎？」

　見老者點頭，歐陽七微微一笑，取出三枚金針在燭火上微烤了一下，又迅速用棉布抹擦乾淨了，手起針落，分別刺入老者腿部的足三里穴、腕部的內關穴以及腹部的中脕穴。又因老者不思飲食，於是又取出兩針加刺了下脕、梁門兩處穴位。

　那老者開始只覺入針處如被螞蟻咬了一下，隨即生出些酸麻氣漲感。心裡微感緊張，不過這種緊張隨著歐陽七輕輕捻動針尾地動作而漸漸放鬆下來，相反的本來心口偏下處的陣痛也好轉了很多，

　歐陽七緩捻慢提，在老者幾處穴位上行針片刻後。老者的胃脕陣痛居然奇跡般地消失了。

　「老伯。今天到此為止，明天你也要再來一趟。我再幫你行一次針灸術，然後開幾劑草藥給你喝，你這胃痛基本上就好了。」歐陽七一邊收了金針，一邊不緊不慢的道。

　剛才歐陽七隻用雙手就治好了那名病漢子的眩暈病，圍觀者中有些人認為那只是個巧合而已，可現在他同樣沒用藥丹，只用幾根金色繡花針也能治病，於是大多數人開始覺得歐陽七的醫術神奇了。

　看著那名被金針刺體地老者對歐陽七感激涕零、連番拜謝之後欣喜回家，圍觀地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圍觀者固然驚奇，歐陽七自己也覺得高興，心想這些眩暈、胃痛病如果換在自己那個世界裡，用推拿按摩以及針灸之法固然可以緩解減輕症狀，但想要治好卻不容易，必須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才能恢復，而到了這個世界裡就大大不同了，各種醫術手段及各種藥物的療效都要好上幾倍，也正因為這樣，歐陽七才敢在那老者面前打保票，說自己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以治好。

　自己所學的中醫在原來那個世界裡已經衰落，而在這裡卻能派上大用場，老天爺把自己送到這個世界來，是不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呢？歐陽七以前一直怨恨上天捉摸自己，而現在這怨恨卻已大大減弱，有時候他想如果不是到了這裡，自己身邊哪會有慕嬰寧等等這些紅顏知己？哪會有那半船想都不敢想的錢幣財寶？哪會有一身強大的實力？

　金錢、美女、權力，這是每個男人都夢想擁有的，如今自己金錢已有，美女已得，至於權利，只要自己願意，不久地將來也將會擁有，人生如此，夫復何求？歐陽七想到這裡，不由豪興頓發，要不是周圍人多的話，他真想仰天大吼一聲︰「感謝老天爺！」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於是也就有了第三、第四個，來找歐陽七看病的漸漸多了起來，而歐陽七坐地起價，診金收的越來越高。當然，收診金他還是看人來收的，富貴者收地多些，貧窮者收地少些，實在沒錢的就乾脆免費。

　在歐陽七地如炬眼光下，沒有人可以混水摸魚，有些不缺者故意穿的破破爛爛，試圖讓歐陽七免費治病，可歐陽七隨眼一看就不理他們了。有錢人和窮苦百姓之間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只要稍稍留意了，很容易就會發現這些不同。

　有人用「一夜成名」來形容一個人的出名速度之快，可歐陽七隻用了短短兩個時辰就已經紅透了藥師街，又過兩個時辰，整座聖中城幾乎人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有個十八、九歲、名叫歐陽七的人族藥師不用任何藥丹，只以雙手和一盒金針就奇跡般的治好了很多疑難病症。

　名聲打了出去，於是求醫者開始多了起來，病輕者歐陽七手到病除，病重者歐陽七先予治療緩解，後開藥方調治，保證其數日內痊癒。這一天從午後直到黃昏，經歐陽七治過的各族病者不下兩百，幾乎人人滿意而歸，於是歐陽七的名聲傳的更遠更響。

　與此同時，一向生意紅火的衛藥師以及其他藥鋪門前此刻卻變的門可羅雀，很多藥師聽說了歐陽七的神奇之處後，心裡並沒有欽佩和敬重，有的只是對於這個搶走他們生意的人族小子的眼紅忌妒。他們站在各自藥鋪門前，咬牙切齒的看著歐陽七一桌一凳前排起的長龍，恨不得把眼光變成一柄柄利刃尖刀，將歐陽七碎屍萬段。

　「今日天色已晚，本藥師要收診了，各位如果看病的話，明天直接到我下榻的呈祥客棧去找。本藥師在這聖中城停留的時間不會太長，欲看從速了。」眼看後面排隊看病的望都望不到邊，歐陽七心裡樂翻了天。他現在的診金已經隨著名氣迅速提升，針對那些家中富裕者，小病十金幣，大病五十金幣，重病一百金幣，眼前的這一個個病人就是成大堆的錢幣啊！

　對歐陽七來說，他有九天聖氣及無限聖氣在身，就算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覺給這些病人看病都沒問題，可魚依水和畫眉兒卻不行，她們總是要吃喝要休息的，再說了，自己真要在此地一坐三天不動，別人還不把自己當成天外來客啊。

　病患們眼見他和兩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鳴金收兵」，無奈只得打道回府，商量著明天要多帶些錢幣，早點趕到呈祥客棧才好。

　「依水、眉兒，過去給他們些金幣，每人十枚。」待眾病患散去後，歐陽七按捺住心裡的興奮歡喜，對同樣滿臉欣愉的兩女說道。

　經過這大半天的喧鬧和忙碌，早就被眾多病者擠到場地邊緣的那些乞丐們本認為歐陽七三人已經完全忘掉了自己這些窮鬼，沒想到他們不但沒有忘，反而在臨走之前為自己送上了一份做夢也想不到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