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重生成長 第三章 回憶

　　淩楓不喜歡和低年級的同學一起踢球，水品不在一個檔次上，雖然淩楓現在的身材已經達到了165cm，但是身體的強健度還是趕不上高年級的學生，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和高年級學生的比賽，相反的，他的技術彌補了身體的不足，所有人都知道，再給這個小朋友幾年的時間，給他一個機會，他都可以去職業隊效力。

　　淩楓聽了這個評價有些哭笑不得，職業隊？中國現在有職業隊嗎？1994年甲A聯賽正式打響，才有了正規的職業聯賽，不過話說回來，他們說的也沒錯，現在沒有職業隊，但是過幾年等淩楓長大了，還會沒有職業隊嗎？

　　90年世界杯的熱潮已經漸漸的在全世界消退了，但是它帶給青年一帶的影響卻是有增無減。更多的年輕人愛上了這個運動，雖然大家都是初學者，但是他們都有著一顆火熱的心，共同的愛好使他們凝聚在一起，可能，這就是足球的魅力。

　　不過年輕人的熱情到了一定的時候總會推翻理智，學校的老師對這些整天只顧著踢球而忘記學習的學生頭大如鬥，畢竟他們都是學生，學習是第一位的，而很多人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把足球放在了生命的第一位，對于這樣的結果，學校從老師到校長達成了共識，那就是封殺。

　　那個不是足球場的足球場被學校封了，足球被拉進了黑名單，每個班主任都在班裏反複強調學習的重要性，足球被列為了洪水猛獸，成為了老師們最不喜愛的運動。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我們這些“中國足球的未來”開始了反抗暴政的行動，從集體簽名上書校長到不顧禁令私下踢球，種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學校領導從老師到校長全部達成了默契，就是兩個字，不准！這一招以不變應萬變深和中華武術之道，可憐的學生的夢想一次又一次的被封殺在了繈褓裏。在最後時刻，學生終于拿出了殺手　——寫匿名信到教委。

　　掛上電話，校長老頭覺得自己的頭有兩個大，他沒想到這些學生發起狠來是那麼不顧一切，現在正趕上學校在爭取省重點的重要時刻，鬧出這樣的事情勢必會讓省裏領導對學生綜合素質這塊存有疑慮，但是放任那幫小子踢球最後肯定是搞的成績下降，成績不好其他的說什麼都沒有用。

　　校長立刻召開了研討會討論這個問題，最後在一幫老狐狸陰險的笑容下，校長發布了第N號校長令：凡是進入年級前300名的學生，學校老師將不管其課外活動時間安排。

　　雖然對于學生來說這個結果還是不滿意，但是也勉強接受了，年級前300名，對于這個學校的升學率來說，是穩上重點高中的，不過仍然有一些成績非常不好的學生抗議，因為他們是不可能進入這個名次的，不過其他人已經接受，自己只好偷偷摸摸的踢球了。

　　對于以上的鬧劇，淩楓並沒有參加，延續著小學的光輝，現在的淩楓依然享受著老師的小灶政策，沒辦法，一個都已經開始自學法語的學生的確不是老師能管的住的，為什麼要自學法語？因為淩楓目標的第一站是去巴黎聖日爾曼，這是他“上輩子”的遺憾。

　　不過現在淩楓在為分岔路擔心，記憶中的他在11歲面臨著一個轉折，那就是踢球。當年小淩楓寄宿在他叔叔家的時候，每天都要受他叔叔的責打，上街撿破爛是每天都要做的任務，但是在他10歲那年，小淩楓第一次接觸了足球，那是在一個破舊的球場上，兩支踢野球的隊伍在賭博，結果輸了的一方不服氣大打出手導致了群毆，而那個足球在混戰中滾到了小淩楓的腳下，年幼的小淩楓抱著足球就跑，第一次當了一回“竊賊”。

　　不得不說淩楓對于足球有著極高的天賦，而這個撿來的足球也成為了淩楓最心愛的玩具。每天淩楓白天上街撿破爛，晚上就偷偷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踢球，就這樣練習了一年，直到有一天……

　　這一天，11歲的小淩楓照常到街上撿垃圾，又來到了上次的球場，裏面還是兩個隊伍在比賽，淩楓興致勃勃的站在旁邊觀看，然而兩隊的水品都不怎麼樣，最後蘭隊以一個球險勝對方，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笑咪咪的從對方手裏接過了一遝鈔票，小淩楓現在明白了，他們是在賭球。

　　踢完比賽後輸的那方灰溜溜的走了，而勝利的蘭隊隊員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坐在地上，不住的吹噓剛才比賽自己怎麼怎麼神勇，做出了多大多大的貢獻。而小淩楓正要走的時候聽到身後一人喊道：“小孩，把球踢過來！”

　　淩楓回頭，發現球在自己不遠處，于是跟了上去，一腳大腳甩向坐在球門前的眾人，然後轉身就走，看球看的已經狠晚了，再不回去叔叔又有理由不給自己吃飯了。

　　這是卻聽到後面一陣驚呼聲，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後面喊道：“小孩，站住別走！”

　　淩楓嚇了一跳，卻不知道對方一群大人比他的驚訝只多不少。剛才那一球淩楓離門有40米，卻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掛球門的死角，速度、角度無一有差，而淩楓看起來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孩（三年的辛苦勞力，淩楓看起來比一般小孩要大點，但是發育就不怎麼樣了），這怎麼能不讓對方驚訝？

　　正當淩楓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帶著隊員都趕了上來，為首的中年人滿是肥肉的臉上掛滿了燦爛的笑容，“小孩，你幾歲啊？叫什麼名字？”

　　“11歲，淩楓。”鬧不清楚什麼狀況，淩楓覺得自己還是實話實說的比較好。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11歲？就有這麼變態的腳法，即使剛才那球是運氣，但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他們中任何人就是踩了狗屎也踢不出這樣的球啊。

　　“那你再踢一腳任意球給我們看看好嗎？”胖胖的中年人用著和藹的語氣在誘惑淩楓，象他們這些賭球的盤主都清楚，在比賽中如果有個腳法好的隊員，那麼靠定位球得分就是一個手段了，一般的球員即使獲得了位置好的任意球，也無法轉換成得分，他是鐵了心准備拉小淩楓上賊船了。

　　小淩楓眨巴眨巴無辜的小眼睛，輕輕的問道：“什麼是任意球？”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甚至連正規的比賽都沒看過一場的小淩楓哪知道這些足球用語。

　　一片抓狂聲……

　　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努力保持著聲調的平穩，“呵呵，任意球啊，任意球就是把球放在地上，在沒有人幹擾的情況下射門。”

　　“哦，這樣啊。”小淩楓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中場附近，“我把球放哪？”

　　“就在弧圈，就是這個圓的位置，你自己選一個點，把球踢到球門裏。”胖子已經不敢用術語了，他看出來了，這個小家夥對于看球是一竅不通，但是他的技術……真是一個怪胎，胖子不由得想到。

　　小淩楓看了看球門，好遠，有一半球場那麼大吧，踢進去應該還是可以的，于是小淩楓把球放在了左側，因為按照他的經驗，右腳的球踢出去帶一定的弧度，在左側會比較好。

　　在眾人的注視中，小淩楓助跑、起腳、射門，一聯竄動作球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直飛球門，只聽“砰”的一聲，砸在了橫梁上。

　　“沒進。”小淩楓有些垂頭喪氣，剛才應該能進的啊，有些緊張，力度大了一點。“我走了，回去遲了，叔叔要罵我……”小淩楓回過頭來向眾人告別，卻發現眼前眾人瞪著自己，嘴張的忒大，應該能順利放進去兩個雞蛋，也許三個都行。

　　“天才啊！真是天才啊！要是好好訓練兩年，他就是搖錢樹啊！”胖子雙眼冒出了小星星，變成一個個金幣在頭上飛舞，他努力壓制住心中的狂喜，“小孩，不，淩楓是吧？有沒有興趣和加入我們隊伍啊，你要是踢贏了比賽，我會給你很多獎金哦。”

　　“獎金是什麼？能吃嗎？”

　　胖子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忘了這茬了，眼前這小子看起來是個足球天才，但是好像是從哪山溝裏出來的，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這樣才好啊，嘿嘿，不用給很多的錢，吃的少，跑的快，這樣的馬誰不喜歡？

　　“獎金就是錢啊，有了錢什麼東西買不到？好吃的好玩的，還有漂亮的衣服，將來娶老婆……”

　　“娶老婆是什麼啊？”小淩楓瞪大了無辜的眼睛，黑亮亮的，象珍珠一樣。

　　胖子覺得自己要瘋了，但是他還是保持著滿臉的笑容，“這個嘛，你長大就知道了。”

　　“哦，那有多少錢呢？”

　　“只要比賽贏了，你就能得到10塊錢，進一球另給你十塊錢5塊錢，幫別人進球2塊錢。怎麼樣？”胖子邊說邊瞪著旁邊的隊員，意思很明顯，哪個丫挺的敢把真實情況說出去，老子跺了你包餃子。

　　雖然胖子給的進球獎金只有其他人的三分之一，但是小淩楓還是覺得天上掉餡餅了，10塊錢進一球啊，那一場比賽如果進一球並且贏了的話就有三十，進兩球就是四十，小淩楓不自覺的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叔叔可從來沒給我那麼多錢啊。想到了叔叔，小淩楓一個機靈，叔叔肯定不讓自己踢球的，如果他知道了，他賺的錢就肯定一分不剩的給交出去了。

　　胖子看著小淩楓興高采烈的掰手指算了半天，突然臉上晴轉多雲，連忙問道：“怎麼了？擔心你父母不同意嗎？”

　　“我沒有父母，我爸爸媽媽四年前就出事了，被炸死了。”

　　“你父母是XX廠的？”四年前那場大爆炸可是轟動全國的事情，胖子在一個城市自然能聯想到。

　　“是啊，叔叔你怎麼知道的？”

　　胖子心裏一陣犯罪感，這樣的一個孤兒，自己用他賺錢就算了，還怎麼能忍心騙他的錢，要天打雷劈的。

　　胖子蹲了下來，柔聲說：“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叔，你現在和誰在一起住？怎麼穿的那麼破？你父母的那件事情我知道，但是應該有補償的啊，一家兩個人同時出事，最少也要給三萬塊錢的補償金。”

　　“三萬？我不知道，爸媽下葬的那天好像是有什麼領導到我家，給了我一個紅本子說是錢，但是被我叔叔拿去了。”

　　“我操他媽的雜碎！”胖子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周圍的球員也聽明白了，一個個痛罵不止，媽的搶了侄子的錢，還把侄子養成這樣，這個人都不算是人，他媽的畜生都不如。

　　小淩楓看到眾人突然罵了起來，不知所以，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胖子見到小淩楓嚇成這樣，也知道自己過火了點，但是心裏一股氣還咽不下去。

　　“小楓，王叔這樣叫你好吧。你以後放心來我這裏踢球，我去和你那個狗屁叔叔說，那個家你也別回去了，王叔我開了個球迷餐館，你就來我這住，給我打工，我包你吃住，每個月給你150塊錢 ，你放心，你父母的錢我幫你拿回來，能拿多少拿多少，全部給你，還有你每進一球是15塊錢，幫別人進一球是8塊錢，胖子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不是他媽的狗娘養的，今天晚上你就別回去了，以後你也別回去了，跟著我，小劉，你把小楓帶到我那去，跟我老婆把情況說一下，媽的其他的人跟我走，去小楓叔叔那要債！小李，這事比較大，你打個電話給你公安局的大伯，說明一下情況，讓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媽的這種人，活該天打雷劈！”

　　眾人紛紛叫好，一個15歲左右的少年帶著驚愕不定的小淩楓走了，剩下的人隨著胖子的一聲喊，紛紛准備到小楓叔叔家准備大幹一場。

　　“等一下，”胖子突然拍了一下大腦袋，“你們誰知道小楓他叔叔家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