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朋友和敵人 第三十九章 親密關係

　瑞恩斯坦公爵的舉動，以及費爾巴哈陛下的處理，這並不是秘密，所以韋林很快就知道了。醉露書院這個消息還是讓他感覺到了一些威脅的，很明顯，瑞恩斯坦公爵的勢力又擴大了。

　在以前對付波林伯爵的時候，瑞恩斯坦公爵就玩過這種把戲，就是讓家主和正派的繼承人無法控制家族。再安排這個家族的某個遠房親戚，出面作為傀儡。

　這樣的方法能夠被一再使用，就說明它確實很有效。畢竟這樣做的話，可以讓人感覺不到多少外來勢力的介入。

　對於某些被懲罰的領主，如果問題確實很嚴重。當然也有可能將其領地分割開後，再賞賜給這個家族裡的其他人。要是這個家族沒有合適的人選，那麼從與其有血緣關係的其他家族挑人出來，也是正常的。

　雖然說他們有血緣關係，但是人總是自私的。這些人在成為領主以後，即使因為血緣的關係，而試圖聯合在一起，但是那也多半的貌合神離而已。

　費爾巴哈陛下的做法，完全合法，也很合乎情理。他現在正是要立威的時候，那些不知趣的領主卻膽敢窩裡鬥，費爾巴哈陛下自然要給其他首鼠兩端的領主一個警告。

　但是韋林絕對不相信瑞恩斯坦公爵會如此忠義，他更相信那些新的領主是瑞恩斯坦公爵安排好的傀儡，甚至這次那兩家領主的戰鬥，說不定就是瑞恩斯坦公爵挑起來的。

　韋林完全相信瑞恩斯坦公爵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現在他做了這樣的舉動，也就是用實際行動表示了對費爾巴哈陛下的臣服，想來今後陛下也會看他順眼點吧。

　當然對此韋林還沒有擔心到恐懼的程度，南方防禦同盟雖然是散了點，但是現在韋林正努力整合。邊境上有堅固的城堡和受過訓練地士兵。可以保證敵人無法干擾聯盟的發展。並且聯盟背靠指間大陸，可以大做國際貿易。

　現在韋林就是這樣做的，國內局勢的混亂，必然會導致卡耳塔領主間的生意受到影響。這個時候，有先輩打下的基礎，可以持續地從指間大陸得到供應。巴雷特就有了超出人們想像地韌性。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更多地人還是依然關注著攝政王戈爾茨。還有拉尼德絲公主這兩家。醉露書院人們等待著他們的答覆，但是他們依舊偃旗息鼓。即沒有表示要血戰到底，也沒有說現在就要談判什麼的。

　沒有答覆，有時候這本身就是一種答覆。也許換了個人還會再等一等，但是費爾巴哈陛下可沒有這樣好的耐性，「進攻吧，這個夏天我要在納格蘭避暑。」他就是這樣說的。

　還好，他要求的只是攻下京城塞克斯附近的納格蘭，想必自信如他。也知道圍攻京城塞克斯不是那麼容易的。

　所以那些正滿懷希望，認為可以回家去進行春耕的農民們，再次被驅趕著向前線進發。其他地方雖然不是戰區，但是大家也都知道，等這邊一打起來，說不定某些不安分地傢伙又要準備進攻了。所以即使知道糧食生產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大家也不敢解除武裝。把那些農民放回家去。最多也只是將一部分農民暫時趕回去種地，同時還要等著隨時徵召。

　但是對於韋林來講。事情就沒有那麼可怕了，他的北方邊境，已經準備好了防禦。那些防禦工事，當然可以讓更少的守軍，發揮出更大的效果。

　既然不需要擔心進攻。那麼就有更多的人被解放出來。回家種地去了。韋林已經決定了，要提高糧食自給率。這不但是為了避免在供應方面出什麼問題的時候。自己毫無對策。而且這樣做地話，還能夠有利於自己的統一計劃。

　南方地領地眾多，其中有適合耕作的，也有貧瘠的。像巴雷特家族的領地，就是出了名是不適合耕作。但是其他一些擁有肥沃土地的領主，卻沒有那麼多地人手來開發。

　雖然糧食地充足也可以促進人口的增加，但是那總有個限度。而現在，韋林打亂了原有地領地劃分，將那些貧瘠土地上的農民，派遣到肥沃的土地上去。

　如果是在原來，這樣做當然會惹來很多麻煩的，甚至根本就無法成功。但是現在韋林在聯盟內，基本上是沒有公開的反對者了。

　先前韋林派人迎接費爾巴哈陛下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了驚人的調度能力了。為了表明南方防禦同盟的貧困，避免讓那為陛下惦記著，韋林必須裝窮。

　那條隊伍走過的路線，是精心安排的。一路上絕對看不到好一點的城堡，肥沃點的土地，就連樹林子，也只是最多只出產斑鳩的那種。醉露書院

　破敗的城堡是真的，南方的確有些領主就住在那種城堡裡面。當然了，在數量上有些不多，韋林就下令將一些莊園也當成城堡充數。

　這很簡單，只是需要換一些佈置而已，那些城堡也和莊園沒有多少區別。而迎接費爾巴哈陛下的那些城堡主人，卻是貨真價實的。他們基本上是最先決定放棄自己的一些權利，投靠韋林的那批人。

　因為他們這個領主當起來，實在一點意思都沒有。如果沒有韋林接手的話，大概在他們這代，就要完全破產了。

　他們大多只是繼承的一小塊土地，因為土地貧瘠而缺乏糧食，因為位置偏僻而無法吸引商人。就連某些人津津樂道的初夜權，在他們這些地方而言，倒更像是對女性領民的福利。

　所以他們很是規矩，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長期的窮苦，也讓他們扮演起破落貴族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表演結束後，他們就繼續自己逍遙的日子去了。對於北方的各種變化，他們都沒有多少興趣。費爾巴哈陛下的命令，卻是讓北方的不少人心中竊喜的。

　那些人都是惟恐打不起來，他們就無法從中漁利地。在這個時候，拉尼德絲公主軍的一方。保持了詭異的安靜。他們沒有任何的動作，還是保持著先前的樣子。沒有對費爾巴哈陛下表忠心，也沒有準備和攝政王戈爾茨一方聯合起來。

　這樣的狀況讓很多人都迷惑不解，但是更讓人迷惑地，還是攝政王戈爾茨的表現。現在大家都看得出來，他是實力最弱地一方。而費爾巴哈陛下雖然沒有明確地表示要赦免他。但是也沒有說一定要嚴懲之類的話。

　聯想起費爾巴哈陛下不善於內政，所以大多數人認為。如果攝政王戈爾茨投降的話，應該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他足夠乖巧的話，說不定在領地被大幅度地削減後，老老實實地被軟禁在京城塞克斯，還可以繼續為國王陛下處理經濟方面的問題。

　但是他竟然拒絕了，當大多數人都還在為此驚異的時候。另外一些人，則根據宮廷裡面的一些流言，做出了各種推測。

　京城塞克斯的王官裡面，攝政王戈爾茨正躺在軟榻上。注視著窗外。夕陽下地王宮，看起來似乎更接近這王宮的真實面貌，到處彷彿都籠罩上了血色。

　他的身邊伸過一隻潔白細膩的手來，將酒杯拿走了。然後那人靠了過來，依偎在他的懷中說道：「不知道我們還有多少這樣的時間，我很害怕。」

　戈爾茨將手環抱過來，輕輕地摟著那人道：「會很久的。我保證。瑪西婭，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世界毀滅。」

　瑪西婭將身體蜷縮起來，盡量靠近戈爾茨，簡直是想要融入他地體內，她低聲說道：「那個人就快要回來了，你準備和他決戰到底嗎？」

　戈爾茨臉色大變。抓住瑪西婭的肩膀說道：「我已經下令禁止女僕們談論這件事情了。是誰？到底是誰告訴你地？」

　「你準備殺掉所有的僕人嗎？何必呢，你以為可以隱瞞住我多久？」瑪西婭抓過戈爾茨的手臂。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道，「那個人是我的丈夫，也是你的哥哥。我們都很清楚，雖然他在各方面都像是個白癡，但是惟獨在軍事方面，他更厲害一點，對嗎？」

　戈爾茨默然無語，他用另一隻手撫摸著瑪西婭地頭髮，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京城塞克斯是沒有那麼好攻克地，我們只要堅持住一段時間，其他的領主就自然會不安分起來。到了那個時候，他會疲於奔命地，我們就有了反敗為勝的機會了。」

　瑪西婭反手在戈爾茨身上尋找著衣服的縫隙，她開始有些呼吸急促地說道：「你確定嗎？圍城的時候商隊進不來，你可要提前多給我準備一些香粉和軟膏。」

　戈爾茨閉上了眼睛，也低低地喘息著說道：「好，我去給你買。一想起你跟了我哥哥那麼長的時間，我就會嫉妒得發狂。」

　「但是你也很享受不是嗎？」瑪西婭吃吃地笑著說道，突然她長長地呻吟著說道，「啊……你真溫柔，比那個野蠻人體貼多了。」

　「呼呼，是嗎？拉尼德絲也是這樣說的。」戈爾茨得意地回答道。

　在費爾巴哈陛下宣佈了要進攻，但是部隊還沒有到達的這段時間，其他人也沒有閒著。最忙碌的，除了攝政王戈爾茨的士兵外，就要算韋林的商人了。

　沒錯，現在正是大發國難財的時候。要防守的話，當然需要很多東西了，瀝青、木材、鐵錠，所有可以用於戰爭的東西，都是被瘋狂地購買著。

　其他的當然還有糧食，那簡直是有多少就要多少。此外，還有一些貴族需要的奢侈品，也是沒有忘記。

　韋林並不擔心攝政王戈爾茨會賴帳，一是現在這點錢，他還付得起。另外，善於守城的，應該也知道如何攻城。攝政王戈爾茨也知道，當初韋林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攻破了一座城堡。雖然不一定是害怕，但是攝政王戈爾茨在已經有了強大敵人的情況下，也不會把巴雷特家族趕到自己的敵人那邊去。

　費爾巴哈陛下現在沒有去管其他的領主是否表示臣服了，他集結了自己能夠找到的軍隊，就迫不及待地開始進攻了。

　雖然他被維吉亞異教徒關了那麼久，但是打仗的本領倒是沒有退化。先是有攝政王戈爾茨那邊的幾名領主，不知好歹地在野外迎戰，結果被打得一敗塗地。

　後來那邊的領主都聰明地關上了城堡大門，開始一門心思地防守了。剛開始費爾巴哈陛下還信心十足地只留下少量隊伍監視，其他人則繞道前進。

　但是攝政王戈爾茨那邊的領主卻沒有一個出來野戰的，他們的城堡一時之間攻克不下。後面留守的士兵因為太少了，反而被城堡裡面的人突襲了幾次。費爾巴哈陛下無奈之下，只好停下來，將兵力分散困住那些城堡，然後帶領主力逐一開始攻城。

　到了現在，卡耳塔的局面，簡直是又恢復了到費爾巴哈陛下回來前的樣子了。趁著國王的兵力被拖在那邊，其他的領主果然又不安分起來。

　有的領主又開始攻擊自己的鄰居了，企圖在國王解決他那邊的問題前，造成既成事實。攝政王戈爾茨的打算，似乎落空了。費爾巴哈陛下現在是憤怒地認為，自己必須先收復京城塞克斯，然後才能夠更好地命令各地的領主。

　當然那些起了衝突的領主們，都小心地避開了費爾巴哈陛下的軍隊。而陛下也沒有主動去攻擊他們，只是專心地攻城。

　到了夏天的時候，費爾巴哈陛下沒有能夠如願在納格避暑。但是在快到秋天的時候，通向京城塞克斯的道路，已經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