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朋友和敵人 第二十章 兩個女人

　曼尼斯伯爵將那些還沒有投入戰斗的士兵們集中起來厲的命令下拋棄了自己在前方的戰友，一直退到後面來列陣。

　與此同時，羅曼尼斯伯爵帶著他的人也在向後退，以避開敵人騎兵的鋒芒。為了保證在敵人沖過來前到達安全的地方，羅曼尼斯伯爵只帶著自己的扈從後退，他們都是有馬的。

　那些在小山丘上面保護他的長矛手、弓箭手和劍士，都被他扔在了原地。他們可以起到遲滯敵人騎兵的作用。並且通常來講，如果敵人發現了主將已經溜走，他們反而不會去進攻那些護衛的步兵，而是尋找更有價值或更脆弱的士兵。

　在這個時候，羅曼尼斯伯爵的左翼騎兵反而更不能動了，他們需要對敵人保持威懾，至少讓他們現在不敢全面進攻。

　羅曼尼斯伯爵帶著他的扈從向騎兵那邊跑過去，其實當他這樣做的時候，拉尼德絲公主軍的騎兵就放棄了攻擊他的念頭，現在跟在後面跑會很容易遇上那些越來越多的長矛手，並且羅曼尼斯伯爵馬上就可以得到那些保持完整的騎兵的保護了。

　而那些羅曼尼斯伯爵右翼騎兵的殘余，已經在剛才的那個時間里面，回到了自己的陣中。雖然當時他們有勇氣和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敵人對峙，但是當他們發現了敵人其實不把他們當成主攻對象的時候，還是都松了一口氣的。

　在他們這邊的羅曼尼斯伯爵軍的長矛兵們，依然還是在面對著拉尼德絲公主軍的騎兵。他們沒有看到羅曼尼斯伯爵地旗幟移動了位置，但是知道了自己的友軍在後退。他們驚慌地向後面看著，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

　後排長矛手的不停回頭張望已經影響到了前面的長矛手。他們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的。但是預想中的敵人騎兵攻擊沒有到來，身後反而騷亂起來，這讓他們也想看看是怎麼回事，本來就不甚嚴密的長矛陣更加混亂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拉尼德絲公主軍的弓箭手卻悄悄地摸了過來，他們一直都在前進，只是羅曼尼斯伯爵軍認為他們想要保持對突擊兵的支援而已。但是他們的緩慢移動，其實是為了攻擊到這些長矛兵。

　羅曼尼斯伯爵軍右翼地長矛兵是正對著拉尼德絲公主軍的騎兵，所以他們的左面就是對著拉尼德絲公主軍的大部隊。

　雖然長矛手們有盾牌，但是都放到第一排去了。後面的人對于突如其來的箭雨，沒有任何的抵御能力。

　弓箭手們只是放了三輪箭，長矛手就動搖了，當然現在動搖的只是靠近拉尼德絲公主軍的那一部分而已。

　長矛手一個又一個地倒下，頭目們發出截然相反的命令。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匆忙排列成橫隊地，根本就沒有按照大隊的編制，甚至都找不出一個完整地小隊，大家都是長矛而已，就被集中到一起了。

　對于長矛手來講，這樣的狀況簡直是致命的。他們就象是那某些食草動物一樣。只有在抱成團的時候，才具有保護自己的能力。雖然依舊無法戰勝凶惡的敵人。但是至少這樣就不再是一邊倒地被屠殺了。

　箭矢毫不留情地從空中落下，插進他們那沒有甲屆F納硤謇鎩３　置前派胍髯牛　嚼偷叵胍　竦冒鎦br />

　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幫助了，所以他們崩潰了，那些離拉尼德絲公主軍最近的長矛手們承擔了所有的打擊，他們扔下了武器，向後面跑去。

　雖然這只是一些人地潰逃，戰線的其他部分還安然無恙，可是拉尼德絲公主軍的騎兵們抓住了這個機會。

　因為部分長矛手的潰逃，就象是在一道完整地長矛城牆上。突然垮了一段，並且沒有人堵上。在戰場上的這個位置，羅曼尼斯伯爵找不到多余的士兵了。

　騎兵們斜斜地繞了半圈，然後輕松地在長矛手們地左翼沖了過來。他們沒有直接沖擊。而是順著長矛手的隊列，在他們身後掠過，一路上不知道砍翻了多少長矛手。

　當騎兵出現在長矛手的側翼或者是身後的時候。長矛手如果不能夠用最快的速度轉身迎敵，那麼就會在沖擊下瞬間崩潰。

　面對著弓箭手和劍士，長矛手都可以支撐一段時間。長矛手對長矛手，更是會耗費很多時間。但是只有騎兵，騎兵對長矛手的沖鋒是致命的。

　雖然在奔馳的時候，長矛手是在騎兵的左手邊，但是這沒有什麼關系。能夠左右手都靈活地使用武器，本來就是騎士的必修課。

　因為長矛手們排列成了比較整齊的陣型，因此騎士們省了很多事。長矛手沒有頭盔，騎士劍可以毫不費力地砍斷他們的脖子。

　騎士們將劍橫過來，對著左邊，用手將劍柄牢牢地卡在馬鞍前面。當他們縱馬疾奔的時候，那劍刃就剛好劃過長矛手的脖子。即使因為長矛手們高度不一，那劍刃也是可以劃到敵人的後腦和脊背。

　這樣做很省力，只是會讓手有點痛而已。關鍵還是馬匹的巨大力量，可以讓傷口更深。那些可憐人還沒有明白是怎麼會事，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後面有的長矛手轉過身來，那也只是將傷口從背後換成了前面而已。一些人能夠迅速地將長矛豎在胸前，但是也被劈成兩半或者是被撞開。然後後面的騎士躍馬而來，迅速地在那人的胸前或者是脖子上劃開一個大口子。

　傷口深的，還可以看到里面的內髒，或者是脖子里面的氣管。然後那人就跌落

　後面的戰馬從他身上踐踏而過。

　長矛手們驚慌失措，當幸存的人在等到騎兵經過以後，立刻一窩蜂地向後面跑去。那些暈頭轉向的長矛手，在向騎兵沖過去的時候，不是被當場斬殺。就是被戰馬撞開。

　本來那些拉尼德絲公主軍的突擊步兵，雖然造成了不小地混亂，卻也在實際上被包圍起來。他們這里已經成為了一個事實上的小戰場，他們無法脫身出去支援別人，別人好象也無法支援到他們。

　可是羅曼尼斯伯爵布置在右翼的長矛兵崩潰，改變了戰場上的態勢。騎兵們可以直接攻擊到那些在突擊兵外圍的敵人，他們也這樣做了。

　從背後而來的進攻，總是讓人感到恐懼的。羅曼尼斯伯爵無動于衷地看著這邊，他的直屬士兵並沒有在那里，並且現在他布置好了第二道防線。

　現在是以長矛手為主的了。他們象是刺蝟一樣，防備著敵人騎兵的突襲。剩下地騎兵，則沒有再分開，而是也集中在一起，他們保持著威懾，然後在後面的軍陣成型以後，被布置到了右翼。

　前面的那些士兵就是被放棄了，他們無法戰勝內圈的突擊士兵，更抵擋不住外圍的騎兵。他們兩邊都是敵人，都要比自己強大。

　一些比較靠後的士兵已經沒有管自己的戰友了。他們繞開了後面的長矛陣，一直跑到了陣後。還好。他們沒有扔下自己的武器。

　越來越多的士兵逃跑了，剩下地人就更加無法承受打擊，他們潰散了。稍微清醒一點的，繞開了自己後面地長矛陣，那些昏頭昏腦的，被自己人的箭矢釘在了地上，以保證長矛陣的完整性。

　—

　拉尼德絲公主軍的大部隊只是緩慢地前進了一段距離，然後就停下了。在騎兵的保護下，那些立了大功，但是損失也不小的突擊士兵們。退了回去。

　現在看起來，好象又恢復到了對峙的狀態，並且依舊是羅曼尼斯伯爵軍的人數佔優勢。只不過現在他們士氣低落，並且失去了進攻的意志。

　然後拉尼德絲公主軍地騎兵也飛快地後退了。他們回到了自己隊伍的左翼，然後就保持著這個陣型不動了。

　在戰場上，這可能是個陷阱。也有可能是表達不想進攻的意願。羅曼尼斯伯爵認為是後者，雖然他損失不少，但是現在再戰的話，即使拉尼德絲公主軍能夠勝利，也會損失慘重地。

　並且在剛才的一戰中，勝利者是拉尼德絲公主軍，所以即使是作為戰場的禮儀，也該自己後退，所以羅曼尼斯伯爵下令面對著敵人，緩緩後退。

　在離開一段距離後，又將騎兵布置在前面，步兵輪流後退。這樣地速度當然快多了，沒過多久，羅曼尼斯伯爵就帶著軍隊，離開了戰場。

　在拉尼德絲公主軍中，這位尊貴的殿下正騎在馬上，看著敵人離去後的煙塵，興致勃勃地對旁邊一名全身盔甲，並且拉下了面甲的騎士說道︰“這可比宴會有趣多了，你真了不起，阿蒂妮。”

　阿蒂妮小姐恭敬，但保持了距離地說道︰“這沒有什麼的，戰爭很簡單，並且我不會喜歡的。殿下，您的權威也不在于這方面。”

　拉尼德絲公主輕輕一拉韁繩，讓馬靠了過去一點，將手指伸出去，試圖掀開面甲，她用一種很曖昧的語調說道︰“哦，我的權威？那是什麼？可以命令象你這樣的人嗎？”

　阿蒂妮小姐用雙腿控制著馬匹後退了兩步，不動聲色地答道︰“殿下，我們當然是忠于您的，今天的戰斗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然後她對身邊的扈從說道︰“派出斥候監視敵人的撤退，然後打掃戰場。”那扈從立刻點頭跑開了。他們這邊被扈從嚴密地包圍著，其他人都無法接近。

　拉尼德絲公主穿著盛裝，如同要去赴宴一樣，幾乎所有的士兵都能夠看到她。這一點對于領主們，特別是認為自己效忠的對象就是拉尼德絲公主的領主來說，無疑是非常能夠提升士氣的。

　而對于其他一些知道自己的幕後大老板是狄德羅公爵的領主來說，拉尼德絲公主只是個好看的花瓶而已，也就是看起來賞心悅目的程度。

　他們用敬畏，也許還有愛慕的眼光，看著那個騎士，那是阿蒂妮小姐。所有的命令都是她那邊發出來的，勝利是屬于她的。

　她帶了一些赫爾姆霍茨家族的戰士，就是那些英勇無畏地對敵人發起突擊的步兵。他們偽裝成了其他領主的士兵，然後又被集中到一起使用。

　本來大家對于處在劣勢的戰斗還很擔心，阿蒂妮小姐的出現就是給了他們希望。他們原來還是認為有援軍會出現的，但是沒有想到，只是依靠現有的軍隊，就能夠戰勝敵人。

　雖然沒有大勝，但是這一戰應該已經使雙方的士兵人數差不多了，還有士氣上的巨大差異，所有人都開始變得信心十足。

　而拉尼德絲公主在那邊，還想緊跟一步靠過去的，可惜她的駕馭技術沒有那麼好。她拉著韁繩，讓馬匹繞了半圈，又接近了阿蒂妮小姐道︰“那麼我們今天晚上是不是該來次慶功宴了？”

　看著拉尼德絲公主期待的眼神，阿蒂妮小姐立刻回答道︰“不，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實際上，這根本就不值得慶祝。我們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敵人依舊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