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朋友和敵人 第五十九章 引火燒身

　從前有一只小老鼠，不知道奶).毫無建樹。有一天它看到廚房沒有人，想要偷偷潛入。箭如雨下！箭如雨下！小老鼠慌不擇路。”很明顯，這首歌是現編的，套用了流行的曲調，但是歌詞沒有好好考慮。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這樣的歌別指望能夠流傳下去。巴雷特家族因為自己紋章上的寓意物是松鼠，所以有時候又被滿懷惡意的貴族稱為老鼠。

　在進攻時候，韋林的士兵雖然沒有登上城頭，但是在攻城塔上面就插著他的旗幟。而那些亂哄哄的聯軍士兵們則是旗號太多了，韋林的旗幟自然就有了領導意義。

　領主們听著城牆那邊的歌聲，偷偷打量著韋林，有的暗自發笑，有的故作莊嚴狀。韋林凝神細听，听了幾遍後，大笑道︰“雖然這詞沒有寫好，但是听起來倒也有趣。等我們攻下這城堡，我把那編歌的人找出來，送到指間大陸去好好學習音樂。”

　剛經歷了潰敗，又面臨如此羞辱，韋林竟然也能夠坦然面對。眾領主均是自承做不到這樣，一時間，看韋林的眼神越發地復雜起來。

　大多數人想的都是韋林如此氣量，連敵人的嘲笑都可以如此對待，想來對待自己人應該是不會苛刻的。

　這時候，大家想起的是亨利男爵，他的領地本來是很容易被韋林吞並的，但是他卻到現在都還是獨立的。

　不但韋林沒有控制那里，反而還派人去給他修建防御工事，改造城堡。如果韋林不懷好意，兩人將來翻臉的時候，這更加堅固的城堡豈不是給韋林帶來更大的麻煩。

　由此可見。韋林胸懷坦蕩，與弱小地領主結盟，也沒有想著是壓榨，乃至吞並。這一點，尤其讓許多小領主心動。

　他們沒有多少野心。也通常不會想著一個如此仁慈的領導者，對待敵人也仁慈，只是後患無窮。

　這些小領主因為自己的實力弱小，只能夠依附于強者。他們唯一的選擇權利，就是盡量找一個對大家好點的領導者。

　簡單地講，這些胸無大志地小領主，沒有想著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樣遙遠的事情。他們更看重的是，他們所依附的強者會如何對待他們。

　所以韋林的表現。讓不少小領主都留意起來。本來聯軍潰敗，也不是韋林的錯。先前韋林本來已經將城牆上面的敵人驅趕下去了，後來雖然攻城塔出了點意外，但是只要不冒進，總是可以想到辦法的。

　而敵人準備反擊之前，韋林也已經通知了大家。只是有些人不相信而已。後來吃了虧，實在是怪不得韋林。

　一些小領主們只是想著今後在韋林地手下，日子一定會很好過，所以現在看起來。韋林的形象格外高大。

　還有一些人，思考著的是韋林如此幾句話，就將低落的士氣挽回了不少。本來大家就已經夠沮喪的了，現在被敵人一嘲笑，更是覺得丟臉。只不過敵人嘲笑的是韋林。剛開始不少人還是等著看笑話地。

　聯盟這邊的潰兵剛從自己的身邊跑過去，派出去追的騎兵都沒有回來，韋林就已經在談攻下城堡後準備如何做了。

　無論如何。這樣地舉動還是大家的注意力被迅速地轉移了過來，不再是老想著自己的部隊不堪一擊了，甚至進而想到聯軍的部隊戰斗力低下什麼的。

　對于絕大多數地領主而言，他們都是不需要考慮自己士兵的士氣問題。因為真正解決問題的，還是要靠高貴地騎士，那些富裕的莊園主組成的劍士部隊，也是可以信任的。

　對于佔士兵中人數大部分的長矛手，大家都是不屑一顧的，這些人也就是起輔助作用而已。他們不需要有多高的士氣，只要能夠在敵人騎兵的沖鋒下不馬上潰散就是了。

　當然了，幾乎沒有騎兵會從正面沖擊已經結陣的長矛手，所以這樣的要求其實也不高。對于領主們來說，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打仗能夠獲得多大的好處了。

　如果戰利品可以讓自己和戰士們滿意，那就是有利可圖的。從這一點來講，他們和那些被他們鄙視的商人，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

　既然現在領主們已經不再如同世界末日一樣想著剛才的失敗，那麼就可以認定士氣是提高了。不過還是有些人對韋林保持了一貫的惡意，這當然就是拉馬克子爵那群人。

　其實這樣說也不準確，因為他們只是一個松散的聯盟而已。即使他們因為姻親關系，顯得親密一點，但那也是有限的。

　在整個南方防御同盟中，拉馬克子爵和他的女婿們，以及女婿的一些親戚們，是一個小團伙。但是在這之中，又有一些更小的聯盟。

　他們彼此之間，有共同的利益，但是也有些地方是有沖突的。其中一些人，就已經對于拉馬克子爵不滿了。

　他們認為這家伙當上盟主後，沒有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好處，現在攻打阿德勒男爵的城堡，各自也有了一些損失，這自然要怪拉馬克子爵了。

　作為一個對比，他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韋林。巴雷特家族聞名的財富，還有後來他們見識到的軍事力量，以及現在看到了的寬厚，都是很吸引人的條件。

　所以當拉馬克子爵和他的親密盟友冷冷地注視著韋林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的背後，有的人也在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突然之間，城牆那邊又有了新的動向。許多人來到正對著攻城塔的那段城牆，將手中的罐子用力扔過去。

　本來攻城塔和城牆之間的距離，雖然很難讓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跳過去，但是要扔點什麼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攻城塔的跳板當時被放了下來，那些罐子就能夠直接扔進攻城塔的內部。但是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城牆上地人也沒有停下來。

　沒有多久。守軍就不再扔了，幾支正燃燒著的火把被扔到了攻城塔里面，頓時火焰蔓延開來。

　這樣看來，剛才他們扔的應該是沒有點燃的燃燒彈，通常有點條件的城堡都會多少儲存一些地。更別

　勒男爵的城堡肯定是事先準備好了的。

　他們把罐子扔進去，陶罐碎裂開以後，里面的油脂和瀝青什麼的，自然會流得到處都是。如果不忙著點火，還可以另外弄些陶罐來裝上油脂，一起扔過去。

　現在攻城塔已經成為了一支巨大的火炬，正在聯軍的前方熊熊燃燒著，仿佛就是一個標志。表明了南方防御聯盟再次踫得頭破血流。

　領主們都默不作聲地看著，雖然要重新建造一座攻城塔並不難，但是想必下一次，敵人有了準備，就無法再用濃煙把他們趕下去了。

　他們現在能夠燒掉這攻城塔，下次就能夠燒掉其他的。領主們對于戰局雖然不是絕望。但是也有些腹誹著是拉馬克子爵，把他們帶入了這個尷尬地境地。

　而拉馬克子爵，卻對此一無所知，還在計劃著。該如何才能夠嘲笑韋林。在他看來，韋林組織的攻城失敗了，攻城塔也被燒毀，害得聯軍潰敗，又被敵人嘲笑。這都是韋林無能的象征。

　他卻沒有想到，韋林的這次進攻是在歷次進攻中，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了。本來這些小小的意外是無法產生什麼大問題地。而大多數的領主都是這麼想的。

　攻城塔上的火，越燒越大，城牆上面地士兵已經抵受不住那熱浪，紛紛退了下去。領主們已經無心再看，而是不時地望著後面，等待那些騎兵把潰兵帶回來。

　正在此時，城門的方向卻傳來仿佛是天崩地裂般的聲音。領主們聞聲看去，卻目瞪口呆地發現，攻城塔已經向城門的方向砸了過去。

　因為火勢太猛，有幾根木柱已經無法支撐起攻城塔的重量了。因為那個陷阱地關系，攻城塔是稍微有點向前面傾斜的，現在斷掉的又是在前面地那幾根木柱。

　所以攻城塔就很自然地向前面倒了下去，正好砸在城門上面，那巨大的力量當時就把城門砸開了。

　本來城門前面還有閘門，門上有防火的濕泥，後面是木栓。但是這一切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都象是玩具一樣脆弱。

　閘門碎裂，門閂斷裂，大門被砸開，有半扇還脫落開來，掉到了地上。攻城塔這一砸，也散了架，無數正燃燒著的木頭散落在城堡大門的周圍，更是顯得慘烈。

　韋林雖然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但是他馬上大笑著說道︰“哈哈，果然正在計劃之中，我的間諜已經發揮作用了，進攻！”

　現在雖然大門已開，但是聯軍之中，也就韋林有這個實力進攻了。因為相當多的一部分士兵都潰散掉了，騎兵也被派去追他們。現在在場的人中，還有戰斗力的部隊不多了。

　更何況城門已經打開了，但是敵人還在，領主們垂涎于那些戰利品，卻又不敢把自己的部隊貿然派過去。

　又是攻擊型集束燃燒彈，那三台配重式投石機再次發揮了作用。一個又一個燃燒著的火球呼嘯著飛了過去，然後又冒出了濃煙。

　雖然敵人有些已經準備好了濕巾，但是眼楮可沒有辦法蒙起來。韋林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部隊在進攻的時候，不會受到來自于城牆上的打擊。

　煙霧總是向上升的，那些堅守在城牆上的敵人，將不得不放棄高處的優勢，跑到平地上來戰斗，這樣韋林的損失會少很多。

　並且攻擊型集束燃燒彈還有一些在韋林的命令下，被扔到了城堡里面。那些敵人即使是集結在一起了，也會因為濃煙而無法保持陣型，不能形成局部的人數優勢。

　這次的遠程攻擊沒有持續多久，步兵就開始進攻了。雖然韋林相信自己的士兵有足夠的勇氣，在投石機持續攻擊前方的同時進攻。

　但是他實在信不過現在那些投石機的準頭，要是他堅持讓投石機在前方延伸射擊，那麼說不定自己的士兵被從後方而來的燃燒彈砸死燒死的人，要多于被敵人殺死的。

　所以在投石機停下來後，韋林的步兵才開始向城堡前進。在他們的前方，依然是煙霧繚繞，但是他們已經早就將濕巾蒙在了臉上。

　最前面的士兵，雙手拿著巨大的方型盾牌，警惕地注視著前方和城牆上面。在他們的後面，是一些長矛手，他們不停地將路上那些燃燒著的木頭挑開。

　離城門越來越近了，那煙霧後面，仿佛藏著一頭怪獸，雖然沒有看到，卻更是讓人畏懼。但是韋林的士兵們卻沒有吶喊著沖進去，他們謹慎地停了下來。

　幾名士兵從自己腰間解下了陶罐，這陶罐上面連接著繩子。旁邊有人湊過來，用火把點燃了，那些士兵立刻將繩索揮舞起來，轉了幾個圈以後一松手，那陶罐就劃過一道弧線，向前面飛去。

　這就是巴雷特家族的擲彈兵，他們主要是用于野外戰斗，並且最好是在有掩護的情況下，才能夠發揮作用。

　在遠程攻擊過後，進入白刃戰以前，就是他們發揮威力的時候。他們可以突如其來地進行一次打擊，並且往往能夠使敵人的陣型混亂。

　但是目前來講，這還是一支試驗性質的兵種。因為韋林沒有更多的武器來裝備他們，他們的唯一使命就是在陣前扔出燃燒彈，然後撤退。

　如此簡單的工作，還需要精挑細選，必須要身高、力量都達到一定標準的人，才能夠成為擲彈兵。但是他們卻只能夠扔了燃燒彈就跑，要是讓他們去肉搏，那又體力不夠了。就是那看起來簡單地一扔，也是很耗費體力的。

　士兵們靜靜地看著那些燃燒彈在濃煙中掉到地上，然後猛然濺開，周圍一大片地方都是火星。立刻就是慘叫的聲音響起，大家借助著火光，看到了一大群敵人就在前面，頭盔和兵刃反射著寒光。

　本來他們就是等待著戰斗的，但是因為燃燒彈的作用，他們的陣型一下子就崩潰了。真正死亡的其實沒有幾個，但是更多的人疼痛難忍，狂呼著到處亂跑。這個時候，韋林的步兵開始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