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朋友和敵人 第四十八章 教會的土地

　然韋林現在不怎麼想離開自己的老巢，但是鐵欽納主不一樣的。在和伯多祿主教保持聯系的同時，腳踩兩只船是很有必要的。當然了，最後肯定是只能夠選擇其中的一個，但是現在，還是多看看的好，改換陣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領地里面的事情現在也走上正軌了，有管家哈特萊、外公弗盧龍在這里照看著，不會出什麼問題，另外還有一個波林伯爵也可以幫忙的。

　雖然波林伯爵自己沒有要求，但是韋林已經打發手下去尋找他的兒子，艾爾維休勛爵了。不管將來和瑞恩斯坦的關系如何，如果現在手里能夠抓個把柄，那是最好不過的。

　還有新得到的兩個領地，有侍衛隊長穆勒和帕塞恩斯騎士在管理，兩家原來的領主都被控制起來了，也應該不會有叛亂什麼的。

　還有就是亨利男爵那邊了，現在城堡的改造工程正在進行中，只需要按照計劃進行就

　在現在的這個關鍵時期，北方的某些領主們應該不會想著來進攻的。現在的局面很微妙，大家基本上都小心翼翼地，惟恐別人注意到自己似的。

　韋林仔細想了想，自己現在好象還真沒有必要賴在城堡里。只不過在這樣的關鍵時期里，自己下意識地認為還是要坐鎮指揮的好。

　但是這也只是感覺而已，或者說，自己是認為在城堡里面是最安全的。如果要韋林永遠都躲在城堡里，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而這邊鐵欽納主教的邀請是無法忽視的，韋林也正想利用這個機會看看，鐵欽納到底能夠給自己什麼樣的支持。他又想要得到什麼東西。

　在韋林準備選擇伯多祿或者是鐵欽納之前，總該先看看兩方地報價。所以這次，韋林已經決定了要和鐵欽納一起回到他的教堂去。

　鐵欽納來的時候，帶的都是騎兵，他的牧師也都是騎馬。韋林和他一起回去地時候。自然也沒有必要擺譜，馬車當然是不需要的了。

　韋林當然也是能夠騎馬的，就算是他很想舒舒服服地坐著馬車去，也要擔心被鐵欽納輕視。畢竟一個出行都要坐馬車的人，很容易會被認為是廢物的。

　對于這次出行，由于都是在南方防御同盟的控制區域內行動，所以大家都很放心。韋林帶上了些騎兵，還有朱娜也帶在了身邊。

　現在韋林已經習慣了有朱娜在身邊了。她不但是護衛，還是女僕。同時她又是一個能夠在某些時候成為朋友的角色，這一點很重要。

　只不過鐵欽納在看到朱娜緊緊地跟在韋林身邊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又曖昧地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從巴雷特地領地里一直向南，眾人攜帶了毯子。但是沒有帳篷。在晚上需要休息的時候，就是找個避風的地方，中間點起篝火，將毯子鋪一半蓋一半就是了。

　這樣的艱苦讓韋林不禁對鐵欽納有了些敬佩。這個中年人怎麼說也是一個主教，他負責父神教在卡耳塔南方的傳教事業，本來是可以要求更好的待遇地。

　但是他卻象是個軍人一樣，連帳篷也沒有用。這雖然也是因為他們沒有帶太多的輜重，但是他不帶帳篷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韋林在為鐵欽納贊嘆的同時，鐵欽納也在仔細觀察著韋林的人。這個著名地商業世家在露出獠牙後，才讓人猛然發現。他們的實力不容小看。

　所有的騎兵都裝備了精良的武器和鎧甲，還有神竣的馬匹，這些也就罷了，有錢都能夠做到，還有他們地補給也是極其充足的。

　人雖然只有這麼多，但是他們帶了更多的馬匹，一些輜重就被另外地馬馱著。當他們吃飯的時候，鐵欽納留意到了，是肉干、面餅、糖、酒等等，相當豐盛。

　鐵欽納知道，這不是奢侈，而是為了保證戰斗力。他們的這些東西，都是不需要在吃飯的時候再做。如果有火，加熱就可以了，要是沒有火，就這樣吃也行。

　而鐵欽納的人吃的都是事先做好的面包干，還有一些腌肉什麼的。這是他們在離開教堂前就做好的，由于沒有在韋林的城堡里耽擱太長時間，所以現在也能夠吃，但是味道就很糟糕了。

　他們把所有的東西，加上一些挖到的野菜、路上射死的幾只野兔，全部切碎了放到鍋里去煮，然後把那些糊狀的東西盛到自己的盤子里。

　並且韋林家的人吃的東西都是用紙包好的，大家在要吃的時候，就從自己的馬上去拿就是了。每次一份，看起來都是有數量的，弄得鐵欽納想要一點來看看都不好意思開口。

　有意思的是，韋林和鐵欽納，這兩個領導者，都是看起來吃住與其他人完全一樣。鐵欽納接過牧師遞來的盤子的時候，韋林也正打開包裝

　拿出面餅吃起來。

　但是那些教會士兵們沒有看到，或者是故意忽視了，鐵欽納面前的那口鍋里面，放的新鮮的兔肉要多很多。

　而韋林的那包食物里面，還夾了幾塊已經去骨的燻雞、小塊烤乳豬什麼的，分量沒有比其他人的更多，但是花樣不少。

　其實即使士兵們發現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人們能夠和他們都是一樣的吃住，他們就已經感動得不得了，其他的也沒有多想。

　只不過裝模作樣總是要敬業一點的才好，這兩位又都是注意細節的，要是自己看起來和他們同甘共苦，但是又不停地往自己鍋里扔大魚大肉的，那終究是不好的。

　晚上大家睡覺的時候，雖然都是裹著毯子，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這還是有名堂的。現在雖然是春天了，但是在晚上還是有些寒冷的。

　關鍵就是毯子的質量了，好的毯子，不但柔和，而且保暖效果相當好。大人們當然就是用的這些，反觀那些低層的教會士兵，必須要離火近一點才會感覺到暖和。

　在路上這麼多天，鐵欽納倒是感覺韋林的身上有一種堅韌的特質。畢竟任何一名象韋林這樣的富家子，在成為家主以後，在享受方面是免不了的。

　但是韋林卻能夠在奢侈的時候奢侈，艱苦的時候艱苦。這樣的人，也是鐵欽納認為有資格得到自己扶持的。

　當韋林看到路邊的農民都在對著鐵欽納鞠躬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鐵欽納的地盤了，他們看起來就象是對領主一樣恭敬。

　伯多祿身為父神教卡耳塔北方教區的主教，理所當然地要常駐在京城塞克斯，只有那里才適合他發揮自己的作用。

　但是在卡耳塔的南方，卻沒有一個這樣的中心，可是鐵欽納似乎得到了更好的。這個小村莊叫做塔奎林，當初是某位領主慷慨地允許鐵欽納在這里建立教堂。

　據說好象這是因為鐵欽納手下的牧師，成功地為領主大人驅除了領地里的惡魔，所以才網開一面的。

　否則的話，領主們通常是不會允許這樣一個教堂出現，畢竟他們可以很容易地偷偷向村民傳教，同時又不會受到太多的限制。

　也許是因為那位領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這個小村莊很快就全部皈依了父神教，但是他們還是保持了對領主的忠誠。

　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那也是因為教會的命令沒有和領主的相沖突，否則還真不好說了。

　在這里，就是國中之國，塔奎林是鐵欽納完全能夠掌控的地方。本來在這里只是有父神教的一座教堂而已，現在，整個村莊卻成為了父神教的土地。

　如果是在京城塞克斯，那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王室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危險的宗教擴展開來。

　這也是在偏僻的南方，加上領主的原因。塔奎林只是個小村莊而已，同時也沒有收容逃奴，保持著對領主的恭順，稅收從來都沒有缺少過，所以這樣一個奇特的地方能夠繼續存在下去。

　誰都想要得到父神教的幫助，但是誰都不想被他們過多地干涉。韋林就是這樣想的，他看著那些路邊的平民，雖然並不比其他領地們里面的人富裕，但是他們卻依舊狂熱地注視著鐵欽納一行，匍匐在塵土中。

　他們衣衫襤褸，他們面有菜色。但是他們看著鐵欽納的時候，沒有怨恨，沒有麻木，而是崇敬和驕傲，就好象自己生活得比其他人都好一樣。

　這樣的場面讓韋林不寒而栗，同時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父神教只能利用，要是真的相信了這群神棍，那麼自己的下場一定很慘。

　村子里的教堂非常宏偉，並且看起來根本就是不是教堂，反而更象是一座城堡。在它的外面，有著寬大的護城河圍繞，在石砌的基腳上面，是高大的圍牆。

　雖然沒有塔樓，但是有幾座建築物很巧合地修建在了角落上。而更巧合的是，那幾座建築，都是有著很高的樓平台。

　韋林甚至懷疑，他們在某個地方藏著巨弩和投石機，只要有需要，就可以立刻拿出來組裝。

　通過吊橋，韋林跟著鐵欽納進入了城堡——哦，是教堂。在教堂里面人來人往，但是卻沒有多少聲音發出來。

　有僕人在搬運著東西的，有牧師一言不發，排著隊準備去抄寫經文的。還有一些穿著粗麻布衣服的僧侶，手里拿著鐵頭木棍在圍牆後面巡邏的。

　韋林認為這樣巡邏的人員還有點多余了，因為任何陌生人要進入這里，都必須先面對那些狂熱的村民，不可能有人能夠悄無聲息地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