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朋友和敵人 第六十九章 突圍

　南方出現的軍隊，讓韋林百思不得其解。雖然他沒軍隊有什麼問題，但是他也相信弗盧龍這個老軍人。既然他能夠傳遞回來消息說，南方有敵人的主帥，那就肯定是這樣。

　或者說，其實敵人另有主帥？韋林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漲痛起來了。目前的局面實在是撲朔迷離，有著無數的可能性，但是卻又好象沒有任何一個證據。

　韋林煩惱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要來一次火力偵察。也許可以佯攻一次，看看對面的反應如何。

　“當士兵就不用考慮這些問題了。”雖然韋林是決計不會去做士兵的，但是他此時也不負責任地想著，“那些圍城的家伙，他們可以每天吃了就睡，輪到自己值守的時候就先偷點吃的和酒再去。有空了就被頭目帶著，到周圍的村莊去打劫，然後再把那些東西換成錢，和妓女鬼混……”

　想到這里，韋林臉色一變，他將望遠鏡對準了瑞恩斯坦營地外面的，妓女和商人的營地。發現那里果然還是冷清得很的樣子，但是那些人現在都出了帳篷，在到處閑逛，看起來人也不少。

　韋林終于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一般在圍城戰中，大多數圍城者都是無所事事的。他們當然不會就那麼規矩地待在營地里面，而是會去不停地禍害地方。

　他們會掠奪周圍的村莊，甚至是屠殺。但是無論如何，這樣都會有大量的戰利品。這樣一來，商人和妓女都會派上用場了

　他們把那些從農民手里奪來的東西賣給商人，有的士兵會把錢存起來，有的就會直接用出去。這里當然不可能有什麼小賣部了。有地士兵好吃，就拿錢去賄賂廚師，這樣他們說不定還可以偷偷吃上和主帥一樣的食物。還有的士兵好色，那些隨軍的妓女就可以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

　瑞恩斯坦公爵已經到了這麼多天，但是他的商人和妓女營地里面。卻是顯得很冷清地樣子，這就是不符合常理的。

　既然他可以把一些農民弄上戰場，那麼他自然也會和其他領主一樣，允許自己的士兵去周圍的村莊掠奪。雖然從名義上講，這塊土地是阿德勒男爵的，而瑞恩斯坦公爵又是為他來主持正義的。

　但是韋林相信，瑞恩斯坦公爵對于去搶劫那些農民，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那麼為什麼沒有人去光顧那些商人和妓女呢。這是耐人尋味的。

　並且韋林現在回想起來，才發覺瑞恩斯坦地營地里面，士兵們來回巡邏，看起來很肅殺的樣子，但是卻很有可能是在掩飾他沒有這麼多的人。

　是的，這個營地很有可能就是搭建了很多的空帳篷。韋林按照帳篷的數量統計出來。自己面對地敵人應該兩個聯隊，他們是統合在一起的，通常大家也將這樣的臨時編制稱之為一個軍團。

　即使是在吃飯的時候，那些升起地炊煙也和帳篷數量對得上號。瑞恩斯坦應該也是仔細考慮了的。

　可惜他忘記了那些商人的妓女，也許他本來是注意到了的。因為他為這麼少的士兵，配備了這麼多地商人和妓女，就象是真的有一個軍團一樣。

　這樣在遠處看起來，就不會有人懷疑了。但是瑞恩斯坦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解決了那些人數問題，卻沒有能夠讓事情看起來更加真實。

　因為他沒有想到要讓這些商人和妓女都有生意做，瑞恩斯坦公爵不可能為這些士兵付嫖資。所以那營地當然也就不可能看起來很熱鬧了。

　這樣看來，現在可以肯定是是，營地里面絕對不會有一個軍團，說不定連一個聯隊都沒有，根本就困不住韋林。

　先前他們采取那種看似保守，後來又露出猙獰獠牙的圈套，正是為了迷惑韋林。他們讓韋林認為是想處心積慮地消滅他地騎兵，好一心將他困死。

　所以雖然韋林的騎兵損失了不到一半，但是也真的被嚇住了。他打消了更加主動的念頭，而是真的死守起來。

　如果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可以想象到，敵人在南方的主力返回以後，韋林就真的要被困死了。

　如果他們有耐心的話，可以帶來更多的補給和軍隊，直到韋林的糧食耗盡。即使他們不想浪費時間，利用了韋林被困在這里的機會，也可以把南方攪得天翻地覆了。

　實際上按照時間來計算，敵人應該已經在南方一段時間了。雖然韋林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繞過去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瑞恩斯坦絕對不會浪費時間的。

　“不知道現在南方是什麼樣子了？”韋林喃喃地說道，“希望外公能夠守住吧。”朱娜不知道韋林想了這麼多，驚訝地問到︰“怎麼了？”

　韋林把自己的分析告訴他後，朱娜立刻緊張地說道︰“不知道南方能不能夠守住，我們要立刻回去嗎？”

　“我相信我的外公，雖然瑞恩斯坦很狡猾，但是外公應該還是能夠依托城堡防守一段時間的。”韋林小心地說著，然後又轉過身去看著對面的營地道，“不知道瑞恩斯坦是不是在營地里面，如果是的話，我們就可以省下很多工夫了。”

　既然現在可以肯定，敵人分成了兩部分，並且面前的敵人是虛張聲勢後，韋林就迫切地希望瑞恩斯坦就在這前面的營地里。

　韋林感覺到，瑞恩斯坦的計謀能夠把自己騙過，那就是個需要認真對待的敵人。當然韋林雖然尊重這個敵人，卻也絕對不會來個七擒七縱。

　坦的背景就已經決定了，他不可能成為韋林的手下，敵人，一定要盡快殺掉。

　而現在也許就有這樣的機會，如果瑞恩斯坦沒有在南方指揮軍隊，而是在面前的營地里面。那麼他因為實力不足。不管還有什麼陰謀詭計，都沒有太大的用處。韋林已經決定了，要傾巢而出，徹底消滅面前地這批敵人。

　現在的時間是上午，大家都吃過飯了。但是還不能夠馬上開始。在一些準備工作先做好以後，命令被悄悄地傳了下去，沒有號角聲，旗號也沒有變化，而是傳令官去逐一下達命令。有了圍牆的遮掩，韋林這邊的準備工作，對面一無所知。

　韋林也在朱娜的服侍下穿好了鎧甲，他看著傳令官一個個跑回來。報告說大家都準備好了，于是沉聲道︰“開始吧。”

　在韋林地最後一道壕溝上面，那個吊橋旁邊的圍牆，突然顫抖了一下，然後又是一下。這樣的抖動雖然讓圍牆後面的士兵影響深刻，但是對面的敵人卻無法察覺。

　突然“嘩啦啦”的聲音傳來。圍牆轟然倒塌，泥土掉進前面的壕溝里，水花飛濺。在那一個缺口出現以後，那在旁邊的吊橋也在同一時間放了下來。

　一輛架橋車被推了出來。停在缺口處，木板被迅速地翻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壕溝對面。這樣一來，這最後一道壕溝上，就有了兩個橋梁了。

　另外地架橋車也被繼續向前退。很快地，三道壕溝都已經變成了坦途了。最先沖過第一道壕溝的是步兵，他們快速地沖過壕溝後就立刻結陣。盾牌手擋在了最前面。

　在他們的後面，是弓箭手和弩手，他們略微彎著腰，跟在盾牌後面，警惕地看著前面。在他們中間，混雜著擲彈兵，旁邊的士兵舉著火把。

　在圍牆倒塌的時候，那異狀自然是被對面發現了。瑞恩斯坦的士兵大喊起來，號角聲響起，那些柵欄後面地弓箭手和弩手們，都面色嚴肅地再次檢查著自己的武器，並且將箭矢一支支地插在面前的地上，他們知道，這次恐怕是要動真格的了。

　但是在韋林地士兵們，還沒有出現在壕溝這邊的時候，城堡里面又升起了幾團火球。它們還在空中的時候，就分裂成了許多的小火團，落在地上以後，大股的煙霧冒了起來。

　一時間，瑞恩斯坦地營地里只能夠看見面前的一片白霧。雖然他們知道敵人就在霧中，但是那些煙霧完全隔斷了他們的視線，即使是那些在側翼地人，也什麼都看不到。

　這些燃燒彈都達到了最遠的射程，雖然依舊無法攻擊到瑞恩斯坦的營地，但是作為煙霧彈來使用，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城堡里的投石機不停地發射著，韋林的軍隊始終被包圍在煙霧里面。但是這煙霧並不是完全覆蓋了面前的這一大塊地方，而是僅僅作為屏蔽，如同一道圍牆。

　瑞恩斯坦的士兵們緊緊地盯著面前的煙霧，等待著敵人的到來。在似乎很長，又好象很短的一段時間後，有人看見了，在煙霧的邊緣，好象有什麼東西晃動了一下。

　是盾牌，一個接一個的盾牌連接成了一道牆向這邊壓了過來。“放！”軍官的命令仿佛就是在耳邊吼叫，箭矢如同雨點落在了那些盾牌上。

　這些盾牌搖晃起來，上面在一瞬間就布滿了白羽。有的盾牌晃動了幾下，就向後倒去，但是馬上有一面新的盾牌頂了上來。

　那些盾牌全部都出了煙霧以後，就象是一面牆，不，是象一座城堡一樣壓過來。瑞恩斯坦的弓箭手們拼命地射擊，不停地有盾牌倒下，後面又有新的頂上來。並且那些盾牌後面，也有箭矢射過來，營地里的士兵，不能夠再肆無忌憚地攻擊了，他們還要花很多的精力來保護自己。

　眼看著盾牆越來越近，營地里面的長矛手和劍士，開始走到那些弓箭手和弩手的身後。他們準備等待著敵人來攻擊柵欄，好給他們迎頭痛擊。

　但是那盾牆卻突然停了下來，瑞恩斯坦的士兵們抓住了手里的武器，等待著那後面跑出無數的士兵來搭橋，或者是填壕溝。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凶多吉少，但是卻不願意就此放棄。營地里面的士兵本來就不多，現在為了防止面前的敵人是佯攻，營地里面其他地段的士兵，也都還在堅守著自己的位置。他們得不到增援，只能依靠自己。

　但是他們沒有看到敵人的面孔，而是一個個火球飛了起來，落在了柵欄里面，煙霧很快就籠罩了周圍。

　他們現在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所以大家沒有驚慌。有的人立刻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跑到水邊去弄濕，然後護住自己的口鼻。有的人當機立斷地砍斷帳篷上的繩索，將那一大塊布扔在那些不停冒煙的東西上。

　不得不說，他們的舉動是難得的。但是他們這樣做，也離開了自己的崗位，營地里面不可避免地混亂了起來。

　並且那些燃燒彈，可沒有這樣簡單，陶罐在碎裂以後，不但發煙，還在燃燒。這樣如果用布來覆蓋的話，就很容易燒起來，但是這火也不是很大，結果只是引起更多的煙霧。

　然後，營地里面的人就听到了，有沉悶的聲音在柵欄外面響起。聲音在許多個點上響起，似乎連綿不絕，但是沒有響多久，就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