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陰謀與背叛 第六十八章 最後一擊
在得到了費爾巴哈陛下的允許以後,羅嚴克拉姆大肆採購各種物品。那些奇怪的草根樹皮,還有一些礦物,甚至還有動物身上的一部分,都被羅嚴克拉姆從過往的商人那裡買來了。
在這樣的時候,沒有多少人會想到,為什麼那些商隊會帶上如此古怪的商品路過。要知道,那些東西是不可能有人買的。好吧,也許象羅嚴克拉姆這樣的人會買。但是在此之前,見多識廣的京城塞克斯居民,對此可是一無所知的。
京城塞克斯就是這樣,消息傳得特別快。各種真實情況,被隱藏在謠言裡面,讓人們到處討論。當然這事情也就是稀奇了點,倒是沒有什麼可怕的。
卡耳塔人早就知道了,一些植物可以治病的,雖然他們沒有能夠發展出一種體系出來,但是現在羅嚴克拉姆所做的那一切,至少不會被他們當成魔鬼的手段。
在很久以前的那些德魯伊,應該就是這樣善於利用大自然中的物品吧。還有現在都還存在的那些巫師,不也是喜歡往鍋裡扔奇奇怪怪的東西嗎?
那些貴族們,照樣願意花大價錢去買藥劑。壯陽藥是最好賣的,能夠讓人愛上自己的愛情魔藥卻很少有人問津。鑑於貴族們絕大多數都是男人,於是很多聰明人猜測,貴族老爺們好像很少遇到愛情不順利的問題。他們煩惱的,似乎只是不能夠滿足那些貪婪的女人。
當初著名地煉金朮士浮士德,也承認過自己在能夠製作的各種神奇藥水中。只有增強男性能力的藥劑銷量最好。特別是相傳在當時還是男爵的韋林使用後,能夠縱橫於京城塞克斯地聚會和王宮中,更是讓大家爭先購買。
煉金朮士浮士德是被京城塞克斯的人們所熟知地,對於他報虛帳的一些行為。許多人也是心知肚明的。只不過反正用的又不是大家自己地錢,也就沒有人出來當這個斷人財路地惡人。
羅嚴克拉姆這種有些顯得奇怪的大採購。也是讓人們這麼看的。甚至有人還鬆了口氣,不怕人貪,怕的就是無所求。這羅嚴克拉姆跑了那麼遠的路過來表忠心,若是連錢過手都不留一點。那反而會讓人懷疑了。
在王宮之內。本來已經為羅嚴克拉姆安排好了房間,但是他推辭了。羅嚴克拉姆聲稱,製作這種藥水的時候,必須在空曠的地方。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侍衛們為他騰了個地方出來,就在王宮裡的草坪上。那裡有幾個小鍋,正在被羅嚴克拉姆地助手們照看著。
旁邊有個臨時搭的棚子,受人尊敬的羅嚴克拉姆和他的助手們就住在這裡。明明有舒適的房間卻不去,堅持住在簡陋地草棚裡。這樣地精神,都讓大家為之感動。一些人猜測著羅嚴克拉姆在收回扣,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羅嚴克拉姆的確還算是敬業地。
「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夠絕對保証是沒有竊聽的。」羅嚴克拉姆正得意地說著。在他的面前。坐著一名助手。
那助手站了起來,警惕地看了看窗外道:「還是要小心點吧。雖然在這樣的地方可以避免對方在安排好的房間裡埋下銅管竊聽。但是要注意,我們知道有的人可以通過唇形判斷出別人在說什麼,如果這個人的視力很好,那就更可怕了。所以有什麼話必須說的時候,千萬要保証沒有人能夠看到。」
羅嚴克拉姆點了點頭道:「放心好了,雖然我不是像你們這樣專門的情報人員,但是也不會大意的。我們留在外面的人,可以保証沒有人能夠接近的。」
那助手重新坐了下來道:「那就好,我們回到正題吧,你是說繃帶有問題?」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羊皮紙攤開,筆墨也準備好了。
「是的,當時我就發現了,那繃帶雖然質量的確不錯,但是那上面的味道,卻是值得懷疑的。我認為很有可能是用藥物將繃帶先行熬煮過的,等陰乾後再用清水洗乾淨,這樣看起來就不會發現什麼問題了。」羅嚴克拉姆講述著自己的發現。
那助手沒有在羊皮紙上寫什麼,而是問道:「熬煮後再洗乾淨,那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當然會有一些影響的,但是藥物已經滲透到了繃帶裡面,捆紮在傷口上面後,被膿血所濕潤,就會慢慢釋放出來。」羅嚴克拉姆仔細解釋著技朮問題,「這也是讓我懷疑的重要原因,我知道有的醫生會在繃帶上敷藥物,以有利於傷口癒合。但是那樣做的話,完全沒有理由再把繃帶弄得像沒有處理過一樣。所以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送繃帶的人,不希望使用繃帶的人知道,自己在這繃帶上加了藥物。」
「這樣啊,我記得當時國王說過,是瑞恩斯坦公爵送的?看起來我們遇到了一個想法相同的朋友了,只是他還不知道而已。」那助手在羊皮紙上寫下了一行奇怪的字,然後又說道,「你知道那是什麼藥物嗎?大概會產生一些什麼作用?」
羅嚴克拉姆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如果給我一大捆那種繃帶,也許我還有點頭緒,但是現在卻沒有辦法。我只能夠猜測,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我才提醒國王,讓他多換繃帶。這樣一來,雖然每條繃帶上的藥物份量有限,但是增加了使用的頻率,應該會有更強烈的作用。」
那助手贊嘆地「啊」了一聲,羅嚴克拉姆又說道:「並且我當場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就是因為我擔心瑞恩斯坦公爵的人會阻止我們的治療,因為他們很有可能認為,我們有這個意願和能力治療好國王。當時我說得那麼明顯。別人不知道什麼,但是瑞恩斯坦公爵地人是肯定知道繃帶有問題的。我那麼一說,他們就知道,我們是同路人了。那些人不但不會阻撓。應該還會在各方面有意配合我們的行動。」
「啊哈,了不起啊。你有沒有考慮過,到我們情報部門來發展?」那助手開了句玩笑,又接著問道,「那麼後來我們想辦法讓你巧遇了拉尼德絲公主。事情還順利吧?」
羅嚴克拉姆淡然微笑道:「那就沒有什麼了。無論是先見的王后,還是後面地公主,我只是傳遞個消息而已。我相信這件事情大家都會知道,嗯,至少,想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會知道。到時候誰來下手,就不用我們關心了。」
看了看那助手地古怪字符,羅嚴克拉姆有些猶豫地說道:「那個。我不是想打聽你在寫什麼,反正我也看不懂。我是在想,如果說……我是說如果,有人得到這張羊皮紙,我該怎麼解釋?」
「哦。這倒是個問題。但是沒有關係。你就說,這也是從遙遠東方而來的一種慣例。」那助手停下了筆。認真地解釋道,「在那裡的醫生,如果他所寫的處方被普通人看懂了,那他一定會名聲受損地。」
說完這話,那助手低聲笑了起來,卻發現羅嚴克拉姆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於是那助手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這是一個笑話,是爵爺講過地。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麼可笑的,但是爵爺每次都會大笑,所以……你明白吧?」
「哦,呵呵,哈哈哈,我覺得這個笑話真有趣。」
「嗯,嘿嘿,真的是這樣。」
費爾巴哈陛下緊緊地皺著眉頭,盯著面前的那個大盆道:「這東西,我必須喝下去?你確定?」他的臉色已經有點像那藥水的顏色了。
羅嚴克拉姆莊重地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陛下,這種藥水您必須每天服用三次,連續七天,根據療效,我們再決定下一階段的治療。」
「每天三次,還要一連七天?」費爾巴哈陛下的聲調有些飄忽,但是沒有人會認為陛下是在害怕了,那怎麼可能呢。
這次羅嚴克拉姆直接用行動來回答了,他拿過了幾個大杯子,開始將藥水分開。費爾巴哈陛下喜出望外地問道:「這是在幹什麼?我只需要喝其中的一杯?」
「是地,陛下,按照東方的規矩,給像您這樣尊貴的人治療時,醫生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羅嚴克拉姆大義凜然地說道,「醫生必須喝下自己製作出來的藥水,以保証其中沒有任何問題。」
卡耳塔可沒有這種規矩,費爾巴哈陛下,或者說是每一任地國王,對於傳說中東方君王說一不二地權威一向羨慕得很。
羅嚴克拉姆的舉動,讓費爾巴哈陛下也過了把癮。所以藥水地奇怪味道,暫時被他忽略掉了。當時一起喝下藥水的,還有羅嚴克拉姆的助手們。
本來要讓國王更加放心的話,最好是再讓侍衛之類的人也喝。他們才是經常出現在國王身邊的,並且可以控制住,絕對不會有機會偷偷喝下解藥。
但是那樣做的話,會節外生枝的,若是那侍衛憋不住了,隨便找了個女人,那問題就大了。所以羅嚴克拉姆欺負大家對於毒藥所知甚少,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藥性相剋的道理。他沒有讓其他人一起喝藥水,就算是把規矩定下來了,想必也沒有人願意多事的。
在那之後的幾天裡,費爾巴哈陛下每天都在喝藥水,每次也都是羅嚴克拉姆帶著他的助手,在國王面前將杯中的藥水一飲而盡。
羅嚴克拉姆提醒過他,國王其實暗中增加了監視的人手,估計就是想要看看,他們有沒有偷偷弄解藥。但是羅嚴克拉姆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樣子,他根本就不怕別人的監視。並且現在的人們對於藥物的概念,還是主要認為是些藥水。那些人監視的重點,其實是那幾口鍋,只要看到羅嚴克拉姆他們沒有用那些鍋熬煮其他的藥物,那就算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第八天到了,羅嚴克拉姆在那令人眼花繚亂地檢查以後,慢慢地將器具放回醫療箱裡。他微笑著對費爾巴哈陛下說道:「情況看起來很不錯,現在毒藥的滲透已經被阻止了。接下來,我們要稍微增大一點用藥的份量了,當然了,這也是可以讓您盡快痊癒的。」
要多喝藥水這個事實,讓費爾巴哈陛下很沮喪,幸好,那是為了盡快恢復。現在的情況既然說是在好轉了,忍一下當然也不是那麼可怕的。
但是很顯然,有的人等不下去了。羅嚴克拉姆在王宮裡再次巧遇了拉尼德絲公主,他很嚴肅地說道:「殿下,前段時間陛下的恢復很好,但是看起來他好像沒有嚴格地禁慾。當然,因為我的藥水只是剛開始起作用,他所受到的影響並不大。但是請注意,現在我會改變一些配方,那藥水的作用也會變得更加明顯。所以,從今天開始,請在您能夠影響的範圍內,讓陛下嚴格地禁慾。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拉尼德絲公主優雅地笑著問道:「剛才你是說問題會很嚴重,那麼會嚴重到什麼地步?」羅嚴克拉姆遲疑了一下說道:「是生命危險,雖然絕對不會當場致命,但是他體內的毒藥會突然發作,所有的藥水都不起作用。那個時候,我們無論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真是太可怕了,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拉尼德絲公主吃驚地掩住了自己的嘴道,「但是按照我父王的性格,也許他會忍不住的。那麼我想知道,如果只是一次的話,也會發生那麼可怕的後果。」
「如果只是一次的話,按照陛下的體質,也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羅嚴克拉姆以一個醫生的專業說道,「但是如果是連續多次的,那麼可以肯定,我們就無法挽回了。」
這樣的對話,後來又進行了一次,那是羅嚴克拉姆又巧遇了瑪西婭王后。當他在回到了自己棚子後,對著自己的助手說道:「現在好了,我想我們該準備撤退的事情了。」